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晨晨拿着一个红色丝绒的首饰盒,方方正正地放在手心里,他高兴地举到叶锦川面前,笑得很灿烂,“谢妍姨姨送给我的礼物~”
叶锦川擦擦手,接过盒子来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项链,是纯金的,连证书都在盒子里。
吊坠是一个金色的长命锁,上面写着一个福字,吊坠下方挂着三个小小的铃铛,看上去十分可爱。
做工很精细,戴起来一点也不会显得俗气。
谢妍也拉着小楠走了过来。
叶锦川抬头对她笑了笑,问晨晨:“你和姨姨道谢了吗?”
“有哦~我缩了好几次呢~”
“原本想着给晨晨送个小礼物,但挑来挑去都找不到合适的,就这条项链我看着不错,就给小楠和晨晨一人买了一条。”
“谢谢,让你破费了。”黎霄道。
“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你们平时也没少照顾小楠,送个小礼物给晨晨这不是应该的嘛。”他看向晨晨的目光越发温柔和喜欢,“本来啊,我还担心晨晨会不喜欢,现在看来是我白担心一场了。”
“他不会不喜欢的。”叶锦川笑笑,默默的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可是小楠的妈妈送的礼物,他不喜欢就有鬼了。
“那你快吃东西吧,我带着他们两个去旁边玩。”
晨晨拽着小猪气球,一只小手拉着小楠,蹦蹦跳跳地跟着谢妍离开了。
叶锦川咬了一口牛肉,含糊不清地说:“你说我们两家以后会不会真成了亲家?”
看着黎霄盛汤的手顿了一下,叶锦川笑着说道:“其实挺好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以前就挺希望有个两小无猜的好朋友。”
“所以?”黎霄语气渐冷,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你想要什么样的青梅竹马?贺亦那样的?还是安修?还是别的人?”
叶锦川口中的海鲜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笑着说:“当然是你这样的,一看就很有安全感,要是再凶狠一点,在小说里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你这么希望我受欢迎?”黎霄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受欢迎这个词本来是个褒义词,但从叶锦川嘴里说出来,他怎么感觉像是贬义的。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怎么说?”他抬起手放到桌子上,撑着脑袋看叶锦川。
叶锦川把手擦干净,笑着看他:“你受欢迎,最后被我拿下了,不就说明了我有本事吗?”
“你这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到底哪儿来的?”
“大概是以前当alpha的后遗症?”
两人一边笑,一边吃完了饭。
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不少宾客都过来和他们道别。
夏悠抱着昏昏欲睡的晨晨走过来。
晨晨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小脸蛋红红的,被挤压的像汤圆一样。他迷迷糊糊地抱着夏悠的脖子,砸砸嘴巴:“晨晨困呐~”
婚礼的事情晨晨也没少跟着忙活,虽然都是在瞎忙,但也把崽崽给累坏了,刚才吃着点心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差点敲在了点心盘上面。
幸好被夏悠及时看见,把他抱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晨晨最近肯定没好好休息吧。”夏悠慈爱地看了眼晨晨,对叶锦川说,“今天我把晨晨带去我们那边,你们小两口就好好玩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叶锦川问。
“麻烦什么!跟我还客气啊。”
叶锦川倒不是客气,主要是除了晨晨,夏悠还要照顾喝得烂醉的黎秦,他不免有些担心。
夏悠笑着说道:“今天是你们的婚礼,晚上可是该圆房的,不用我说了吧,我是过来人,晨晨今天我就带走了,你们小两口晚上悠着点啊。”
叶锦川的再见堵在了嗓子眼里,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夏悠把眼睛半闭的晨晨抱走。
等夏悠走出大门,他才后知后觉地拍拍黎霄,问:“老公,咱妈说话一直都这么豪迈的吗?”
黎霄倒是见怪不怪,他发出一声轻笑:“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早些年,黎氏集团在业界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了,当时家里的几个儿女都已经结婚了,黎老爷子最担心的就是黎秦。
黎秦嘴巴笨,不会说好听话讨人开心,为了黎秦的婚事,老爷子没少下工夫。
前前后后带黎秦见了不下十个门当户对的O,他都不喜欢,这可愁坏了老爷子。
直到有一天,黎秦忽然带回来一个女人,一开口就说:“我要跟她结婚。”
从女人的穿着上来看,和名媛贵族完全不搭边,不过黎老爷子倒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问女人:“你是做什么的?”
女人抱着手坐在沙发上,朗声答道:“拳击教练。”
这一嗓子把老爷子吓得不清,差点当场晕过去。
他儿子是名门贵族,商界精英,娶一个拳击教练回去这算是怎么回事!
