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突然到来的沉默里,沈确后知后觉感到了不一般的气氛。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听到储非殁的名字后,就好像全都僵化了似的。
pansy谁也开不了口,最后还是张大复震惊地问:“你和储非殁,不是离婚了吗?”
“你们已经离婚了?”陆司着急上前来,站在沈确跟前,制造了不小的压迫感。
沈确懵住,搞不清楚状况,“啊…昨天下午去离的。”
“那你还去见他做什么,他受不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季屿行到底还是气不过,推开西里尔走进来,“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你们只是联姻!”
沈确紧紧抠住自己的手,着急争辩道:“离婚是一码事,但他受伤还是关我事的,我很担心,也很在意。我……”
要说什么呢。
我没有不喜欢他。
是喜欢的。
正因为一直都是喜欢的,但又矫情没有勇气面对失败的过去,也很在意储非殁和用他身份的穿书者结婚。所以想要嘴硬的说自己不喜欢,想潇洒一点,表现自己才不是陷在其中的那个人。
“你喜欢他吗?”身前的陆司突然问,声音格外冷静。
沈确抬起头。
人为什么不能坦诚些。就因为不说不问不表达,所以会错过很多时间。
这是错误的。
沈确用力点头,“是,我喜欢他。”
厨房里的空间再次沉默下来,张大复以一个绝对的旁观者视角仿佛看清了全部。他一下看看沈确,又看看完全没有表情动作的四人。
卧槽。
不是吧!
他得算一算,这是几角恋。
你们真不愧是一个团的,怎么做到喜欢的人都是同一个的!幸好沈确喜欢的是储非殁,而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然这团还怎么继续下去。x
以后见面都是分外仇视。
张大复觉得喜欢储非殁挺好的。不然沈确要是喜欢了他们任何一个,对另外三个来说都是暴击。对被喜欢的那一个来说,也将会是很长一段时间不好受的历程。
曾经朝夕相伴,共进退的队友和自己闹掰了,就算是他们也会不好过吧。
张大复正在心里碎碎念,陆司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走的非常利落干脆,脚步带着匆忙。
在他走后,易且也跟着一块离开。
易且好像只是一个误入的旁观者,似乎这件事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可回到房间里,易且罕见地发起了呆。
不知不觉中,好像有什么变了。
初见时沈确是红着眼眶的,委屈难过藏不住,一副非常好欺负的模样。后来相处的时间里,他也一直这么认为。沈确是弱小需要被保护的。
他总是在掉眼泪不是吗?
换做其他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易且保准第一时间就心烦的再也不想看到对方。
可他对沈确有着出奇的耐心,也可以说是好奇心。
后来发生了什么?细想又想不清楚,但大致捋出一个脉络,易且才惊觉。原来沈确已经很久没哭了。
是储非殁啊。
造成所有开始和转变的,全都是储非殁。
沈确的所有委屈难过,脆弱和不勇敢,再到今天的坚定,全都是因为储非殁。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
易且笑了笑。
也挺好,反正他一直选择的,都是利益。
小白狗在别墅里跑来跑去,这顿晚饭终究没能吃成。西里尔说自己困了想睡觉,晚饭就不吃了。
季屿行反正表白被拒了,直接甩脸子不高兴,“储非殁有什么好!”他说完就自己生着闷气走了,还是没舍得对沈确多说一句重话。
想恨铁不成钢,想质问沈确难道没有尊严吗?不是说不喜欢吗?根据之前种种来看,储非殁对沈确大概也不好吧。
那既然如此,还在乎对方做什么。
想不通,操!
他们都走了,沈确尴尬看向张大复,“张哥…不如还是别吃了吧。”
说实话,沈确更没有心情吃东西,他现在心里被各种烦闷的情绪填满,不论是从前他不知道的过往,还是储非殁可怜的经历,亦或者季屿行突如其来的告白,都让沈确心烦意乱。
张大复举起双手。苍天大老爷,他现在也没心思吃饭了!
谁懂啊,这种一个人吃了个大瓜但是不能分享的滋味,真的难受死他了。
最后不欢而散,沈确还是勉强收拾好厨房,把明天的早餐面点提前给弄了出来。明天他早点起来煮好再出门。
沈确在床上躺了半宿没睡着,睁着眼睛什么也想不进去。
与他同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四个呢,沈确倒是也不算孤僻。
晚上小狗被西里尔带回房间,他干脆没躺下,呆呆坐在椅子里看小狗睡觉。
“还没给你取名字。”西里尔无力的想。私底下,他是最真实的状态,眉眼间都是无法与任何人共情的冷漠。
小狗小狗,叫什么名字好呢。
原计划是让沈确起名,但现在西里尔改了主意。
没必要了。
想看见你的人,就算你一无所有,与任何人都没有不同,他也总能在人群中精准把你找出来。
可不愿看见你的人,就算你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人,充满鲜艳色彩的出现,他也会忽视你。
为什么会去期盼沈确不一样呢。
可他…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月落日升,深夜未眠的人早起进了健身房,季屿行一拳又一拳锤着沙包,心里那股火怎么也散不去。
直到大汗淋漓,头发全都汗湿粘在额前变成一缕一缕。他解开拳套出了健身房,第一时间闻到了早餐的香味,顿时浑身一滞。
心情复杂的走到窗户一看,沈确刚巧出门。
食物的香味依旧一阵阵往上钻,可沈确走的头也不回,脚步匆忙。
他真的没有撒谎,是真的很担心储非殁,现在才六点,他估计也没怎么睡吧。
季屿行胡乱揉了把头发。
“靠,储非殁他凭什么啊。一个连表情都没有的死面瘫,他知道疼媳妇吗他!”骂骂咧咧的,季屿行走进浴室洗漱,一把脱下背心,心里苦的好比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