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被正式取名为夏天。
它在这个夏天最闷热最特殊的一个夜晚遇到了夏糖, 在最羸弱最挣扎却又最渴望的时候被赋予了“夏天”这个定义,被最纯粹烂漫的夏糖用“生命力”这个词语来形容。
治愈自己的过程困难重重,但好在, 它总是能在最危险最千钧一发的时候,奇迹般地挺过来。
于是。
它原本无望而陷入苦难的生命, 被一根缠绕在一起的软线紧紧牵着,带它进入了南广最为湿热的时候, 八月。
裴慕西努力攥紧着与“夏天”的联系,她不想放弃这条被她和夏糖同时视作为责任的小狗。
她和夏糖一起,按着医生的嘱咐, 按时带它去医院诊治, 等它状况好些的时候, 她们会一起牵着它去外面散步, 见见热闹的世界。
最开始, 它很畏惧,站在原地不敢迈出一步,有其他的狗来到它身边,它也只是绕着圈圈躲开, 并且不愿意离开熟悉的环境, 和其他爱玩闹的小狗完全不一样。
后来,它慢慢开始去迎接这个热闹的世界,可以在周边走走, 虽然看起来仍然不够活泼,但至少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治疗, 它的状况已经变得比以前好, 尽管也时好时坏。
裴慕西看着“夏天”一点一点变好, 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治愈的过程, 破碎的自己被极具耐心的夏糖重新灌溉,发酵,最终被拼贴成为完整的灵魂。
在夏糖即将出国的前几天,裴慕西觉得自己好似已经和“夏天”建立了紧密联系。
而她和夏糖,则迎来了她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七夕。
尽管已经在一起长达半年多,可裴慕西却惊讶地发现,她们还有很多个没有一起度过的第一次。
即将到来的离别,就在七夕之后的几天,裴慕西不想让自己和夏糖都局限在离别的伤感之中,从而让这个节日也跟着显得悲伤起来。
所以她为这个节日做下的第一个准备,就是一个乐观并且满心欢喜的自己,而第二件事,是将已经好转的“夏天”送到了裴斯云那里,好让她和夏糖可以肆无忌惮地度过这个节日。
但是。
人总是在一切趋于平静的时候,迎来打破这种平静和理想状态的事物——譬如裴慕西已经许久没有犯过的手腕腱鞘炎,却在七夕这一天来势汹汹。
从早上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开始,手腕上的酸痛感就开始袭来,往外看,淅淅沥沥的雨滴在清淡的视野里飘曳,空气中夹杂着阵阵泥土和雨水的味道。
夏糖熟睡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生动纯粹的眼眸会被紧闭的睫毛所遮挡,可她仍然能通过熟睡时的动作,来表达自己内心汹涌且饱满的情绪。
例如往裴慕西胸口蹭来蹭去的脑袋,轻轻搭在她腰上的手,时不时轻轻摩挲她脖颈上绣球花的手指,以及有时候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这种呢喃往往会和裴慕西有关。
有时候是轻软的“姐姐”。
有时候是被放轻,只用气音喊出的“裴慕西”。
有时候是以“我们”两个字开头,后面跟着一句叽里咕噜完全听不清的话语。
不过最近,夏糖为她取了一个新的称呼——裴老师,这个称呼最开始带着些埋怨的语气。
源于她们在某一次外出约会中遇到的粉丝,兴冲冲地扯着裴慕西的胳膊喊她裴老师,尽管裴慕西反应过来后很快避免这种身体接触,可在和这位热情粉丝的交谈过程中,她似乎笑容弧度有些过大,特别是在听到粉丝叫她裴老师的时候——这是夏糖的原话。
于是,在当天晚上最珍贵的一个瞬间。
夏糖湿润澄澈的眼里跑出来了些占有欲,环住她脖颈的双手用了些力道,开始喊她“裴老师”,并且代替了“姐姐”以及“裴慕西”这两个以前惯用的称呼。
并且在结束的时候,夏糖仍然没有从情绪中缓过来,泪眼涟涟地扯着裴慕西湿润的手指,说,
“姐姐不准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裴慕西笑着碰了碰她的唇角,以及她被揉得发红的耳朵尖尖,用着自己能够发出的最温柔的语调,愉悦地向她承诺,
“好,只对你笑。”
之后的几天里,裴慕西几乎都能听到“裴老师”这个称呼,来自清醒时故意闹脾气的夏糖,或者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
裴慕西并不为此感到烦闷。
她只觉得夏糖可爱,因为她能从这些称呼里感知到夏糖对她的占有欲和爱意,这都让她感到愉悦。
“裴老师……”
甜蜜的回忆被温软的语调所收束,“裴老师”这个称呼里不再携带着某种占有欲,而变成了某种缱绻而美妙的恋语。
伴着这句清晨有些软糯的呼唤,腿上滑过某种触感,夏糖熟睡的脸皱巴了一下,被从窗帘缝隙里溜进来的日光晃了几下,接着又埋进了裴慕西的胸口,像只扑到怀里的乖巧小狗,软绵绵地撒着娇。
“早上好。”
裴慕西用着轻轻的力道,拍着她的背,却发现自己的手腕酸痛感正在不断地加剧,她不得不停止动作。
夏糖发现了她的停顿,半睁着眼,即便被睡意绑架,也仍然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缩起来的手,牢牢地牵住,一起放在被子里,发出软绵绵却又困倦的嗓音,来回应她的早安问候,
“早~上~好~”
每个字中间都要懒洋洋地停顿一会。
这是夏糖在晚上被累到的表现,尽管她拥有着年轻蓬勃的朝气和活力,却还是会在第二天早上懒洋洋地睁不开眼。
裴慕西往往会在这样的清晨拥紧夏糖,直至夏糖恢复活力,但今天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没办法忽视。
夏糖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了她看起来不算太好的表情,像一只小狗瞬间警惕起来,夏糖倏地睁开眼,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嗯……”裴慕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正常,“手腕挺痛的,好像是……腱鞘炎犯了。”
“啊?”
