“好妹子, 你就成全你这苦命的侄儿吧。”金家舅母掩袖哭泣,神情让人看着难过。
金云酉也在一旁叹了口气,脑袋微微别向一旁, 苦着脸不言语,似乎很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很多年前, 金家也是这般前往寿林,求着曲家人去帮着他们的。这种求人的方式一次还行, 第二次便有些令人嗤之以鼻了。
金云斐见自己的哥哥嫂嫂们不说话, 轻轻笑了一声道:“筠儿快些起来, 地上凉,莫要跪坏了身子。”
金家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一丝欣喜的神情,金云斐以往若是不答应什么,都是苦着脸一脸为难的, 可这次却是笑着的。
金酩筠闻言,更是在抬起头时,脸上有了喜色,“姑母是答应侄儿了吗?”
“你先起来。”金云斐声色温和坐在那里, 伸手去扶了跪在他身旁的金酩筠。
金酩筠被扶起来,欣喜之色跃然脸上, 等待着金云斐接下来的话。
金云斐瞧了瞧自己的侄子, 模样倒是不差的,只是他方才说的话, 让她心中有些不悦。他娶的妻子,为他诞下二子, 他竟是对自己的妻子,一点情义都没有。
“我原是以为你们是奔着我来的, 可没想到是为得我家昭儿。”
“姑母……侄儿一直都是想念您——”
金云斐轻轻抬手,打断了金酩筠的话,她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和嫂嫂,二人脸上皆露出了疑色,金云斐端正了身子,漫声道:“哥哥嫂嫂陪着妹妹过了除夕和新元,让我弥补了这些年,想念亲人想要团聚的遗憾,我心里高兴。筠儿丧妻多年,确实该续弦,只是这个人选,绝不会是我家昭儿。”
“姑母……”金酩筠听到金云斐直接拒绝,脸上顿时有了急色。
“莫说昭儿现下还是带孝之身,即便文泽王没有过世,只要我们曲家不允许,他也没办法左右得了昭儿的婚事的。”金云斐说着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金家舅母听着金云斐说的话,从先前的疑惑,变成了不解,“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儿与我情同母女,她的婚事自当我来做主。”
“是,此前我们也是听说昭儿最是听你的话。”金家舅母还揣着一丝希望,忙附和着金云斐。
“筠儿是个好孩子,但我家昭儿也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无论才情容貌,样样都是极好的,她不该嫁一个鳏夫。”
金云斐的一句鳏夫,让金家人脸色都寒了下来。
“妹妹,这可是你的亲侄子,她又不是你亲生的,况且你还没问过夕昭的意见,怎么就那么武断的说她不能嫁给筠儿呢。是,筠是丧了妻,可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者,若他不是丧妻,哪还能轮到她进我们金家的门。”
金云斐听着金家舅母开始将林夕昭暗自贬低,冷着脸看向了自己的哥哥。金云酉站在一旁,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任由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妹妹理论。
“昭儿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我曲家人从没将她当做外人看待。莫说是筠儿,就是笙儿在这,也是比不得昭儿在我心里的重要。想要我的昭儿做填房继母,除非我不在了,我管不着的时候。”金云斐没留一点余地,直接拒绝了自己娘家人。
金酩筠听到自己的姑母这般的拒绝,心急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金家舅母听着金云斐不客气的话,登时来了气,道:“妹妹不是我说你,人家姓林,你们姓曲,文泽王虽是不在了,但在家从父,若无父便从兄从弟,岂是你一个外人能做得了主的。”
金云斐闻言,也不与她辩驳,只道:“筠儿若是相中京城其它姑娘,我或可做主上门说和,但我家昭儿,你们就不用想了。”
“姑母。”金酩筠听着金云斐的再次强调,焦急的恳求起来,“您就不能给侄儿一个机会吗?”
