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储非殁终于说了句沈确爱听的话。
之前避而不谈，害的沈确多次气急败坏。现在把离婚协议送他脸上去了，储非殁终于正视了。
就是特意从国内追到国外来和他说这事儿，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吓人。
“嗯，你说吧。”沈确抱住相机，“你签好字了？”
他可是签好字才寄出去的，这样储非殁能直接签好给律师。他们再最后碰个面把离婚证扯了。
储非殁心里钝痛。
是，沈确签好字了。多鲜明的两个字，像一把凌迟的钝刀。
偏偏又只能睹字思人。一边体会疼痛，一边捂着那几个字想。这就是沈确，如此可爱。连字体都让人喜不自胜，移不开眼。
“我没签。”储非殁轻声说：“有不合理的地方，想和你商讨。”
“不可能！”沈确下意识反驳，每一条每一句他都是用非常严谨的法律法规写的！
沈确不高兴，脸颊有点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储非殁摇头，“不敢。”
正因为沈确专业过硬，从业十多年的金牌律师都挑不出错。储非殁难得挫败，“写的很好，我可以聘请你来我公司当法律顾问吗？有你在，说不定能一胜到底。”
虽然被拍马屁很爽，但沈确还是嗤之以鼻，“呸！你这是诅咒我！有功夫做无谓的幻想，不如你多做点人事，奸商！”
从无败绩的律师只在无脑小说里出现，现实里得被停职调查！
这会pansy不在，但又怕他们突然出现，沈确皱眉焦急，“哪里不合理，赶紧说！”
“你什么都不要，不合理。”储非殁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只能胡搅蛮缠，“房子，钱，车你都不要。”
声音骤然更加低落，“你也不要我，不合理。”
“？”谁离婚把前夫也带走的？
“你有病？你也多吃点药。”沈确气坏了，“不要你的钱你还喘上了，那你把你的钱全给我。”
谁知储非殁欣然，“好。我本人身价更高，很值钱，也给你。”
沈确真的要怀疑储非殁被夺舍了，刚准备用优美文言文骂他两句，余光就看到西里尔从一家帽子店里出来。
当即眉心狂跳，猛吓一大跳，一脚把储非殁踹进旁边三明治咖啡店。
和手拿长切刀的围裙店主猝然对视，储非殁：……
储非殁勉强解释，刚和老婆吵架了，借店内地盘待一会。
店主显然很有经验，耸肩后说他自便。
西里尔拎着大包小包也看到了沈确，大笑着跑过来，“今天是休息日！好多人，我们都走散了！”
刚刚站定，又发现沈确在三明治橱柜前，“你饿了吗？要买三明治？”
沈确赶鸭子上架，“对…”他转身，用英文和店主交流要五个三明治。
店主看他的眼神很有深意，嘴唇微撅，“OK！”
转身去弄三明治，看到委屈躲避在死角里的储非殁，同情道：“bro. Your wife looks more like……”
后面话欲言又止，储非殁怀疑他想说，他老婆是出轨了，不是跟他吵架。
别说路人，储非殁自己都有这种感觉。
但他还是保持镇定，表情未动。直接用意大利语说他老婆那份他来给钱，其他四份让那个英国佬给。
店主更觉得他可怜了。用从Tiktok上学来的词汇，怜爱道：“ pitiful 舔狗。”
他拍拍储非殁的肩，摇摇头去弄三明治了。
储非殁：…
付完钱，西里尔就攀着沈确肩膀离开，小声吐槽这家店态度不好，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沈确没说话，只默默加快脚步。
后面储非殁没再跟着，来了意大利，正好也去处理一些工作。
紧张了大半个小时，生怕储非殁会又从哪里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沈确喝浓缩咖啡连苦味都是后知后觉的。
他皱着脸，苦到干呕。
不过还好储非殁没跟上来，暂时解除警报。
后面他终于能放松心情玩，和pansy四人汇合，在各个景点合影拍照。沈确喜欢用镜头记录西里尔和季屿行吵架，还有陆司跟易且因为意见不合，而隔着银河远。
很好笑，这要是综艺，沈确绝对每天准时准点追。
还以为来到异国他乡，会能完全放松做自己，不用拘束于明星的身份。没想到路上还被不少粉丝认出，来跟pansy打招呼。
来打招呼的十个粉丝里有八个是男粉。
沈确举着相机都看傻眼了。
“你们有这么多男粉啊？”不是说男团粉丝主要成员都是女生吗？就连女团的粉丝占比更重的都是女粉。
作为被要求合影签名最多的成员，陆司戴着墨镜走到沈确身边，“你知道我们团名的含义吗？”
沈确点头，“知道啊，挺文艺的，三色堇。”
陆司偏头，低低睨着沈确，语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让人皮麻的笑意，“还有一个意思。同性恋者。”
“！”这个回答给了小古董沈确大大的震撼，“同性恋！你们这么大胆，把性取向当团名！”
西里尔舔着冰激凌，“这有什么稀奇的，爱情只有爱，不分性别。”
沈确倒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觉得pansy是男团诶，应该有很多女友粉吧。这么明目张胆，从最开始就会劝退很多异性粉丝。现在能成为顶流，真的很厉害。
“我们的粉丝组成，男女四七分。”易且淡笑，“你不知道我们的性取向？入职前一点都没了解？”
沈确尴尬，是想过要了解来着，但是睡着了。
那四个gay在一个团朝夕相处，没看对眼也很牛了，相反天天吵架。
“你呢？”西里尔好奇。
旁边三人状似无意，实则竖起耳朵。
“我…不知道。”沈确垂眸，他对此没概念，但…“喜欢的人是男生，那也算是吧。”
西里尔顿时神色大变，一副被背叛的架势，“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沈确想解释，还没说出口，西里尔捂着心脏，冰激凌都不香了，“我老婆出轨了…心好痛！”
沈确：……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