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地狱
“啊欠!”捂着鼻子,玉藻前感觉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好,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直痒痒的。
他虽然很优秀,但也不要一直念叨啊。
旁边的鬼灯撇了一眼,将手里的文件放下, “要不要尝尝我做的感冒药?”
“不了,我讨厌金鱼草的味道。”
没有推销出去自己的东西,鬼灯轻啧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在把宇智波家的人都审判了一遭之后,地狱终于恢复了日常的生活,不再加班加到发际线后移。
宇智波家一部分优秀的忍者也被安排到了狱卒的岗位,开始了自己的加班生活。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毕业?”
手里的喷壶还在浇洒着那娇艳的花朵,玉藻前重复的问了一句。
人类的岁月实在是很快,玉藻前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到了自己胸口的少年。
十二岁的孩子,脸上还带着稚气,可那双湛蓝的眼睛比天空更澄澈,比大海更宽阔,那样的色泽是每一个看到的人都难以忘记的。
“嗯,今天刚考完!明天就能进行分组了!”兴奋的点了点头,少年挥舞着手里的护额,反复几次在房间里跑着, “这是我成为火影的第一步!”
“玉藻前爸爸!我们去地狱好不好?我想去告诉爸爸我毕业了!”
少年人总是有太多的精力,而且他也很想把自己毕业的事情告诉父母,好的到一个夸奖。
妈妈之前说给他做了新衣服,就等着毕业的时候给他穿。
“你不是说明天分班吗?明天再去不是更好?”多少还是从卡卡西的口中知道一些事情,玉藻前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吧。
唔,他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就是了,什么事情都经历一点这才是青春啊。
要学会去接触每一个人哟少年~
果不其然,第二天鸣人一回来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满脸写满了失望。早知道他的老师是卡卡西的话,他就带本漫画过去看了,或者带上手机去玩,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真的是超级亏啊!
卡卡西偶尔会来家里蹭饭,鸣人还是认识这个懒洋洋又喜欢看色/情书籍的大叔的。
更别说,鸣人对他的迟到早就有所耳闻,也从水门爸爸的嘴里听到过这个人的事情,从战斗力上,他很满意卡卡西,可从其他的地方他就一点也不满意!!!
这次的分组居然还是和佐助在一起!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和臭屁佐助一个组!他鸣人大爷自己就能领导一个组好吗?!
看到鸣人气成河豚的模样,玉藻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他直接站了起来对鸣人拍了拍手, “现在去见水门吗?”
“去——!”他超不开心的,一定要像水门爸爸说卡卡西的坏话。
他居然让自己等了那么久!
“那你要不要顺便叫上佐助?”
听到玉藻前的提议,鸣人瞬间眼冒金光。带着臭屁佐助去地狱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他那张面具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的。
嘻嘻嘻,要拿上手机把佐助那吓到眼珠子瞪出来和哭鼻子的照片都拍下来!
想到就去做,鸣人立即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直接就跑出了房间。
刚回家休息的佐助被鸣人这一通操作弄的及其无语,他伸手想要拽住前面的鸣人好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鸣人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及其兴奋不管他问什么都不与回应,只是说着‘快点来’。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佐助也只能随着鸣人来。
一路被拉着跑到了鸣人家里,佐助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俊雅的男人。
鸣人拉我过来为什么家里还有人?总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预料,佐助来回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他的心脏不知为何跳动的很快,紧接身体一震晃动,眼前的景物也发生了变化。
就算佐助对鸣人有着很高的行人,可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的绷紧了,恐惧,怀疑,以及一些难以描述的诡异感觉。
再次看清眼前的画面的时候,佐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灰暗的天空,鼻尖冲刺这都血腥气,还有那荒凉的场地,这些种种积蓄在一起,都让佐助蹦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这里是哪里?”
