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橙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更,陈北默去了公司,在厨房给她留了早饭。
昨晚他们在浴室磨蹭了好久,从浴室出来,阮橙几乎是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她坐在床上,右手反而比受伤的左手还要酸。
都怪陈北默,昨晚虽然没有做,可自己帮他用手,他却一直出不来。
阮橙到后面手都酸了,问他能不能快点。
陈北默还记仇,他就一直忍着,边喘着粗气边说,“你不是嫌我时间短吗?”
阮橙:“......”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当时也只是为了怼他,他还记仇了。
“你时间长,你时间最长了,行了吧,你也快点儿,我还想十二点前睡觉呢。”阮橙边给他揉着边说。
陈北默却说,“最长这两个字是有比较才有的结论,你是想气死我吧?”
阮橙:“......”
他总是这样,抓住一些细枝末节。
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外婆。
阮橙接起电话,外婆说后天就是除夕,问她今年是不是打算去北默家过年。
阮橙迟疑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他们还没讨论过,这段时间很多事情都牵扯到一起,压根没想过这个事。
其实在受伤的第二天谢阿姨跟她说起过这个问题,当时是陈北默回抢着答的。
谢阿姨是医院的股东,不可能不知道阮橙受伤这件事,她原本想自己来看阮橙的,但她刚好跟陈叔叔去了国外旅游,一时间赶不回来,谢阿姨说她已经取消了后面的行程,直接折回国内的,阮橙立刻说自己受伤不算严重,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阮橙主要是觉得要是因为自己搞砸了谢阿姨的旅行,她过意不去。
陈北默见老妈还是这么坚持,就挤进屏幕里,一如既往地散漫,“谢女士,您儿子受伤的时候怎么没见得您这么积极?”
谢女士没好气,“你那身板用得着我担心吗?”
“是,我是铁人,刀枪不入。”陈北默说,“您看您胳膊肘往她那边拐就算了,您看不出来她不是不想让您来看她,是想跟我过二人世界吗?”
阮橙:“......”
不,她一点也不想。
“你看她对我多渴望,您儿子都这么大了,您这当妈的眼力见怎么这么不行......嘶......”
阮橙没等陈北默说完,就一把掐在他腰上,小声的说,“你说话注意点。”
“谁注意点儿?”陈北默揉了揉阮橙掐的地方,明明掐的不重,他还念叨着,“咱妈还在呢,你怎么能直接掐我腰呢?好歹让我挂个电话啊。”
电话里谢女士大声朝他说,“陈北默,你别欺负橙橙。”
“您刚刚可都看见了啊。”陈北默摊开双手,“她掐我,我还没还手。”
“那是你活该。”谢女士说,“你再欺负橙橙,我回去揍你。”
说实在的,阮橙知道谢女士对自己是真的很好,虽然有点不适应她忽然从姨妈闺蜜到自己婆婆身份的转变,可谢阿姨对自己有多用心,她都是能感受到的。
通话结束后,阮橙就收到谢阿姨发来的消息。
谢阿姨:【[转账]请收款】
阮橙点开一看,居然是二十万。
她生怕自己数错了零,又数了一遍,二十万。
谢阿姨随后发来一句语音,“橙橙,阿姨跟叔叔没能去看你,你把钱收着去买些自己喜欢的,换换心情,你放心,医院里的事阿姨一定替你做主,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阮橙上午才跟张教授说自己尊重医院的决定,结果晚上谢阿姨就直接打电话给院长,说不管是赵佳还是那群医闹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不管是打官司还是耍手段,都要追责到底。
阿姨没想让阮橙受一点委屈,阮橙也知道谢阿姨是一片好心,可阮橙已经答应了张教授,她不想食言。
第二天阮橙正想着该怎么跟谢女士说这件事,没想到晚上陈北默有事外出的时候,谢女士刚好给她打了电话。
一脸的歉意的说自己没有考虑到阮橙的想法,说既然阮橙不想让阿姨干涉,那阿姨就听阮橙的。
阮橙听得只觉得鼻尖发酸。
陈北默能成长的这么好也是有原因的,谢阿姨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有过长辈的架子,反而把自己当成朋友一样和子女相处。
有了错误就道歉,有了矛盾就解决,有了误会就说清楚。
谢阿姨看到阮橙眼眶翻红,一脸的心疼,“别难过啊橙橙,一个人在医院不容易,下次要是有事你直接跟阿姨说就行,别压在心里,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你跟北默在阿姨心里,都是一样的,知道吗?”
