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安:“你胳膊伤了!”
“快放我下来!!”偏安安抱着沈一隅的脖子抗拒道。
沈一隅轻笑:“安安,你果然适合养在家里,难道你看不出来,那是我故意割的吗?”
偏安安:“故意?可是都流血了……”
沈一隅笑:“不流血怎能以假乱真,又怎能让你乱了分寸,安安,你离不开我的。”
沈一隅肯定道。
偏安安小力捶了沈一隅胸口一小拳,嘟囔:“一隅哥哥好坏……”
还是担忧道:“哥哥一定很痛吧……”
沈一隅稳稳地抱着偏安安,沉眸说:“比起想见你,它再痛也值得。”
沈一隅故意强调“痛”这个字眼,就是让偏安安心疼他,从而更好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偏安安软软道:“那我给一隅哥哥上完药再吹吹好了~”
“只吹,恐怕不够。”沈一隅说。
偏安安看着沈一隅的眼睛,着迷地欣赏他爱的男人英俊的脸庞,凑上前去亲了一口,甜甜道:“哥哥,今晚我可以不回家。”
沈一隅眸色极沉,他没有告诉偏安安,今夜他也回不了家。
他之所以把他骗过来,就是存着今后也不会让他再回家的念头。
沈一隅温和地笑,对安安说:“谢谢安安陪我。”
偏安安粘粘道:“我也想一隅哥哥了……”
动情的话犹如春 药。
沈一隅把偏安安放在床上,不慌着给他戴那金色玫瑰花锁身锁心的脚链,而是一尝相思苦。
好些日子没拥有他了,只有陷入过黑暗的沈一隅知道,一旦缺少偏安安这束他生命里的光,他的生活一片黯然。
既然心黑不如眼瞎,那他就用黑暗的眼睛、光亮的心去寻找他的幸福。
幸福是等不来的。
他也不愿再等。
所以……
沈一隅吻着偏安安的空隙,在沉沉不见月的黑夜里,轻声说了句:“安安,很快了……很快你就可以永远与我在一起,再没有人阻挡,到那时,我便送你一个戒指……”
“你说,我们已私定终身,当然有结婚礼物,今夜,就当我是提前享用洞房花烛吧。”
“乖,回应我。”沈一隅格外霸道。
……
……
晚上九点。
偏家。
偏致远坐在自家沙发上动来动去,可以看出,他在担心。
偏母洗了水果过来,问:“电话没打通吗?”
偏致远哼哼:“两个人都没接,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去外省开会了,现在倒好,都不知道安安与致之什么情况?!!”
偏母塞给丈夫一个小番茄,说:“兴许庆功宴还没结束。”
偏致远扭头,头次拒绝自家妻子的投喂,狂躁地说:“那也不应该不接电话!”
然后说:“他们不会喝酒了吧!”
偏母:“安安不会吧……”
偏致远:“万一推脱不开呢!!!”
偏致远一想到这个可能,担心地愈加坐不下去,猛地起身,捞起一旁的外套穿上,说:“我去找他们!!”
偏母道:“行,那你开车小心。”
“知道。”偏致远快步走出家门。
他开车来到致之说的酒楼。
问服务员包厢,打开进去,发现餐桌上只剩下几个人在喝酒闲聊。
偏致远知道,这些人物都是艺术节的大佬,不能失了礼仪。便客气地问:“这次举办画展的画家呢?”
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说:“致之呀,他说他不舒服,去了卫生间。”
又一位男人忽然说了一句:“不好!”
偏致远眉头蹙起。
男人继续说:“好像致之去了有半个小时了吧,你们看我们一聊天就忘了主人翁,都不知道致之有没有出事!”
