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家都在啊。”
绿川光打开咖啡厅的门，看到你和毛利兰在这里，有一瞬间的惊讶。
显而易见,他是来找安室透的。
他在柯南亲生母亲藤峰有希子的帮助下易了容，现在并不是很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了，行动了随意了很多，就是想要恢复身份，要等到黑衣组织伏法之后了。
“绿川。”安室透对他点了点头，毛利兰也打了个招呼。
你看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回视频通讯上。
然而杰森已经听到了你这边的声音，顿了顿，说道：“你身边有人？”
你：“嗯，是这边的人。”
“你的「新朋友」？”青年念了重音。
你立刻正色：“头罩,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红头罩轻笑了一声。
“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么？”
通讯视频那边的黑屏终于出现了景象,先映出的是一艘灯火通明的大型邮轮，拍摄地点似乎在某个高处，然后镜头切换,映出了头罩中的青年的脸。
青年黑发蓝眼，额前有一抹挑染一样的白发，唇线不笑的时候是抿起来的，显得不好接近。或许是曾经有过无法愈合的伤疤，再加上他具有攻击性的浓颜系长相，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一直很不友善，甚至有些充斥着戾气。
但这样看起来很凶的男朋友,你很喜欢。
你们两个往那里一站，看到你们的人就会知道，你们没一个是什么好脾气的软柿子。
“红头罩，幸会。”
青年带着微弱电流声的声音响起。
毛利兰看了你一眼，在你点头后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毛利兰，是西格莉德的朋友。”
“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她一向对这种关系非常敏锐。
红头罩轻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不过，他明显因为毛利兰猜出他身份的话，心情指数有了一定的上涨。
他真可爱。
你这么想着，想要加快这一环节，揽过了另外两个男人的
介绍：“绿川光，安室透，咖啡店店员，你不用管。”
你：“你是在桅杆上吗？”
“嗯。”红头罩已经进入了状态：“我扫描过这艘船的三维图，有个地方的设计不太对劲，我们进去看看。”
下一刻，镜头又切回了第一视角，从这里可以看到，他所处的位置真的很高。
好在在场没有一个恐高的人。
你幸灾乐祸地说道：“企鹅人要是知道卢瑟其实又在打超人的主意，恐怕要恨死了。他可不想惹上正联。”
红头罩：“他一向很识时务。”
这句话音落下，他的人已经来到了货箱后的阴影中，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设备跟不上，晃得人有点头晕。
“调查完后去最高层怎么样？那个观影位置一定很不错。”
“OK。”
青年干脆利落地放倒了两个巡逻的人，一边注意着警惕，一边还有功夫和你对话。
而毛利兰也终于明白过来他是在做些什么，轻轻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放低了声音：“红头罩先生……在进行潜入？”
哪怕不太清楚红头罩具体的处境，她也能感觉出来这件事是有危险性的，但对方却依旧能在这种时候给你打开一个视频通话，因为知道你会因为错过这场大戏遗憾，为你开一个私人直播。
就算是处境危险，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消失的理由。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有点难受。
但她很快又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了眼下的直播上，她有一种即将发生的事会颠覆她的认知的预感。
“但是企鹅人，超人和蝙蝠又是什么？”小姑娘抿起唇：“是代号？”
“企鹅人，因跛脚走路像企鹅而得名，冰山餐厅的老大，哥谭几大黑色势力之一，曾经一度成为整个哥谭市的实际掌权者。当然，这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平静地为她科普着每个哥谭人都知道的常识：“蝙蝠侠——当然一般我们不这么叫他，要么是‘天杀的蝙蝠侠’，要么是‘那只讨厌的蝙蝠’。哥谭市的都市传说兼义警——说实在的他是最该蹲大牢的家伙，他的刑期比我吃过的饭还多。”
红头罩适时补充：“六千年，老蝙蝠牢底坐穿。”
毛利兰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六、六千年？？”
就连绿川光和安室透这两个表情管理十分优秀的家伙，神色都变了。
你点了点头：“有可能还不止。按美国的法律，刑期可以累加，就单说他曾经监听了整个哥谭市的市民来看，监听一个人算一个罪名，那他就总共有三千万项罪名。”
毛利兰已经听麻了。
“监控全城人吗……”她皱了皱眉。
安室透倒是接受良好，“义警”的意思很好理解，而公安又是违法的事情也一件一件干，毕竟有些时候想要达成目的，手段黑一点也是不可避免的。
“至于红头罩，他是哥谭东区的老大。上位的速度很快，当然仇人也很多。”
你：“那些人前两年找了我不少麻烦。”
那个时候你还很不理解，你只是在红头罩动手的时候看戏而已，你什么都没做，这都能犯到你身上？
现在你理解了，他们大概以为，你对红头罩很重要。
报复你，就是报复红头罩最好的方式。
毛利兰抿起唇：“可以向警方求助吗……”
你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甜心，别太爱了。”
“GCPD在哥谭的地位约等于吉祥物，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
