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橙跟在爷爷身后,走的每一步都很忐忑。
爷爷直接带着阮橙上了二楼书房,门一关,就隔绝了门外热闹的喧嚣声。
书房有个阳台,阳台很大,两边都养了不少的绿植,阮橙跟着爷爷走过去,看到爷爷坐在一个棋盘面前。
阮橙有些意外,这棋盘是第一次谢阿姨说起什么时候看爷爷奶奶时,阮橙找外婆打听到一些淘棋盘的经验,自己淘了不少时间才意外找到的。
因为陈北默说爷爷爱下棋,阮橙就想着到时候去看爷爷奶奶时候送给爷爷,这应该是今早陈北默让人送过来的。
见阮橙还站着,爷爷朝她笑,“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坐。”
阮橙这才迈开步子走过去。
阮橙坐在爷爷对面,还在想难道爷爷是想先跟她下一局棋吗?
爷爷从棋盒里拿出几颗棋子放到手上,阮橙眨了眨眼,居然真的是下棋。
爷爷示意阮橙左下角的白色棋盒,阮橙知道爷爷的意思。
她从棋盒里拿出一粒白子摆到棋盘中央。
阮橙对围棋了解不多,这些规则都是从外婆那儿耳濡目染学会的。
爷爷笑,“橙橙你猜错了。”
爷爷先落子,阮橙也跟着落下一子,阮橙说,“爷爷我棋艺可能没那么精通,等会儿我要是输了太惨,您可别笑话我。”
爷爷笑,“那我可更紧张了,要是我这个老顽童输给你,岂不是要被你笑话。”
爷爷说完大笑两声。
“我要是输了那是技不如人,赢了是爷爷让的。”阮橙是真没想会赢,跟外婆下棋的时候就没赢过几局。
爷爷笑,“那你可别看我老,就给我让棋啊,咱就把实力都拿出来。”
阮橙笑,说好。
阮橙下的很专注,爷爷跟她搭话的时候,她才会回应。
但因为跟爷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爷爷也没有那么严肃,倒是让阮橙放松了不少。
爷爷下到一半,摸了摸棋盘边缘,说,“这棋盘是上乘的沉香木,看来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淘到的吧。”
爷爷虽然有比这个还珍贵的棋盘,但这可是孙媳妇送他的第一个礼物,还知道打听他的喜好。
“我外婆也是围棋爱好者,她认识一些名家,我从她那了解过一些。”阮橙因为专注在围棋上,说话没有多过大脑,又说,“上次在医院听北默说过您喜欢围棋,也算是借花献佛。”
只是说完,阮橙神色有些慌张的看着爷爷,爷爷见她还不落子,就看了她一眼,“不打紧,那小子住院的事儿我知道。”
阮橙还是觉得抱歉,阮橙落子,爷爷又落下一子后,“围剿”了阮橙好几颗棋子。
爷爷捡棋子的时候,又说,“以他的实力,还不至于被那几个小厮撂倒,要么他就是故意的,要么啊,就是皮痒了,欠揍。”
阮橙:“......”
她觉得陈北默跟爷爷的脾性真是如出一辙,只是对于这个说法,她有点不赞同。
陈北默有病才会故意被人捅一刀。
可静下来想想,他有时候可不就是个疯子吗?
爷爷把阮橙的白子放回她的棋盒,他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橙橙,我看你有点不在状态了,你看看,这一个棋盘你的棋子还剩几个。”
阮橙自惭形愧,讪讪的笑,“是我技不如爷爷。”
爷爷看着阮橙那几颗还在挣扎的白子,像是思考了片刻,说,“还不是死局,橙橙,你想过把棋局盘活吗?”
阮橙只当爷爷在安慰她,笑着说,“爷爷,我怎么可能赢得过你。”
爷爷温和的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爷爷又说,“下棋靠的是感觉,你看你从一开始就觉得不会赢我这个老头子,所以从第一步,你就没有想过去赢我,只看到眼前,一直在被动的往前走。”
阮橙后知后觉的明白爷爷想要跟她说些什么,阮橙抿了抿唇,认真的观察了爷爷的策略,阮橙想到以前奶奶说过的,有些棋看似赢面很大,实际上只要对方抓住那些致命的弱点,就能一击毙命。
阮橙看准时机,没出五步就吃掉了爷爷好几颗黑子。
爷爷哈哈大笑两声,“孺子可教。”
阮橙捡起黑子,“是爷爷您手下留情我才有机会输的不至于那么难看。”
爷爷看着现在黑子占多数的棋局,眼睛晦暗不清,“那可不一定。”
后面两人都认真起来,不出意外,结果还是爷爷赢了。
爷爷说:“和你下棋很舒服,以后要是愿意,就多跟那小子多来看看我们。”
阮橙点头说好,“只是我......谢谢爷爷今天帮我。”
阮橙很心虚,她很想说今天那两人说的话是真的,可她说不出口。
“我帮你可不只是顾及陈家人体面。”爷爷说,“我这人脾气不好,容不得嚼舌根的人,还是第一次来家里的孙媳,这不是不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吗?”