偏致远忙说:“我是他哥哥,我去找他,你们慢聊,账单我来结。”
男人摆手:“不用!我们走时再结就行,你赶快去找致之吧,他喝了点酒。”
偏致远一听到酒,更加担心了。
他很清楚,他的亲弟弟的身体碰不了酒,一旦碰了,全身发高热起疹子。
但他不能告诉别人,便说:“没事,我替我弟弟向你们道歉,招待不周了……”
男人们爽朗:“你快去吧。”
偏致远连忙向卫生间位置走去。
找了全酒楼的卫生间,也没有找到他的弟弟。
也没有看到他的儿子偏安安。
他着急地踱步,又赶紧去问服务员,服务员摇头,说人来人往太多人,他们记不得了。
偏致远又问:“我可以查监控吗?”
服务员说:“只有配合警方才可以调监控。”
偏致远只好走出大门,在门口着急地找。
仍是没有。
停下来,又打安安与偏致之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偏致远担心,但又无法,只好驱车回家。
偏母送上热茶:“歇一歇吧,我们再等等。”
偏致远:“只能等等看了,总不能两个大活人无端消失吧。”
偏母:“会不会安安见致之发热去了酒店,打算先睡一晚再回来?”
偏致远:“有可能……”
……
偏致之真的在酒店。
更准确地说法是:他是被远青山抱进了距酒楼不远的春悦大酒店。
远青山今晚与一众院士来春悦酒楼吃饭。
中途,他去了趟卫生间。
发现趴在洗手台上的身影莫名熟悉。
他惊喜地叫了声:“致之……”
没成想,那人回应了他,低哑地喘息:“青山……”
他叫他青山!
远青山连忙走近令他紧张无比的身影,颤着拿了几十年都不曾颤抖的双手去扶那个吐露着他名字的人,“致之,是你吗?”他颤抖着声音问。
偏致之嘤咛:“好热,青山,好热……”
远青山一下子确定了这人就是他二十年未见,日思夜想的曾经恋人偏致之。
“致之,真的是你!!”远青山把人搂在自己怀里。
不顾怀里的人吐出热气与皱着清秀的眉,低头吻了上去。
再次确定:“致之,真的是你,味道没变!”
偏致之微启唇,低吟:“好热……”
远青山:“你喝酒了?!”
轻声训斥:“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偏致之听不见,只继续低吟:“难受……”
远青山:“我们去酒店!”
远青山开了一间大床房。
没注意听前台说的话,一双眼睛与心都在趴在自己肩膀吐着热气的偏致之身上。
他轻声哄着他:“乖,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前台小姐瞥过来一双了然的眼色,也不再多说关于今日房源不足只剩下情侣房的事,便快速拿出房卡放在柜台上,说:“好了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职业礼仪是:“生活愉快。”
而八卦灵魂是:“性生活愉快~”
前台小姐双目晶亮,目视着两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拐入电梯。
远青山抱着偏致之来到房间门口,刷卡开锁,推门进入,灯光一亮,随即愣了愣。
这房间……怎么是情侣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中间那一张巨大的…圆床。
圆床铺着红色的锦被,四周的上方架着床幔,床幔边缘都是粉红色的蕾丝。
怎么看都觉得充满着少女般的梦幻。
远青山皱眉,他首先在意的不是房间多么绮丽暧昧,而是这个房间床幔太长,不适合照顾偏致之。
在他想着要不要出去换一间的时候,肩膀上的偏致之胡乱蹭着他的脖颈,嘴里又发出湿热的呼吸:“好热,好热……”
远青山偏头,看见他的小脸连带领口裸露出来的肌肤都红成樱桃色,不用想,他此时必定极端难受。
远青山心疼,只好拥着他快步走向床边,把入口处的床幔往两边系好,再小心让他躺下。
脱去他的西装外套与鞋子,然后再给他把衬衫的扣子往下解两颗。
低声哄:“通风就会好些了,还好没有起疹子,我这就去给你拿湿毛巾擦身体。”
远青山很懂得照顾喝醉酒的偏致之的流程,因为,他们大学在一起的时候,有次他生日,他逼着他喝了几杯。
没想到当场过敏,吓得他赶紧送他去了医院。
过后,偏致之才告诉他,他不能喝酒。
如果是红酒,可以稍稍沾一点,若是多了,也是会全身红热,起疹子。
之后,他就格外注意。
还查了很多这方面的古书,就是想改善一下他的体制。
幸运的是还真给他找到了,但只是缓解,并不能根治。
当时,致之开心地夸他博学多闻,医术高明。
随后,他们晚上便试了,高热是有,但只要在疹子起来前擦洗降温,便不需要再去医院。
对于这个效果,他远青山是不甚满意的,可致之觉得很好了。为了哄他,还哑着嗓子贴在他耳边说:“热也有热的好处,听说那里很热,会不一样,要不要……”
他远青山简直眼冒炙火,他当然要。
这还是他偏公子的第一次主动。
……
远青山想到过去,眼眸暗了暗,这时候看着他日思夜想许久不见的人儿躺在红床上的模样,不觉感叹这一幕真好看。
平常一副严谨治学的模范好学生在粉色蕾丝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撩人与魅惑。
他说过,这人表面看起来寡淡平常,其实拨开外皮,里面的肉尝起来香甜极了!