金云斐闻言,抬眼看向自己的侄子,想到他那如花似玉妻子,当时与林夕昭年纪差不了几岁的冯侯爷的嫡女,不免惋惜起来。
即便自己的女儿和林夕昭没有在一起,她也断不能将林夕昭送去狼窝里的。一个男子若不护妻,任由她人欺凌,怎能嫁过去。京城若有看中金家门楣的,她不拦着,但林夕昭,想也不要想。
“妹妹若不肯帮忙,我们也不求了,大不了我们金家登林府的门,再求一遍亲便是。那林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官身,难道看不出与我们金家联姻的好处。”金家舅母找补了些脸面。
金云斐敛眸,不愿再与她搭话。这些日子,她一直当做不知情,便是怕伤了两家的和气,谁曾想她这哥哥嫂嫂,是个不会揣度的。
“嫂嫂想去,妹妹不拦着,但勿要说我曲家应承了此事。”金云斐截断了金家舅母心中的想法。
金云斐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嫂嫂呢,她若去林家,必然先拿他们曲家来说事,林府或许会看在曲家的面子上,与她们客气些,但这也会让金家人得寸进尺,届时闹的不好看,丢的还是不仅是金家的脸,还是她金云斐,乃至整个曲侯府的脸。
金家舅母拽住自己的儿子往外走,金云酉看向自己的妹妹,眼里有了些许的失望之色。
金云斐与他对视,虽是有愧,但却决不会松口答应。
前太子如何死的,她心里清楚的很,金酩筠即便是曲笙的表哥,依着曲笙的性子,若是动了林夕昭,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曲笙可是不会顾及亲情的。
金家人出了房门,金云斐坐在屋内沉默了许久。
林夕昭哄着曲知睦玩,听着风齐来禀金云斐那处发生的事情,垂眸思索了几瞬,让人去了一趟林府。
恐林夕瑞与金家起冲突,林夕昭让林夕瑞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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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林府小宅院内,金酩意盯着坐在一旁盘着账本的祝明岸,低着头,目光却是呆呆的。
祝明岸看着账本,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回头过,看到金酩意正看着自己的背影发呆。
“怎,么了?”祝明岸轻声询问。
金酩意被声音拉出思绪,与祝明岸对视一眼,眼神方澄明一些。
“没怎么啊,你怎么了?”金酩意不解的看向祝明岸的眼睛。
祝明岸看着金酩意似在游离思绪,盯着她看了几眼,起身弯腰,动作一气呵成,将金酩意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金酩意被抱起来,询问时态度并不强硬,还有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祝明岸听着眸光微亮,唇角处染了一丝笑意,道:“抱,你回,榻上,休息。”
此时二人都已经更换了寝衣,祝明岸说将她抱到榻上,金酩意居然还害羞的低了低头,“还早呢。”
“凉。”祝明岸给了理由,径直的朝着内间房中走去。
金酩意被慢慢放到榻上,祝明岸倾身过去,将锦缎的被子拉出来,盖在金酩意的身上,欲起身时,却被金酩意拉住了。
祝明岸被拉住身子起不来,侧目看向始作俑者。
金酩意看着祝明岸白净的面容,瞧着她的模样,比别家的姑娘顺眼的不是一点半点,虽是比不得林夕昭那般温婉,但若是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时候,也算得上温柔。
金酩意盯着祝明岸不说话,祝明岸欲再起身是时,却被金酩意使了点劲,将她踉跄的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隔着被褥,祝明岸脑袋拱在了金酩意的怀里,她抬起头,看着金酩意眼中的蠢蠢欲动,便知晓金酩意是想要做什么。
她们之前接吻,并非是祝明岸一个人主动,金酩意也会起这方面的心思的。
祝明岸喉咙滚动一瞬,跟随着金酩意的步伐,慢慢的靠向了金酩意的唇边。
“啊!”