阮橙低着头认真的听着。
爷爷又说,“其实你的事在你和北默结婚的前一天我就知道了,不然你觉得他能那么容易就去结婚。”
阮橙恍然大悟,虽然和陈北默结婚很匆忙,可陈家在京圈也算得上是顶级豪门,有的从出生那一刻就被安排好了以后要和某家联姻。
虽然说陈北默随性自由,可结婚的事,那么草率,阮橙才知道他是顶着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大的压力,也很意外爷爷会同意他跟自己结婚。
阮橙抬头,看向爷爷的目光没有底气,也充满好奇,“那您......怎么会同意北默和我结婚,其实……刚刚那两个人说的话不怎么好听,可......她们说的......”
阮橙迟疑了,她说不出口,说不出口程宇鸣是自己的前男友,害怕爷爷是来劝她和陈北默离婚的。
可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和陈北默分开,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把刀刺了一样,她一点也不想。
爷爷看阮橙神色慌张,说:“你以前是谁,做过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谁还没有个过去了。”
阮橙的心在那一刻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看向爷爷,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她不想再爷爷面前哭,一直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爷爷说,“北默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他随性自由,在我们这样身不由己的家庭,我反而很欣赏,当然了,这话不会当他面儿说,他看似活的毫无章法,但实际上他心里都明了自己在做什么。”
爷爷想到陈北默在初雪的那个深夜拖着伤重的身体来找自己。
他甚至都没有做任何铺垫,直接说,“爷爷,我要结婚了,就在明天。”
爷爷没说话,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板着脸盯着陈北默。
“您可能觉得我做的荒唐,对方是个普通人,也是我现在的责医。”陈北默想到阮橙,又笑,“如果非要有点身份,那就是许以周表妹。”
说完又点点头,“您看,您一向欣赏许以周,这样咱以后还是亲戚了,是不是?”
“荒唐?你做的荒唐事还少吗?”爷爷对他没有好脸色,“你被那几个人撂倒,就不荒唐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去,嫌丢人。”
陈北默还是一脸的轻松散漫,“这辈子也就这一次,就当我好久没挨过刀子,皮痒了成不?”
陈北默难得跟爷爷低头。
爷爷目光犀利,慢慢眯了眯眼觎他,“你真把我当老糊涂,你让自己受伤不是为了去医院吗?就是为了结婚?”
陈北默朝爷爷竖起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去医院是真的,可结婚这事儿我也挺意外的。”
一想到明天就能跟阮橙结婚,陈北默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是挺突然的,但明天我肯定得去结婚,我就是过来通知您一声,别拦我。”
陈北默知道,就算这事儿他保密,但不出一天,老爷子肯定会知道。
与其被迫知道,倒不如自己坦白,他知道爷爷的脾性,他们是一样的性格,主动坦白和被迫知道结果天差地别。
爷爷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看着陈北默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随后才开口,“我管得了你吗?我不让你结有用吗?”
陈北默这时候知道陪笑,散漫的语气,“这不是尊重您老人家,特意来通知您一声吗?”
他确实不管爷爷同不同意,这个婚他是结定了。
自己爱而不自知错过了这么多年,就算今天爷爷把他拦在家里,他明天也会准时出现在阮橙家门口。
爷爷一想到这些就无奈的摇头,他看着阮橙,“北默看人不会错,我也没有那么顽固自封,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做那些对国.家和社会有害的事,我不会在意那个人以前什么样,做人要往前看。”
爷爷说:“我知道你的经历,年少出国留学,坚定的选择学医这条路,本就艰辛,坚持自己的理想,回国行医,坚定初心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医生在我这儿的地位不亚于军人。”
阮橙以前多少听过一些,陈北默的爷爷也是军人出生,只是那个年代军人的清苦,经历过鸭绿江血洗的人,本就超出了常人该有的意志力和决心。
两人说话间,阮橙听到门外的动静,有人打开书房的门走进来。
这个家里,能不经过自己同意,直接进这间书房的人,爷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是谁。
看到阮橙的那一刻,陈北默长舒一口气,刚刚还紧张的神情又变得散漫,可看到阮橙眼里的泪光,又微微皱了皱眉,他就该把手机关机的。
他看到棋盘上的布局,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爷爷您这不是欺负人吗?”
