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历史军事>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第77章 迷雾重重

江千里说完以后,斡勒赤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回到城里,他们直扑宜家客栈。胡六奇还在,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结果令人失望,五楼那个房间还在,然而原本住在房间里的怪人以及墙上的暗格都消失了。

江千里和斡勒赤铩羽而归,只好来到了府衙。大小官员已经集中在了府衙大堂,唐古特、卜夏礼和卫仲都在其中。斡勒赤宣读了圣旨,众人高呼万岁。

结束之后,卫仲负责接待斡勒赤和江千里,唐古特与他们客套了一下就离开了。

江千里心里惦记着尚在昏迷的莫如深,好不容易才脱身,急匆匆回到了馆驿。莫如深他们总算安定下来了,不必再隐藏身份了。

莫如深、罗红缨和彭超都有不同程度的皮外伤,郎中已经给他们上过药。吃过饭,休息了一段时间,罗红缨和彭超的体力基本恢复了。

莫如深悲伤过度,再加上疲劳过度,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醒来。

醒来以后,他在床上躺了半天,想起了南霖,泪水打湿了枕头。南霖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却是一心为他着想。

南霖沉默寡言,却颇具学识与智慧。他心中的很多想法有时候还没有说出来,南霖就已经明白了。从这一点上说,南霖不愧为他的红颜知己。

与南霖在一起,他感到很放松,也很舒服,因为他被人充分理解了。南霖于他而言就像平静的水,足够包容,能让他尽情畅游。

罗红缨于莫如深而言,就像火一般热烈,是另一种感觉。

渐渐地,莫如深已经习惯了这种水火相融于一身的感觉。南霖生前,彭超曾经提过两个人谁是妻,谁为妾的问题。

其实在莫如深心里从未有过妻妾之分,能得到两个奇女子的倾慕,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慢慢坐起来,穿上鞋,走出门外,想再看看南霖。

彭超已经买来了棺材,把南霖入殓在里面了。江千里、罗红缨和彭超都在院里。

他们看到莫如深出来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莫如深看了半天,轻轻把棺盖合上了。

彭超问:“老三,如何安葬南霖,你要拿个主意。南家尧已经死在岭南了,你目前是她唯一的亲人。”

莫如深擦擦眼泪说:“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南霖死前,我们拜过天地。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能让她永远躺在中兴府。”

彭超提醒道:“可是过几天,尸体会腐烂。”

莫如深说:“我想好了,把南霖火化,我把她的骨灰带回去,自然要安葬在大宋境内。”

彭超点点头:“也好,全听你的。”

莫如深说:“我要亲自把她骨灰背回去。我们的年代崇尚火化,她既然是我的妻子,理应按我的规矩办。”

彭超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火化?”

莫如深说:“尽快吧!就明天吧!我想牢记她活着的样子,而不是死后的样子。”

江千里说:“南霖姑娘已经死了,如深兄节哀吧。”

莫如深没说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罗红缨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很替他担心,难过之余,心里酸溜溜的。

南霖死了,她理解莫如深很难过,却也很羡慕南霖。莫如深一直不太擅长表达感情,这次却是真难过。她有时候甚至想南霖即使死了,也值了。

江千里着急回京复旨,中兴府的事情需要与莫如深交待一下。莫如深目前处于这种情绪中,似乎又不太适合说正事。

想来想去,江千里还是决定把莫如深从这种情绪里拉出来。

江千里急了,走到莫如深面前,抓住他的衣领说:“莫如深,你给我醒醒!南霖已经死了,尸骨未寒,杀死她的人还好端端地活着,黑龙堂的歹人仍然逍遥法外。你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智勇双全的莫如深吗?”

莫如深目光呆滞,含着泪说:“我对不起她,除了危险,我什么都没给过她!”

江千里急切地说:“她替你挡了箭,是要求你给她什么回报吗?她是死了,但她死的时候心里是幸福的,因为你还活着。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她!”

江千里打了莫如深两个嘴巴,莫如深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罗红缨急忙过去,想把莫如深扶起来。

江千里说:“红缨,不要扶他!他现在像一滩烂泥似的,你能把他扶起来吗?南霖的丧事要办,在宜家客栈发现的线索都断了,我还要回京复旨,案子还要继续办下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就让他在这儿独自哀伤吧!”

罗红缨红着眼圈,看看江千里,又看看莫如深。过了很长时间,江千里和罗红缨都快绝望了。

莫如深跪在地上,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已经查过宜家客栈了?”