祝明岸还没有吻到,听到耳边乍然响起的声音,急忙手上用力想要起身,可这一动作,让金酩意再次叫了起来。
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按疼了金酩意,她立时松了手劲,身子歪栽在了榻上,将身体的重量平衡,伏在了金酩意的腿上。
祝明岸一连贯的动作,逗笑了金酩意。
她是疼,但也没必要让祝明岸如此,不过祝明岸的在意,让她心里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拂过,暖暖的。
祝明岸侧目看向金酩意,瞧见她笑了,方才惊吓担心的心便也安定下来。
“你怎么那么傻。”金酩意故作嫌弃,却有撒着娇般说了一句祝明岸。
祝明岸也跟着笑起来,抬起手臂撑在了榻上起身,可才起一半,又被金酩意拉住了,这次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在祝明岸侧目的时候,金酩意很快便吻了上去。
四唇相接,柔唇触动之时,金酩意也将祝明岸拉向了自己,而她则顺势躺在了榻上。
祝明岸在一瞬的慌乱后,很快便适应起来,挪了身体,伏在金酩意的身上,香软的舌尖叩开金酩意的齿关,汹涌灼热的吻,烫的金酩意微喘起来。
有了一次和二回,祝明岸很从容的便将隔在二人之间的被褥移开。
襟带扯开,寝衣在祝明岸的有意为之下,裸丨漏出香肩。
祝明岸与金酩意吻的难舍难分之际,掌心也没有闲着,衣带已开,看不见的如雪肌肤,尽在之下。
修长的手指,带着燎原的温度,让金酩意身上酥酥麻麻的。很快在她还没有吻够之时,祝明岸的唇便与她分开,去往了另一处,令她向往而又忐忑的地方。
祝明岸唇舌时而绵软令人舒适,时而又似长蛇般,绞的她无所适从,空虚难耐。
“明岸……”金酩意指尖掐住了祝明岸的手臂,若她此时掀开祝明岸的寝衣,便能够看到深陷的指痕。
祝明岸闻声松了口,抬起头,眸光定定的看着金酩意不安的模样,微抬身子,寻了柔唇吻上去,整个人伏在金酩意的身上,让她抱住,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两人的吻,缠绵悱恻,很快祝明岸便将身体侧向一方,唇却没有舍得离开,手掌又开始在神往之地肆意撩拨。
金酩意默认了祝明岸的‘胡作非为’,在她指尖波动缠绕之时,会忍不住微微张口。祝明岸也在她得到空气时,立时又追上去。如此反复多次,金酩意便觉得自己的身体,燥热异常。
祝明岸瞧见金酩意脸上的娇意,又察觉到怀中人身体逐渐的敏锐,在唇舌勾缠一瞬后,慢慢退开,盯着金酩意还有些微喘的唇瓣,抬眼问道:“可,可,以吗?”
金酩意眼神有些迷离,看着祝明岸的脸都隔着些许的氤氲,她微喘着,轻垂双眸,默许了。
之前便有了,再发生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都说这事是人间妙事,她第一次没感受到,今次倒是要好好感受一下。
祝明岸得了默许,依然不敢太过放肆,她望着金酩意垂下的双眸,从中窥探到金酩意的期待,才方敢顺着金酩意瓷白的香颈,慢慢的亲吻起来。
祝明岸察觉到金酩意身体的颤动,慢慢将唇靠近,又吻上了她的唇舌,肆意的缠绕,想要吸引住金酩意的注意力,可从未与人有过这种事情的金酩意,又怎么可能会不察觉。
“唔……”金酩意察觉到异样的感觉,当即便要推开祝明岸,可祝明岸吃了上次的教训,哪里会给她机会。
即便手腕被压住动不了,依旧没有退回去。
祝明岸的吻又汹涌了些许,似乎有意在掣肘金酩意的注意力,让她适应。
很快,也在祝明岸的坚持下,金酩意既享受,又难过起来。
不多时,身体传来一阵悸动,让金酩意泄了气般,没了丝毫反抗。祝明岸心疼的吻着金酩意的唇角,想要寻求机会更进一步,可想了想,祝明岸觉得还是需要徐徐图之。
“舒,舒服吗?”祝明岸垂着眸子,看着微张着口调整呼吸的金酩意。
金酩意从身体奇怪酣畅舒适中,慢慢的回过神,瞧见祝明岸晶亮的双眸,不知怎得,心里那份羞意,变成了娇恼。
祝明岸看着金酩意微抬下颚,似在求吻,祝明岸没有犹豫便吻了上去,只是才吻没一会,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刺疼的令她蹙起了眉头。
金酩意咬破了她的唇。
祝明岸皱着眉头,忍着疼,可却没有丝毫推拒的动作。金酩意察觉到一股血腥味,没有松开不说,竟吮吸了起来。
祝明岸疼的轻‘哼’一声,却是纹丝不动,纵容了金酩意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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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府迎来了贵客,曲家的姻亲,金家舅母和金侯爷,连带着金酩筠也过去了。
金家雇佣了下人,提着大礼,小礼来了林府。
林夕瑞从衙门那边回来,正吃着早膳,听到金家人登门,立时蹙起了眉头。
一身官服还有更换的林夕瑞,问管家道:“还有其它人吗?”
