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痛!完了,我一定是脑震荡了。

  我揉了揉头艰难地坐起来,随着我起身,我还听见我身上的骨头咔吧咔吧响,身上也好痛……马尔福那家伙下手真是没分寸,这一次要是不让他赔的倾家荡产,我这辈子比比多味豆都只吃鼻屎味的!

  话说,这个房间,怎么什么都是绿绿的?窗帘、被子、枕头……

  难道……

  我不会是……变成红绿色盲了吧?!

  关于我和马尔福那小子打了一架打出了遗传病这件事,我十分确信,并且在马尔福破产计划上又加了一笔。

  我双手撑着床沿艰难地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的原因,我感觉房间小了很多,诶?以前我有这么高来着吗?难道老妈给我买的钙片真的有用?

  按这个速度,我长到两米指日可待!

  七想八想的,我摸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不知道为什么沙发上坐了一些看起来有点脸熟但我却不认识的人,我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子里的浆糊,确实不认识。

  好像社交能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格兰芬多社交一枝花绝不允许这个学院有我不认识的人!

  就在我想要过去跟他们攀谈攀谈的时候,一高一矮两个小胖墩球一样朝我跑了过来,身为跟德拉科马尔福近两年里最不对付的人,我当然清楚这两个小胖子是谁,高尔!克拉布!

  这两个混蛋昨天也在场,明明说的好好的是我和马尔福的单独决斗,卑鄙的白鼬!

  “你们俩还敢来啊?啊?”我把手捏的咯咯作响,我想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吓人极了,他们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你听我们说,你听我们说,昨天那个暴力女施咒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对啊,林的魔咒学一直都学的很好,我们根本……”

  “等会,等会,什么?”

  暴力女……那是马尔福对我的侮辱性称呼之一,事实上昨天那一架也是因为称呼而打起来的,他非要说我是泥巴种,而我则坚持我是龙的传人,华夏子孙,就算是土,我也是高贵冷艳的观音土!

  “草……”优美的国骂从我的嘴里冒出来,我就说怎么怪怪的,高尔和克拉布什么时候比我矮了!我就说怎么什么都是绿色的,沙发上的人我都不认识……原来我根本就不在格兰芬多的宿舍!

  “潘西很担心你,她说……”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因为我一个箭步就往盥洗室冲去了,我敢说八百米测试时我要是跑这么快,我的老师一定不会跟我说跑起来好吗别走这种话。

  白金色的头发,苍白的脸,还有几道昨天被我挠出来的伤疤,这不是德拉科马尔福是谁!

  这一定是个梦,对,这一定是个梦!

  我抡圆了手臂往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噢!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啊,这一下痛的都够我灵魂出窍了,可是镜子里那张脸还是没变!

  痛苦啊,你的名字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没有说他爹就很好的意思)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讨厌的脸,逐渐冷静了一点,昨天我和马尔福打架应该没什么人看到,高尔克拉布一下就被我解决了,我和马尔福先是把最近各自新学的稀奇古怪整人魔术向对方友好展示了一下,然后开始互扔攻击性咒语,再然后……我们都没有魔力了。马尔福手撑膝盖气喘吁吁地看向我,“休战?”

  然后呢?!我怎么可能休战,没听过近战法师?

  我一个乌鸦坐飞机就往他扑过去了,这回我很顺利地跳到了他身上,双双顺利来了个狗吃屎。但显然巫师世界偶尔也遵守物理原则的,顺着惯性,我们滚到了一节台阶旁边,然后头磕到了石阶上……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我的脚落地久了,我那智商也就慢慢回到高地了,我在马尔福的身体里,那马尔福显然……在我的身体里!

  “草!”我又不禁骂出了优美的国骂,伟大的母语,此刻只有你能表达出我的情绪!

  老天,如果让我再来一次,那个晚上我说什么也不会出去的。如果分娩的痛是十三级,我愿称与死对头互换身体的痛为十四级。

  我的脑袋疼的嗡嗡响,有太多问题我想知道了,但我此刻还是最关心我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有马尔福那边,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蠢事来。

  我大步流星地往宿舍外面走去,开门之后差点和一个小个子撞了个满怀,“喂!你!”“对不起对不起”

  ……

  诡异的沉默,这场面太诡异了,换了谁看到“自己”指着自己鼻子骂的场景,应该都会觉得很怪吧。

  我,或者说马尔福,此刻他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好像我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谋似的(虽然确实有我的责任啦)。

  “嘿,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我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把我的身体还回来!”说真的,我从来没觉得我的脸看起来那么讨厌过,但我对我的脸也实在生不起气来。

  “这又不是我想换就能换的?你以为我想待在你的身体里吗?”我也有点小脾气上头了。

  又一阵诡异的沉默,我有点出神地盯着“我”的发旋,原来……马尔福视角是这样的吗?原来我是这么小一个?

  “我要去找我爸爸,让他想办法。”“诶诶诶,别冲动。”我一把拽住他,说句不该说的,女孩子的手就是软。

  他就那样微微仰头看着我,我真怕他下一秒哭出来,可他没有。

  “你想让你爸爸知道你和我打架打到灵魂互换吗?”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

  “我们自己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朝他挤了挤眼,然后下一秒我就按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往他头上撞去。

  “噢!!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

  “我以为这个方法可行……”我捂着头,梅林啊,我敢说,有一阵我应该是看见走马灯了,我的头可真够铁的。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我们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结果到最后我们也没有瞪出个什么对策,所幸我们是多年的死对头,我又有喜欢模仿他的恶趣味,对他的一言一行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我敢说如果有个德拉科马尔福模仿大会,他本人来也得拿第二。至于第一嘛,那肯定是我。

  克拉布和高尔来催我去吃早饭了,再晚下去我们的魔法史准得迟到,而我也看到我那可爱的室友来找“我”,也就是现在的马尔福,她担忧地看向马尔福,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很感动,也很心碎。

  魔法史我向来不听,老师在台上讲,我在台下一边疯狂回想看过的所有书里有没有跟这种事情有关系的,一边疯狂祈祷不要出什么岔子。

  可惜,命运总是与我作对,我们的安定只持续到了魔药课。

  大概是两个坏小孩互相了解一起成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