叶锦川眨眨眼,到嘴边的蛋糕就这么掉了下去,落在了桌子上,桌布上抹上了厚厚的一层奶油。
“拳击教练???”叶锦川太过惊讶,以至于说话的时候音量都提高了不少,“真的假的?那她打架肯定很厉害吧。”
“厉害个屁。”黎霄少见地说了粗话。
说起夏悠以前,他可真是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
黎老爷子当时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甚至不惜把黎秦的户口本身份证各种证件都藏了起来。
最后还是被黎秦找到了,偷摸领了证。
但这件事一直是老爷子心中的一个坎,他们结婚后,老爷子从没给过夏悠好脸色,是一直到黎霄出生后,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
黎霄小时候性子就闷,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下雨,他从楼梯上滑了下去,刚好摔到了泥塘里,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脸蛋也变成了小花猫。
回去后夏悠没好气地批评了他一顿,黎秦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老实说,你干嘛去了,弄这么脏,你妈妈可是拳击教练,你要是不老实说,小心她揍你。”
这句话他小时候没少听。
直到小学六年级,黎霄出去上辅导班的时候,碰巧走了小路,经过了夏悠在的拳击班门口,他好奇地停留了两秒,朝着里面张望,才发现夏悠根本就是个纸老虎,所谓的拳教练,其实就是个助教,负责打打考勤什么的,他压根不会打拳击。
后来听夏悠说,当初和黎秦结婚的时候,她老担心进家后会被欺负,所以到黎家的第一天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她这些传奇故事,叶锦川是第一个听众。
他张了张嘴巴,半天才梗着嗓子说:“咱妈可真是O中豪杰。”
难怪现在说话这么不拘小节,原来是很早以前给自己立的人设啊。
叶锦川喝了杯果汁,摸摸肚皮,呼出一口气:“既然今天她都帮我们带晨晨了,也别辜负她的好意,走吧,先去唱歌,安修他们提前就过去了。”
饭店里只剩下少数几个人,叶锦川起身伸了个懒腰,和还没有走的宾客寒暄了几句就拉着黎霄离开。
进了电梯,刚才喝过酒的关系,这会儿酒劲上来,叶锦川有些腿软,黎霄及时扶住了他。
狭小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叶锦川半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廓。
“要不回家吧,站都站不稳了。”说话间,唇瓣还会蹭到他的耳垂。
叶锦川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现在就是要去醒酒的,不然晚上该不尽兴了。”
他真的喝醉了,平时说出这种话耳朵早就该红了,但今天却完全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黎霄扶着他出了电梯。
刚走出饭店大门,风就出扑面而来,吹得叶锦川脸颊刺痛。
他往黎霄怀里缩了缩,哼哼了两声,撒娇道:“老公,冷~”
这声老公叫得黎霄骨头都酥了。
用最快的速度把叶锦川扶进车里,他也弯腰坐进去,对司机说道:“去金帝KTV,把空调打开。”
司机点头照做。
叶锦川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身体里的酒精渐渐没了作用,酒醒了七七八八。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的雪,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格外漂亮,街道两旁的路灯看起来并不明亮,雾蒙蒙的。
雪花从天空落下,在灯光下翩翩起舞,随着风的方向飘到各个角落。
叶锦川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外套。
黎霄发现他的小动作,轻声问:“冷吗?”
“有点。”
口中这样说着,眼睛可一秒都没离开过车窗。
他像个第一次见到雪的小孩子一样,眼里写满了兴奋,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抓住的衣服下摆。
好美。
心中蹦出这两个字。
黎霄让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KTV里,大家唱得正欢。
安修正在和季烊玩真心话大冒险。
季烊输了,安修笑眯眯地说:“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
“那就去对着下一个进来的人壁咚,说句你听过最油腻的台词。”
两分钟之前,何书墨去了卫生间,本以为下一个进来的人肯定是何书墨,但安修话音刚落下,叶锦川推门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黎霄。
肖衍幸灾乐祸地拍拍季烊的肩膀:“你保重啊。”
黎霄有多在意叶锦川大家有目共睹,上次肖衍想跟叶锦川借个手机充电器都被黎霄以工作时间不能玩手机为借口,冷脸数落了一顿。
最离谱的是,过了没几天,公司出了一条新规定:同事之间不许借充电器。
大家都不明白这条规定的含义,只有肖衍清清楚楚地知道,这规定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果然,没有一条规定是白定的。
季烊摸了摸鼻子,起身一步步走近叶锦川,他的步子很慢很慢,走到门口花了很长时间。
好不容易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下硬着头皮走到了叶锦川面前。
“冒犯了。”声若蚊蝇。
没等叶锦川和黎霄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季烊拉起叶锦川的手,把人抵在墙上。
全程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看上去完全就像两块木头,只有木屑,没有火花。
他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叶锦川缓缓挑眉,看向一旁在偷笑的安修,又看了看黑着一张脸的黎霄。
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这位祖宗醋劲儿有多大你们应该没人不知道吧?玩儿我呢?
