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众人结束时已然到了这个点,反应过来,只觉得胃里空落落的,李路包了一个餐饮的区域,好在这个点吃饭的人不多,干脆让经理放了两个长桌,两边人正好回头能看到。
李路半分也没有之前进门的颓丧,在围读里他是剧本的主角,话密得很,傅鹤几次想离他远一点,都被抓着过来被他滔滔不绝输出。
才把人哄好,傅鹤没太敢打击他的兴趣。
在导演偏过头后的三秒后,李路又看着他的剧本道“你说,你这个角色精神这么变态,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到你。”
傅鹤“不会,我分得清现实和戏里。”
何秉沂听到,回过头看着他,傅鹤感知到目光,看到何秉沂金丝眼镜下的目光。
何秉沂道“有这个特质很好,也算是一种天赋,这个剧本我写了很久,周明这个角色如果陷进去出不来反而麻烦。”我甚至还找好了心理咨询。
何秉沂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看到傅鹤低头,认认真真在本子上划了道横线。
傅鹤“我看了很多这方面资料,他从小被忽视,被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养在身边,父亲吃喝赌,母亲又只会怨天尤人,动辄打骂,其实后来成为非传统医学可解释的心理疾病,这个挺让我意外。”
何秉沂“展开说说。”
傅鹤“按理来说,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一般都没有安全感,很自卑,甚至缺乏对未知领域的探索的求知,当然,这个方面可能抽象了点,许多普通人也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他做的事情却超乎了所有人预料,他有暴露癖,占有欲异常强烈,甚至对事物有着近乎疯狂的强迫,这是心里疾病的每个病因都达到了顶峰,相互掣肘,反而让他以一种扭曲的方式恩……”
傅鹤说到这,在想什么词可以替代,他卡顿了一会儿,才勉强道“‘安分守己’的活着”
他说完后,何秉沂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傅鹤不安地看着他,心里犯咕。
“哈。”何秉沂突然笑了起来“你分析的很好,看来对角色很上心。”
傅鹤被认可后,松了口气,眼睛微微上挑,面容明艳。
何秉沂对于傅鹤的认知,是从林衡那里听来的,本来这么重要的角色,他应该亲自来面试,但那段时间实在抽不开身,他就只有交给了林衡。
谁知林衡两天后就拿着照片来找他邀功,说给他找了个脸绝对过关的人,还很有温和的气质,跟前期安分守己的周明很像。
他当时只是冷漠地回着话,林衡的话有夸大的嫌疑,他甚至想好如果见到本人不行,还是要换,只是刚见面才知道林衡并没有夸大,并且对角色还很有理解,如果是他本人亲自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符合周明的人。
李路开了瓶酒,站起身,其他人见状纷纷起身,傅鹤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站起来“以后在剧组里,大家多多关照,有什么问题多担待着,我在这里敬过大家。”
其他人也接着话“多多关照。”
“多多指教。”
坐下时,林衡对何秉沂小声道“这小子,抢了你的活不说,还抢了你的话啊。”
何秉沂摆手,看着他“你要是想说也可以,请便。”
林衡摆手“不要,这是你这个导演好不容易能建立起威严的时刻,不抢你风头。”
俩人还在说话,李路突然窜进来。
林衡“……?”
李路小声道“导演你们先吃,我有点事就先走。”
林衡想拉他,被何秉沂拦下“行,你去吧。”
听到答复,李路拉起傅鹤的手腕就往外走。
傅鹤被他拉着,穿到人横道,李路松开。
又到一比较私密的地儿,李路喊了一桌子菜,全是些辣的。
傅鹤“……”
李路“知道那些你吃不惯,这家是之前那个剧组杀青时找到的地儿,我吃着还挺好的,你尝尝。”
傅鹤耐不住他希冀的眼眸,夹了块肉。
“嗯,……好吃。”
李路喝了杯水“行了,解释吧。”
傅鹤咳了一声,“解释什么?”
李路变了脸色,瞪大了眼“你说解释什么?你说好的,这才多久你要反悔啊?!”
慢慢冷静下来之后,看到傅鹤狡黠的神色,李路知道被耍了,暴躁道“你——!傅鹤!”
李路这一声很大,傅鹤倏忽变了脸色,手臂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想要去堵他的嘴“你疯了?你现在口罩都没带,这么大声,把人引来怎么办?”
李路双手抱胸,丝毫没有是自己被曝光然后也是自己即将被人追着跑的自觉,反而就这么直溜溜地瞪着他。
傅鹤见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认命地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听什么?”
李路“你和贺京关,是真心?”
傅鹤蹙眉“可能吗?”
李路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激动“真的?”
傅鹤“真的。”
李路“有什么办法,让他放了你。”
傅鹤苦笑“我要是知道,我就没必要偷偷摸摸来试戏了。”
李路又问“那段时间你去旅游,突然断了联系,是因为他去了吗?”
傅鹤想了那天的所有的事情,那个黏在自己身上犹如毒蛇般滑腻感的眼神,还有后来那个老师在酒桌上被人凌辱的视频,这一系列事情,贺京关都没有真正到场。
傅鹤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路抓紧的椅子的扶手,激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也不知道他去没去?那你为什么突然就断联?就回来了?”
傅鹤喉头滚动了几下,如果让李路知道,他的爸爸联合了几人去侮辱老师,李路会置于何地,不对,这种说法也不对,说到底,老师是为了自己才会去组那个宴席。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些都不会发生。
李路见他呆愣的样子,忍不住催促“说啊。”
傅鹤回过神,薄唇张合着。
他说“李路,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是让你帮我在圈子里散发我被贺京关包养的事?”
李路从嗓子眼里干涩地发出“是。”
傅鹤坐正,稠艳的面容下是不可忽视的冷俊,他认认真真道“这个问题和那个问题,你只能选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