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屋里，他还能听到外头的黎雾和方念的争吵声。
黎雾甚至还抽了方念几个耳光，方念哭得惨兮兮的，似乎和黎雾厮打起来，两人摔了不少东西。
这两个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状态呢，也是有那么一段小小的缘故。
黎雾得知方念和方时序有关系之后，就把方念带回了家，方念进门就看到黎雾墙上贴了不少方时序的海报，瞬间明白了黎雾恐怕对方时序是有好感的，没准是个疯狂粉丝。
他没有地方去，只能想办法讨好黎雾，就跟黎雾说了许多方时序的事情，并且说自己是方时序的好友，黎雾信以为真，觉得方念能够多一个筹码，便收留了方念。
但是有一点不对劲儿。
方念的性格方时序太了解了，他爱慕虚荣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为了生存下去，是会对黎雾短暂服从的，一旦对方失去了利用价值，方念马上就会逃掉。
但如今，方念好像对黎雾上了头。
说句不好听的，黎雾除了那张脸还可以，气质带点诡异的魅力，其实各方面条件综合起来还不如赵宇笙呢，更别说章望非了。
但怎么方念好像对他十分痴迷？
方时序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事。
他给陆白远打电话：“陆先生，你忙完了吗？”
“嗯，在等你电话。”
“你在等我电话还是等我去你床上？”
“……”那边传来了一声轻笑，“不是你要我这么说的吗？”
两人在酱酿那酿之后就已经袒露了心声。
陆白远把自己和陆云凡陆文婧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听得方时序眼睛都红了。
他说：“我应该下手再狠一点的。”
早知道他俩可以联手！
结果一个两个因为不够信任什么都不说，都各自忙各自的，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方时序觉得愧疚。
陆白远也是。
两人相对无言时，方时序说：“陆先生，这是我的错，我应该多关心一点你的事情的。”
但凡多关心一点陆白远，他可能就能发现端倪，发现陆白远对陆云凡的关切，不过是蒙蔽那母子俩的工具。
陆白远：“是我的错，知道以你的经历，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我应该……”
应该再多一点坦诚的。
方时序哦了一声：“陆先生，您确定是自己的错吗？”
“嗯……我的错，以后我会补偿你。”
方时序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是我的错，我要补偿你，下次我在上面。”
陆白远：“……方时序……”
之前两人玩过一次方时序在上面，虽然1和0的次序没变，但是陆白远差点被方时序搞疯了。
“好，是你的错，我不争。”陆白远很快就妥协了。
方时序狂笑。
两人互通心意之后再也没有怀疑，只是暂时没办法住在一起。
淘淘的下落还是没有找到，以陆白远的能力，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总能探查到消息，但就是找不到淘淘的消息。
陆白远也觉得这个人略微有些棘手。
方时序若有所思：“陆先生，你见过一个虚荣只爱自己的人，疯狂地爱上另外一个人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
“可能性不大，除非发生了一些超出普通生活范畴外的事。”
“比如？”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在影视和小说作品里已经很常见了，但是现实里还是很少看到的。
他是指被害者对于加害者产生某种依赖情感，甚至会反过来保护和协助加害者的一种现象。
“他并没有被囚禁。”方时序沉思起来。
那还有什么原因？捏住了方念的把柄？但是被捏住把柄可不是这样的反应，比如方时序动不动就威胁他给高利贷打电话，方念的反应就是跳脚骂娘。
所以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吗？
方时序想不通。
这时，他发现门外的吵闹声没有了，十分安静。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微微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向外面。
这一看，好么，刺激，这体位。
方念正伏在一个不可言说的位置帮黎雾。
这是眼高于顶的方念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方时序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自己又不想看，觉得十分辣眼睛。
他也不知道拍这个有什么用，反正就先拍下来吧。
之后他躺在床上把玩着手机。
这里是黎雾租住的一个郊区的二层小楼，十分安静，邻里之间也离得很远，可以说十分清静了。
也就是说，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太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
以他之前对黎雾的理解，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喜欢人多的地方，甚至不喜欢外出，他更喜欢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但是他又享受身为领袖的被崇拜感，所以他在游戏里建立了帮派，带领了许多小弟，天天在游戏里胡作非为，有人阻止他们，他们就全地图追杀，直到对方退网。
他们的帮派在游戏里臭名昭著，走到哪里大家都躲着他们，黎雾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这样的黎雾，不会把淘淘这样的筹码放在离他太远的地方。
所以淘淘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而结合方念的表现以及陆白远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突然怔了怔。
这小楼下面该不会有一个地下室吧？
并且关押了一些人，方念也被在里面关过，之后成功被洗脑然后就放出来了？
方时序怔了怔。
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破了什么关卡，即将摸到问题的关键。
他推开门，看到黎雾和方念似乎已经完事了，方念正跪在地上搂着黎雾的腰撒娇。
方念的追求者们倾尽所有都没有得到过方念一个主动的吻，而现在方念卑微地求着这么一个男人，不停地撒娇。
陆云凡到陈之岚到章望非再到赵宇笙然后是黎雾……
黎雾应该是这些男人里最差的一个。
方时序想要怎么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想了想，把手机揣到口袋里，去厨房拎出一个砂锅，去冰箱里找到了牛肉片和萝卜西红柿。
把西红柿炒到软烂，牛肉切块煎好，最后放在一起炖煮，再放一些胡萝卜，最后加料炖煮到粘稠。
最后煮了一包面，和番茄牛肉搅拌在一起。
香气吸引到了方念，他急匆匆走到门口讽刺道：“你怎么随便用别人家的东西，没素质。”
方时序：“你不是也是跑到我家，随便用我家的东西？”
方念怒道：“我才没有，那是爸妈给我的！”
方时序：“你口口声声说爸妈，但其实不是你妈吧，你亲妈一回来，你马上就管我妈叫阿姨了，你拿她给你的东西时，亏心不亏心？”
方念的手开始颤抖。
“你知道妈现在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吗？”方时序转头看向方念，“你有想过去救她吗？还是你只想她庇佑你？一旦她庇佑不了你，你就会把她抛弃，啊，就像对黎雾一样。”
“我不会，我不会这样做的！”方念激动起来，“只有他能保护我，只有他——他和你们都不一样，你们都是自私的家伙！”
方时序问：“他是你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