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结束得很快,和安排好的计划没有太大的出入。

  德拉科有几天会过来继续学习暑假几乎没什么成效的大脑封闭术,听说稍微进步了一些,但还是摸不到边,每次结束后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伊莱恩就没那么多的烦恼了,大脑封闭术的学习还没提到她的日程,她每天闲着就翻翻那堆魔咒方面的书。她迫切地感受到在实战方面的不足,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全都是理论方面的学习。

  但问题不大,以她的天赋和实力,她认为同年级没有比她强的学生了,就连部分高年级生都不在话下。

  她好歹是卡文迪许家的大小姐,还有耶鲁寸步不离,实战可以暂时放一放,吸收新的魔法知识才是最要紧的。

  新学期在阴冷又潮湿的一月拉开了帷幕,德拉科对保护神奇动物课的不满又一次推上了一个层次,他一点也不想在室外待两个小时,唯一的消遣只有傻大个海格弄出来的篝火和火蜥蜴。

  “你就应该和我一起选占卜课,这堂课有意思多了。”伊莱恩掩着嘴笑,“我们第一节课在看手相,特里劳尼一逮到机会,就说救世主是她看过的生命线最短的人。”

  “因为他的扫帚没装降落伞吗?”德拉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哦,我忘了,他的扫帚已经成了碎片了!”

  “你不知道吗?”伊莱恩说,“他在圣诞节收到了一把火弩|箭。”

  “真的假的?”德拉科惊讶地瞪大了灰色的眼睛,他不愉快地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被不屑一顾所替代,“和他用一样的扫帚真不爽,但他的火弩|箭能和我比吗?你是在上市前就送我了——这是市面上第一把!”

  “嗯。”伊莱恩笑盈盈地点了点头,“除了上市顺序以外没有任何差别。”

  “……不,还是有的,我的扫帚上有你的名字。”德拉科小声反驳,他没想到会被她拆台,“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他有点可怜吗?我都用了那么久了,他到现在才拿到一把火弩|箭。”

  这回,伊莱恩没有拆台了:“据说还被上交到了教授那儿。因为格兰芬多的万事通怀疑这是小天狼星送给救世主的,可能会有恶咒。”

  这件事是从尤朵拉那儿听来的,她的朋友米德根是一个赫奇帕奇,而赫奇帕奇向来都是八卦的主力军。

  “得了吧,谁会在火弩|箭上下恶咒?没见过世面的麻种。”德拉科嗤笑一声,幸灾乐祸地说,“我已经能想象到疤头被格兰杰气疯的表情了。”

  一个星期后,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比了一场,最后是斯莱特林赢了,德拉科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仿佛忘了他们只是险胜。

  到了两月,轮到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比赛了。还算走运,哈利的火弩|箭从教授手里拿了回来,不然他连一把性能不错的扫帚都没有。

  和斯莱特林无关的比赛就意味着德拉科不会上场,伊莱恩一如既往地选择在寝室里睡觉。当她一觉醒来,却得知斯莱特林扣了五十分的消息,而罪魁祸首竟然是她的男朋友和他的跟班们。

  “我有时会怀疑德拉科是不是高配版的克拉布。”在休息室的角落,伊莱恩拉着布雷斯说悄悄话,她怎么也没想到德拉科会和克拉布、高尔还有弗林特假扮摄魂怪去吓比赛中的哈利。

  “不用怀疑。”布雷斯戏谑地说,“你的感觉是对的。”

  “我的天啊。”伊莱恩哀叹一声,“他怎么会蠢成这个样子?好歹——别把自己搭进去吧?”

  “你难道不了解他多么幼稚吗?虽然他和你混在一起以后变得成熟了一点,但你别对这点抱有太大的希望。”布雷斯不给他的朋友留一点情面,狭长的棕色眼睛瞥了一眼向这边走来的德拉科,“伊莱恩,你把他捧太高了。你似乎过于看好他了,但你应该明白,他绝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别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但又怎么样呢?”伊莱恩不以为然地勾起嘴角,夜空般深邃神秘的蓝眼亮着似星星般的高傲,“他早晚会站到我捧的那个位置。”

  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德拉科的真实想法?为了忽悠他而不断给他戴高帽子,把他吹得轻飘飘的,但不代表是她的真实想法。

  尽管如此,她还是认为他是不一样的,他和埃弗里他们的区别不是显而易见吗?

  哪怕现在她和德拉科的观念存在分歧,哪怕德拉科没有她在他面前吹嘘得那么好,但她迟早要将他亲自送上高位,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

  “你们在聊什么?”德拉科走了过来,胳膊搭在了伊莱恩的肩膀上,“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聊你运气不错。”布雷斯说。

  德拉科狐疑地打量着他:“我怎么不信?”

  “他说你脑子不行。”伊莱恩冷不丁地开口道。

  布雷斯:“……”

  德拉科:“?”

