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记得她自己都忘记了的生日,认真准备生日礼物,就算她放了鸽子也不生气。
会醋乎乎追着她要一个抱抱,也会小心翼翼地请求她给自己过生日。
会看出她不开心,能找到她在哪,再笑嘻嘻地捧出一盒甜品喂给她。
会带她去最热闹的城市中心,在绚烂夺目的烟火下回头与她对视,眼眸亮亮地望着她笑。
会担心她只吃速冻水饺,在大年三十跑出来给她送水饺。
余椿,就像一个真诚极致的傻子。
就算陈舟狠心对她冷暴力,她也只是默默地远离,毫无怨言,保持好自己的一切,不让陈舟有任何需要多虑的机会。
偏偏就是这样,陈舟才觉得自己是罪人。
她没办法不喜欢余椿,她做不到不对这样好的余椿心动。
陈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已经很平常了,她经常这样想着,想着余椿的种种,一件一件小事,所有小事串通起来的时间线。
她总是这样反复的捡起每一段回忆,然后一次次看清自己的内心。
其实她很早就动心了。
不自知罢了。
液体从嘴角溢出几滴到地毯上,陈舟拿纸去擦,淡红色的痕迹落在白色毛绒上怎么擦也擦不掉,陈舟瘫坐在地面上无奈地笑了笑。
她给余椿的伤痕是很难抚平的。
冷处理和不告而别,无论哪一个都是伤人至极的。
可她真的好爱好爱余椿。
想要她好,又不舍放手。
自私又无助,难堪至极。
陈舟抹去湿润的眼眶下的一滴清泪,随手披了一件衣服。
冬天的公园里本来人就少,更何况是大年三十。
毫无变动的座位上又坐了两个熟悉的人,过去五年,远远看着,一切都没有变,只是背影都单薄了些。
余椿没有想到在这会遇到陈舟,正如那年陈舟也没有想到余椿会到这里。
兜兜转转三次,是天意与否,还是心灵感应。
余椿看到陈舟后的表情,让陈舟想起她第一次在公园遇见余椿那次。
她神色淡淡的,好像并没有很惊愕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遇见陈舟这件事。
也是,这是冬天,余椿怎么可能会像十六七岁小孩那样,半跪在长椅上傻乎乎地喊她一声老师。
余椿目睹着陈舟坐在了自己身旁,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余椿能嗅出来陈舟喝酒了。
心情不好才会来这,成了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两人都只是默契地望向湖面,不知多久,余椿清澈的声音落到了湖面。
“穿那么少,不冷吗?”
陈舟摇了摇头:“不冷。”
余椿转身望了陈舟一眼,“可你眼眶都红了。”
“风吹的。”陈舟低了低眉眼。
“可是今晚没有风。”
余椿轻声笑了笑,略带无奈地看向陈舟:“我没有带甜品哦。”
陈舟听后也笑了笑。
沾了红晕的眼尾微微弯起,像被欲望燃烧后的蝴蝶尾巴,飞舞前的最后一段力气,也成了助燃的氧气。
陈舟素颜很漂亮,余椿望着那只蝴蝶出神,烧尽后会变成什么,颓废的玫瑰?
好如月光般清冷易碎,又是如此魅人心魄。
这次余椿又笑了,不过是笑自己,好没出息,对着一幅面孔重复心动不知多少次了,还是会心动。
“笑什么?”陈舟睁了睁眼,带着疑惑。
余椿弯腰,手搭在膝盖上,将话题转了个弯,“我最近被林婷骂得很惨哎。”
陈舟没懂:“她骂你什么?你们吵架了吗?”
余椿又笑:“没有,没吵架,只不过是我单方面被骂。”
“我记得上高一那时候,我问她谈恋爱是什么感受,她就骂我,死活不让我谈恋爱,说我早恋会吃亏,到了现在她还骂,有次视频她看到我一个朋友,她就误会了什么,她说人家是女妖精,让我不要被迷惑。”
陈舟认真听,听后也笑了笑,“她说的对啊,你就是不能早恋,会被人骗的。”
“林婷管你是因为担心你,你这么好,确实要好好看着,不能被骗。”
余椿直起身子,“我哪那么容易被骗。”
她突然想起什么,带了一丝调笑地看向陈舟,“我现在觉得,没有早恋真的很吃亏,陈老师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