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准还不知道,只是简单一句话,就能让眼前的人小鹿乱撞。
宁杭将被子上拉,盖住了时准冰凉的双手。
“导演说明天上午给我们休息,下午再拍。”
时准推着宁杭起身,让他往自己的床上去。
“熬夜不好,你快去睡觉。”
宁杭站住脚,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偶尔熬一次没事的。”
时准想到网上的内容,劝道:“还是早点睡吧,网上说熬夜会掉头发、长痘痘,还伤肾。”
作为演员,形象是很重要的,何况他们拍的还是偶像剧,秃头、痘痘能避免就避免。
宁杭原本是不情愿的,但听到“伤肾”两个字,默默回到床上。
“有点渴,喝点水。”
宁杭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时准刚要提醒那是自己喝过的,却见对方手一抖,杯子倒在了床上,床单湿了一。
湿了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变成了很大一片。
宁杭惊讶的看着时准:“我太累了,没拿稳。”
时准从床上下来,不仅是床单,还有床单下铺着的被子都湿了。
“还有备用床单吗?”
宁杭摇摇头:“来的时候就带了两套。”
一套给时准用了,一套已经湿了。
宁杭低下头:“现在太晚了,不好麻烦工作人员,还好就一晚,忍忍就过去了。”
时准不由得拔高声音:“都湿成这样了怎么睡啊,这样吧,今晚你跟我挤挤,床也不算小,睡得下。”
“真的吗?不会麻烦哥哥吧。”
宁杭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
时准一瞬间有种掉进贼窝的感觉,但白天他误会宁杭的事还历历在目,实在不好再委屈宁杭。
“当然不会,你上来吧。”
和宁杭并肩躺在床上,时准总感觉怪怪的。
他很少会和别人睡一张床,身边的人呼吸近在咫尺。
时准翻了个身,正好宁杭也翻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接,视线内是放大的俊颜,再无其他。
某种东西似乎在萌芽,宁杭眼都不眨的看着时准。
时准感觉太过怪异,又翻了过去,一声不吭的盯着天花板。
他想让宁杭睡那头,但翻身就是男人的脚,感觉更加奇怪。
宁杭侧着身子看着时准的半张脸,这次是时准主动邀请他的,和以往的都不同。
他也想制止这种痴汉的行为,可实在控制不住。
宁杭想离时准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近到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介入两人之间。
“哥哥怎么还不睡?”
时准吞了吞口水:“睡了,现在就睡。”
闭上眼睛,其他器官更加灵敏,身边人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切实的感受到。
“宁杭。”
“嗯?”
“你是不是没洗脚?”
“......”
很难想象,这样的氛围,时准竟然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
“回来时怕吵醒哥哥,就借其他人房间的浴室洗过了。”
“哦,那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揽上时准的腰,将他往怀中带了带。
时准僵住身体,却没有抗拒,耳边是某人心脏的跳动声。
身为好朋友,睡在一张床上很正常,把对方当抱枕也很正常吧。
时准这么想着,奇怪的是,靠在宁杭怀里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呼吸也变得轻缓绵长。
黑暗中,宁杭睁开了眼。
看着怀里人毫无防备的人,他动了。
柔软的唇畔落在时准额头。
“好梦,我的......爱人。”
时准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睁眼,旁边有个身影正在忙碌。
“哥哥醒了,去洗漱一下就来吃饭吧。”
时准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眼睛好像都睡肿了。
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
“我睡到现在?”
宁杭边摆碗筷边说:“昨天睡得太晚了,起晚很正常,哥哥快去洗漱,今天编剧老师过生日,剧组的厨师做了肉丝面,我又做了些红烧肉,还炒了竹笋,都是哥哥喜欢的。”
今天是章殊然生日啊。
时准洗漱完,刚要动筷,却在宁杭期待的眼神中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宁杭问。
时准咬着筷子说:“今天是章殊然生日,平时他挺照顾我们的,之前还帮了我,我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宁杭保持着笑容:“应该的。”
时准呢喃着:“别人过生日,两手空空的去也不好,送什么呢?”
他的眼神落在红烧肉上,接着,不好意思的看向宁杭。
宁杭瞬间懂了他的心思。
“哥哥先吃,吃完了我再做。”
时准握住宁杭的手:“宁杭,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和编剧老师打好关系是应该的。”
吃完饭,宁杭又做了一份红烧肉,时准在一旁帮他打下手。
接着,他们两个将红烧肉装好,一起去了章殊然的房间。
章殊然开门后见是他们,立即将人迎进房间。
“我们这时候来不会打扰章老师吧。”
时准看向房间,里面的桌子上摆了许多礼物,都是剧组的人送过来的。
“当然不会。”
时准看向宁杭,宁杭将饭盒放在桌子上。
“知道章老师过生日,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宁杭提议做份红烧肉送过来,章老师别嫌弃。”
章殊然脸上露出笑容,平时看着高冷的人物像是雪山上的雪融化了般。
“我就喜欢这种实用的礼物。”
饭盒一打开,香味四溢。
章殊然赞许的看向宁杭:“原来宁杭手艺这么好,之后我和导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你加场做饭的戏。”
时准大喜过望:“感谢章老师,我们这是来送礼的,没想到还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章殊然:“没什么,只是成不成还要看导演的意思。”
时准笑道:“不管能不能成,章老师有这个意思我们就很高兴了。”
宁杭皮笑肉不笑的说:“章老师,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红烧肉,您慢慢享用,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接着,他就拉着时准离开。
时准感到奇怪,平时温和有礼的人今天怎么对章殊然冷冰冰的。
“宁杭,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只是觉得除了我们应该有其他人等着给章老师送礼,还是不要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