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录像的时间跨度很长,因为郁泽年也不确定消息到底是哪天传出来的,只能一点一点看,尽量不错过重要线索。
就在他看的直犯困时,邹天睿的电话打了过来。
郁泽年没有半点犹豫就接了起来:“查到什么了?”
朱正阳跟邹天睿都被安排到娱乐公司打探消息,只不过一个在大公司,一个是小公司,邹天睿就是在一家大公司。
公司规模非常大,上上下下加一块几百号人,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居多,老板听说也是一个富二代,只不过从来不露面。
“我今天才刚来这边,哪有那么容易打探到情报啊!”
郁泽年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打电话来是干什么?”
“我身份暴露了,那个女领导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家是开娱乐公司的,一个劲儿跟我套近乎,我刚摆脱她。”
“估计是想从你那边套出一些娱乐圈劲爆消息,媒体公司就是靠挖别人隐私赚钱的。”
邹天睿眼珠转了转说道:“那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啊,不跟你说了,我有想法了…”
电话来的快去的也快,每个人都在为苏文弃的事情忙碌奔波,甚至韶然也打过好多次电话询问,明明又过了一个星期,热度依旧没有降下来,苏文弃见识到那些人的恶意,所以身边没有人陪着,他压根不敢出门。
郁泽年每天回家都很晚,回来之后都会在沙发上坐一会,仰着头整理一天下来收集到的线索,苏文弃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能做的也只有捏捏他的肩膀,或者给他做宵夜。
直到有一天,郁泽年还在家里没出门的时候,邹天睿跟朱正阳都来到他这里。
见到郁泽年,邹天睿直接把一个牛皮纸袋拍在他面前:“看一看里面的东西,绝对劲爆。”
郁泽年将信将疑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个没发出去的报道,关于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可是他不明白有什么劲爆的。
“额…你有私生子啊?”
“我私你大爷。”邹天睿骂了一句继续说道:“这个被争夺抚养权的孩子苏老师应该认识,是他们幼儿园的孩子。”
这时朱正阳也开口说道:“他的消息应该跟我的消息结合一起听。”
郁泽年眼前一亮的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说来也巧,我在的那个小破公司,正好是第一家报道苏老师事情的媒体…
三个人讨论了半天,郁泽年也渐渐有了思路,他双手攥成拳头,眼神也变得冰冷。
“我有办法了…”
之后的几天郁泽年都神神秘秘的,天天早出晚归,手机电话信息总是不停,苏文弃见到他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不知不觉间,苏文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原来有的事真的不需要自己硬抗,也真的有人替自己承担一切。
直到有一天中午,郁泽年手舞足蹈的回到家,看到苏文弃就把他拉到沙发上,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神秘秘额打开电视机。
电视上是一段跟踪采访,被采访的人有一些恼怒,整个人不停的推搡围堵的记者,然而苏文弃一眼就认出被采访的女人正是之前去幼儿园抢孩子的女人。
“她…”苏文弃指着电视上的女人,半天说不出话。
郁泽年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个女人就是把你的事情曝光的那个人。”
苏文弃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有一面之缘,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看到苏文弃不明所以的样子,郁泽年坐在他身边耐心解释道:“她跟孩子爸爸已经离婚很久了,抚养权归男方,她还从男方那里拿走一大笔钱然后跟她的小情人远走高飞了。”
“后来两个人都是花钱没有数的主儿,几年过去钱花的差不多了,就把主意打到孩子抚养费上,那天她想偷偷把孩子带走,结果被你拦住,她就心生怨恨,找了私家侦探曝光你的事情,是因为男方打算用舆论给女方施压,结果女方先用你的事情转移舆论注意,目的就是希望你被舆论压垮,这样她输了官司之后也能有机会偷偷带走孩子。”
苏文弃整个人愣住了,他想过很多可能性,想过被曾经认识的人背刺,但是完全没想过是当初自己阻止她带走孩子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她雇了私家侦探调查你的事情,又通过名不见经传的小媒体曝光此事,告诉幼儿园家长让他们过去闹,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孩子父亲言语刺激他,只可惜抚养权变更的条件很多,她是一样都不符合。”
苏文弃指着电视问道:“那…这个是…”
郁泽年笑着说道:“她能花钱找人调查你,难道我不行?只不过前期找线索的时候花了些功夫,往后还有的闹呢!”
