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萧笙跳到一块巨石上,“他们要来了。找找看看还有别的路吗?”
沈鹤倦轻轻颔首,搂着贺桉的腰,飞身跳到了地面上。
他们顺着河往下走去,走到一半,沈鹤倦突然伸手把走在前面的萧笙往后一扯,萧笙顿时猛地踉跄了着往后退了一步。
咻——
数十支箭矢破空而来,狠扎进了萧笙原来站的地方。
贺桉头皮发麻,要是刚刚沈鹤倦没把人往后一扯,萧笙现在不得被射成刺猬了啊?
几人同时往箭矢飞来的地方看去,果然,是那群人追来了。
“还想往哪里跑啊?”
蒙面人冷笑一声,他挥了挥手,势在必得道:“给我射死他们!”
蒙面人话音刚落,数百只箭矢漫天袭来,贺桉瞳孔一缩,慌慌张张想要躲开飞驰过来的箭矢。
他只躲开了一只箭,另一只箭毫不留情的朝他脸上袭来。
“卧槽!”
那支箭没有想象中的射穿他的脑袋,而是被沈鹤倦用剑挡了下来。
沈鹤倦用力挡住不停飞过来的箭矢,一个没站稳,顿时跌进了汹涌的地下河里。
“沈鹤倦!”
贺桉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伸手去拽落水的沈鹤倦,用力的想把人给拽上来,偏偏冬日衣裳厚重,吸足了水后,沉甸甸的,硬是扯不上来。
贺桉冷不丁被箭射中了肩膀,他难耐的惨叫了一声,就是不愿意松开扯着沈鹤倦的胳膊。
血顿时染红了一小块地面,他慢慢的力竭,整个人不受控的朝地下河滑去。
沈鹤倦在水里艰难的想把贺桉推上岸,但水一下一下的淹没他的口鼻,他还是脱力的松开了贺桉的手。
不要。
贺桉红着眼眶,死活不肯松开沈鹤倦的手,两人皆落入水中,很快,便消失在水里。
萧笙目眦欲裂,他想去够贺桉的手,却扑了个空,只掬上来了一把水。他眼睁睁看着两人被地下河吞没……
好冷啊…
这是沈鹤倦恢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觉,彻骨的冷,像是冰凉的蛇攀附在身上。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睛,向旁边看去。
贺桉没在旁边。
意识到这个的沈鹤倦彻底慌了神,他来不及庆幸自己没死,也顾不得自己冷的发抖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失声喊道:“贺桉!你在哪?”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溶洞里回荡,却独独没有贺桉的声音。
沈鹤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跌跌撞撞朝地下河的四周一通乱找,迫切希望着能有贺桉的身影。
终于,沈鹤倦扒开一丛水草,发现了面色苍白的贺桉。
他慌张的伸手去探贺桉的鼻息,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微弱气息,沈鹤倦提起来的心慢慢落回了胸腔里。
贺桉肩膀上的箭还牢牢陷在他身体里,沈鹤倦满眼心疼的看着贺桉往日那张充满活力的脸。
他轻轻将贺桉抱了起来,往远离地下河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久,沈鹤倦就看到了一处小的山洞,他眼前一亮,抱着贺桉快步走进山洞里。
得赶紧处理伤口了。
沈鹤倦皱着眉,摸了摸贺桉冰凉的脸,他打算先去找些枯枝烤火。
他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快步出了洞口,去寻干柴。
沈鹤倦怕这个地方,会有蛇之类的东西,他只在外面寻了一点干柴,就跑了回来。
溶洞被一条地下河贯穿,几乎没有干燥的柴,都有些潮湿。
沈鹤倦费了好些力,才勉强有了些火苗。
很快,山洞里燃起了一丛火。
沈鹤倦连忙将上衣脱下来,将搭在一旁烤火。他犹豫再三,还是将贺桉的外衣也给脱了,他把肩上的衣服撕开,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支箭矢。
贺桉软绵绵的任他动作,沈鹤倦聚精会神的将贺桉的亵衣脱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上身。
白皙的皮肉上,鲜血格外醒目,看起来触目惊心。
“唔~”
沈鹤倦一狠心,将深陷在皮肉里的箭矢拔了出来,鲜血顿时涌了出来。贺桉在昏迷中都痛的呻吟了一声。
疼痛让贺桉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浑浑噩噩的呼痛,整个人缩成个小虾米,蜷缩在沈鹤倦的怀里,想要汲取些温暖。
沈鹤倦扯过自己的衣裳,毫不留情的扯成几个长条,想要裹扎在贺桉肩上,帮他止血。
他掰开贺桉蜷在一起的身体,眼睛无意识的看见了贺桉胸前那一抹粉红,整个人一僵,红晕顿时从脖颈蔓延到了耳后。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跟贺桉一比较,有明显的差别,他是浅棕色的。
沈鹤倦不合时宜的想,原来,也有男人的那个是粉红色的吗?
“唔~疼。”
沈鹤倦顿时回神,他面红耳赤的给贺桉包扎好,还利落的系了个蝴蝶结。
沈鹤倦抱着贺桉倚靠在墙壁上,火堆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出神的看着贺桉苍白的脸。
许久,他慢慢附身,在贺桉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了一个吻。
快醒过来了吧,贺小猫,沈鹤倦想,醒了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不领你去茶楼了。
沈鹤倦的神经崩的很紧,稍一放松,困意就将他吞没了,他竭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还是拗不过那汹涌的困意。
枯枝很快就燃尽了,火焰越来越小,山洞里的冷意很快又席卷而来。
贺桉无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他往沈鹤倦身上缩了缩,还是被无缝不入的冷意给冻醒了。
“嘶,疼死我了。”
贺桉一动,不小心扯到到肩膀上的伤口,顿时痛呼了一声。
沈鹤倦闻声,顿时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终于醒了。”
沈鹤倦抓住贺桉的胳膊,一脸惊喜道。
“额,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贺桉这才发现沈鹤倦光着个上身,感受到沈鹤倦肩膀上的肌肉,他下意识的捏了捏。
唔,还挺硬乎。贺桉想,要是自己也有这种肌肉就好了。
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赫然发现他也光着上身,白生生的胳膊跟沈鹤倦交叠着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他的胳膊格外的细。
贺桉脑海里突兀的冒出来了一个词: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