江千里没好气地说:“彭超大哥都跟我说了,从城外回来我和斡勒赤将军就突袭了宜家客栈,但那个怪人已经消失了,就连他卧房墙上的暗格都不见了。”

莫如深没有抬头,说:“一定是走漏了消息,他们已经有防备了。”

江千里想不明白:“我们一回去就突袭了客栈,人和暗格都已经消失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罗红缨对莫如深说:“深哥,你先起来,陪将军到里面说话吧!”

江千里长叹一声:“如深兄,咱们终于说到正事了。”

莫如深站起来,脸上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他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从前更冷静。

莫如深对罗红缨说:“你和大哥准备一下明日火化的事情。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的功夫,罗红缨突然对他说:“深哥,我死后也想火化!”

莫如深愣住了。没等他说话,罗红缨就转身跑出去了。彭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莫如深完全理解罗红缨的心思,但他现在没时间处理儿女情长,一大堆事情等着他。

两人刚在花厅坐下,江千里便迫不急待地说:“如深兄,我要回京复旨,打算明天回去。这里的事情就由你全权代表,与斡勒赤合作尽快侦破黑龙堂一案。但你要明白,我们的目标是破获大宋境内的黑龙堂势力,而不是帮蒙古人。”

莫如深看看他,说:“你回去吧,曹守仁和史宅之的线由陆松柏盯着,我不太放心。”

江千里看看他,心里觉得很不忍:“南霖刚死,我知道让你这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似乎欠妥,但事已至此,别无它法。”

过一会儿,莫如深说:“我没事。南霖死了,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让卜夏礼付出代价!”

江千里在他眼里看到了罕见的狠辣,同时担心他因为仇恨耽误了大事。

江千里提醒他:“如深兄,南霖死于卜夏礼之手,但他是唐古特的手下,你万万不可鲁莽,坏了大事。”

莫如深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与卜夏礼是私仇吗?”

江千里听出他另有深意,问:“莫非你有什么新发现?”

莫如深说:“你也说了,突袭宜家客栈没有任何发现,这是为什么?”

江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卜夏礼——给客栈通风报信了?”

莫如深点点头:“突袭客栈是临时决定的,在此之前,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最大的可能就是卜夏礼走漏了消息。”

江千里提出了质疑:“卜赫礼死了,他开始恨你,客观上这件事情皆因鹿文杰死在客栈而起。他不敢恨唐古特,自然会迁怒于其他人。即使他不恨客栈,也断无帮助客栈之理。”

莫如深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清楚。如果卜夏礼没问题,那就是我偷出那个木盒时留下了线索,引起了客栈的警觉。”

江千里点点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你打算怎么查?”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还是老办法,一明一暗。”

“何为一明一暗?”江千里问。

“斡勒赤守明线,大张旗鼓地明查,最好人尽皆知。我守暗线,进行秘密调查。”莫如深说。

江千里有些不解:“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只要一上街就会有人知道,如何暗查?

莫如深解释道:“黑龙堂的人,还有卜夏礼,他们只见过我易容之后的样子,并没有见过我的本来面目。斡勒赤虽然见过,但为了破案,他一定会保密。暗查时,我以真面目,或者再易容出现,他们很难发现。否则,我们在明,黑龙堂在暗,很难取得主动。”

江千里放心了:“你终于头脑清楚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刚才我打了你两个耳光,昨天下午你砍了我一刀,我还差点死在你的袖箭之下,咱们算扯平了。”

莫如深一愣:“昨天我砍你了,真的吗?”

江千里笑了起来:“可不是,你杀红了眼,看到我的时候直接砍了过去。”

莫如深说:“千里兄,得罪了。不过,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江千里摆摆手:“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在庐州时你说我打过你,当时我也记不起来了。”

两人大笑起来。

江千里很感慨地说:“看到你轻松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莫如深长叹一声:“包青天说过,想治服奸佞,就要比奸佞还奸。”

江千里问:“包公真这么说过吗?”

莫如深微笑道:“我是在电视剧里看过的。”

江千里站起来说:“又是你那个年代的东西,我搞不懂。你在蒙古办案,不能不带自己人。我把唐明留下,再给你多留十个功夫好的禁军兄弟,听你差遣。”

莫如深没有拒绝:“如此,我便谢过千里兄的美意。”

江千里说:“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

转过天,唐明带着十个禁军兄弟留下了,江千里离开了。在郊外,南霖被火化了,莫如深把骨灰密封在一个盒子里。

在中兴府衙,作为大宋的钦差,莫如深与斡勒赤及卫仲见了面。

最惊讶的当属卫仲了,虽然他早就感觉到莫如深绝非等闲之辈。他绝不相信莫如深四人只是马贩子那么简单,但他万万没想到莫如深居然是大宋的大理寺少卿。

卫仲说:“久闻莫少卿大名,久仰久仰!”