“欢迎——来到地狱。”鸣人向前跑了一步,他张开双手,整个人笑的无比的开心。
“……你的脑子抽了吗?”默默举起拳头,佐助眯起眼睛询问道。
抬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玉藻前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这两个小家伙的耍宝有时候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慢慢走着,玉藻前也没有去管前面两个已经跑远了的少年。反正地狱这里,也不存在什么危险,鸣人也和狱卒们早就混熟了,不需要他多操心。
佐助是不信什么所谓的地狱的,再说了……如果有地狱的话……
脑海里,再次回忆起当初的那个血色的夜晚,佐助的表情也变得狰狞了不少,他脚底一个用力,原本就不是很结实的地面直接被踩出了一个坑,尘土飞扬。
“豪火球——!”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半空中炸开,差点被烧着的鸣人也迅速的向旁边一跳,在半空中扭转着身躯反手打碎了那火焰。
“呜哇!好烫好烫!”夸张的甩着手,鸣人露出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金发的少年像个小刺猬一样炸毛, “佐助你太过分了!”
“我好心带你过来,你居然还攻击我!”
诚然,鸣人是存在了看佐助笑话的意思,不过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小伙伴能够和父母见面啊。
“……你还说!”肚子里同样憋了一股气的佐助拧着眉毛瞪了鸣人一眼。
“笨蛋佐助。”
漫步走过来的玉藻前看两人打完了,眉梢挑起, “走吧,他们在阎魔厅后面等着呢。”
跟着玉藻前的脚步一路往前走去,佐助也隐隐的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正常的地方是不可能有这些稀奇古怪东西吧?
他原以为这是鸣人的恶作剧,但是现在想想,玉藻前根本就不可能配合鸣人来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更别说他现在看到的这些东西也不会是鸣人能弄出来的,无论是这辽阔的场地,还是路上遇到的人。
那些,模样奇怪,头上还长了角的家伙都很亲切的和鸣人以及玉藻前打着招呼。
不时的,还有些怪物以及会说话的动物从旁边跑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心底忍不住的抓狂,佐助甚至想抓住鸣人的领子想好好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佐助下意识的回忆起鸣人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欢迎来到地狱’。
地狱?
多可笑的话。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地狱呢?
可……假如这臭小子没有说谎的话,那鸣人带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底浮现出来,佐助却不敢去相信那个触手可及的答案。
他的手用力的握紧,手心里都出现了汗珠,背后也早就被汗水所浸湿。
他…可以相信鸣人这一次么?
佐助的大脑变的有些浑噩,他仰头看着那巍峨的大门,玉藻前直接挥了挥手,那站在门口守卫的人就笑开了, “玉藻前大人快进去吧,水门大人正在等着呢。”
玉藻前是卡着时间来的,他早就和水门他们说好,在今天午休的时间带两个孩子过来。
原本心还跳动的很快的佐助迈步走了进去,可他在进去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刚才的紧张好像都有些多余。
为什么,这里是一张大桌子啊?而且上面还放着一个超——大的鱼,呃,这玩意应该是鱼吧?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坐在主座的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的大胡子加上那足足比普通人大上了三五倍的身材,根本就不能无视。
“诶呀呀,这就是佐助吧,快入座。”阎魔大王笑的像的弥勒佛,他对着刚进门的少年招了招手。
“佐助!”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太失态的宇智波美琴一把抱住了那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的儿子,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佐助觉得他自己的大脑思维和身体已经分离开来。视线僵硬的移动着,他看到了那双曾经在无数给夜晚会轻柔拍打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的手。
女人那温和的样貌和记忆里一摸一样,甚至比那久远到都有些模糊的记忆要更加的清晰。
那双柔和的眼睛像是无数次梦中见到的一样。
“…妈妈…?”佐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钉住了,他哑着嗓子开口,止不住的颤栗,鸡皮疙瘩都生。
“佐助……妈妈对不起你。”女人的眼眶红红的,她颤抖的伸出了手想摸摸佐助的脸。
哪怕因祸得福,她在地狱就职,可那曾经的痛苦却不会消失,因为自己做出的错误决定,导致了佐助悲惨的童年。
“好了,重要的是现在。”宇智波富岳在见到小儿子的那一瞬间也有些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睛,可在听到妻子的哭腔时还是及时的控制住了情绪。
“对,对,没错。”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美琴露出一个笑容,手按着佐助的肩膀把人推到了座位边上。 “今天鬼灯大人亲自下厨!”