夏糖愣了几秒,接着红了耳朵尖尖,往被子里钻了钻,试图将自己埋起来,像只仓鼠,可又马上露了一点出来,一双澄澈的眼充盈着湿润,
“我等会,给姐姐揉揉那些穴位。”
“好。”裴慕西应着,却先碰了碰她发红的耳朵尖尖,在夏糖像摇来晃去的藤蔓往回缩的时候,搂住她纤细光洁的肩,用自己的唇替她降温,说,
“七夕快乐,我的女朋友。”
手腕的疼痛在傍晚时来到了顶峰,她们去到了之前订好的餐厅,这是裴慕西回南广市后和夏糖吃第一顿饭的餐厅,再次来的体验一样好,可裴慕西却在吃饭过程中连举起酒杯都有些难受,即便她今天已经去看过医生用过药。
她试图通过酒精来缓解自己对疼痛的感知,却没能控制好摄入酒精的分量,于是在这顿饭还没结束之前,她脸颊已经开始发烫,头晕得只能用手撑着。
“姐姐,你不要再喝了。”夏糖很担心她的状况,用有些凉度的手指碰了碰她发红的脸,“再喝的话,明天会不舒服的。”
“好。”裴慕西向来很听自己女朋友的话,便果断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酒杯,“不喝了。”
她说不喝便真的不喝。
可还是为时已晚。
晚饭结束时,她已经有些站不稳,只能摇摇晃晃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附在夏糖身上。
夏糖懂事地没有在今晚喝酒,费力地将她带回了家,在裴慕西脆弱到被酒精控制的时候,夏糖是个可靠又稳当的女朋友。
到家之后。
裴慕西被夏糖放置在沙发上,室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和倒水的声音,在不算明亮的灯光里,裴慕西半阖起眼皮,唇角略微勾起。
在夏糖匆匆忙忙地端着水过来时。
她又收敛起嘴角的弧度,扶着额头,半阖着眼皮,轻抿着薄唇,露出了有些难受的表情。
“姐姐……”
夏糖轻轻地喊着裴慕西,有些紧张地端着水杯,生怕自己的声音会让裴慕西感觉越发不舒服。
“嗯?”