莫如深说:“卫大人,如深前几日不便透露真实姓名,请恕罪。”

卫仲说:“哪里,哪里。本官有幸见过莫大人的能为,早觉莫大人珠玉在身,不可小觑。”

莫如深客气了一番:“卫大人见笑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斡勒赤说:“两位大人不必客气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经过商议,查缉和抓捕由斡勒赤带来的人负责,卫仲和莫如深协助。以突袭客栈泄密事件为抓手,查出泄密的人,黑龙堂一案进入了新阶段。

斡勒赤负责查卜夏礼,卜夏礼是唐古特的部下。如果要查,斡勒赤需要与唐古特协商,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需要全力以赴。

莫如深仍像前几天一样,留着络腮胡子。在卫仲陪同下,重新查看了宜家客栈五层。

果然,那个怪人消失了,怪人房间的暗格也不见了。暗格原来所在的位置,换了新的墙板。

莫如深问胡六奇:“胡掌柜,原来住在五层的那个怪人是谁?”

胡六奇有些不理解:“何爷,为什么要问起这些?”

卫仲在旁边警告他:“胡掌柜,蒙宋两国正在查一件大案,你要实话实说!”

胡掌柜看了莫如深一眼,还是很困惑:“这位不是前几日姓何的客官吗?为何来此?”

卫仲说:“前几日,他曾协助本官查案。今日本官才得知,这位是大宋的大理寺少卿莫如深,他查案断狱犹如神助,尔等不可有任何投机取巧行径,否则只会自取其辱。”

胡六奇赶忙回答:“草民不敢!”

卫仲喝斥他:“五层的怪人是谁?还不赶紧回答莫大人的问话!”

胡六奇说:“那个人叫乌扎鲁特,几年前到客栈来做杂役。”

莫如深问:“他是本地人吗?”

“好像不是。”胡六奇说,“大约五年前在门口遇到他,看他还算踏实,也能吃苦,我就把他留下来了。”

莫如深又问:“现在,为什么让他走了?”

胡六奇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最近我发现他品行不端,也许是年纪大了,尚未婚配,多次骚扰店里的女工。所以——”

莫如深问:“这种现象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胡六奇很为难:“大概一个月,我也不太清楚。”

莫如深说:“被他骚扰过的是谁?我要见一下。”

胡六奇犹豫了一下,说:“我去叫!”

莫如深阻止了他:“让别人去叫,我有话问你。”

胡六奇停住了,让一个伙计去。

莫如深对彭超说:“大哥,你陪这位小哥去一下。”

彭超明白他的意思,与那个伙计一起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姑娘跟着他们进来了,她有些慌张。

莫如深看了那个姑娘一眼,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姑娘迫不急待地说:“他在晚上进入我的房间——”

她很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答非所问,立刻停下了。

莫如深愣了一下,说:“姑娘,你别紧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说:“我叫安倩。”

莫如深说:“说说他是怎么骚扰你的?”

她赶紧说:“他在晚上偷偷进入我的房间,压在我的身上,然后我就喊了。胡掌柜带人来了,他就被带出去了。”

“他进入你的房间是哪一天?”莫如深问。

“好像是前天。”她说。

“前天?你确定吗?”

“嗯,好像是大前天。”

“到底是前天,还是大前天?”

“我心里太乱了,记不清了。”

“大约是几更天?”

“大概是三更天。”

“三更天?三更天几刻?有没有过子时?”

“我记不清了。”

莫如深微笑道:“你年纪轻轻,记忆这么差。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安倩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说:“我脑子太乱了,确实记不清了。”

莫如深没着急,继续问:“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一次,还是有很多次?”

安倩想了一下说:“大概有两三次吧。”

莫如深问:“以前你喊过吗?”

安倩点点头,没有说话。

莫如深问:“除了这一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得手?”

安倩逐渐激动起来:“没有!我是清白的!”

莫如深追问道:“前几次你喊的时候,也是胡掌柜来救你的吗?”

安倩紧张得无法说话,突然晕过去了。

胡六奇在旁边说话了,满脸不服气的样子:“莫大人,你身为命官,理当体恤民情,何况是这样一个受害的少女。你一个大宋刑官,有何资格过问我蒙古子民?”

说完,他还看了卫仲一眼。

卫仲大声斥责道:“胡六奇大胆!蒙宋联合办案,莫大人问话即是本官问话,你焉敢出言诘责?真是胆大包天!”