阮橙点点头,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北默还让我别跟你说,是他告诉我的,怕你有负担,但我才不想帮他。”一说到陈北默,谢女士就没好气,说,“咱娘俩才是一个战线的。”
阮橙被谢女士的搞笑语气逗笑了。
谢女士跟陈北默有一点很像,从来不会从事情角度出发去安慰人,而是让对方转移注意力,等对方情绪好了再一起理性的分析事情的好坏。
阮橙靠在床头,双腿曲着合拢,脑袋枕在膝盖上,正思考着,外婆又说,“你妈妈这几天心情好多了,还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外婆说的时候眯眼笑,看得出来她因为母亲的转变心情好多了,“上次北默来找过你妈妈之后,她就好多了。”
阮橙意外,“陈北默去找她了?”
外婆点点头,她以为阮橙知道。
“就前两天吧?”外婆说。
晚上陈北默回来,阮橙在客厅逗猫,他走进来,边脱外套边问,“夏柠家的猫?”
“嗯。”阮橙正在喂猫粮,她蹲在一边看着两只猫在那吃食,“她说怕我在家无聊,把猫借我两天打发时间。”
阮橙没抬头看他,继续盯着猫,“你是不是不喜欢猫?”
“谁说的。”陈北默走过来,“我很喜欢。”
阮橙没搭理他了,陈北默却蹲在她身边,阮橙给猫顺毛,陈北默就给另一只猫顺,说,“可不能偏心,别看它是猫,你就只对一只猫好,另一只可记仇了。”
阮橙看他,“你以前养过猫?怎么知道这些?”
“我随便说的。”陈北默说,“谈恋爱不是得从对方感兴趣的入手吗?”
阮橙:“......”
她差点忘了自己说要跟他谈恋爱这事。
阮橙放下手,看了眼陈北默,脸上平静,“陈北默......”
她准备了一下午的话还没说出来,陈北默从背后拿出一束鲜花给她,“女朋友,喜欢吗?”
阮橙:“......”
他入戏好深。
阮橙愣了片刻,没有接,陈北默低头看了眼腕表,“才六点,还是恋爱时间呀?”
他故意用阮橙的口吻说话,阮橙瞪他,“你送我,我也有权利不要。”
“我俩这刚处对象,还在暧昧期,怎么能直接说不要呢?”陈北默说,“得说的委婉点儿。”
阮橙:“......”
“那是一般情侣相处模式,我们又不一般。”阮橙说,“我就是不要。”
陈北默知道她可能在生自己的气,但还是假装不知道,把花放到一边,“不喜欢玫瑰?”
阮橙目光挪到被放到一旁的玫瑰花上,说,“你都说了我们是暧昧期,怎么能送这么直白的花?”
陈北默看了眼蓝玫瑰,说,“有道理,那你喜欢什么花?”
“跟你说了还谈什么恋爱。”阮橙说,“你得自己去观察。”
陈北默照单全收,“好。”
也许是今天陈北默听话,阮橙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她直接问,“网上那些词条不见了,你做的?”
