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地铁是最后一班,乘客非常少。

  花简进了车厢在最近的位置上坐下,只是他随意一瞥间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左边的车厢,影影绰绰地能看到几个男人。

  全都是一身黑衣还带着黑色棒球帽的打扮。

  “大哥,那小子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发现就发现,都在这一趟地铁上,他能跑到哪去?”

  何五说完,那些小弟们不再发问。

  他们哥几个从UP一路跟过来,知道这小子身边没人跟着。

  只要出了地铁站,立刻就能把这小子摁住。

  “列车即将到达桥头口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叮,桥头口站到了,请乘客注意安全。”

  花简抬头看着车外,地铁站空空的乘客稀少。

  何五斜瞥那小子一眼,随即低头看手机。

  忽然,一个小弟在耳边惊呼:“大哥,那小子怎么下车了?”

  何五立刻站起身,果然,花简刚才坐的地方没人了。

  “艹!车关门了!该死!”

  何五脸色不好,他扭头去看,即将下楼梯的花简像是往他们这个方向回看了一眼。

  “他早就想好要在地铁启动前下车,艹,被这小子耍了。”

  UP的员工更衣室。

  “安迪,你现在可真是能屈能伸,被小简打了就这么忍了?”

  “忍?在我这里就没有忍这个字。”

  “啧,你可小心点,他现在是陆总面前的大红人,又有那些少爷保他,不管他在谁面前吹枕边风都够你喝一壶的。”

  安迪眼中闪过阴狠,冷哼一声:“小贱人一个,有...”

  “咚咚!”

  敲门声乍然出现,安迪和另一个侍应生吓的脸色煞白猛地转头。

  只见靠在门框上的赫然是去而复返的花简。

  “小简,你不是下班了?呵呵。”

  侍应生胆子小的很,只敢背地里说几句,面对面绝不敢招惹花简。

  “那什么,你和安迪聊啊,我下班了,呵呵。”

  他慌乱地关上橱子门往门口走,他个头不高将将到花简肩膀。

  想到花简在吧台里揍人的狠劲,他脸色惨白。

  他走到花简对面,抬起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简,刚才是我嘴贱,我这人就这样,没上过学爱胡说八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花简睥睨他一眼,冷冷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哔哔,我就让你再也进不了UP。”

  侍应生心里一咯噔,他所有工作里UP最轻松,薪水最高,还能结识有钱的少爷。

  他忙保证:“小简,你饶了我,我不敢了!”

  “滚。”

  花简一把推开他进了更衣室。

  安迪惊慌失措:“你别过来啊,你要是再敢打我,我立刻拨通报警电话。”

  花简皱眉:“那几个男人是谁派来跟着我的?”

  安迪眼神一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简走近两步:“舒彦?谭西临?还是谁?”

  安迪举着手机慌乱后退:“你别过来啊,我真的会报警。”

  花简举起手有些无奈:“我不动手,你小心点你的手,真报警了我在这儿就干不下去,你也别想干净。”

  安迪不由看了一眼手机,下一秒他只觉得手腕一痛。

  “啊!你干什么,痛死我了!”

  花简趁他不备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他的手机,并掰过他的胳膊将他压在橱柜上。

  安迪的脸紧紧贴着冷硬的铁门,刚睁眼就看到他面前的手机。

  安迪一下子噤声,吓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完了!

  “我这会儿心情不好,你要是老实点,我就让你少受点苦。”

  花简边说边狠狠给他的膝盖一脚。

  人脸验证后,花简皱眉翻着安迪的手机。

  微信,短信,通话记录。

  直到看到相册时,他脸上出现一瞬间茫然。

  安迪恼羞成怒,“你快放开我!”

  “艹!”

  花简像是被刺到般松开了他的胳膊,并猛地后退几步。

  他看着安迪红的像猴屁股的脸,心里膈应。

  “你收了舒彦多少钱?他都让你干什么?那几个男的跟着我是舒彦安排的?还有...”

  花简皱眉,没继续说。

  因为安迪一个大男人蹲那儿哭起来了。

  申哥赶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脑子都快炸了。

  “小简!小祖宗!申哥求你,你能不能让你申哥安静会?啊?你下班赶紧回去!”

  “申哥,安迪收了店里客人的钱想搞我,别的也就算了,你看看他手机里都拍的什么东西。”

  “咱们店里可是明令禁止,上班时间不能用手机,客人们拍视频也就拍了有他们自己兜着,可店里的员工拍如果误拍了不能拍的客人,申哥你有几条命担着?”

  花简声音很淡,申哥却听的一个激灵。

  “安迪!你疯了?你也是老员工了,怎么能拍客人?”

  安迪哭的脸上妆都花了:“我没有,申哥,我根本不敢拍客人,你知道我的。”

  花简没理他们,低头扒拉安迪的手机,他很快将那几个电话,微信的截图通通拍下来。

  又将相册里的照片和视频传到自己手机上。

  等花简回到公寓,已经快要两点。

  他把从安迪那里拷来的照片仔仔细细翻看着。

  当然,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安迪几天前偷拍的照片。

  洗手间这种地方,UP为了尊重客人的隐私,在走廊上都没放监控。

  安迪拍的照片像是废片,其中两张有异曲同工之妙,舒尧被一个男人半拖着进了洗手间,只不过两张照片里是两个男人。

  一个是崔照,至于另一个则是假少爷舒彦名义上的未婚夫谭西临。

  “舒彦这个蠢东西,以为和谭西临在UP私会的男人是我?

  所以让那几个黑衣男的跟着我,准备在没人的地方拍我几张裸/照?”

  啧。

  一群傻逼。

  第二天一早,花简半闭着眼上了两节课。

  准备去食堂时,被等在门口的薛攀叫住。

  他脸色自然,一点没有昨晚的尴尬,“花简,看群了吗?”

  花简懒懒道:“没看。”

  “你脸色很差,昨天没睡好。”

  “唔。”

  薛攀抿唇道:“第一节课前,有个不知道谁的小号在新闻专业的群里发了几张照片,全是舒尧和不同男人的。”

  花简的眼猛地睁开,“拿来我看看。”

  薛攀手机里的是截图,新闻专业500人的大群,从大一到大四的学生都在。

  这里面除了昨晚花简发给舒彦的两张照片,还有其他的亲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