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再让这新人替我给你暖被窝生孩子?”
“休想!”
江饮冬嘴角动了动, 憋住了笑。
找小笨蛋对付李秋兰,倒是绰绰有余。
李秋兰都懵了,咋这么水灵的小哥儿, 脑瓜不好使?
她说让江饮冬找新婆娘了吗?
她分明是想让江饮冬找她这个老婶子来铺子做活
这哥儿咋听人说话净听一半呢。
魏鱼兴冲冲地,吼完那句话小脸热热的。
这虽是依着饮冬的安排帮他演戏,但也把他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真是畅快呐。
看在李秋兰眼里,简直咋舌。
这还啥事没发生, 小哥儿气成这样,再一会, 莫不是要掉眼泪了?
长着天仙脸蛋的小人哭泣, 江冬子能不心疼, 能不怨她故意挑唆?
李秋兰急着要张嘴解释。
魏鱼鼓起小脸, 盯着忍笑的江饮冬, 余光瞥见李秋兰也站起来,“冬子夫郎——”
魏鱼赶忙伸手,拽住揪住江饮冬的耳朵, 放狠话,“你说, 到底会不会找了新的……婆娘来?不说实话把你耳朵揪下来!”
江饮冬蹙眉,捂住自己被揪住的耳朵,声音发沉,“松手。”
魏鱼蛮横道:“就不松,你是不是承认了?”
李秋兰心道,咋还动手要打架了,她又要插话, “冬子, 别——”
“谁说我会弃了你另寻新欢了?”
江饮冬这时站了起来, 魏鱼的手看看挂在他耳朵,身高差让他险些撑不住,好在江饮冬的大掌捂着他的手,给他借了力。
魏鱼视线转向两次被打断的李秋兰,李秋兰暗道不好。
这哥儿吃的粮食千万别全长脸上,脑子多少也长点!
“你这个婶子说的,她连给你找什么类型的都挑好了,你还说不是啊。”
魏鱼又收了倨傲,委委屈屈地诉苦。
“……”
李秋兰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道:“你、你别乱扣帽子,我可没说过这话……”
她无意对上了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凶戾的像是要吃人般,李秋兰的话戛然而止。
江饮冬的视线又从她身上转了回去,那野狼的眼神,在对上漂亮恼羞的脸蛋,顷刻变得柔情起来。
眼见着江饮冬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李秋兰愣是在这转瞬间,瞧出了江饮冬对小哥儿宠溺到了极点。
像是要把惹了小哥儿伤心的罪魁祸首的她,给狠狠咬上一口。
李秋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倒霉催的哟,她为啥想不开要来招惹凶狠的江冬子!
“你这般不信任我?”江饮冬看向魏鱼的眸子里含着深意。
魏鱼晓得自己半真半假地演,但不晓得江饮冬也是话里有话。
于是他不依不饶,急切道,“就是她说的!她是你婶子,总不会说瞎话骗我。”
李秋兰站不住了,她是没说瞎话,但她也没说别的难听话啊?
破坏夫夫感情这一口大锅就这么盖她头上了?
“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弃了你?”江饮冬淡淡道,“何况铺子都算得上是你的,没了你,我还能好过?”
俨然是个深情且依赖夫郎的好汉子。
魏鱼对上江饮冬深邃的眼眸,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这副模样的江冬子,真的好让鱼心动。
江饮冬的目光直直射向李秋兰,“二婶看不惯我无妨,还想挑唆我和魏鱼的关系,扰的我家宅不宁?”
“还是说你至始至终,都见不得我好?”
李秋兰先是震惊江饮冬是个吃软饭,又被他一吓,没了心思做那表面功夫,忙撇清干系,“我、我可没这意思,别赖我头上。”
一个转身,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婶子有急事,先走了!”
魏鱼瞧着李秋兰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二婶还挺有意思的。”
江饮冬把他还揪住自己耳朵的手拿下来,“她倒不如你。”
魏鱼闻言还想上手,被江饮冬拦了,他竖起眉毛,凶凶的,还没出戏。
“你什么意思,敢笑话我,还想挨教训了?”
江饮冬挑眉,“嗯?谁要教训谁?”