正如郁泽年说的那样,事情一经爆料,网上的舆论立马转变了风向,所有键盘侠都开始对那个女人攻击,还有很多人在网络上对苏文弃道歉。
曾经人人喊打的变态瞬间变成被陷害挡枪的无助小可怜。
就在舆论愈演愈烈时,郁泽年开车直接拉着苏文弃来到新闻发布会,主办方正是姚齐政的公司,这也是他们之前就已经说好的。
在后台的时候,苏文弃紧张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脸色也变得惨白,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更害怕面对无数闪光灯。
郁泽年看出他的不安,他紧紧抓着苏文弃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一切有我。”
郁泽年就像一颗定心丸,让苏文弃觉得只要有他在,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
当郁泽年跟苏文弃走上台时,所有记者都拿着话筒想离得更近一些,郁泽年把苏文弃护在怀里,从人群中走向舞台中间的座位。
落座之后,郁泽年清了清嗓开始说道:“感谢各位媒体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发布会,苏先生因为之前的事情现在有一些紧张,所以下面的事情都由我来说明。”
其中一名记者立马开口问道:“请问苏文弃先生,当知道自己被别人陷害之后是什么心情。”
“苏先生有没有后悔当初阻止那名女子带走孩子?”
“孩子的父亲有对此次风波做出回应吗?”
记者提出的问题都很尖锐,这让苏文弃更加紧张了,因为不清楚的事情他们都能凭空捏造,他更加害怕魔鬼剪辑。
郁泽年看了一眼苏文弃,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握着苏文弃的手,随后笑着说道:“今天开这个发布会也是来回应一下各位的疑问,苏先生当时阻止女子带走孩子,那是他出于老师的责任,无论时间回溯多少次,苏先生还是会这么做的。”
“可是整件事情都是因为苏先生的阻止,苏先生受了这么多委屈,心里肯定也有不舒服的吧?”
“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就好,更何况这件事都是那名女子的一己私欲,苏先生的为人是什么样,只有接触过他的人最清楚。”
郁泽年又继续说道:“性取向的事情是个人私事,这里不方便公布,然后幼儿园里的孩子最单纯,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过苏先生的坏话,这也足以证明苏先生的人品,他从福利院走出来,没有任何依靠背景,只凭良心做事,我希望在座各位能够体谅这样善良的人。”
发布会陆陆续续折腾了几个小时,郁泽年也把苏文弃的一些过往说了出来,但是对于苏文弃在意的事情,比如是被抛弃,他的眼睛,郁泽年却是只字未提。
发布会过后,网络上又是一顿舆论战,更多苏文弃的悲惨遭遇被网友扒出,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一件是苏文弃不好的舆论。
其中还有很多男生夸赞苏文弃,更有甚者想跟苏文弃认识,这让电脑前的郁泽年整个人都神经紧绷,开了小号挨个骂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看着郁泽年在电脑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苏文弃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现在的苏文弃是被全网心疼的可怜虫,就连他曾经生活过的福利院也得到了一波关注,各界捐款没有停过,只是现在的他还是不怎么敢出门。
郁泽年气鼓鼓的趴在桌子上说道:“网上这些人都有病,一个个都…都垂涎你的美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郁泽年只觉得自己脸很烫,说话也是结结巴巴,更何况他自己一开始也是看苏文弃长得好看,现在头发剪短了,明明快三十岁的男人,却还是有一种少年感。
“网上的人都是信口胡诌的,他们也不了解真实的我,你不用跟他们置气。”
郁泽年看向苏文弃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幼儿园工作了吗?我嫂子还问你来着!”
苏文弃摇了摇头说道:“不回去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学生家长,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错的明明不是你啊?”郁泽年激动的说道。
“就算不回幼儿园,我也可以做别的啊?比如做点小买卖之类的!”
郁泽年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小孩子吵吵闹闹,不能磕着也不能碰着,那些家长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想到他们拿东西砸苏文弃,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郁泽年,我…”
还不等苏文弃把话说完,郁泽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郁泽年示意他稍等一下,自己接起了电话。
“喂,年年啊!你现在在哪儿啊?”
电话是韶然打过来的,郁泽年老实说道:“在家啊,怎么了?”
“你来我这里一趟,姚齐政想找你吃饭。”
自从这件事结束,郁泽年还没有谢过姚齐政的帮助,是他说出可能有私家侦探的线索,后期的发布会,以及很多事情都是姚齐政帮的忙,请人家吃顿饭在正常不过。
“行,我现在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