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历史军事>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第109章 长安口音的管家

张雨辰说:“验!”旁边的书吏开始记录。

他继续说:“死者男性,30岁左右,呈坐姿。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刀把长三寸,刀刃全部没入身体。推测凶手力量很大,可能是男性。刀柄斜向下,推断凶手站在死者侧后,把匕首插入死者胸部,心脏被刺,失血——-”

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如深正在观察屋内的环境,听见张雨辰停了,看了一眼说:“失血过多,但出血较少,因为匕首没有拔出,堵住了伤口。大量出血聚于胸腔内,因此胸腔处的尸斑颜色较深。伤口似乎只有一处,需查验全身,方可确定有无其它伤口。”

张雨辰打开死者的衣服,果然如莫如深所言。他明白了,接着查看了死者的尸身,目光落在了死者的手上。

他继续说道:“伤口只此一处,应该是致命伤。死者指甲中有少许血迹和皮肉,应该是凶手的,怀疑是与凶手搏斗所致。然——”

他有了新发现:“死者右腿蹬直,说明他没有站起来,既然搏斗过却没有站起来,原因可能有二。其一,凶手力量很大,死者无法站起。其二,凶手有多人,控制住了死者,站在侧后的凶手拔刀刺死了死者。”

莫如深不住地点头:“不错,继续。”

张雨辰说:“尸体尸斑明显,皮肉开始腐烂,蛆出,死亡时间大约在五日前,也就是大考的第二天。”

莫如深继续查看起了屋内环境。过了一会儿,张雨辰验尸完毕,过来问他发现了什么。

莫如深说:“死者单身独居,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女性用品,碗筷也只有一副用过。被子没有叠,屋内卫生情况较差,这都说明他是一个独居男人。”

莫如深故意说得很仔细,张雨辰明白他在教导自己。

莫如深接着说:“桌上有吃剩的鸡骨头,还有一小壶酒,说明他最近发了一笔财,因此生活有所改善。钱财可能是卖考题所得,与文云孙的证词可以间接呼应。”

莫如深问张雨辰:“身上可有银两?”

张雨辰说:“回大人,并无银两。”

莫如深若有所思:“这就怪了,如果他卖了不止一份考题,何以银两如此之少。”

张雨辰说:“他会不会把银两藏匿起来了?”

莫如深摇摇头:“我们已经搜查了整个院落,并无发现。”

张雨辰又说:“会不会是凶手把银两拿走了?”

莫如深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能。总之,他最近一定发了财,至于是小财还是大财,目前不得而知。”

周城不禁脱口而出:“这位大人真是神了,刘克功这小子赌钱经常赖账,前几天确实阔绰了一些。把欠我的赌债一次还清了。”

文云孙对他说:“你才知道?你不要对这位大人隐瞒任何事情。”

周城连连点头:“是,是,是!”

莫如深问:“他欠了你多少钱?”

周城说:“也就五两银子。”

莫如深点点头,又问道:“周城,你说刘克功有一个表哥,可是如此?”

周城说:“是的,我亲眼见过,可惜离得远,没看清他的长相。”

莫如深提醒他:“那位表哥穿什么衣服,你总记得吧?”

周城想了一下,说:“他穿的就是京城有钱人家下人常穿的那种衣服,其实不对,不是下人,应该是管家或者师爷穿的那种衣服。”

莫如深问:“你在哪儿碰到他们的?那个表哥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周城说:“就在这附近见到的,他应该是走向了朴园街方向。”

张雨辰说:“朴园街再往前的几条大街,到处都是富商及官宦人家,范围太大了。”

这时,彭超带着一个老太太进来了。

彭超对老太太说:“大娘,你把刚才对我说的,给我们大人讲一遍。”

老太太捋了一下额边花白的乱发,说:“大人,这位官爷问起了刘克功的表哥,我还有点印象。”

莫如深点点头,说:“大娘,您不着急,慢慢讲。”

老太太说:“大约五六天前,我在门口做针线。看到有三四人进入刘克功家。”

彭超问:“大娘,你说清楚。三个还是四个?”

老太太眨眨眼说:“三个,不对,好像是四个,要不就是五个。”

彭超被气乐了:“到底是几个?”

老太太无奈地说:“老婆子眼神不大好,也没太留意,反正有好几个人。”

莫如深知道老太太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提醒她:“大娘,您好好想想。他们说过什么?”

老太太想了半天,说:“他们说过什么?我真想不起来了。”

彭超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没想到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目击证人,还是一个记不住说话内容,又看不清面貌的老太太。

莫如深还是没放弃:“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太太摇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回家做饭了。”

莫如深又问:“您能确定他们是五天前,还是六天前,还是什么时间来的?”