魏鱼小嘴一闭,立即从嚣张跋扈的状态抽离,若无其事眨眼,“我入戏太深了嘛,你想啥呢。”
江饮冬点点头,“也是,方才都是作假,当不得真。”
都是假的?
魏鱼倏地抬起脑袋,“全是假的?”
江饮冬只道,“你不是做戏吗?”
魏鱼只听懂了一个意思。
好哇,全是假的。
让他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甜言蜜语是假的,不另寻新欢也是假的?!
才平息了的脸蛋,又一次涨红了,真真被气的。
江饮冬见他神情,便晓得这傻鱼又想岔了。
他伸手按在魏鱼脑袋上,弯腰凑近他耳边,“你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水吗?”
魏鱼被火上浇油,简直气炸了。
他就不该给江冬子好脸色,就该跟自己演的那般凶悍,好好教训一番这不会说话的糙汉。
蓦地,耳朵一阵滚烫。
江饮冬含住白嫩的耳朵尖尖,用力吮了下,耳朵连带着身子骨,瞬间涌起一片酥麻。
江饮冬的唇舌,跟那戳破气球的针一般,把他的火气全消了。
有点犯规。
魏鱼晕乎乎的。
江饮冬在他耳边低低说,“你真心,那我便也是真心。”
他埋进江饮冬怀里,呆呆地应和点头,“哦……我是的。”
两人在石桌处小小亲热了下,灶房里的小圆焦躁不安,已经往前头铺子他哥那跑了一回。
他哥看的淡:做好自己的事。
小圆惴惴不安,听了一场夫夫吵架后,还听到了江老爷的秘密。
怪不得江老爷忍着自己夫郎和秦老板接触,原来铺子都是自家夫郎的,身家被捏在别人手上,只能伏低做小。
夫郎发起火来,更是要哄着。
这不,才几句话的事,外头两人小声说起了私密话,夫郎显然被哄好了。
还有那个婶子,来灶房里转了一圈,眼睛里都是算计,还想顶替了他和他哥的位置,真不是好东西!
啧啧,好乱的一家人。
等到两人从院子里进来时,小圆偷瞄了眼魏鱼,忙又垂了眼。
夫郎面色红润,眼底流光,瞧着心情尚可,想来对老爷也是有情的。
就是不晓得比不比得上对秦公子的。
两人没注意小圆,从灶房进了前头的铺面,让小方先回去。
一大早的买凉皮的少,这会来了人,是回头客,开业那天见了江饮冬和魏鱼,认得他们。
魏鱼在一旁收钱,江饮冬给人碗里打凉皮,晓得是熟客,给的量很足。
那人见状笑道,“江老板又带夫郎一起做买卖,俩人感情好啊。”
江饮冬点头笑了下,没说别的,又给人多加了一勺酱,“除了下酒菜,还能配着馒头吃。”
那人忙笑着接下,这酱里的油香着呢。
客人走后,江饮冬查看了今日卖出的凉皮数,估摸着每日散客的销量。
魏鱼嘴角翘的老高,偷瞄了下江饮冬的脸色。
仔细想了想,他又猜不透江饮冬的心思了。
先前是觉着,江饮冬成亲的欲.望那般强烈,肯定是存了和他分开的心思。
可如今,他面上是江饮冬的夫郎,不仅江饮冬二叔一家承认了,村子里和镇上认识江饮冬的人,都晓得了。
以后江饮冬还能娶了别人吗?
也说不准,这里的男人有了钱,想娶几个还不随便挑?
魏鱼数铜板的手指一顿,忽地恍然大悟。
怪不得江饮冬没把话说绝对,从来没说要丢弃了他,偶尔还温柔小意,原来是存在让他做小的心思?
背地里养着他这条漂亮的美人鱼,和娶个正房两不误。
好样的,江冬子!
魏鱼对着江饮冬的背影龇牙咧嘴。
江饮冬背上似长了眼睛,回头就见到个乖乖数钱的小账房,诧异地扬了扬眉。
魏鱼将钱收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在江饮冬面前,还要和从前一般表现,他手头没个私房钱,心里没底儿。
不管江饮冬心思如何,只要自己手头有了钱,包个江冬子不成问题,赚钱的计划不变!
“还没数完?才几个铜板。”江饮冬走了过来。
“我就数着玩……对了,你以前说过让我管着家里的钱,没忘吧?”
