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舟的理智一下子就陷入了人神交战,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疯狂的倾诉着,猫猫那么可爱,他能有什么错?猫猫一点错都没有,快!亲秃他!

  另一个声音则在那儿不怀好意道:“不行,你这样宠着他,会把他给惯坏的,不听话的猫猫就应该被人草哭,草得他喵喵叫,草得他痛哭流涕!”

  修无情道的凌舟:“……”

  他的喉结滚动着,他、他、他才不是搞瑟瑟的人!

  凌舟抿着唇角,食指掐着他肉嘟嘟的小圆脸,“算了,这一次放你一马。”

  闻言,云希眼前一亮,捧着他的脸颊,上去就是一顿“啵啵啵啵。”

  凌舟:“……”

  啧,这家伙实在是太黏了!

  凌舟及时的岔开了话题,他掐着眼前的白面团,问道:“你刚刚一个劲的看着聂黎做什么?”

  他可记得这聂黎对云希充满了敌意,云希怎么对这厮上心了?

  见“凌元”刨根问底,云希干脆把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那聂黎不对劲,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如果我能够近一点看到情况,说不定能够分析出一二呢!”

  凌舟哑然失笑着,食指弹了弹他的脑门,“你想要看个真切?这有何难的!”

  闻言,云希眼前一亮,他小声的嘀咕道:“可是、可是、可是聂黎已经被仙盟的人擒拿关押起来了,他们真的会同意我们进去看个真切吗?”

  凌舟莞尔一笑,振振有词道:“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

  “真哒?那我们晚上翻墙进去打探打探?”

  凌元掐着怀里的玉面馒头,言笑晏晏道:“呆子,这哪里用得着翻墙呀,我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看就是了。”

  云希:“?????”

  真的吗?

  阿元,你莫不是在给我画饼吧?

  猫猫吃惊ing。

  殊不知,凌舟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当晚还真就带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云希整个人都惊呆了,瞧着倒在地上七横八竖的守卫,云希猫猫祟祟的贴着凌舟的后背,小脸一个劲的磨蹭着他的后肩,急切道:“阿、阿元,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凌舟迟疑了一下,含笑道:“算是吧。”

  云希:“!!!!!”

  他好像抱到了隐藏大佬的大腿!

  云希眼底迸射着灼热的光。

  他家阿元好厉害!嗷呜嗷呜嗷呜!

  这一路上,云猫猫那叫一个小心谨慎,只要有掩体的地方,他都会贴过去隐蔽自己的身形,生怕自己的行走暴露了。

  然而,凌舟显然没有这个忌讳,碰到不长眼的,他直接杀了就是!

  凌舟主打一个暴力开路,对方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惊呼,那脆弱的颈项便被他单手拧断了,他连半点胡里花俏的剑招都没有展露,主打一个快很准,一招毙命!

  云希:“!!!!!”

  系统:“!!!!!”

  这就是大佬暴力开团带队的节奏吗?

  这叫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云希那还在那儿唯唯诺诺的躲躲藏藏,凌舟上去就是一通稳健输出,安排得明明白白!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关押聂黎的牢房前。

  云希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聂黎的肩胛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红光,“统统!”

  那道红光仿佛察觉到了不对劲,它迫切的从聂黎身体钻了出来,急切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系统哪里能够给它逃离的机会,系统第一时间幻化出了大老虎的形状,第一时间摁住了仓皇逃窜的红光,张开血盆大口,把它吞咽了下去。

  见统统把红光逮到了,云希焦急的问道:“统统,那红光是什么呀?”

  系统皱了皱眉头,吧唧吧唧的砸了砸嘴,“宝,这个红光的成分,我还得分析分析,回头有了答案,我就告诉你。”

  “好的。”

  凌舟见他在监狱前来来回回渡步一圈以后,便折返回到他的跟前。

  “怎么?不看了吗?”

  顺利完成任务的云希哪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呀,他揉了揉鼻尖,信口胡掐道:“他身上确实有古怪,只是我感觉到他并不是魔修,怕是修炼了什么古怪功法,练出岔子了。”

  “不过,阿元真好,带我去吃一线的瓜!”

  此处应有掌声!

  要不是有阿元的一路开路,他就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走进来,阿元简直不要太棒!

  云希的模样就像缠着主人买鲤鱼抱枕的猫猫,主人是把鲤鱼抱枕给他买了,然而,这只猫猫呀,只是把鲤鱼抱枕简单的把弄了一番,便弃之一旁了,主打一个喜新厌旧、对事物的热情不超过三秒!

  云猫猫对玩具尚且如此,对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想到这里,凌舟的眼眸黯淡了几分。

  “行了,你高兴就好。”

  云希:“!!!!!”

  他们家阿元简直不要贴心哦!

  聂黎的事情一度引起仙盟高层的震荡,他们本想着把聂黎羁押候审,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聂黎身上发出的变故,远不仅如此。

  他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说,连带着他体内绝佳的天灵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杂驳的五灵根,连带着他的修为都一路节节败退,直接从金丹后期回落到了筑基初期,最关键的是他的改变只在一夕之间,这种种变故,更是坐实了聂黎修炼魔功,导致自身走火入魔的谣传。

  为了稳定天都城居民的情绪,这聂黎是非死不可了!

  只是,这聂黎是楚巡刚订婚的道侣,他们这样贸然处理了聂黎,怕是要惹得剑宗不快啊!

  成敬云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妥,干脆亲自登门跟楚巡好好的解释了一番,令他意外的是—楚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暴怒,反倒是垂着头听着他诉说,没有半点的反驳。

  楚巡“失落”的冲成敬云拱了拱手,“这件事怪我,怪我没有好好查探清楚,反倒是给仙盟混入了如此的魔族大患,反倒让盟主忧心了。”

  成敬云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这件事怎么能够怪你呢?他到底是合适修的魔功,我们这些长辈尚不得知,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孩子呢!不过,你能够如此的明事理,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也算是难得!”

  “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惹得一身腥,让我们这些老人家来做善后。放心,仙盟到时候会给你出一张澄清书,以此来划清你与聂黎的界限。”

  楚巡赶忙拜谢道:“多谢盟主庇护!”

  成敬云摸了摸长须,安抚道:“哪里哪里,这本就不关你的事!”

  聂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仙盟在第一时间便公示了处理情况,鉴于聂黎修行魔功邪法,为了除此妖孽,仙盟决定引九天之雷,当众处于极刑,以此来罡正法纪,以证朗朗乾坤!

  仙盟发表的公示书上,把楚巡摘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的写着楚巡是被歹人利用的懵懂小白花,对于聂黎那叫一个毫不知情,对于这一场变故,他既痛心又无奈,他忍痛解除了与聂黎的婚约,主动自请面壁终寒山五十年。

  在仙盟的塑造下,楚巡成了一名为爱痴情的美男子,他哪想到聂黎展露的种种美好品质,都是蓄意的接近与讨好,他成为了这场闹剧最大的受害者。

  这篇文被各个小报广泛转载,楚巡一下子就成了那苦情戏里的男主角了。

  仙盟这一波洗白效果堪比洗衣粉,不仅把楚巡洗得干干净净不说,更是把楚巡塑造成了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仙盟这帮老狐狸心里跟明镜似的,楚巡连化神只有一步之遥,楚巡才是明日可期的天之骄子,更何况,唯有这样处理,把两个人的婚约抹得干干净净的,他们的子女这才有攀龙附凤的机会,这叫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但凡是搭上楚巡这根线,那好处真是数都数不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