陈北默说着坐在阮橙旁边,又看了看阮橙,“没事儿,下次我输给你。”
阮橙:“......”
陈北默跟爷爷说话语气跟对自己说话语气天壤之别,在爷爷面前公然秀恩爱,阮橙倒是不好意思了。
她主动解释,“没有,爷爷还让我了,不然我会输的更难看。”
爷爷哼他,“谁跟你一样,接个电话把老婆扔在花园。”
陈北默看了看阮橙,又看了眼爷爷,“是,都是我的错,现在就把手机关机。”
陈北默说什么就做什么,直接拿出手机,当着阮橙的面关机。
阮橙:“......”
陈北默想起什么,说,“刚刚咱妈说是找你有点儿事,就在二楼,你要不要去看看?”
谢阿姨找自己?
阮橙没有怀疑,直接起身,说自己下去看看。
陈北默还捏了捏她的手,说自己跟爷爷待会儿,等会就去找她。
阮橙转身往书房门口走,看到陈北默坐在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知道陈北默要跟爷爷说事情,走到门口,阮橙带上房间门的那一刻,她看到陈北默收起以往的不着调,一脸肃静的跟爷爷说话,也许是很严肃的事情。
她心里在那瞬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在想会不会跟自己有关系。
她心里想着爷爷刚刚说的话,走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真的看到谢阿姨在跟两个女人聊天。
阮橙还没说话,谢女士率先看到阮橙朝阮橙招手,喊她过来。
阮橙调整好情绪,面带微笑的走到谢女士身边。
谢女士拉着阮橙的手,跟她们介绍自己说,“这就是我们家橙橙,又乖又优秀。”
面前的女人说,“那她有你这个婆婆,不出三年当上主任不是问题啊。”
女人有对阮橙说,“橙橙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这个姑妈。”
阮橙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在她组织好语言前,谢女士替她说,“我们家橙橙可不用靠我,她自己厉害着呢。”
自称是姑妈的女人点点头,一脸羡慕的看着阮橙,“哎呀你看看,嫂子你儿子那么优秀就算了,儿媳还这么优秀。”
谢女士看向一旁跟在姑妈身边的女孩,“小雪也很好啊。”
谢女士差点忘了给阮橙介绍,“对了,橙橙,这是姑妈,这是表姐小雪,也是英国留学回来的,现在是汇海集团法务部总监。”
室内是常温,孙雪穿着一身酒红色连衣裙,看起来华丽又低调。
她率先跟阮橙伸手打招呼,“你好,孙雪。”
阮橙笑着回应,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好,我是阮橙。”
阮橙知道,即使面上友好,可能也只是在谢女士面前,但能在面上做到体面,已经够了。
恰好上来一个男孩,看了眼眼前的几个人,喊舅妈,姑妈和表姐。
唯独到了阮橙这儿停了。
谢女士就说,“这是你表哥的老婆。”
男孩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原来是表嫂,叫我小天就成。”
刚刚陈北默带她认人的时候,他们几个确实不在。
“我叫阮橙。”阮橙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句话说了多少遍。
小天立刻发出邀请,“刚好表嫂在,我们三缺一,要不要一起去打麻将?”
一旁的姑妈问,“你们四个人不是刚好吗?”
“刚刚杜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让司机送她回家了。”孙雪说,“雯雯身体一直就不太好。”
小天挠挠头,“是挺突然的,明明打了一上午麻将,一点事都没有。”
谢女士就问阮橙,“要不你去给小天凑凑人数?”
阮橙想说自己不太会打麻将,孙雪主动走到阮橙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很亲昵,“橙橙要不一起去玩玩吧,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对你都挺好奇的。”
阮橙不知道孙雪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但她都说到了这个分上,自己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阮橙就笑着说好,“只是我没怎么打过,怕你们笑话。”
小天笑着摆摆手,“没事儿,我们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交个朋友嘛。”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
一楼有一间休闲室,外边还有一个大型的游泳池,阮橙刚进去就被外面池子里湛蓝清澈的池水吸住了眼球。
真的会有人冬泳吗?
只是没多看,阮橙就看到靠里面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像是跟谁在打电话。
见有人进来,女孩撑起手臂看了眼进屋的三个人,就跟电话里人说,“那我先不说了姐,人凑齐了。”
“表嫂,她叫乔思雨,是默哥舅舅的小女儿。”小天热情的跟阮橙介绍。
“表嫂?”乔思雨定神的看着阮橙,“北默哥哥的老婆?”
乔思雨看了眼一旁的孙雪,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天没在意,就喊着几个人去了麻将桌。
先是掷骰子决定方位,阮橙回想了一下游戏的规则,回想当时看外婆玩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果不其然,第一局的时候她把“吃”和“碰”记反了。
坐在对面的乔思雨带着调侃的意味,“表嫂,听说你在英国留学,你们在那边平时都玩什么呀?”