大家纷纷保持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一言不发,就是憋笑憋得难受。
季烊忙说:“你们别误会啊,我们在真心话大冒险。”
叶锦川笑笑,推开他:“怎么会误会呢,大家都是朋友嘛,真心话大冒险是吧,正好我之前没玩过瘾,算我一个。”他看着黎霄,嘴角带着狡猾的笑容,“老公,你玩吗?”
黎霄:“玩。”
叶锦川走到安修对面坐了下来,黎霄坐在他旁边,余光撇到一旁准备置身事外的贺亦,叶锦川问:“你不玩吗?”
贺亦连忙摇头。
他之前就见识过叶锦川有多记仇了,他还想留着命呢,再来一次,保不齐被叶锦川算计成什么样。
他就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表面上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一肚子坏主意。
点了点头,叶锦川没有强求。
他问:“那既然是游戏,输赢总该有惩罚吧。”
“当然,不过这里没有特调果汁,要不将就一下,喝酒?”安修晃了晃手中的洋酒,冰块在杯子里打转。
别说是洋酒啤酒了,叶锦川连喝果酒都会醉,这种惩罚他当然不会同意。
“我酒量差,三杯就倒,不仅如此还会发酒疯。”他语气真诚,让人想不信都难。
黎霄面无表情补充道:“他上次在家喝酒,喝了一杯差点把厨房炸了。”
叶锦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最后抿着唇点了下头。
大家哪里还敢让他喝酒。
“那就罚款吧,这总没问题了吧,一个问题一百块。”肖衍提议道。
在场的都是不差钱的主,今天送出的份子钱基本都在五位数以上,安修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大手一挥,送了银行卡,据贺亦透露,够叶锦川提一辆新车。
叶锦川点头答应。
游戏规则没有改变。
第一轮抽到鬼牌的人是叶锦川,他选了真心话。
安修的心眼不比他大多少,把之前叶锦川问他的问题又问了回去:“黎霄一晚上几次?”
他愣了愣说道:“不一定,但肯定比你强,三次打底。”
黎霄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沉沉的笑。
连旁边的贺亦都在躲着笑。
第一轮,安修输了一百块。
第二轮依旧是叶锦川抽到了鬼牌,他还是选了真心话。
“你们什么时候要二胎?”
“在准备了,不会太久。”
“黎霄身上最性感的地方在那里?”
“腹肌。”叶锦川面不改色地动了动手指,安修放上去一百块,他笑着问道,“你要看看吗?”
原本问题是为了难为叶锦川准备的,但安修万万没想到,喝了点酒的叶锦川居然连脸皮都不要了,眼睛里只容得下钱。
终于在几个回合之后,安修抽到了鬼牌。
叶锦川笑问:“你什么时候把贺亦娶回家?”
一开口就是王炸。
安修对贺亦笑了笑,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快了。”
下一轮,叶锦川又问:“贺亦对你的技术满意吗?”
大家纷纷开始起哄。
贺亦臊得慌,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光从气势上来说,叶锦川赢得不是一星半点。
“挺满意的。”安修笑弯了眉眼,但笑容冷冰冰的,“我们还经常play,要听吗?”
叶锦川挑挑眉,他很清楚地知道,安修是在报复他刚刚问要不要看黎霄腹肌这件事。
“不听。”黎霄淡淡地说。
摆了摆手,继续抽牌。
安修再次抽到了鬼牌,在贺亦的威胁下,他选择了大冒险。
叶锦川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说道:“打电话给你妈妈,说你要和贺亦结婚了。”
“玩这么大?”肖衍惊呼。
安修却不以为意,对他而言,这根本不是多难的事情,只不过是提早告知家里人罢了。
接完电话的郑芳嘴巴都咧到了天边。
叶锦川起身去了卫生间,贺亦也随后走了出去。
两人在卫生间门口碰个正着。
叶锦川边洗手边从镜子里看他,他比之前参加综艺的时候沉稳了不少,已经蜕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
抽出一张纸擦擦手,叶锦川笑问:“有事跟我说?”