魏鱼悄咪咪试探。
江饮冬一怔,“没忘,给你留的五两银子花完了?”
先时他们挣的二十两,江饮冬动了十五两在铺子上,剩余五两魏鱼收着,平日两人同进同出,少见他单独花钱。
魏鱼弯弯唇:“没花完,就是看你如今赚了钱,还有没有把当初的承诺当回事。”
“我还能唬你?钱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你要取就取,不用和我说。”
魏鱼双眼如炬,想从江饮冬一张冷脸上看出点谎言的痕迹。
无奈江饮冬不动如山,魏鱼姑且信了他的诚意。
攒钱的压力少了些许。
为了不太明显,那些钱他也不会转移,只要防着江饮冬不偷摸拿了做彩礼就行。
捏好小钱钱,江冬子就蹦跶不出他手心。
魏鱼喜滋滋的,要不是这会光天化日,门口人来人往的,他都要奖励江饮冬一个小亲亲了。
江饮冬瞥了眼他明亮的眉眼,只当没发现他满腹的小心思。
两人之间再度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傍晚,凉皮卖完后江饮冬早早关了铺子,见两个小少年围在井边刷刷洗洗,瞧着不是灶房每日必用的锅盆,而是
“早点歇着,那些用不着的东西别洗了。”
小圆抬起脑袋,认真道:“要洗的,江哥实在不容易,我们这点辛苦也不算啥。”
小方也出声应和。
“……”
江饮冬一顿,他好似……也没那般艰难?
圆哥儿的眼泪都要淌下来了,不像是被他吓的。
在外人眼里,他都辛苦到了让人怜悯掉眼泪的程度?
“那你哭啥?被谁欺负了?”
小圆努力不让眼泪掉出眼眶,“没哭呀,就是想到江哥和夫郎的感情这般深厚,好感动哦。”
江饮冬:“……”
实在不懂小哥儿的心思,既然没受欺负,江饮冬由着他们去了。
关铺子早,两人回家的时辰也早,牛车赶到村子,天还亮着。
橘色的晚霞斜斜映在并排坐的两人身上,周身萦绕着难言的氛围。
“啪”,一只小手拍在江饮冬捋起袖子的手臂上。
魏鱼嘿嘿笑起来:“我还当蚊子不咬你呢,这下中招了吧?”
江饮冬面无表情拿开他的手,“你再瞧瞧是蚊子?”
魏鱼趴上去仔细瞅了瞅,“唔,是颗小灰尘。”
没过一会,魏鱼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掉进了领子里。
他胳膊肘戳江饮冬,“我脖子有点痒,你给我挠挠。”
江饮冬侧头,魏鱼垂着脑袋,一段细白的脖颈暴露在他眼前,弯曲的弧度很好看。
江饮冬的大掌覆了上去,温热细腻。
拇指上的粗茧顺着青筋摩挲了两下,“嘶——”
“你挠错地方了,”魏鱼伸手把领口扒拉地更开,“本来不痒的地方都被你给摸痒了……再下面一点。”
江饮冬便顺着他的直视,继续朝下。
整只手的厚茧擦过精致的蝴蝶骨,脊背……忽地,被他细细摩挲着的背轻轻颤栗了起来。
江饮冬垂眸看去,白皙的脖颈连着脸颊都变得通红,魏鱼还低垂着脑袋。
“不痒了?”江饮冬问他,手没伸出来。
魏鱼眼皮颤了颤,抬起一双满是水光的眸子,“痒的,就是感觉不出来哪个是蚊子叮出来的痒。”
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也挺舒服的。
手掌粗糙的很,刮擦的力度也适中。
江饮冬眼底暗光闪过,手上动作不停。
“就是那儿!”
魏鱼终于分辨出了蚊子咬的痒,和江饮冬摸出来的痒。
食指便依照他的心意,落在一小块微微鼓起的皮肤上。
江饮冬看不着,用食指的指腹感受着,确定了位置,指尖带着茧子,在上面挠了挠,不轻不重的。
暂时缓解了痒意,魏鱼这心里头,也跟那个蚊子包一样,被挠的火烧火燎的。
领子散开,圆润细腻的肩头露在空气中,魏鱼依靠在江饮冬怀里,方便他动作。
若是牛车后有人看见这一场景,定然瞠目结舌:小两口竟这般没定力,在路上都要干那事!