阮橙抓牌,又出掉自己抓的白板,“跟国内其实差不多。”
“碰。”孙雪刚好有两个白板,她边出牌边问,“橙橙看来是个好学生,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乔思雨噗嗤笑了出来,又摆摆手,“不好意思,绷不住了,表嫂,真不是笑你的。”
又对孙雪说,“姐,你把表嫂都说成书呆子了。”
小天也说,“是啊,表嫂,我记得英国那边留学生不少,平时留学生的聚会应该也不少吧。”
阮橙刚去英国的时候,收到不少留学圈的聚会邀请,一开始是纯属于没心情,后来班里认识了一个韩国的留学生。
阮橙不是会主动交朋友的人,那个女孩格外热情,当时她邀请阮橙去过两次聚会,但阮橙都拒绝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第三次她喊阮橙一起去的时候,说是这次好多帅哥,一直缠着阮橙陪自己去一次。
阮橙向来吃软不吃硬,就索性答应参加。
只是没想到聚会比自己想的还要糜烂,男女关系复杂,过来搭讪的好几个男生都让阮橙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她打算去找那个女孩,只是转眼,刚刚还在自己身后吧台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阮橙想去外面寻她,看到她在走廊尽头和一个亚洲长相的男人热吻。
阮橙认识那个男的,是个日本人,在圈里还算有名,但却是因为前女友怀孕找上门出名的,除了有几个臭钱,用一张人面兽心的脸吸引女孩外,阮橙不知道他哪里有可取之处。
但阮橙不怎么喜欢管别人的感情,毕竟自己的感情一团糟,哪有资格说别人。
后面几天阮橙明显感觉出来那个女孩面带桃色,是陷入恋爱的征兆。
有次下课她跟那女孩一起吃饭,阮橙提过一次,女孩如实相告,说确实是恋爱了。
女孩拉着阮橙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想瞒你。”
在这异国他乡相遇本就是缘分,阮橙有些心软,问她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孩其实也知道一些,说他已经在改变了。
可后来有次女孩在酒吧喝醉了,阮橙去接她,实际上是那个男人想让她把阮橙喊过来。
要不是后来刚好有个好心的陌生人帮忙,阮橙都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
虽然第二天女孩跟阮橙道歉,说她也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她也被蒙在鼓里,不然她不可能会做出背叛好朋友的事情。
看着女孩满脸的眼泪,阮橙只把她抱在怀里,她又有什么错,不过是被骗了感情的可怜人。
只是在后面几天,那个男人消失了,明明那天晚上他还放狠话不会让阮橙活着离开,有人说男人作恶太多,被仇家找上门打成了残废,偷偷回了国。
又有人说看到男人被人拉到巷子口,一个身形高大本文由企鹅君羊幺五二二七五二八一整理的男人把人打的半死,还警告他还敢动中国女孩,就不能保证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想活命很简单,离开英国。
那次后,除非必要,阮橙几乎没有去过任何留学圈的聚会。
这件事当时她印象很深刻,只是在提起来的时候,阮橙也挺感慨的。
一局下来,阮橙输的很惨。
“吃饭了。”陈北默的声音由远及近,“合着人被你们拐跑了。”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看向门口,陈北默穿着一件白色的宽松毛衣,直径走过来。
乔思雨转过身,开心的喊他,“哥,你去哪了啊,刚刚到处找不到人。”
“找我做什么?”陈北默没看她,走到阮橙身边,看了看她面前的牌,看着阮橙笑了声,“学的还挺快啊,差几张就胡了。”
乔思雨说,“这局我赢了,不过你要是在,可能就不一定了。”
陈北默看出来了,这是在排挤阮橙。
陈北默白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嫂子第一次玩,看你脸大的,都没陪过我。”
乔思雨:“......”
孙雪出来解围,“不是说吃饭了吗?那我们快过去吧,别让爷爷等了。”
几个人出去,陈北默走到后面,出门前拉着阮橙,“要是不想玩可以不玩,不用给他们脸。”
阮橙摇头,“没事,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陈北默勾了勾她的下巴,“我老婆真大方,不过有空陪他们,什么时候好好陪老公?”
阮橙:“......”
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吃饭了,别发疯。”阮橙说着走到他前面。
陈北默快步和她并肩,小声问她,“那等会儿吃完饭去参观参观我小学时候住的房间?”
“你小学住在这?”阮橙意外,“我一直以为你住在别墅区。”
跟许以周家那一块的别墅区。
“没有,初中才住过去的。”陈北默又发出邀请,“要不要去参观?”
阮橙刚准备点头,陈北默又说,“床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