说着,美琴还带着佐助认识了一遭坐在这里的所有人。
并跟人仔细的解释了当年的事情。
听完母亲的解释,佐助还准备说些什么,可刚一开口,他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银白的刀高高举起又落下,刀尖插/入的声音瞬间的让佐助惊了一下。
他的视线转向旁边的那个男人,黑发黑衣,眼尾带着胭脂红,可这原本绮丽的色泽放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显得无比的……恐怖。
是的,恐怖。
特别是对方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紧实的肌肉,杀人的眼神,一身的气势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惧。
佐助下意识的就做出了警惕的动作,额头上滑下汗珠,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人。
这个黑衣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佐助,这位就是地狱的第一辅佐官鬼灯大人,他今天要展现手艺为我们做金鱼草刺身哟。”
刺身?
佐助的视线转移到桌子上的那个足有三米长的‘鱼’身上,这个,真的看起来好奇怪啊。
那被放在白瓷盘上的金鱼草完没有还全的死亡,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在坐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大口的呼吸着,鱼鳃不断的张合。
“这个…是叫金鱼草?真的能吃么?”
“诶,这可是地狱的特产动植物金鱼草呢。”美琴妈妈很欢快的拍了拍手,跟佐助解释着。
动…植物?那是什么?
短短的一会时间,佐助感觉自己的三观在被不断的冲刷。
坐在旁边的玉藻前端起荞麦茶喝了好几口,并转移了视线。
这个金鱼草刺身他是绝对不会吃的,地狱的特产他也绝对不会吃!
地狱珍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的了的啊。
鬼灯抽出一张白布,把手里的刀擦了干净,手起刀落,在砍掉金鱼草鱼头的那一瞬间,震耳欲聋的‘哦gai’声也让佐助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向后靠过去。
这,这,这——什么玩意啊!!!
金鱼是这么叫的吗?
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妈妈!我想吃正常的食物啊!
……………………………………
……………………
卡卡西觉得今天很奇怪,特别他定了六点到场地,自己迟到了那么久这三个孩子居然一点都没有抱怨的意思,反而还用他看不太懂的眼神打量着他。
嗯…看来还挺能沉得住气嘛。
不过沉得住气也不是什么好事哟。
卡卡西抬手摸了摸下巴,也咽回了自己原本准备的‘一只黑猫挡住了视线’之类的解释。
卡卡西不知道的是,在来之前,两个小子就和小樱说过了,不用生气,他们晚上会好好整卡卡西一下,好叫他以后乖乖的改了这个臭习惯。
不能来这么早的话就早点说清楚具体的时间,不然浪费他们时间这种事情,就要有其他人来和你谈了。
昨天晚上,水门就告诉了他们,随便卡卡西作,他们晚上会给卡卡西托梦,空闲的时候也会用阎魔殿殿镜子看看现世的情况。
不用留手,尽力把自己的实力都展现出来。
一想到有父母撑腰,而且父母还都透过镜子在看着自己的表现,两个小的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他们一定会给卡卡西一个难忘的回忆的~
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寒颤的卡卡西觉得后颈一凉,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嗯……算了,大概是错觉吧。
诶呀呀,鸣人还真的是没脑子,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表示要挑战我,和老师真的是一点都不像啊。
这小子,给他一点教训好了。
嗯,木叶体术千年杀很适合。
…………
对不起,我错了。
千年杀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会立马把这个记忆从脑子里删除的!对不起老师!!!