老太太歪着头想了半天,说:“反正是五六天的样子,要不就是七天。”

莫如深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对彭超说:“大哥,把大娘送回家吧!”

老太太一转身的瞬间,突然说:“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北方口音,不是本地人。”

莫如深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忙问:“您肯定吗?”

老太太说:“我肯定!和我男人说话的口音一样。”

莫如深对彭超说:“走,去大娘家里。”

彭超立刻明白了,由老太太在头前引路,来到了对面的院子。一个老头正在院里乘凉,想必这就是老太太的丈夫。

老太太大声对老头说:“这几位官爷有话要问你。”

老头侧着耳朵说了一声:“啊?”

声音很大,把大家吓了一跳。

彭超有点急了,刚想发作。莫如深制止了他,看得出来老头已经耳背了。

老太太附在老头耳边说了一遍,老头这才点点头。

莫如深对老太太说:“你问问老爷子,他具体是北方哪里人?”

老太太又附在老头耳边说了一遍,老头大声说道:“草民是京兆府人,如今那边归金国管。”

彭超大声说:“金国已经灭亡了,京兆府目前归蒙古管——”

莫如深制止了彭超,一挥手,大家都出来了。

莫如深自言自语道:“表哥是西安人。”

彭超不太明白:“什么西安?那是什么地方?”

莫如深说:“就是长安,我们的年代长安叫做西安。”

彭超点点头,说:“这对老夫妇糊里糊涂,金国已经灭亡了都不知道。说的不知是对是错,可信吗?”

莫如深很肯定地说:“老头的确是长安口音,他再糊涂,也是乡音难改。”

文云孙说:“正所谓乡音无改鬓毛衰,乡音一般不会错。”

这时,兰永年和穆建赶到了。

兰永年问:“莫大人,有什么发现?”

莫如深说:“两位大人,卖考题的人叫刘克功,就住在对面的院子里。”

穆建着急了:“赶紧抓人!”

“抓不了,刘克功已经死了。”莫如深说。

穆建和兰永年都很吃惊:“死了?”

兰永年很沮丧:“好不容易找到了嫌犯,他还死了。此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莫如深说:“死者刘克功的表哥与他过从甚密,有一定嫌疑。他五六天前来过此地,与死者的死亡时间较为吻合。那个所谓的表哥是长安口音。”

穆建冷冷地说:“不知道长相,只知道是长安口音,这怎么查?”

莫如深特别讨厌他的态度:“穆大人,案子如果很好查,世上还有那么多悬案吗?”

穆建不说话了。

兰永年说:“莫大人,你继续。”

莫如深说:“接下来,我们查一下朴园街向西这一带,注意富商或官宦人家的管家或师爷,操长安口音,出门时常带着三四个随从。”

兰永年点点头:“有线索就好,但范围还是有点大。”

穆建没说话,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全被莫如深看在眼里,他很诧异,为什么穆建的表情这么奇怪,莫非穆建知道点什么。

莫如深问:“穆大人,如深所言莫非有什么不妥吗?”

穆建回过神来:“噢,不,没有不妥!”

莫如深安排彭超和张雨辰去查那个长安口音的管家,他自己走在回提刑司的路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穆建怪异的表情,他隐约觉得穆建隐瞒了什么。穆建是办案大臣,当然是越早破案越好,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穆建认为隐瞒比说出来对自己更有利,因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然而穆建究竟在保护谁?一闪念间,他竟然想到了贾似道。

如果此案真的与贾似道有关,他便惹上了大麻烦。兰永年和穆建当然也难逃干系,穆建出现今天的表情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朴园街向西这一带有如此多的府第,管家何止一人。他们又不能明查,否则会打草惊蛇。暗访却是旷日持久,不知何时才能有所突破。

正在他往前走的时候,忽听有人说:“三老爷好!”

莫如深抬头一看,居然是三义楼的那个跑堂伙计铁锁。

他问道:“原来是你,现在不是饭点,你偷偷出来逛街了。”

他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铁锁认真了:“三老爷,可不敢这么说!我哪有闲功夫,我是出来买茶叶的。”

莫如深觉得很奇怪:“二哥开的不是酒楼吗?你怎么买起茶叶来了?”

铁锁有些为难地说:“三老爷,您不知道。茶叶本来是城里的茶社送货的,可是有的人要喝某些品种的新茶,店里没有,只好出来买。那些有钱人家的管家师爷最讨厌,自己也是下人,偏偏喜欢摆谱。在府里侍候老爷太太,出了门自己装老爷。他们经常光顾酒楼,三义楼成了他们忙里偷闲的休闲之所,忙坏了我们。”

“什么?管家经常到三义楼聚会?”莫如深大喜,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铁锁说:“是啊,说来也奇怪了。他们来了一般不吃饭,喝几杯茶,吃些点心或小菜就走。所有花费也是一月一结,老爷允许他们签账,谁能惹得起他们!”