管家抬起头,道:“有,好像是京城的媒婆。”
林夕昭之前让人给林夕瑞带了话,若金家人登门,他让人言说不在府中便是,无需接见,但林夕瑞却不这么想。
林建海过世时,金家都没差人来吊唁,如今自己的父亲才下葬多久,金家人便叫着媒人上门来提亲,如此不重视自己的父亲和姐姐,他岂能善罢甘休。
金家人悔婚在先,变相的害死了梁氏母亲,他可没有自己的父亲那般好说话。
“让他们进来。”
林夕瑞站起了身,朝着会客厅走去。
“哟,金侯爷,金侯爷到访,恕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林夕瑞在官场混迹,没多久便已经有了官场的逢迎的习气,但这些也只是对外人使用。
金云酉见林夕瑞笑脸相迎,抬手与之寒暄行礼,道:“没有提前通禀,造次登门,还望林世子海涵。”
“来,坐。”林夕瑞招呼着落座,自己则也随意的坐了下来,但却并未招呼下人上茶。
“不知金侯爷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呀?”林夕瑞礼貌笑着问道。
“世子爷,您听院外喜鹊的叫声,这是有喜事登门的兆头呀。”旁边穿着有些浓艳的女人,站起身来,笑着回了林夕瑞的话。
原本笑着的林夕瑞,看着这个女人站起身,又听到女人所说的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寒意,“你是什么东西?本王与金侯爷说话,岂轮到你来插嘴?”
林夕瑞的话,不仅打了女人的嘴,还打了金家的脸。
金家人见状,脸上的笑容,也都敛了去,金家舅母忙说和道:“此人不知规矩,还望林世子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虽是唤林夕瑞世子,但其已经是承袭了自己父亲的王位,只是林建海亡期还未满一年,宫中的册封还没正式下来。
林夕瑞闻言,看向金家舅母时,脸上的神情像翻书一样,变化极快,笑道:“家姐唤您一声舅母,夕瑞也就斗胆借光,跟着唤一声,不知舅母和舅父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情指点?”
