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琛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言羽认真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迟疑地问了一声：“啊？”
一声“啊？”，短小精悍发人深省，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发问，又仿佛是对这个诡异问题以及奇怪世界的控诉。
顾淮琛想问的其实很多，想问言羽憋这么半天就憋出来这一句话？想问言羽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想问言羽是不是中午吃太多脑子坏掉了？但是千言万语汇聚心头，最终都凝结成了一句振聋发聩的——
“啊？？？”
言羽偷偷观察着顾淮琛的表情，觉得顾淮琛现在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个傻子吗？”，又觉得顾淮琛的眼神仿佛在讲“关爱智力障碍儿童从我做起”，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言羽摸了摸鼻子，自我反思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刚刚问出的话像是只有神经病人才能问出的话。
舔了舔唇瓣，言羽刚想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问＂，就听到坐在对面的顾淮琛轻飘飘回了一句话——
“在被撑死和饿死之间，你会先被自己蠢死。”
一句话，仿佛一桶凉水泼在了言羽心里，言羽心里哇凉哇凉的，从来没有觉得语言的杀伤力那么大过，眼神委屈极了。
委屈过后，又觉得顾淮琛这个人实在是毒舌，坏死了，怪不得单身了十八年还没有过女朋友。哦，顾淮琛是弯的，应该是怪不得十八年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过，活该！
在心里把顾淮琛骂了一顿后，言羽心里舒坦多了，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回沙发里，继续抬头看自己的狗血伦理剧去了。
刚刚正上演到男主绿了女主，女主和闺蜜去捉奸，然后发现自己才是第三者，而闺蜜竟然就是那个偷偷和自己老公在一起的女人，而女主此时不得不告诉闺蜜，她和男主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可谓是融合了爱情、亲情、友情的所有可能发生的最狗血的情节，简直是伦理剧集大成者，这个剧没放到八点档播放简直是全世界的损失，言羽看得恨不得直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了一集简直比坐了趟过山车还要刺激。
坐在言羽对面的顾淮琛倒没有收到电视剧声音的影响，安静地捧着自己的书在看，是不是抬头看一眼被剧情吸引的言羽。
或许是言羽看剧时亮闪闪的眼神吸引到了顾淮琛，惹得顾淮琛也稍微放下了书本，抬眼看了一会儿正在上演的剧情。
在看到闺蜜甩出亲子鉴定书，告诉女主其实女主的那份鉴定书是自己伪造的，自己的这份才是真的，而女主和男主才是真的的亲生兄妹时，顾淮琛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仿佛在被剧里的角色按在地上摩擦。
顾淮琛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刚刚看了个什么奇葩东西，目光落到看得津津有味的言羽身上时，突然就觉得，言羽能问出自己是先被撑死还是先被饿死的问题，也是情理之中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