“唔,行了……”尾音在空气中拐了个弯,魏鱼眼角绯红,水光盈盈。
这时,江饮冬的手掌还斜斜伸在他衣裳里,拇指给他挠痒,掌心握住他咯吱窝,帮他稳住身形。
听他这么说,江饮冬便要收回手。
收手时,手指带过了一点,魏鱼猛的一缩,整个上身都埋进了他怀里,夹着腿细细颤抖着,好一阵说不出话。
再抬头时,魏鱼气息微喘,媚眼如丝,嗓音里都泛着潮气。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占他便宜!
魏鱼审视江饮冬,糙汉子好些日子不吃肉,是不是馋了?
才做那偷摸的小动作,既捉弄了他,又能暗示他。
江饮冬淡定的面庞上浮现一丝疑惑:“故意什么?”
魏鱼一滞,是自己想多了?
若不是故意的,他再说出来,岂不是要被笑死。
他连忙道,“没,我当你之前一直没挠对地方,是故意让我着急呢。”
江饮冬:“所以最后一下才挠对了,搔到你痒痒处了?”
魏鱼脸轰的涨红,“没,我那儿才不痒!”
“喔,那我还是没找对地方,要不——”
魏鱼崩溃,“别说了,我哪哪都不痒了!”
江饮冬侧头,在魏鱼看不见的地方,嘴角轻轻勾了下。
两人从村头到村尾,没下牛车,村民见江饮冬的那张冷脸,蹭上前去扯了两句闲话,没敢像先前那样口无遮拦。
毕竟不是从前那个无父无母,谁都能来踩一脚的江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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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床帐落下,两人躺在大床上。
魏鱼还在想进白日那事,好一阵懊恼。
太丢人了,不过是被摸了一下,就受不住了。
江饮冬若是再摸摸他别的地方,他能控制住不沉沦吗?
不说防着江饮冬了,他管住自己都难。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睡前无话。
魏鱼脑海喧嚣一片,各种动作戏的小话本。
忽然,身侧人动了动,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人挨着了!
魏鱼呼吸一紧,这就开始了?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往里缩了一点点,状似无意地和挨着他的热源离远了些。
不久,身旁人又翻了个身,这次是脚,好像被江饮冬的脚碰着了。
魏鱼转头对上黑暗中江饮冬的脸,他斟酌开口,“我……我有些热,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江饮冬没出声,魏鱼晓得他没睡。
他咽了下口水,“就一点点,真的热,没别的意思。”
身边人听话的挪开了,魏鱼小小的松了口气,还没松彻底,就听,“翻个身挨着你了都不行,还没睡几天就嫌弃我了?”
因着睡意,嗓音低哑,听着好似委屈的很。
魏鱼心一跳,对上一双比夜色更深沉的眼眸。
“我没嫌弃你呀。”
江饮冬沉了口气,坐了起来,“我也不是木头,这两日发觉你睡觉不想挨着我。”
魏鱼也坐了起来,听这话,抿了抿唇角,“哪有哦。”
说的很虚,他自己都察觉到了。
江饮冬:“我也不勉强你,还有一张旧床,既然你不想和我睡,那我就去睡那屋。”
他说完也没等魏鱼反应,直接下床。
魏鱼快要纠结死了,还差点脱口而出“我想和你睡”。
他是要和江冬子保持距离,吊他一阵子,免得他得了人就不珍惜了。
看这势头,江饮冬是被他疏远难过了。
明明很想和他亲近,却仍然照顾着他的心思,宽敞的大床不睡,去睡那不通风的小书房和小破床?
魏鱼想留人,但万一,江饮冬以为他在暗示,恶狼扑食了咋办?