金云酉见与昔日完全不同的林夕瑞,眨了眨眼,理了思绪,笑道:“也没什么事情,年前听闻令尊病故,恰巧那时我属地战后需要重建安抚,是以未能前来吊唁,今日前来,特来祭拜。”
林夕瑞闻言,脸上的笑容沉重起来,道:“感谢舅父还记着,夕瑞替我父王言谢。”林夕瑞说着起了身,对着金云酉躬身行了礼。
“侯爷。”金家舅母听着金云酉的话头不对,立时急了起来。
金云酉闻言,蹙起眉头,拿眼神横了她一眼。
金家舅母见状,暂时闭了嘴。
林夕瑞瞧见几人眉来眼去,道:“家父灵位还在单独供奉着,不知舅父可是想要前往……”
“当要祭拜。”金云酉说着也起了身。
林夕瑞笑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来人说是祭拜,他自不能往外推,但若想商量其它,门都没有。
林夕瑞引着金家父子前往供奉灵位之处,命人新摆了供奉了祭品。
林夕瑞亲自点燃了三柱香,交由金云酉的手中,看着金云酉带着自己的儿子祭拜。
祭拜完林建海,林夕瑞又将他们带回了会客厅,这次倒是上了茶点。
金云酉与林夕瑞说起了近来朝中的一些事情,林夕瑞掌管兵部,也知道除了金家,其余王侯,全都被削减了大半的兵力,林夕瑞也在琢磨着,要不要与曲笙商议一下,将金家的兵权解除一半。
“听闻贤侄在兵部任职,其兄在户部,真是虎父无犬子,一门三杰呀。”
林夕瑞笑了笑,道:“舅父过奖了,我们与二哥能居此职位,全仰仗曲伯父的抬爱。”
金云酉听到林夕瑞提到曲家,敛眸一瞬,笑道:“说起我妹夫家,我记得令姐自小便与我那外甥女要好,我那妹妹更是疼爱有加,不知可曾婚配否?”
林夕瑞听到金云酉问到林夕昭,脸上的笑容便换成了皮笑肉不笑,道:“笙妹妹自小住在我们府中,与我们感情颇深,曲伯母也待家姐如亲生,如今家父过世,家姐的婚事,自然由曲伯父和曲伯母做主。”
金云酉点点头,笑道:“当是如此。”金云酉说完,沉吟了几瞬,又道,“不瞒贤侄,今日除了祭拜令尊,我还有一事相求。”
林夕瑞眉心微挑,道:“舅父请讲。”
“既闻令姐还未婚配,我也就腆着脸再求一次,想为犬子提亲,不知贤侄可能应允?”
林夕瑞闻言,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须臾,忽而笑了一声道:“舅父莫不是说笑呢吧?”
金云酉闻言,忙道:“不不不,我是认真的。”
林夕瑞听到金云酉说到认真二字,哼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不加节制起来,看的金家人都愣住了。
“金侯爷是不是忘了,曾经悔婚一事?”林夕瑞换了称呼,脸色也沉了下来。
金云酉闻言,微怔,金家舅母急忙笑道:“以前事都是误会,贤侄莫要记在心里,错都在我的身上,是我当初来京之时,不知我家侯爷与冯家早已经下了聘书——”
“你放屁!”林夕瑞不等金家舅母说完,直接粗鲁的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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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听到林府来报的时候,已经是几刻钟后了,此时林夕昭正喂着曲知睦吃着糖丸。服用几日后,曲知睦的性情便温和了不少,也未见发脾气的时候。
小家伙白嫩,现下又这般的乖巧,甚是招人疼爱。都说谁养随谁,瞧着她的模样,一天天的变化,与林夕昭都有些许的神似了。赵嘉虞前日里还说,自己生的姑娘不像自己了,但好在是朝着她预想的方向长的,她就是要自己的女儿像林夕昭。
“姑姑……”口齿不太清晰,但林夕昭分辨得出,小家伙是在唤她。
林夕昭弯起眉眼,抱着曲知睦亲了亲小脸。
“大小姐。”
林夕昭闻声侧目看向房门处,问道:“何事?”
风齐站在门外,低首禀道:“林府那边来人,说金侯爷带着金夫人,和金世子登门了。”
林夕昭敛眸一瞬,抱起曲知睦走到房门处,一手打开了房门,问道:“我三弟可在府中?”
“世子迎接了金侯爷,还带着给文泽王上了香。”风齐如实禀道。
林夕昭闻言,立时蹙起了眉头,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林夕瑞平常看着温和,可一到她的事,若有让她委屈,便暴躁的像头发了疯的狮子。
金家是曲家的姻亲,是曲笙的外祖父家,若是起了冲突,该置金云斐为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