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四个,没人知道章殊然带着乐乐去了哪个国家。
章殊然这样一走,也算是彻底和过去告别。
看着他奔赴新的未来,时准为他感到高兴。
当晚,窝在宁杭怀里的时准听到了砸门声。
“大晚上的,不会有人入室抢劫吧。”
说着,时准从床底下拿出了根高尔夫球杆。
宁杭有些发愣,他竟然不知道时准在床底下藏了这玩意儿。
看着时准出门,宁杭抢先一步:“我先出去,你在这里等等。”
“等什么等,敢抢劫就敲他!”
时准握紧球杆出了房间。
“开门!时准,宁杭,开门!”
时准和宁杭对视一眼。
虞兴凡?
他不是被警方送回家了么,他家可是在另一个城市啊。
时准给宁杭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到一边,自己则是站在门侧,快速拉开门,意料之中的,虞兴凡猝不及防跌进了屋子里。
时准早就想教训虞兴凡了,如今也算是圆了这个心愿。
时准将高尔夫球杆扛在肩头,流里流气的说:“大半夜的敲门干什么,你没人陪我可是有人陪的。”
虞兴凡从地上爬起来,时准和宁杭这才看清他。
他一身泥泞,头发凌乱,红色的眸子透着浓浓的疲惫。
“章殊然呢?”
提到这个,时准更高兴了。
“他带着乐乐出国了,他逃离你了,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
虞兴凡脸色一沉,呼吸急促起来:“不可能,他不会抛下我的,他怎么可能不再见我。”
他踉跄的靠近时准,却见宁杭挡在时准面前。
虞兴凡已经丧失了大半理智,只想问个清楚。
“章殊然不会离开我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他呢喃着,嘴里不住的说着章殊然不会离开他的话。
突然,虞兴凡发起疯来,一拳砸在了宁杭脸上。
宁杭被这一拳打愣了,他没想到虞兴凡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就在他愣神间,面前的人被大力的踹开。
时准暴怒的声音响起:“你TM敢打他!”
虞兴凡被重重的踹在地上,发出闷哼的声音。
时准举起高尔夫球杆就要过去,宁杭吓得立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可时准即使双脚脱离地面,也忍不住一下下往虞兴凡身上踹,边踹边骂:“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的人!”
宁杭抱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不然就时准那几脚落在虞兴凡身上,有他苦头吃的。
高尔夫球杆脱了手,时准的两条长腿在空中乱踢着,像是被拎着后颈提起的小猫崽子。
宁杭温柔的安抚:“乖,我没事,咱们先冷静冷静。”
随后,他不满的看向虞兴凡:“你还不走!”
虞兴凡腰上被踢的地方隐隐作痛,他费力的站起身,眼神倔强:“我不走,除非你们告诉我章殊然去哪儿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章殊然的去向!他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全都被你毁了,最后像个丧家犬一样离开自己的国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敢问他。”
宁杭极少恨一个人,就连对计鹤洋也只是厌恶,没有到恨的地步,虞兴凡是第一个。
把章殊然弄得那么惨,还敢来他的家打他的男人。
这要是都能忍,他就不是时准了。
“哥哥,你先冷静一下。”
时准恨不得将这个人暴打一顿,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可是他打你!”
他们时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
自己家的人自己都不忍心欺负,怎么能忍得了别人对自己家人动手。
时准早已经将宁杭看作家人,自然忍不了。
被心上人这样重视,宁杭是欣喜的,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
“哥哥,我来跟他说。”
时准又冲着虞兴凡的房间踢了几下空气,这才强压下怒火。
宁杭看向虞兴凡:“既然章殊然选择了离开,你就该选择放手。”
虞兴凡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不,我不会让他离开的,我不能失去他。”
宁杭看得出,虞兴凡对章殊然是真的动了心,但他的做法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当初为什么要将那种东西散播出去,让他声名狼藉。”
虞兴凡痛苦的摇着头:“我也不想的,当时他心里只有时易,还要向他表白,我只是想让他留在我身边。”
时准忍不住骂他:“那么多种办法你就非要散播照片啊,我看你不止缺德,你还缺脑子!”
章殊然那样的处境,受了那么多苦,是他一句不想就能抵消的吗?
可去他的吧。
宁杭抱着时准,生怕怀里的人真上去把人锤死。
“当时章殊然都和你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珍惜,还去订婚?”
当时宁杭并不在那个城市,对这件事知之甚少,问其他人也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虞兴凡垂下头,像是落入困境的兽类,没有任何办法挣脱陷阱。
“当时爸妈逼着我订婚,我以为,即使订婚了,也能和章殊然继续在一起的。”
“你TM的!”
时准猛地踢过去,却仍旧被宁杭牢牢的抱在怀里。
但脚上的鞋子却飞了出去,空中的轨迹呈抛物线,正好落在虞兴凡面前。
“有未婚妻了还想着和章殊然在一起,你把章殊然当什么了,还想着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是吧,活该章殊然不要你!”
虞兴凡这种行为,不但羞辱了章殊然,也羞辱了他的订婚对象。
虞兴凡无力的辩解着:“在他离开后,我立即解除了婚约,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的,我想好好对他的,可是他不要了。”
“那你就滚啊!”
时准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觉得自己可以用所有的脏话来骂虞兴凡,但又觉得世界上没有能够更准确的骂虞兴凡的词语。
一个“渣”字根本形容不了他分毫。
时准骂道:“你想对章殊然好,你怎么不想想他受的所有的苦都是你带来的。”
明明可以好好上完大学,顺便向喜欢的人告白,章殊然在病床上谈起时易的样子,时准就知道,即使当时告白失败,对章殊然来说,他也不会太过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