“什么叫签账?”莫如深问。

铁锁解释道:“签账就是他们自己在茶饭单上确认,并亲手写上所欠的银两,最后签字,这就是签账。”

莫如深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倒是能巩固老顾客,也算增加了收入。”

铁锁苦笑了一下,说:“三老爷此言不差,但他们毛病多,难侍候。就像今天这个人身在杭州,却不喝西湖龙井,非要喝碧螺春。我这不出来买碧螺春了!”

“原来如此!”莫如深很兴奋,“我跟你一起回去。”

铁锁一边走一边说:“三老爷,您不用当值吗?您可是堂堂的京畿提刑!”

莫如深不想多解释:“我也忙里偷闲一回。”

铁锁乐呵呵地说:“就是,该休息也要休息!”

两人说说笑笑,向前走去。

莫如深问:“铁锁,你整日在三义楼招呼客人,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长安口音的管家。”

铁锁摇摇头:“三老爷,我从来没有出过杭州,不知道长安口音是什么样的。倒是有几个外地口音的师管家什么的。”

“对,就是外地口音。”莫如深想了一下说,“有没有特别奇怪的?比如出来进去总是前呼后拥,带着三四个家仆。”

铁锁略一思索,笑了:“有一个,印象太深了。”

“是吗?说来听听!”莫如深大喜过望。

铁锁说:“那个人30多岁,留着两撇小黑胡,修剪得很整齐。他的谱大得很,非要喝碧螺春,所以我才出来买的。”

莫如深更吃惊了:“你说他现在就在三义楼?”

“是啊,就在二楼的迎宾阁。”铁锁说。

莫如深太高兴了,说:“铁锁,你真是我的福将。我给二哥说,给你涨工钱!”

“真的吗?谢谢三老爷!”铁锁很高兴。

莫如深说:“你回到酒楼后,一切照常,不得漏出破绽,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我没有跟你说过任何事情一样。明白吗?”

铁锁善于察言观色,明白莫如深的意思:“三老爷放心,我明白!”

他们一起回到了三义楼。铁锁去招呼客人,莫如深来到迎宾阁隔壁的雅间。他踩在桌子上,在墙壁上方的小窗轻轻捅了一个洞,向隔壁观看。

果然,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坐在正中间,两旁还坐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中间那个人留着修剪得很整齐的小黑胡,神情十分倨傲。

莫如深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顾德璋的管家顾全。顾全为那个人端茶倒水,神情卑贱,对那个人极尽吹捧谄媚之能事。

那个人操着京兆府口音。莫如深心里一喜,果然找到了。

他不禁感叹道:“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想来那个人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管家或师爷。

他们一共是五个人,个个衣着整齐。中间那个人虽然是一副管家或者师爷的打扮,衣服却是真丝的,这绝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

铁锁进到了隔壁房间,毕恭毕敬侍奉着那位爷。一切安排妥当,铁锁才退了出来。

莫如深趁机拿出手机,透过小孔,对准了那些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从桌子上下来。

莫如深走到门口,叫住了铁锁问:“他们是怎么来的?骑马、坐车、坐轿,还是步行?”

铁锁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坐一顶镶着金丝边的轿子来的,那顶轿子很漂亮,与寻常所见的轿子不同。”

莫如深说:“能不能带我看一下?”

铁锁说:“当然可以。三老爷,您跟我来。”

莫如深跟着铁锁来到了专门存放马匹和轿子的偏院,一眼看见了那顶轿子,果然与其它轿子不同。

他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自从回到京城,他的手机又能充电了。此前,在梅州三年他没有给手机充过电,当然也没有用过。

铁锁去忙了,他找到了郑虎问:“二哥,那顶镶着金丝边的小轿是哪里的轿子?”

郑虎略带神秘地说:“老三,怎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他故意激郑虎:“二哥,我很好奇,你到底知不知道?”

郑虎指指他说:“老三,你学坏了,对我用起激将法了。不过,我提醒你,用这种轿子的人不是一般人,你一定要小心。”

他越发感兴趣了:“二哥,你怎么如此啰嗦!”

郑虎知道不告诉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郑虎停顿了一下说:“用这种轿子的是皇宫大内,此外就是太子宫和驸马府。”

他明白了:“是宫轿!”

