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沈确出门上经济课。
走出正门时不小心听到西里尔在讲电话,而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特别熟悉。
这不是储非殁吗?
没能压住好奇心,沈确站在不远处等。西里尔看见沈确,下意识想避开,又电光火石想到沈确和储非殁的关系。
只怕储非殁早就在沈确面前当漏勺了。
西里尔干脆当着沈确的面通话。
无非就是最近的安危问题,还有他们国家的政治群体较为活跃。
沈确听得一知半解,储非殁还会评论国家大事!坏男人真的主角buff点满了。
不禁有点惆怅,沈确背手望天。不是说他也是主角吗?可他怎么一点金手指也没有。金融课上的想死,什么都记不进去。
唉声叹气之下,西里尔结束通话,朝沈确走来。
“他都和你说了?”
沈确摇摇头,“只说了你的安危,其他没和我提的。”
西里尔笑笑,不在意,“没事,我相信你。”
“可是…”沈确有些纠结,想了想用委婉的方式问出口,“你们国家皇室不是没有实权吗?只是作为象征。”
这是国际皆知的事实啊,他们只作为皇权的象征,但并不能直接决定政治,为什么要争夺权利呢?
就算得到手,又有什么意义。
西里尔也为这个问题困惑了很久,他也经常想,总是纠结于此有什么意义。去做一个会被限制自由的王子,他会开心吗?
他并不执着地位身份,从前的努力也仅仅是因为想要被看到。
但现在不同了。他看到了沈确拧巴的生命绽放。
“因为我想活着。”
虽然这样说很可笑,参与进去后就有人来暗杀他,算哪门子想活着。
他站在沈确身边,懒散的吊儿郎当和不成熟全都散去,“不争不抢为失败者,等赢家成功上位,我会死。”
“虽然争取也有风险,但也同样有活命的几率。坐着等死,还是险中求命,我选后者。”
沈确怔怔。
死亡这个词,好像离自己很远,但又有那么几个时刻离得很近。
他的思想还无法上升到感同身受西里尔的地步,但他觉得西里尔是对的。
“你一定会成功的!”沈确抬起手握拳,“加油啊西里尔!”
西里尔也笑着握拳,和沈确抵拳相撞,“好。”
沈确又说:“储非殁很厉害的,他肯定能帮你。”
西里尔:……
嗯…这心情真是难以言喻。但又无法否认,确实一直都是储非殁在帮他铺路。
“我走了,你最近就别出门咯。”
“嗯。”西里尔应下后打趣一句,“我就在家等着你投喂了。”
“你且在此处,我去买两个橘子。”沈确嘻嘻哈哈地挎着书包走了。
留下西里尔在原地:什么意思?
易且从门后施施然走出,对西里尔露出友爱一笑,“原来你爱吃橘子啊。”
“?”西里尔更茫然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追上去想问个明白,但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季屿行制止,“停!要吃橘子,就要在此处不要走动。”
西里尔马上停下,“fuck!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陆司走近,“多读书多看报,学中文也不能只学怎么说。”
西里尔气死,竖起两中指走了。
来到金融老师的办公室楼下,沈确人都在冒冷汗。谁家好人上课在办公室啊,周围堆积如山的文件光闻见味道,都让人压力山大。
大概是因为有心理压力,沈确今天蛮倒霉的,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了沈政。
“……”沈确翻了个白眼,门一开就是沈政的脸,他还以为撞见鬼了呢。
而猝不及防见到沈确,沈政不由自主地怔然。
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沈确了,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电话微信全被拉黑,用其他号码,沈确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断,紧接着拉进黑名单。
沈政也有去找过沈确,但没等靠近住所,就被一群保镖拦下。储非殁把沈确保护的很好,若不是今天偶遇,只怕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沈确…你,最近还好吗?”沈政跨出电梯,别扭地轻声打招呼。
沈确很想躲开他进电梯,但人高马大挡在前面,也绕不开。
无奈之下,沈确只好虚与委蛇,“嗯嗯,挺好的。”
他的语气带刺,刺得沈政心如刀割,“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太伤人了,沈政觉着自己肺腑气管都在疼。
沈确才不惯着他,嘴角一扯,“我说话太难听,那就不聊了。”
他抬脚要走,沈政又急忙叫住他。
“沈确!”
沈确不耐烦地看向他,“有完没完?该说的我都说的很清楚了。就算你是被控制的那又怎样?你敢说你对我所有贬低的话语,不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吗?”
“还是你希望我应该为了你做的那些表面功夫而感恩戴德,记你一辈子好?低成本高利润,沈政你还真会做生意。”
他犀利尖锐的话语,说得沈政张不开口。他想辩解点什么,但在沈确洞悉一切的视线下,又难堪地垂下头。
是啊。
沈确被他家收养,所以他看待沈确的视线,总下意识带着几分高傲。最初那几年,不就是把沈确当成了家佣一样的角色吗?
顶多算是家佣的孩子。
但随着时间增长,沈确越来越好看,孤单的小背影,莫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始留意沈确,用一种逗弄小宠物的心态,偶尔将视线停留。
他享受着沈确的依赖,享受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模样。
渐渐沈确的存在感越来越淡,沈政也自然而然将他遗忘暗生厌恶。
厌恶将从前的高傲拉了回来,他们也就越行越远。
没被控制的时候,他对沈确又有多少真心呢?沈确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这么绝情。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沈政卑微恳求,想让沈确再看看他。
“呵。”沈确摇头失笑,前言不搭后语地给了沈政最后一击,“我问问我男朋友吧,储非殁愿意婚礼请你,那你就来看。”
语罢,他推开沈政,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
这次高傲的人轮到沈确。
但很快他高傲的头颅就低了下来。
“这些都吃透了吗?”老师问。
沈确:……
他心虚地扭开脸。
老师的目光带上了严厉的谴责,隐约还有点深意。
比如,储非殁那种经商天才的老婆,怎么连个利润分析这么多天都没搞懂。
沈确头更低了——储非殁!我要退学!
等储非殁回来,他要把储非殁睡了,然后惩罚坏男人不准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