  “不,等一下——”布雷斯被伊莱恩的卖队友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不是你先的吗?”

  德拉科嘴角一抽:“伊莱恩?”

  “我说你是个小傻瓜和布雷斯说你脑子不行能一样吗?”伊莱恩狡辩道。

  布雷斯清楚地记得她原话绝对不是“德拉科是个小傻瓜”,但德拉科信了她鬼话的傻样让他放弃了争论的打算,他不想在无聊又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其实斯莱特林被扣了五十分算不上什么大事,尽管可能让斯莱特林错失学院杯,但伊莱恩相信她有办法挽回这五十分——无论是给斯莱特林加回来,还是让格兰芬多扣掉。

  第二天,一个震惊的消息席卷城堡,小天狼星竟然闯入了格兰芬多的宿舍!

  但他失去了一个杀死哈利的好机会,因为他似乎找错了床铺,当他手握刀子站在罗恩的床边的时候,罗恩居然醒了,最后不知道他逃去了哪儿。

  学校不得不加强安全措施。

  紧张兮兮的氛围让伊莱恩浑身不自在,费尔奇忙得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堵缺口,她不觉得这有什么用,说不定人家还藏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呢。

  “小天狼星就不能给救世主一个痛快吗?”伊莱恩慢吞吞地爬着山坡,向尖叫屋棚出发,“隔三差五地折腾教授和学生,有完没完?”

  这周她和塞缪尔一起来霍格莫德,一是因为和德拉科快在霍格莫德玩腻了,二是正好和塞缪尔讨论一下。

  塞缪尔伸手拉住有些走不动路的浅金发少女:“说不定被你说中了,小天狼星讨厌韦斯莱。”

  “但他活得好好的,而不是被小天狼星一刀送去见梅林。”伊莱恩觉得小天狼星的想法过于神秘,如果他的目标是哈利·波特,为什么不杀了罗恩灭口,然后再去把隔壁床的哈利杀了呢?

  她在原地歇了歇,“回去我一定要再研究一下那份报纸,我不相信这是巧合,除非韦斯莱是扫把星。”

  “那份报纸我看了好多遍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塞缪尔说,“只不过是韦斯莱一家的合照——哦,还有一只耗子。”

  两个人继续走了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的伊莱恩万分后悔一时脑热的决定,传闻这是英国闹鬼闹得最厉害的房子之一,但她只看到了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

  好巧不巧,德拉科从山对面向着尖叫棚屋爬了上来,后面紧跟着克拉布和高尔,而罗恩也在这个地方。

  伊莱恩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但她累得喊不出话,身旁脸色冷漠的塞缪尔怎么看都不是想去打招呼的样子,她只好拉着他朝那边一点点走过去。

  “你大概很愿意住在这里吧,韦斯莱?梦想着与你自己的卧室?我听说你全家都睡在一个房间里——是真的吗?”德拉科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越来越清晰,“我们正在谈论你的朋友海格,正在想象他会对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说些什么。你认为他会哭吗?当他们砍掉他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

  不知何处飞来了一大捧泥巴,笔直地瞄准了德拉科那头浅金色的头发。千钧一发之际,那坨泥巴漂浮在了空中,随即掉头飞去,狠狠地打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却好像击中了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泥浆在半空中滑落的模样非常滑稽。

  “我以为格兰芬多会长点记性。”

  伊莱恩的声音如同从冰窖中捞出来的冻成块的蜂蜜,转头望去,娇小的浅金发少女手握漆黑的魔杖,嘴角勾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

  她扫了一眼那个空旷的地方,藏在隐形衣之下的哈利被那双冰冷的蓝眼吓得背后一凉,他都快怀疑这个脑袋不怎么正常的蛇女是不是能看到他,她的眼神仿佛穿过了隐身衣,欲将他狠狠地撕碎。

  她抬眼看向了塞缪尔:“不是幻身咒吧?”

  “我没那么厉害,还能看出这个,但我猜不是。”塞缪尔漫不经心地插着口袋,蓝灰色的眼睛斜视着那块地方,“如果是幻身咒,泥浆滑下去不会是这个形状,我觉得更像是打在了隐身衣上。”

  伊莱恩想也不想,冲着那坨泥浆放了一个石化咒,隐身衣下的哈利动弹不得。罗恩脸色一变,但他无法阻止,因为塞缪尔也朝他施放了石化咒。

  浅金发少女步伐轻盈地走了过去,她朝着虚空一抓,往上一提,轻而易举地掀开了隐身衣,动弹不得的哈利凭空出现在了所有的视线中。

  “哦,这不是伟大的救世主吗?”伊莱恩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似蛇遇见猎物般的不怀好意地盯着和五十分划上等号的哈利,“真遗憾,这回我的手边没有一个趁手的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