做了一晚上噩梦的卡卡西惊从梦中起,他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为什么会梦到老师和师母啊?而且他们还知道了自己今天做的事情。
卡卡西直接跪地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就不该图开心折腾俩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做这种噩梦。
视线转移到桌子上,房间里出现了一个根不存在的东西。
正热腾腾冒着泡的‘脑髓汤’。
他还清楚的记得,在梦里,师母可是笑的一脸灿烂的给他喂了下去。
他…是还在梦里吗?
手摸着自己凉冰冰的额头,卡卡西这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一天和卡卡西一样也做了噩梦的人还有一个,宇智波鼬从梦中惊醒,大口的穿着气。
时隔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有一天会梦到这些。
作为宇智波家的罪人,他早就知道自己会下地狱,也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死。
他安排好了未来的一切,却唯独没有先到有一日,他会梦到这些。
梦到依旧温柔的母亲哭着抱着他,告诉他,没有关系的,他可以多依靠父母一点。
他们会帮忙解决一切。
如果这不是梦就好了。
宇智波鼬苦笑着,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仍然可以感觉到眼睛的刺痛,来到晓的这些年,因为大蛇丸不断开发出新产品,晓组织的成员也很少外出做任务。
这双眼睛到现在也没有受到太多的损伤,只是看东西的时候比较模糊罢了。
晓组织也从最开始的一个恐怖组织开始了转型,与其说是一个给社会带来恐怖的组织还不如说是一个…集团?一个掌握了核心科技的集团。
想到这些,鼬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被佩恩洗脑了,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件事很正常?
而且自然而然的浮现了这种想法?
拿起床边的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有一张偷/拍的佐助。
大蛇丸研发出来的这些东西,木叶几乎是第一个买的,他们那边的防御实力也可以说是五大国之最。
不仅有查克拉结节,还有监控器,红外线扫描等一系列高端设施。
鼬想再偷跑进去看看佐助早就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佐助应该也正式成为下忍吧。”长长的睫毛垂下,落下一片阴影,因为常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宇智波鼬的眼圈下面也有淡淡的一层黑色。
青年那落漠的神色显得孤寂又无助,可这脆弱的情绪转瞬即逝。
鼬直接按掉了手机的屏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的月色。
“过段时间也要去见见佐助给他一点刺/激了。”
不能沉寂于现在的安逸,要早早的强大起来啊佐助,我的眼睛是你的。
坐直了身子,鼬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那凄凉的月光,心里不知为何想到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情。
那时的佐助太依赖自己了,为了让佐助下定决心杀自己也要及时的下猛药。
“佐助……变得强大起来吧,然后杀了我——杀了我这个罪人。”
莫名被念叨的佐助也打了一个寒颤,茫然的睁开眼睛换股了一圈周围,又重现钻回被子里继续睡觉。他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去想那个还傻乎乎吹着夜风看月亮自己愁苦的宇智波鼬。
他正在美滋滋的想着下次带点什么东西去见见妈妈,听鸣人说,狱卒在盂兰盆节的时候都有几天假期的,自己要准备好礼物庆祝母亲休息才是,而且这么多年妈妈都在地狱里看着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也要慢慢的把时间补回来。
等放假了,自己也可以带着他们去其他地方玩一玩。
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忍者了,自然是要用自己挣的工资,这段时间要多出任务攒钱。
嗯…我记得小时候好像一直都很期待去逛庙会的,或许他可以去地狱,和父母一起逛庙会?
童年里苹果糖的味道直到现在他还记得。
那个时候…妈妈会温柔的牵着他的手,对他介绍着庙会上的各种东西,手中的触感仿佛又一次重现。
诶?好像那个时候他还趴在什么人的后背上?
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父亲吧。
直接的就把某个人给忘到了脑后,佐助在脑海里构思着不远的未来自己要怎么安排暑假时间。
顺便的带上鸣人那个白/痴好了,看在鸣人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的份上。
咂巴咂巴嘴,佐助又抱紧了被子进入睡眠。
他现在超级期待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