你平静地说道：“所以第三年，我和红头罩把所有不服的人都清洗了一遍。”
你的语气很平静，但里面的血腥和杀意哪怕是毛利兰这种生活相对稳定幸福的人都听得出来。
也就是因为你的叙述毫无波动，才显得更令人心底发寒。
“啧。”青年的声音久违地传了过来。
“又是实验体。”
因为你的缘故，他对搞人体实验的家伙恶上加恶。
你捕捉到关键词，目光转过去，看到了被装在培养皿里的半成品。
“卢瑟成功过，别动这些实验体，当心它们发狂。”虽然这种实验体最后百不存一，但按照卢瑟对超人的执着，他们身体里八成有超人的基因，你不想让红头罩对上他们。
红头罩抬手敲晕又一个看守的家伙，避开监控，记录下了这些证据。
青年的声音平静：“当然。我不会再以死而复生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了。”
红头罩：“所以如果你下次再偷偷喝酒，我就把你的零食全部藏起来。”
你：“？”
等等，这把火是怎么烧到你身上的？
对了，你似乎忘记告诉红头罩你已经不会轻易死掉了。
那么在他的认知中，现在的你，还是那个随时都会因为基因崩溃而离开他的西格莉德。
……就算是这样，也要把你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你离开后他会更加痛不欲生的位置。
你嘁了一声。
“不喝就不喝。”
你意识到红头罩在笑，虽然手机里没传来笑声，但你就是仿佛能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
毛利兰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刚刚升起的一点警惕也散去了些许，小声说道：“西格莉德姐姐这个样子很像在赌气哦。很可爱呢。”
你：“我天下第一可爱。”
屏幕中的红头罩打了个手势。
你立刻意识到有人过来了，他不能再随意和你聊天。
“找到这里太顺利了。”你轻声说道。
这个局不像是针对他的，反而像是钓鱼……来针对超人的。
红头罩也觉得太顺利了，所以他没有动手，安安静静地蛰伏了起来。
一时之间，屏幕这边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安室透和绿川光对视了一眼。
这个红头罩不会比你好对付多少。
你对红头罩的实力已经习以为常，注意力大部分放在闲聊上，两个警方人员的着重点却在红头罩的身手和他的装备。
那个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练出来的，而且一招一式间流露着取人性命的利落，就像是接受过刺客类的训练。
无论是反侦察意识、战斗技巧、肌肉力量还是潜入能力，几乎都是他们能想象到的人的极限。
再结合你所说的东区、企鹅人、义警蝙蝠侠和做人体实验的卢瑟……他们已经确定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现在才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你的世界只是揭露了寥寥一角，就已经能窥见其中的精彩和混乱。
“他来了。”
青年突然出声道。
下一秒，整艘游轮剧烈摇晃了起来，而红头罩早就寻找好了最佳位置，你们能够清楚地看到，船是怎样一分为二的。
“是超人的热视线。”你感叹道：“用这个烧烤一定很方便。”
这是在夜晚，然而在空中停悬的那个人却仍然像一轮太阳。
具有恐怖温度的热视线从他眼睛里射出，因为透视的能力而精准地避开了每一个人类，如同切水果那样轻轻松松地将船分割开来。
“这就是……超人？”毛利兰愣愣地说道。
这一幕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冲击她已经形成了十几年的世界观。
红头罩给你展示了一下这幅超人天降的景象，就趁乱往更下层隐去，他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掺和进卢瑟和超人的对决里，他又没有老蝙蝠那样的对超人专用盔甲。
他来这里除了给你直播看戏，就是销毁即将流入哥谭的那批杀伤性武器而已。
卢瑟的事就让正联操心去吧。他是法外者，可不是什么忙都帮的义警。
你对此表示赞同，虽然你觉得真有什么事发生他还是会去帮忙。
和你比起来，他的良心要更多。
他骨子里是个好人。
“什么人！”
“该死，有闯入者！！”
存放武器的仓库里的佣兵一拥而上，第一视角的屏幕中能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被持枪的人包围的头皮发麻，如果是普通人在这里早腿软了。
但青年的呼吸却依旧平稳。
就算在局外人挑剔的目光看来，他的处理也称得上理智至极，在短短一瞬间就给这些人安排好了结局。
剩下最后一个离他有点远的家伙，红头罩随手射出一枚飞镖，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去。
那个人接住了。
他得意地抬起头，想要去追红头罩，然而下一刻，那枚捏在他手上的飞镖猛地爆炸了。
你叹了口气：“说了永远不要接蝙蝠系家伙们的任何东西，就是不长记性。”
红头罩：“……你到底站哪边的？”
他扔出一个装置，刹那间，武器库变为一片火海。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不可能隐蔽了。
“要被包围了哦。”
你轻描淡写地说道。
青年我同样轻描淡写地抽出双..枪。
“那就杀出去。”
你有些遗憾：“我该多待几天再走的。”
你想陪他一起杀出去。
有信任的队友在自己身后的感觉，其实很让人上瘾。
可以让人不再有顾忌。
红头罩轻笑道：“你现在也一样在我身边。”
你突然意识到什么。
屏幕中第一视角的高度不对。
按照这个高度和位置推断，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应该是……
红头罩的胸口，或者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