“你为什么让安修打电话给郑阿姨?”
他并不是在质问,而是在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叶锦川道:“你知道吗?我在你眼睛里看见了一种东西,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这种东西只有在你看安修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后来我想起来了,结婚之前,我也是这样看黎霄的。”
贺亦微微一怔,艰难地说:“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放心吧,那只是一个游戏,不光是你没准备好,某个胆小鬼也没准备好。”叶锦川声音不小,暗处的黑影动了动,叶锦川嘴角带笑说道,“告白这种事总不能让我替你说吧。”
他转身离开,摆了摆手。
贺亦不解地往暗处看去,安修缓步走了出来。
他磕巴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安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正如叶锦川说得那样,我是个胆小鬼。”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个人自负、骄傲,但唯独在喜欢的人面前,像只躲进壳里的乌龟,我担心自己不够纯粹,担心你会厌倦,更担心自己不够好。”
“我就这么磨磨唧唧了好久,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完全想清楚,依旧被恐惧站了上风。就像我刚才和叶锦川说的一样,我确实在准备把你娶回家,准备了很久,但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迈出那一步。”
“我害怕你会拒绝我,我害怕你会离我而去,也害怕设计的求婚你不喜欢,害怕那天天气不好。”
安修靠在水池边缘,也许是酒精的关系,他脸上泛着淡淡的红。
手掌费力地杵在水池边缘,支撑住身体。
眼中,是想触碰却害怕的情绪。
贺亦刚要靠近他,就听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但是今天,我想勇敢一次,你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
贺亦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拉起安修的手,走了许久的路,但好在目的地并不远,沿途的风景也足够漂亮。
那是一个天台,四周是玻璃设计,全景玻璃天窗原本可以看到漫天星辰,但最近总是下雪,连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见。
天台布置得很温馨,彩色小灯上挂着贺亦的照片,那些照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安修走到门边,按下开关,灯亮了起来,暖色灯光铺满每一个角落,打在人的身上,竟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天窗缓缓打开,头顶的雪花落了下来,它们飞舞着,跳跃着,落在了贺亦的肩膀,头发。
安修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收紧,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蓝色小盒子。
他哑着嗓子说:“这个戒指在我包里装了很长时间,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我不想等了。”
“抱歉,小亦,我本来想给你一场更好的求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等不及想知道答案了。”
膝盖弯曲,安修单膝跪地。
裤子被地上的雪花打湿,他却毫不在意,衣摆落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去看一眼。
温柔坚定的目光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离开过贺亦身上。
他等不及想听贺亦的答案,又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亦终于有了动作。
睫毛轻轻动了两下,把落在上面的雪花融化了。
贺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我是alpha,你也是,你知道和我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AA恋的结局是他们永远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在和安修谈恋爱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不知道安修有没有。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沉至极的笑声,稳稳地落在了他的心里,如同积雪被踩碎,如同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语言在一瞬间变得匮乏,心脏变得酥酥麻麻的。
“知道。”安修的声音浑厚有力,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定,“我是做好准备,才朝你走来的。”
要是没有做好准备,他又怎么敢牵起贺亦的手,又怎么能一遍遍亲吻他。
他问:“贺亦,你愿意嫁给我吗?”
贺亦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愿意。”
语气轻飘飘的,但安修看到了,他眼里的雾气。
把戒指戴上无名指上安修才缓缓起身抱住他。
“久等了。”
“不久,刚好。”
今晚没有月光,但这天台上的灯光已经足够明亮,照进了贺亦的心里。
安修的眼镜上蒙上了一层雾气,但他依旧能看清楚贺亦脸上的表情。
贺亦在笑,比任何时候都笑得开心。
他低头,吻住贺亦略有些冰凉的唇瓣。
一触即离。
贺亦抬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安修鼻梁上的眼镜,没费什么力气就取了下来,如同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还没来得及把眼镜仔细放好,安修的吻就落了上来,像一场暴风雪那样疯狂,恨不得把他吞食入腹。
手上脱了力,眼镜掉在地上,倒映着两人接吻的身影。
贺亦任由安修抱着自己,软绵绵地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他怀中。
呼吸间,能闻到安修身上的香水味,清冽的木质香味与空中的雪花融为一体,就像是被雪花打湿的松木味道,很是好闻。
随着安修的动作他的脚动了动。
黑色皮鞋踏在并不厚实的积雪上,踩碎了地上的眼镜,镜片碎成一朵花。
风云岁:“所以具体几次,说说?”
叶锦川(怒):“怎么那么八卦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