性感低哑的嗓音在纷乱的空气中响起,似是摩擦起了空气中那些隐伏着的颗粒,发出隐隐的嗡鸣。
夏糖手中的水杯差点没能端稳,不知怎么,她莫名有些紧张,兴许是裴慕西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
她这么想着,便把水递了过去。
裴慕西睁开眼望了过来,狭长的眼尾懒洋洋地半眯着,灯影在她脸上摇晃,明灭地似是恋人的触碰,在那颗被投下阴影的眼下痣上摇晃。
“你……喝点热水。”夏糖的声音有些含糊。
“好。”
裴慕西说着,动作却像是被这个夜晚特意放慢了半拍,她半靠在沙发,漫不经心地撩开缠绕在颈下的发丝,微微仰起白皙的脖颈,顺着夏糖递过去的水杯,殷红的唇被水濡湿。
她看起来有些渴,动作便有些急。
白皙光滑的脖颈顺着喝水的动作微仰,夏糖有些慌乱地扶住她,却不知怎么,裴慕西喝着微微呛了一下,透明的水流便从薄唇嘴角中滑落,在摇曳的光影下,慢悠悠地从修长的脖颈滑落,没入衣领。
酒醉的,喝水的是裴慕西。
感到口渴的,热度涌动的,却是夏糖。
裴慕西缓慢地抬眼看她,说,“我有些难受。”
夏糖迎上她略弯的眼,不小心抖了一下,于是剩下的小半杯水被洒了出来,洒在了裴慕西脖颈上,浸湿了半边衣襟。
夏糖愣住。
裴慕希滞缓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沾了水的衬衫,慢悠悠地伸出手,想要解开衣扣。
可尝试了几下,却怎么也没能解开。
像是没有力气似的。
于是她抬眼望向夏糖,夏糖的眼神有些直接,视线停留在她这边,没移开。
裴慕希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不露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手痛,你帮我解一下。”
夏糖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耳朵尖尖在那一瞬间红透,她慌里慌张地应了一声,然后同手同脚地把水杯放下,然后凑过来,按着裴慕西的吩咐,给她解开衣领的纽扣。
笨拙的手指触碰到被浸湿的衬衫和皮肤,有些留恋这上面的温度,便久久也没能解开以前极其容易被解开的纽扣。
裴慕西任由她开始变得慌乱,只看着她笑。
夏糖便躲开她的视线,软绵绵地喊她,“姐姐……”
裴慕西盯着她发红的耳朵,有些恶趣味地用自己被水沾湿的手指碰了碰,于是夏糖停留在她衣领处的手指便不自觉地缩了缩。
裴慕西倾身过去,夏糖便软绵绵地被抵在了沙发,用着轻软的眼神望着她。
夏糖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脖颈,呼吸急促地凑过来。
裴慕西躲过她的动作,用自己的唇碰了碰她的耳朵,轻呼出温热的气体。
没有说话,甚至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像个极具耐心,并且不会轻易动摇的猎人。
夏糖有些急切,往她怀里钻了钻。
她看起来很想碰到她的唇。
但裴慕西却避开,只亲她的耳朵,眼睛,下颌,耳后,在她伸出双手微微仰头,湿润的眼蒙上一层水雾时。
裴慕西恰时地放过她,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用自己沾染上的酒精香味,与夏糖口腔里的津甜果香杂糅在一起,融成一种甜蜜又略微清爽的味道,裹在呼吸中。
并没有持续太久。
止步于裴慕西有些生硬的分开。
“怎么了?姐姐……”
夏糖感到奇怪,用带着疑惑的声音询问,又在她耳边蹭了蹭,用唇轻碰了碰她。
裴慕西没有很快回答。
只将自己的鼻尖埋入夏糖的颈窝,轻轻嗅了嗅她身上绵甜的香气,将自己的呼吸送入其中。
这样的动作似乎让夏糖有些难受。
她扭了扭头,环绕在裴慕西脖颈上的手也动了动,试图寻找放置这种不安的落点。
在这种不安达到某种模糊的边界时。
裴慕西浅浅亲住夏糖,却又很快松开,在夏糖有些委屈且疑惑地望着她的时候,她抬起自己酸痛的手腕,用被水浸湿的手指拂过夏糖的发,抵在夏糖耳边说,
“你忘了吗,宝贝。”
她说着,轻笑出声,“医生让我不要过度用手。”
像被庞然大物突然砸到了头上,夏糖一瞬间瞪大眼睛,回过神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竟然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
她有些难过地亲了亲裴慕西的手指,
“对不起,姐姐。”
“不用道歉。”裴慕西亲她的耳朵,和她额头相抵,在热度消散之前,轻着声音说,
“恐怕只能你来了。”
夏糖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件事对夏糖来说有些困难,之前她们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夏糖似乎并不擅长于这件事,她很害怕让裴慕西的体验不好,每次都很谨慎,也很小心。
可问题就是太过紧张,太过谨慎。
让她看起来整个人都绷紧得厉害,享受不到其中的乐趣,几次的尝试以失败告终后,她们没再尝试。
裴慕西不愿意让夏糖过于紧张,于是每次都会接过夏糖有些笨拙的工作,比起过分谨慎的夏糖,她好像更适合这份工作。
但在夏糖即将出国的前几天,她不愿意浪费这个特殊的日子,这是她们度过的第一个七夕,她希望也为此烙印上特殊的回忆印记。
夏糖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明明像是只初上战场的小仓鼠,却还是无畏地引导着她,带领着她,勇敢地配合着她的想法。
她对待这项工作过于认真。
以至于在亲住裴慕西时,鼻尖上冒着的薄汗一直无法褪去,脸脸颊也染着局促又紧张的红晕,手指都总是忍不住蜷缩着。
嘴上的询问也总是笨拙,
“姐姐,你有没有不舒服?”
“姐姐,你还好吗?”