虽然她昨天跟陈北默说过只要他不在意,她不在意网上那些言论,可她也没想到陈北默出手这么快。
“嗯。”陈北默坦然承认,“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但那些词条看着烦。”
阮橙起身,又把那束花抱起来,陈北默跟着起来,阮橙语气淡淡,“随便你。”
她把花放到桌上,陈北默走过去,“你不喜欢我就拿出去丢了,省的碍你眼。”
“买都买了。”阮橙说,“扔了多浪费。”
陈北默笑,“那你看放哪儿合适?”
阮橙环顾了一下客厅周围,才发现自己中了陈北默的套路,她转头就看到陈北默站在一边,看着自己无声的笑。
阮橙瞪他,“我不放了。”
阮橙说完把花放在桌上,往沙发边走,陈北默跟过去,“没笑你,就是觉得我老婆连生气怎么都这么可爱。”
阮橙坐在沙发一角,陈北默就贴过来,阮橙抿着唇也不看他。
“那我先道歉,行不行?”他揽着她的腰,“我错了,真的错了,今晚请客吃饭就当给你道歉行么?”
他以前不是没有跟阮橙闹过别扭,但一般两人都是以冷战结尾,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刚结婚那几天,阮橙性格总是闷闷的,把所有事情放在心里。
这是第一次阮橙把不好的情绪外漏出来,在他面前使小性子,陈北默别提心里有多开心。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他就是乐意哄她。
“行啊。”阮橙一口答应,转过脸看他,“那就去吃烤鱼。”
陈北默小时候在喉咙里卡过鱼刺,他对那味道也异常反感,都快二十多年没吃过那玩意儿了。
陈北默笑,点头,“行,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烤鱼店门口,陈北默牵着阮橙的手进去。
这家店生意每天都很火爆,好在老板是陈北默朋友,来的时候直接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自己留了位置。
当时陈北默还在开车,见老板没回答,陈北默说,“行不行啊?不行我可去别家了啊。”
“哪能啊,陈哥。”老板说,“咱俩啥关系,那不是你说一句话的事儿吗?可你上次不是说打死都不会踏进我那破店吗?”
陈北默:“......”
“就你废话多,我带我老婆过去。”
老板这才秒懂,“你这是舍命陪老婆。”
陈北默对鱼的厌恶程度,稍微熟知一点的朋友多少知道一些。
一进去,经理亲自带着陈北默去了一间隔间,半包围式的VIP位置。
经理把平板递给他们,陈北默直接放下,看着阮橙说,“听我女朋友的。”
经理一脸意外,但很快压下去,本来老板吩咐他说的是嘉恒的太子爷要带夫人去吃饭,让他别懈怠了,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但陈总却说是女朋友。
经理也是从底层摸爬打滚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见到财阀带着小老婆出来吃饭的也不少,该说的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他也都有自己的一套。
经理笑着说,“好的,陈总。”
经理走到阮橙那边,“您有需要随时喊我。”
因为不是陈太太,直接喊不合适。
陈北默见经理一脸的纠结,陈北默低声笑了下,“她姓阮。”
“是,阮小姐。”经理附和喊了声。
阮橙一时间没理解,也微微点点头表示礼貌。
旁边站着一个人,还这么的客气,阮橙看看菜单又看看陈北默,他一只手撑在桌上,就垂眸盯着她,“这家店的招牌烤鱼还不错,要不要试试?”
阮橙把菜单递给经理,“那就按照他说的吧。”
经理离开后,阮橙问他,“你来吃过?”
“那倒没有,刚刚老周说的。”陈北默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再点别的。”
阮橙吃饭没那么挑,今天突然来吃饭也只是为了气他,谁知道他会这么爽快的接受自己的无理取闹,她气消了大半。
她心软下来,“要不还是别吃了,去吃别的好了。”
陈北默笑,“女朋友,可别想着给我省钱,这顿老周请,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次不容易。”
比起下午的烦闷,阮橙这会儿心情好多了,她也笑,“那我还是沾了你的光了。”
“那是你男朋友的荣幸。”
阮橙被他说的有点害羞,“陈北默,你还说你不会谈恋爱,我看你可会了。”
“那不还是因为一看到你就无师自通了。”陈北默说,“以前看他们谈恋爱,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谁当祖宗一样供着,那事儿谁爱做谁做。”
“才一次,你就觉得我像祖宗了?”阮橙说,“那我下次再生气你是不是就觉得烦了?”
