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前一步想要理论,却被宁杭拉住。
宁杭风轻云淡的声音响起:“配不配可不是计总说了算的,前两天我还和哥哥回了时家老宅,大哥二哥都让我好好照顾哥哥。”
他眼珠子一转,一开口就是茶香四溢。
“计总是过来人,肯定知道大哥二哥会跟我说什么,毕竟你也是他们的前弟夫。”
计鹤洋捏紧了身侧的拳头,看他一脸暴怒却当着众人的面不敢发作的模样,时准心里别太高兴。
让你贬低宁杭,傻了吧。
同时,时准不由得高看宁杭一眼。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在气计鹤洋这件事上,宁杭这么厉害呢。
林子阳上前拉住计鹤洋的手:“鹤洋哥,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还有其他客人呢,我们去那边看看。”
计鹤洋一把甩开他的手。
时准和计鹤洋面对面站着,各自都带着新人,所有人都看好戏的投来目光。
计鹤洋的动作更是被众人收入眼中,怎么计总看起来不喜欢这个订婚对象啊?
林子阳收回手,计鹤洋的行为无疑是在打他的脸,明明他是这场订婚宴的另一个主人公啊。
他咬着下唇,整张脸都白了。
计鹤洋傲慢的看着时准和宁杭:“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两位了。”
他大步离去,林子阳在后面跟着他。
时准微微皱眉,但没多说什么。
计鹤洋来找他和宁杭的麻烦,他会反击回去,但计鹤洋和林子阳之间会怎么样,他们怎么相处,都和他无关。
宁杭拍了拍时准的手背:“哥哥,我们去坐一会儿吧,订婚宴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时准嗯了一声,跟着宁杭来到休息区。
刚长舒口气,宁杭起身单膝跪在他面前,吓得他一个激灵,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宁杭,你干什么?”
宁杭指了指时准的裤脚:“这里脏了。”
往那一看,果然有一处灰尘,在黑色的西装裤上极为显眼。
“我自己来,你坐好。”
时准推搡着宁杭的手,却被宁杭按住手腕。
“没事,我来。”
宁杭抬手要将裤脚上的灰尘拍去,动作轻柔,在酒店灯光的照耀下,像是王子在给自己的心上人整理裤脚。
有一瞬间,时准像是置身童话世界。
周围人的目光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肯当着这么多人为他做这些事的人。
“哥哥,今天有没有更爱我一点?”
宁杭抬着头,温柔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爱意,只装下了时准一个人。
时准展露笑意:“当然了,每天都更爱你一点。”
宁杭满足的重新坐回时准身边,其他人看了不免艳羡,不论两人是不是两情相悦,都这样相处都是让人羡慕的。
终于,订婚宴的关键环节来了。
计鹤洋牵着林子阳的手走上台,机械似的说着话,像是开会时候的公事公办,别说当事人,就连客人都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
“怎么感觉计总不喜欢林子阳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子阳之前是计总的情人,计总再怎么样,前妻都是时少那样的富家公子,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订婚,怎么会高兴。而且林子阳之前还跟过不少人,计总怎么可能不介意。”
“那为什么要订婚,总不会有人把刀架在计总脖子上逼他的吧。”
“听说计总是在知道时少身边有其他人才决定订婚的。”
“你是说,计总是为了刺激时少,可时少和他身边的人关系那么好,看着一点也不对计总留恋啊。”
“......”
时准皱着眉头听周围人的低语。
计鹤洋订婚是计鹤洋自己的事,干嘛扯到他身上。
看了眼宁杭,感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太好,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心里只有你。”
时准是在向他解释?
宁杭心里燃起了一束烟花,炸开后色彩绚烂,将整个天空都照亮。
“嗯,我知道的,哥哥不可能喜欢计鹤洋。”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被喜欢的人重视是另一回事。
台上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停留在时准身上,宁杭将和时准牵在一起的手大大方方的放在灯光下,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见。
他是在宣示主权。
计鹤洋发言结束后轮到林子阳,林子阳笑得有些勉强,但还是强撑了下来。
时准看着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时候计鹤洋厌恶他到了极点,没有订婚宴,没有结婚宴,领了证就向媒体公布,当晚,计鹤洋就被拍到抱着嫩模在会所声色犬马。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但那是他欠计鹤洋的,三年过去,计鹤洋和其他人订婚了,他也有了真正爱他宠他的人。
时准觉得自己似乎要摆脱过去了。
酒店太闷了,宁杭陪着时准到外面透气。
外面虽然没有开空调的酒店内凉爽,但更加舒服自在。
时准有些渴了,宁杭起身回去拿水。
时准坐在喷泉池边,静静享受着夜色。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用飞的吗?”
“时准。”
时准立即收敛笑容,皱着眉看向身后的人。
“怎么是你?”
截然不同的声音和态度让计鹤洋心里像针扎了一般疼。
“怎么不能是我?”
时准坐了回去,这里是计鹤洋的主场,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和时准无关。
“今天我订婚。”
“知道。”
这人傻了吧,谁不知道他今天订婚。
计鹤洋站在时准面前,死死盯着他:“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时准深吸一口气;“恭喜。”
“你竟然对我说恭喜。”
计鹤洋不可置信的样子让时准摸不着头脑。
不说恭喜说什么?祝他们早结早离?
计鹤洋捏紧拳头:“时准,你就真的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时准受够了他这些弯弯绕绕,直接挑明:“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做什么?”
计鹤洋大步上前,双手抓着时准的肩头。
“只要你跟我服软,和宁杭分手,我可以去告诉所有人,今天的订婚对象是你和我。”
时准一把推开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