他一直纠结到江饮冬走到门口,才小声道:“也不是不想和你睡,最近天热,黏在一块容易出汗……”
江饮冬低低应一声,打开了门,魏鱼才忸怩地说,“唔,那你睡书房会不会热呀,里面不通风呢。”
江饮冬:“还行,我不怎么怕热。”
说完,门被轻轻地关上了,江饮冬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再是另一道开关门声,片刻后,一切都静悄悄的。
魏鱼还愣愣地坐在大床上,眉头蹙的紧紧的。
还是头回见到江饮冬这么个小可怜样儿,被他排挤出屋,门都不舍得重重地关。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魏鱼出神,向后一栽,倒在床上。
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但总觉得不对劲呢。
他没想这么惩罚江饮冬啊。
可方才江饮冬翻身两次碰到他了,想偷偷和他贴贴,反而被他赶下了床。
魏鱼捞过江饮冬的枕头塞怀里,重重叹了口气,忽而小腿一蹬。
不行,不能心软!
还是不能让汉子那么轻易得到他。
也不知熬了多久,魏鱼迷糊睡过去,半夜醒了一次。
被蚊子咬醒的,还热。
魏鱼腿脚蹭着空荡荡的大床,有点委屈。
他都忘记放下床帐了。
前两夜这些都是江饮冬做的,根本不用他操心。
夜里睡的热了,他踢踢江饮冬的小腿,汉子就会拿了床上的蒲扇,给他扇扇风。
可现在,蚊子咬了他,凉风也没了。
魏鱼几乎就要跳起来,跑去找江饮冬。
可是才分开半夜,他要是忍不了,江饮冬不仅会笑话,还会晓得自己好拿捏,离不开他。
魏鱼又忍了忍,狠心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魏鱼就醒了。
他心里装着事,就睡得不好。
揉揉眼睛,才发现床边放着一套衣裳,叠的整齐,显然是准备给他今日穿的。
魏鱼眉眼都是笑意,没睡好觉的气闷都散了。
正当他要穿鞋时,江饮冬走了进来。
他身形颀长挺拔,褪去了粗布衣裳,整个人都有股子贵气,这间陈旧的卧房,似乎都装不下他了。
江饮冬来到床边,先将床帐固定在两侧,而后蹲下身,捏住魏鱼的脚踝,一言不发地给他穿起了鞋袜。
汉子冷硬的眉眼认真,好似在做什么无比重要的事情。
魏鱼脸皮微热,缩了缩脚,没从大掌中挣脱。
他能叫嚷着让江饮冬给他捏肩挠痒,更亲密的事也没关系。
反过来,江饮冬一声不吭,主动来做这些时,魏鱼就受不住了。
跟那含羞草似的,一碰就羞,变得甜又软。
“你怎么起这么早呀?”
他声音软绵的,还有点哑,好像晨起时和人撒娇,甜滋滋的。
江饮冬垂眼,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穿好了一只脚,江饮冬才抬起头,“早些去镇上日头没那么大。”
这两句是废话,两人来往镇上好几次,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起床,魏鱼问了,江饮冬也耐心答了他。
魏鱼的另一只脚又被握住,套上白袜,他心里甜的冒泡。
才分开了一晚上,汉子变化这么大,欲擒故纵的效果真不错!
今夜他自己摇扇子,还要和江饮冬分房睡,距离产生没呀。
正当魏鱼沉浸在蜜糖一般的甜意中,忽地感觉脚踝一阵酥麻。
汉子粗粝的指腹轻,正停留在他的脚踝骨上。
魏鱼看过去时,手指便移开了,袜子被提了上去,接着套长靴。
是……他的错觉吗?
魏鱼走神了会,鞋袜都穿好了,江饮冬却还没起身。
“你……不用抱我呀,我能自己走的。”魏鱼脸蛋红的跟胭脂似的,羞羞地垂头。
就这么一夜,效果这么强啊,比他直接给江冬子睡了都好使,看把他给宠的……
“不是。”江饮冬语气有些不对劲。
魏鱼抬眼,顺着江饮冬的视线低头——
他脸上的红一瞬间蔓延到了脖颈,忙拽住上衣盖住腿,结巴:“早上都、都会有的反应,你晓得吧?”
江饮冬没什么表情,一本正经嗯了声,颇有帮着他掩耳盗铃的意味。
魏鱼反而更羞了,恨不得整个人消失。
这么温情的时刻,他怎么能瑟瑟呢?
就算要瑟瑟,也该是江饮冬比他急不可耐啊。
作者有话说:
小鱼:(洗澡水咕噜咕噜冒泡)咦,怎么好像越来越热了?
冬子:(淡定)(加火)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