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上泛起层层涟漪, 时不时传来扬起的水声，刀刃相接，黑发少女在右手架住祂攻击后半压着祂刀身向前, 细碎火花泵出，面前是她的黑眸。两面宿傩微微挑眉, 接着猛地提刀，直接挑飞北贪魑子的刀。
这是正常现象, 北贪魑子想，不过如果力度和方向正确——
在感受到两面宿傩突然发力的瞬间立刻改变刀向和着力点的黑发少女在刀脱手的同时一跃而起并伸出了左手。
那么被挑起的下一刻就能被接住。
在空中旋转着向左上方移动的刀直接落入左手中，再顺势转刀一挥。整个过程流畅自如, 毫无拖泥带水。
一刀擦过两面宿傩的左脸颊, 留下细小又微微渗血的划痕。
北贪魑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在下一秒两面宿傩的攻击迅速切向腹部侧方时她立刻回神，顺着刚刚的余力转刀，一挥再一挡，两刃相交, 发出清脆声响，而她直接借着反作用力撤出战斗范围，黑靴划过血水留下笔直的长痕，最终她在血水上站稳。
“虽然我让你主要去弄防守，但是你把攻守混合起来做成这种形式倒也没多大问题。不过你这废物总算会用点技巧了, ”两面宿傩托着下巴，语气带着些欣慰, “借力和卸力还不错, 但是动作幅度仍可以缩小。”
动作幅度吗……北贪魑子想, 如果在产生同样效果时动作幅度减少一些，那么体力消耗也确实能更慢一些。
“多谢指教, ”她露出一贯温柔的微笑，这个黑发少女顿了顿，下一秒她的微笑中混上了微微挑衅的狡黠，“以及，您答应我的十口血。”
两面宿傩分辨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你想怎么喝？”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两面宿傩坐在沙发上，北贪魑子膝盖压在沙发上——两面宿傩的两腿之间，洁白的和服之上，她撑起身，正对着两面宿傩。
“说起来，两面大人是什么时候戴上围巾的？”
她一边轻柔地微笑着，一边以同样轻柔的力道解着两面宿傩的围巾，一圈一圈，缓慢而细致。
两面宿傩用猩红的眼眸看着北贪魑子的举动，祂只是靠着沙发，没有其他动作，似乎是懒得计较又似乎是默许。
带着体温的围巾最后滑到了沙发上。
“不打算和之前一样进食？”祂问。
北贪魑子眨眨眼，意识到两面宿傩在说什么时，她低笑着，“您在说什么胡话，”黑发少女左手撑在沙发上方，右手将两面宿傩身上右侧和服领口处缓缓掀开到微微垂于肩下，露出皮肤以及上面的几条蜿蜒着并最终隐于未掀开的和服之下的一部分黑色暗纹，“现在摆明了是您送我血的情况，我可不想送您血或是被您再咬出血。”
“和服真是便利呢，”她一边感慨着，一边用食指轻轻从祂的肩膀顶端划到脖颈根。
两面宿傩似乎毫无异样，但是北贪魑子的指尖却灵敏地感觉到了总体毫无异样中，那几乎无法被察觉到的不到半秒僵硬。
“哦呀，您是在害怕吗？”
她半垂着头对着两面宿傩，笑意加深，柔顺的黑色发丝垂上两面宿傩的身体。
“啧，”祂似乎毫无意义地啧了一声，“你觉得我会害怕一个竭尽全力也只堪堪对我产生如此微小伤害的废物吗？”
北贪魑子的脸色似乎阴沉了一瞬，接着她带着更加温柔的微笑靠近了两面宿傩，“不管怎么样，总归您损失了十口血。”
她咬了下去。
香甜的血液涌入她的口腔，伴随着少许饱腹感，她满足地轻柔舔咬着两面宿傩被她咬破的伤口。
两面宿傩的视线瞥向埋在祂脖子上的少女，祂的猩红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琢磨不清，但是在下一秒后又被隐到毫无踪迹的地步，接着，祂的视线又转了回去。
整个伏魔御厨子中除了咽血声，舔舐声和二人交错的呼吸声，其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在第三口的时候，她原本撑于沙发上的左手已经慢慢下移直到圈住两面宿傩的脖子，到第七口时，她的右手也缓缓摸索着向上直到隔着和服环住两面宿傩的腰。
她整个人都贴上了两面宿傩。
虽然两面宿傩和北贪魑子在伏魔御厨子中已相处过很多时日，但是像这样的接触是没有的。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这个满脑子喝血的少女不知道两面宿傩用怎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也对于两面宿傩不知何时虚环于她身后的手臂毫不知情——
那是一个只要北贪魑子微微后仰就能完全被死死圈住的姿势，也是前倾着身子咬着两面宿傩的北贪魑子绝对无法察觉到的姿势——
圈上北贪魑子的蛇尾若隐若现。
而当北贪魑子吞下第十口血，还恋恋不舍地舔着伤口，身体半离不离，企图再偷喝一口血时，那手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上移，最终扼住了她的后颈——
原本藏于深处的隐蔽气息一瞬间又被祂全部收回，两面宿傩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北贪魑子丢进了血水。
“您能更慷慨一点吗？”一无所知的北贪魑子微微探出舌尖，细致而色气地舔舐着唇上的血迹。
“待会期末考试如果有一门科没考满分，你就以死谢罪吧，”诅咒之王依然随意地坐在北贪魑子沙发上，祂敞开的和服裸露出大片皮肤，脖子上的咬痕微微渗血，顺着锁骨流下，与那些绮丽暗纹交织，空气中还弥漫着祂香甜可口的血味，北贪魑子觉得牙尖传来轻微痒意。
“你不可能在这里还复习得进去，”祂对着北贪魑子露出极其恶劣的笑容——
“起床去复习吧。”
北贪魑子烦躁又冷漠地看着祂，然后磨了磨牙，离开了伏魔御厨子。
在她走后，两面宿傩舔了舔祂的虎牙。自刚刚黑发少女靠近后，来自牙尖的痒意就再也没有停止过。而她舌尖舔舐在祂身上的轻柔触感与无意识的撩拨动作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
“我还不慷慨吗……”祂低笑一声，红眸中半敛不掩的全是从未在北贪魑子面前表露出的浑浊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