郑虎点点头,说:“老三,如有行动,你一定要谨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领会到了郑虎的好意,内心也慢慢凝重起来。如果太子或者公主牵涉其中,事情就复杂了。

他现在终于理解了穆建奇怪的表情,看来穆建可能认识迎宾阁里那个长安口音的管家。

那个管家如果不是皇宫大内的,必是太子或者公主府中的人!莫如深的额头慢慢渗出了汗珠,他全力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他在偏院的石凳上坐了好半天,正想起来到楼上看看。他一抬头却看见刚才在迎宾阁的那几个人来到了那顶漂亮的轿子前,那个人钻进了轿子。

四个人抬起小轿,慢慢出了偏院。莫如深远远跟在后面。

他们到了东市,买了一些东西。接着他们向西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座宅子跟前。

莫如深远远望去,吃了一惊。门头上写着三个大字——景泰宫,这是太子宫!

莫如深的两腿突然像灌了铅似的,步履维艰。他内心不停地作着思想斗争,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万一真与太子有关,该怎么办?如果宋理宗知道案子与太子有关,他会如何处理太子?

他熟读历史,深知在家天下的封建社会,是非曲直由皇帝一句话便能决定,案件的判决结果也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他没有回提刑司,直接回到了家里。罗红缨正在三进院练剑,看到莫如深进来,放下了剑,迎了过来。

莫如深没有说话,直接把罗红缨抱在了怀里。小红和小兰识趣地走开了。

虽然罗红缨与莫如深成婚时间不长,但已经相处了六年多。她对莫如深十分了解,猜出他一定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罗红缨抱住他的腰说:“深哥,你说,我能干点什么?”

莫如深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罗红缨便知道了他的心思,这让他大为感动。

可是关键时刻,除了罗红缨和彭超,他又有谁可以依赖呢?多年以来的同甘共苦让他们形成了异乎寻常的信任与默契,这不是简单的学习和协作就能办到的。

景泰宫里,太子正在与总管杨玉贵说话。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正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那就是罗红缨。

这是莫如深的安排,他决定先对太子的线索保密,白天与兰永年及穆建周旋进行常规调查,晚上与罗红缨一起暗查。

几天来,穆建已经觉察到了莫如深的顾虑,两人谁都没有说出来。兰永年保持着一贯的草包心态,被蒙在鼓里,却浑然不知。

常言道:欲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经过几天的暗中观察,太子和杨玉贵并未说过任何不法之事,甚至连科考都没有提过。

莫如深听了罗红缨反馈回来的情况,有点等不及了,同时太子的荒淫无度让他感到无限凄凉。

太子不到二十岁,却整日沉迷酒色。太子宫中的大小事情几乎都由杨玉贵来打理,他几乎是一手遮天。

难怪杨玉贵在外面嚣张跋扈,原来他竟然能当太子大半个家!

几天来一无所获,罗红缨很沮丧。莫如深不以为然,他对这件事有了新的认识。

罗红缨抱怨道:“我连去了几天,什么都没发现。成天就见到太子吃喝嫖赌,我都有点不想去了。”

罗宗长叹一声:“这就是我大宋的储君!年纪轻轻,不务正业,登基后岂能治理天下!”

罗红缨问:“深哥,你说,今天我还去吗?”

莫如深说:“今天不去了。”

罗红缨有些落寞地说:“不去也好,反正没有什么发现!”

莫如深劝罗红缨:“红缨,不要这样说,我倒觉得没有发现就是最大的发现!”

听了他的话,罗红缨很诧异。

罗宗听出他话里有话:“如深,你有什么想法?”

莫如深说:“师父,红缨,根据查证我找到了杨玉贵,他操着京兆府口音。杨玉贵是太子府的总管,所以我们不敢明查,怕本案与太子有关。可是几天来,太子和杨玉贵从未谈论过科场舞弊案,这正常吗?”

罗红缨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没谈论过,所以我什么都没发现。”

莫如深摇摇头:“不然。科场舞弊案震动朝野,皇上都亲自出马了。如果案子真与太子有关,他们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谈起过?”

罗红缨点点头:“这确实有点怪。”

罗宗好像明白莫如深的意思了:“如深,你的意思是太子可能与本案无关。”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莫如深说,“除了这些反常现象,太子的动机也有问题。”

罗宗说:“你说说。”

莫如深解释道:“其一,太子沉迷于酒色,不像是关心科考之人。即使他故意伪装,也不必在私下里依然如此。其二,皇上子嗣不多,不是暗弱不堪,就是年少无知,没人与太子争大位。皇上已经年迈,大位迟早是他的。他完全不必插手科考,提早培植自己的势力。”

罗宗点头道:“言之有理。”

罗红缨很欣赏莫如深,现在已经成婚,更加不必隐藏自己对莫如深的欣赏了。

她笑着说:“深哥,还是你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

罗宗问:“如深,你们的侦破方向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