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飞鱼他们身处此境时。

远在云宁州的李诚,正跟呱太在聊着天。

呱太在离去时,跟飞鱼拿回了造化石,他本来是想跟李诚亲口说明情况的。

听完呱太决定的李诚,便让造化石给他带着。

此时的呱太已经来到了凌霄学府,在禹静的安排下,住到了凌霄洞天外面。

等之后禹静会带呱太,去到位于明朽学宫中央上空的仙庭,面见诸多仙裔。

“是吗?飞鱼他们做了这种决定。”

从呱太口中听完飞鱼写信过来的决定,李诚摇了摇头,一时不知如何评价。

救助同门这种行为自然值得称赞。

可要进到无上界这种龙潭虎穴,多少还是不太理智。

“师父放心吧,我会尽快取得仙裔们信任,不论是桃夭还是飞鱼,我都会救出来的。”

呱太在翻阅着从禹静那里得来的诸多上古书籍,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内容,认真地开口说道。

灵晶技术自然不会给禹静他们,为此呱太要想办法替代。

除此之外。

禹静还给了他一项新的任务,改造新的神族。

没错,就是字面意思的改造。

对仙裔绝对忠诚的翼人,自诩为神族。

他们的族群正随着岁月而逐渐凋零,必须要有全新的血液补入。

禹静相信拥有呱太能够做到这一点。

各族样本他们手头大把,大狱那里到处都是。

就连仙人之血,他们也不是没有。

只要呱太能成功做出的话,那么他的地位会一跃而起。

让仙裔们把桃夭几个从无上界里放出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呱太,不要太急于求成了!”

听到呱太那如当下丹康的魔怔语气,李诚眉头一皱,直接沉声说道。

天才跟疯子没啥两样。

“师父,看啊,我这是在创造神明。

啊,多么美丽的神!”

想起那日丹康那疯狂的神态,以及他为了研究,居然亲自砍了背哀的一只手下来。

李诚当时实在被他吓得不轻。

此举也让他深知大恶的危险性,越是接近越是了解他们,就会变得越不幸。

先前李诚以为呱太只是个个例。

当见到接手的丹康彻底魔怔时,李诚才知道他错了。

只能说幸好把呱太拉了出来,否则凭呱太的智慧,肯定会事情做得更加过火。

“你说得对师父,当下的确不能太着急。”

听到李诚语气加重的呱太,立刻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地点了点头。

他把书籍合上,背着双手走到窗前,抬头望向不远的凌霄洞天入口。

在看到禹静时,呱太就隐约发现了对方身上的一些秘密。

只能说仙裔还真是既霸道又恐怖。

相较于他们,在云宁州作恶多端的长生教,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明青州的事是我思虑不周,倒是辛苦你了。”

李诚没想到明青州的事情会有这么多变数。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来这里的。

想到飞鱼和呱太当前他们的处境,李诚不由得微微一叹。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只能让呱太他们见机行事,把这盘烂棋给盘活。

“师父言重了,能为山门做贡献,是我们作为您弟子的一大幸事。”

呱太何等聪颖,听出了李诚当前的想法,摇头说道。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李诚闻言便断开了跟呱太的联系。

他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在下方因为获得供奉力量,转而模样大变的背哀。

此时的背哀再无先前小女孩的模样。

她脸如猫态,长有九须,四耳上下怒张,发如银丝,身后有虹光拂身。

其背后拥有无数飘动的触手,上面拥有诸多信徒的面目,正低语着他们的诸多欲望。

身穿白色丧服,修长扭曲的双臂满是眼球,共作哭丧之样。

下身无脚却生有九条布满肉瘤的乌黑触手,互相纠缠着缓缓蠕动。

常人一眼望去,只觉世间所见已布满黑白,心头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哀意。

唯有背哀那里充满了色彩,使人着迷疯狂,情不自禁就想要去拥抱入体。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李诚看着模样大变的背哀,把目光落在了跪伏在地,不敢动弹一下的丹康。

他已经以这个状态跪在这里半个多月了。

加害同门在李诚眼里本就是大罪。

没有当场把丹康诛杀,已经是李诚念在他为了山门兢兢业业,并做出这么多贡献的功劳,且还有呱太在旁求情,他才饶了丹康一命。

九野依旧坐在殿里我行我素地吃着果子,对于丹康眼下这种情况,他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或者说他早已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只要知道供奉恶神就能获得强大力量这件事,就没几个人能够放弃这股力量。

当下背哀这个姿态就为她的“神体”。

跟永劫他们的大恶形态完全是两个概念。

变成这个姿态的背哀,会忍不住想要更多信徒供奉的养分,来让她的神体进一步成长。

看着背哀,九野不禁有些怀念。

他也到了只能怀念过去峥嵘岁月的时候了。

“师父,我是自愿帮丹康师弟的,还望您不要逐师弟出山门。”

背哀低下头,不敢抬头坐在上方的李诚一眼,出声替丹康求情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丹康此举已经触及到了李诚的底线。

今天他就敢砍掉背哀一只手,那以后李诚都不敢想。

继续让他研究大恶实在是太过危险。

李诚想将他发放到素有蛮荒之地的朝尘州,让他跟巨人为伍去。

“师父,此事我们也有责任,还请师父恕罪!”

永劫与无妄四人站出一步,同时开口向李诚求情道。

之前丹康来找他们要求协助,他们几个也没有多想,便让背哀独自过去。

这要追责起来,他们也有一定的责任。

当事人丹康眼下也从先前的魔怔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跪倒在光滑的地面上,明亮的地板上倒眏着他那无比憔悴的面容,眸中更是布满悔意。

“丹康!你自己说想去哪里?”

听着弟子们的话,让李诚心头怒意骤起。

不管是谁,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可言!

说罢,李诚直接把一大堆写有地名的木牌砸在丹康头上,让他自己选一个地方离去。

在没有得到李诚的同意,一甲子内,不得再回来山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