“姐姐,我……有点不敢。”
裴慕西耐心地抚慰着她,在她几近冒出眼泪的时候,抚去她的泪珠,轻声细语地说,
“没关系的,宝贝。”
“你可以尝试着掌握节奏。”
在裴慕西的安抚下,夏糖很努力地把控节奏,在最后的一瞬间,她憋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憋不住,一颗一颗地,从浸透了的琥珀色瞳仁里坠落下来,在灯光下摇曳,像是波光粼粼的江面。
裴慕西有些困倦。
可还是安慰着哭得一塌糊涂,甚至还发着颤的夏糖,有些疲惫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夏糖也拥紧她,歇了好一会,才像只小狗似的,往她怀里钻了钻,松开轻咬住的下唇,说,
“姐姐,你觉得我可以吗?”
裴慕西轻阖着眼皮休息,听到这句忐忑的话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在夏糖不满地抬眼望过来的时候,她刮了刮夏糖的鼻尖,轻声说着,
“挺可以的,但有待进步。”
这句评价很中肯。
夏糖也清楚地知道一点,并且已经为裴慕西说出的前半句感到满意,她摇摇晃晃的眼泪缩了回去,小着声音说,
“那,下次还是姐姐来吧。”
裴慕西懒懒抬眼,“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夏糖哼哼唧唧一会,竟然没反驳,只扬了扬下巴,“那就收回吧,我没关系。”
裴慕西轻笑出声,觉得自己失去的精力被这一句话逗得全都在一瞬间恢复,便说,“你怎么这么没有胜负欲?”
夏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又在她怀里蹭了蹭,有些孩子气地强调,“我就没有胜负欲,我不需要胜负欲。”
“那……”裴慕西拖长语调,故意逗她,“我对着别人笑得开心一点也可以了?”
夏糖抬起眼,有些警惕地咬住她的下巴,用了些力道后,又绵软地轻碰,“不准对别人笑得开心。”
“你不是没有胜负欲吗?”裴慕西捏了捏她的耳朵。
夏糖鼓起脸,“这是占有欲,不是胜负欲。”
“噢……好像也是。”裴慕西突然开始认同她的话,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逗她的目的。
夏糖仰头看了她一会,便凑了上来,亲了亲她的眼睛,澄澈的眼里开始流露某种生动的情绪,
“姐姐,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的声音有些闷,大概是因为被难过的情感所裹挟。
裴慕西顿了顿,却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临近分别,夏糖时不时在生活中流露出不舍的情绪,毕竟她们即将面临非常长时间的的分别。
不是一周,也不是一个月。
而是整整两年。
尽管在这两年里,裴慕西会去看她,夏糖也会在假期回国,但她们注定无法像这几个月一样,长时间的相聚,并将自己的存在这么彻底地融入在对方的生活中。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裴慕西说。
夏糖用脸颊在她怀里蹭了蹭,给出的答案却有些出乎裴慕西的意料,“姐姐不要经常来看我。”
裴慕西顿了顿,问,“为什么?”
“首先因为姐姐有自己的工作,不要因为来看我这件事就耽误工作。其次是因为姐姐经常来看我的话,我们就会经常分离。”夏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然后每次分别的时候都会很不舍,然后我就会更不习惯在那边的生活。”
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也就会更加想你。”
裴慕西明白了她的意思,揉了揉她的肩,安抚她,“好,我知道了。”
“在去探望你的这件事上,我会保持一个合适的频率,努力不让你忍受很多次离别的不舍。”
拥有一个年轻恋人的最大好处是,她总是能从负面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将原本充斥着不舍情绪的氛围,带领着流向另外一面。
譬如此时此刻。
夏糖在裴慕西怀里呜咽一声,然后像只钻来钻去的可爱小狗,触碰她的唇角,手指,耳后,锁骨,脖颈后的绣球花……
裴慕西回应着夏糖,和夏糖的双手相握,一起在蓬软的床垫里相拥,在亲近的一种距离下,以及孜孜不倦的拥抱中。
昏黄朦胧的光线下,夏糖低头凝视着她,柔顺的发丝在她脸上流离,剔透的眼里充斥着饱满的情绪,
“姐姐,要记得想我。”
裴慕西揉了揉她的手指,郑重其事地说,
“好,我会想你。”
夏糖眼眶通红,却还是逞强憋着,低头裴慕西额头的那一刻,有晶莹的眼泪从眼尾滑落下来。
滴落在裴慕西的脸颊上,她发觉夏糖的眼泪有些烫,烫到她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
在亲到夏糖耳朵尖尖的那一瞬间,她听到夏糖被放轻的嗓音传到了心脏某处塌软的地方,
“我亲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要记得想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快完结了
——————
感谢在2023-02-17 00:00:00~2023-02-18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酒肆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酒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ZSA.、陈 10瓶;炫宝是小树的!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