“怎么可能。”陈北默说,“你把我当什么了?谈恋爱吵个架是情趣。”
阮橙:“......”
只要他愿意,什么都能被他说成一朵花。
服务员过来上菜,经理过来给他们拿了瓶上等的红酒,说是他们老板吩咐的,“那陈总和阮小姐用餐愉快。”
等经理离开后,阮橙看陈北默拿起红酒,疑惑的问了句,“他为什么喊我阮小姐啊?”
陈北默看她一眼,“怎么?还想当陈太太?”
阮橙:“......”
陈北默散漫的说,“别忘了自己身份,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陈北默说完,把倒好的一杯红酒推到她面前,“尝尝。”
阮橙对酒没有研究,自己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平时喝的也不多,她疑惑的看了眼陈北默。
“放心喝,没下毒。”陈北默说,“肯定比你小姐妹带你去的男模餐厅喝的好喝。”
阮橙:“......”
她真的就是问了一句。
阮橙抿了一小口,虽然闻起来的味道很淡,但一入口,酒的味道却很浓,那股酸酸又恰到好处。
阮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味道还可以。”
陈北默看着她笑,“女朋友喜欢就好。”
这可是周老板珍藏多年的好酒,本来不可能舍得拿出来的,但陈北默说今儿是他跟老婆新婚一个月,特意来他们家庆祝,周老板二话不说把压箱底的酒拿了出来,问陈北默现在够不够诚意。
陈北默自然是高兴的。
这是人情,但他乐意因为这样的事去还。
锅里的汤开始往外冒泡,雾气升腾。
两人同一时间望向锅里,陈北默率先动筷,夹了一小块鱼肉到自己碗里,阮橙的心却纠结到一起,“我有点不想吃了。”
阮橙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说不定陈北默真的会吃。
吃不喜欢的食物,真的是一种折磨。
就像高中那会,为了膈应他,吃了加麻加辣的麻辣烫。
陈北默直接从自己碟子里夹起那块鱼肉扔进嘴里,看着阮橙边嚼。
随后点点头,“肉好了,能吃。”
陈北默见阮橙没有动筷,自己夹鱼肉到她碗里,“尝尝看,味道还不错。”
阮橙吃了一口,味道入味,勾起人的味蕾,很想继续吃。
阮橙拿着筷子点在碟子上,看着他,“你别吃了,我待会儿陪你去吃别的。”
陈北默还在给阮橙夹鱼肉,看了她一眼,“这么严格,吃饭男朋友还不能上桌?”
阮橙:“你不是......不爱吃吗?”
陈北默轻挑眉,“女朋友,这才刚谈恋爱,就能记住男朋友的喜好?你好像很爱我啊。”
阮橙:“我认真的,不爱吃就别吃。”
陈北默把阮橙碗里堆满后,才又夹一块到自己碗里,“以前不爱吃,但我女朋友爱吃,那我就爱吃。”
阮橙顿了顿,又看着他,“我不想让你吃,因为太好吃了,我想一个人全部吃掉,你不许吃。”
陈北默还是把碗里那块夹到自己嘴里,点点头,“听女朋友的。”
陈北默放下筷子,又喝了手边的凉白开,直勾勾的盯着阮橙。
阮橙被盯的久了,看他一眼,“不许看我。”
“那可不行。”陈北默说,“不看你我活不了。”
现在这些撩人的情话他张嘴就来,阮橙总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几岁,谈着自己最憧憬的青□□情,好像他们吃完这顿饭要一起回学校一样。
陈北默让她在二十八岁这年,体会到了十八岁的快乐。
阮橙松了口,给他一个机会坦白,“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陈北默瞬间明白了,此刻在他面前摆了一个台阶,他得下,可他不知道台阶在哪。
他思考片刻,问了一句,“有,但没想明白具体哪个方面的。”
阮橙笑,没打算跟他打哑谜,“你为什么去见我妈?”