胡六奇急忙跪下了:“草民不敢,只是据理力争。”

卫仲说:“认真回答莫大人的问题,不得敷衍!”

胡六奇说:“正如安倩所说,我已经带人解救过她几次,比较了解情况。两位大人尽可以问我。”

莫如深不着急,慢条斯理地问:“几次都是你率人来救,莫非胡掌柜未曾入眠,一直守卫在外面。”

胡六奇略一思索,说:“我是听到喊声后才上楼的。”

莫如深问:“你住在一楼,安倩住在五楼,为什么不是别人先进去救人,而是你率人进去救人的。”

“嗯,安倩是女儿身,他们不敢轻易进入,等我来了以后才进去的。”胡六奇支吾了一下说。

莫如深走到了楼道,问:“安倩住在哪个房间?带我去看一下。”

胡六奇把手伸向了右边,说:“两位大人,这边请!”

莫如深走进了一个房间,看到里边有两张床。

他问:“这个房间有两张床,说明有两个人住。安倩被骚扰,同一个房间的女孩不应是最先发现的吗?她做过什么?”

胡六奇急忙解释:“原先这个房间只有安倩一个人住,另外一个女孩是昨天才搬进去的。”

莫如深脸上露出了笑容,卫仲和胡六奇都觉得莫名其妙。

莫如深对卫仲说:“卫大人,胡掌柜真是厚道人,长期让一个女工住单间。莫非这个女工很特殊?”

卫仲一听,喝斥胡六奇:“莫大人言之有理!胡六奇还不如实讲来!”

胡六奇赶紧回答:“女工都是两人一个房间,女工人数恰好是单数,所以一直是安倩一直是独居一室。”

莫如深又问:“安倩现在有伴了,又有女工独居了。胡掌柜不怕再出一次事吗?”

胡六奇愤愤地说:“乌扎鲁特走了,应该平安无事了。”

莫如深突然问:“本官可否到胡掌柜房间看看?”

“啊?”胡六奇显然没想到莫如深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卫仲在一旁说:“胡掌柜,莫非有什么不方便吗?”

胡六奇有点不情愿地说:“好吧,两位大人请。”

胡六奇的房间在一楼大堂左手边,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被褥叠得很整齐,床上有一个枕头。

莫如深问:“胡掌柜可否婚配?”

胡六奇说:“啊,草民已经婚配。”

莫如深说:“夫人在哪儿,可否一见?在客栈住了几天,从未见过夫人,不知何故?”

胡六奇迟疑了一下,说:“夫人一般在家中,很少到店里来,故而不曾见到。”

莫如深哈哈大笑。

胡六奇问:“不知大人因何发笑?”

莫如深说:“胡掌柜没说实话吧!”

胡六奇越发不明白了:“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莫如深冷哼了一下说:“来此入住前,我已打听过。宜家客栈是本城最大的客栈,可谓日进斗金。难道夫人视金钱如粪土,从不曾来此?”

胡六奇笑笑说:“夫人对生意上的事不甚了解,故而不曾过问。”

莫如深冷冷地说:“胡掌柜整日住在客栈,不曾与夫人见面,莫非夫妻关系不好?”

“这?”胡六奇僵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莫如深继续说:“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这说明胡掌柜长期空枕而眠,无人相伴。墙上挂着一个妇人的画像,此外别无其他挂饰,这说明此妇人在胡掌柜心中很重要。另外,此妇人一身西夏服饰,莫非是西夏人。”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幅画上,画面上果然有一个美貌女子,一看便知不是汉族女子。

胡六奇满头大汗,说:“此妇人——正是——家母年轻时的画像。”

莫如深笑道:“令堂是西夏人吧?”

胡六奇边擦汗边说:“正是。西夏已经灭亡二十余年了,现在都是蒙古子民了。”

“说得也是。”莫如深看着画说,“我看令堂,颇为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胡六奇笑笑说:“大人玩笑了,家母已经故去多年了。”

莫如深摇摇头:“胡掌柜见谅,本官唐突了。”

胡六奇说:“与大人无关,是六奇言语不详。”

莫如深迈步走出了胡六奇的房间,突然转身问道:“莫非令堂娘家姓风吗?”

“啊?”胡六奇大为惊愕,“不,不是。家母娘家姓王。”

莫如深问:“胡掌柜可认识风六娘?”

看到这幅画,莫如深突然想到了天香楼的老板风六娘。她的长相与画中之人十分相似,区别在于一人穿胡服,另一人穿汉服,否则几乎可以认定两人就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