他好久没吃过了。
真想再吃了他。
但……
远青山迟疑了下,他不知道这人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他结婚了吗?有自己家庭了吗……
他当年相亲成功了吧……
他去国外,是不是去找那人的……
远青山想到这些,黑眸沉了沉,伸出指腹狠狠地压在偏致之微启呻吟的唇。
“疼……”偏致之皱眉嘤咛。
远青山沉声道:“疼就受着,谁让你喝酒还落在我手里!”
偏致之摇着头,无意识地说:“不喝,不喝酒,我不喝酒……”
远青山轻笑:“傻瓜,在酒场上,你越拒绝越有人劝你……记住了,下次聪明点。”
偏致之好像听进去了,嘤嘤道:“嗯嗯嗯……”
“还算听话。”远青山手指又往里送了送,说:“跟以前差不了多少……”
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湿了毛巾,重新回到磨人的曾经的恋人身边。
他先是给他擦了擦脸,然后擦了擦手。
紧接着就要去擦他的身体。
但碍人的白衬衣阻挡了他行进的动作。
远青山决定除之。
他一粒扣子一粒扣子地往下拨,待拨到从上往下数第四粒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远青山犹如山猴看见了桃子,火急火燎地把偏致之地衬衫全部脱下,他要看个究竟,他要看个彻底。
待看清究竟后,他黑眸暗如漆墨,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那个之前无比正经的三好学生胸前坠了东西……
小小的一枚钉……
这是什么,他何时这么大胆?!
他是自己弄的吗,还是他的对象喜欢这样,他为了讨好,所以就,就做了这个……
远青山双拳紧握,强忍着巨大的怒气死死盯着那枚镶嵌在红色里的银色……
他想把他摇醒,他想质问他的私生活是不是混乱不堪,他想问问他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别的人?!!
“偏致之!”他喊。
偏致之刚刚还因为被擦拭的清凉舒服了些,还想继续被擦,但左等右等感觉不到了,便嘟嘴巴哭吟:“还要,还要被擦,我热,要水,要水……”
远青山听着绵软地哽咽,再看着眼前绝艳的美景,一下子怒火攻心,气血翻滚,他黑着眼眸跨到偏致之身上。
声音严厉了几分,质问:“要什么,跟谁要?!”
掰着他的小脸问:“我是谁?”
偏致之许久不曾被触摸过,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长年与国学打交道,清静平和的心态让他的身材依然保持修长与紧致,脸上也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反而多了几分熟透了的禁欲。
他感觉到掰着他脸的手力道重又熟悉,一下子哭了出来,抽泣道:“你掰疼我了……你还是那么坏……”
还是?
远青山捕捉到了字眼,贴近偏致之的脸,再问:“致之,我是谁?还记得吗?说出我的名字……”
“宝宝,乖……”
偏致之低语:“青山……我的青山……”
远青山眼眸一窒,埋头吻了上去。
说:“我是你的青山……”
偏致之继续低吟:“青山,我好想你……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