陈北默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我是在你受伤那天去见的,见完后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陈北默说,“本来是打算直接告诉你的,这不是你不凑巧受伤了吗?我就想着等你好点儿了再说。”
“那你到底跟我妈说什么了?”阮橙说,“我妈忽然间对我态度转变那么大。”
居然会主动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这是没有过的事,即使以前在英国,也没见得母亲关心过她几次什么时候回国。
“我们就顺便说了一点儿,她不是害怕你在陈家没位置吗?我就跟她说我们家从来不搞那套形式主义,我们结婚就是很突然的事,需要时间去缓和,刚好我在滨海有套别墅,适合散心调养,我就说送一套给咱妈,顺便把钥匙送过去。”陈北默说,“是,送别墅的事儿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但我真没打算瞒你。”
阮橙抿着唇,一脸的严肃盯着他看。
陈北默知道阮橙生气了,他起身坐到她身边,一只手揽着她,“我真错了,老婆,我不该没跟你商量就送咱妈。”
其实在做这件事之前,陈北默就已经决定先斩后奏了,因为他跟阮橙说,阮橙不会同意的。
可这件事不解决,会永远是阮橙的心结。
如果非要让阮橙去责怪一个人,那就怪他吧,也比让她自己一个人放在心里强。
阮橙看着身边的人,脸色如平常的淡然,“你有什么错,你只是想帮我解决麻烦而已。”
陈北默顿了顿,阮橙什么都知道。
“你当我傻吗?滨海那儿是我妈跟我生父生前住的地方,后来他们离婚后,两人把别墅卖了,只是我妈是在逼他跟自己低头,但那个男人的耐心早就被我妈磨的一滴不剩,他是真的狠下心,后来我妈后悔可已经没机会了。”阮橙平淡的说完,看着陈北默,“你不跟我商量,不是因为没来得及,你怕跟我说,我不同意。”
陈北默好像忘了,他老婆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这些又怎么会骗过她。
陈北默有点心慌,他把阮橙的手握在掌心,表情很认真,“只有这一次,阮橙,以后不管什么,我都不会瞒你。”
阮橙笑,“陈北默,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同意呢?”
陈北默有点慌,他不知道阮橙是真的不生气了,还是在说气话。
“你能知道这些事,除了我哥点拨你外,我不知道还会有谁能告诉你。”阮橙说,“那栋别墅是我妈的念想,你说她因为那栋别墅原谅我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可在爱里谁不自私?”
“我不怪她,也不怪你,我不知道我在面对这样的选择的时候,我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阮橙眼泪在眼眶打转,“陈北默,你说我会怎么选呢?”
陈北默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不会有这样的机会,阮橙,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样的选择,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如果非要说有人自私,在这件事里面,陈北默又何尝不是个自私的人。
陈北默是带着别墅合同去的,他跟阮春云说不管她有任何问题,请直接告诉他,他一定会给出最好最合理的解决办法。
但条件是请不要让这些影响到阮橙。
为了那栋别墅,阮春云不知道找了多少人,但资金还是不够,但这些对陈北默来说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她有想过去找阮橙,可阮橙不应该拿她最不能触碰的事情去嘲讽她。
为了这件事去求阮橙,她也做不出来。
阮春云看着陈北默,“男人说的话,我又怎么能信呢?我又不是没被人骗过。”
自始至终,阮春云都觉得自己是感情里的受害者,她是被背叛的那一个。
陈北默不在意她怎么想,他只希望阮橙不再受到这件事的干扰。
阮橙闭了闭眼,有些事是应该放下,她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谢谢你,北默,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