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翁聆箫蹭蹭蹭, 蹭过来揪着公冶丝桐的衣领子,“让我看看。”
“看什么?”公冶丝桐醉得不轻,却还记得伸手抱住翁聆箫,不让她跑掉。
“看看身子是不是和脸一样漂亮。”翁聆箫醉后现出原形, 也是个小色胚。
公冶丝桐吃吃地笑, “你笨哦, 又不是没看过,我哪哪都漂亮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也在帮忙扯着自己的衣服。
翁聆箫扯了好几下都没扯开公冶丝桐的衣服,一怒之下就要使用暴力,好在关键时刻公冶丝桐找到了绳结, 伸手一扯, 衣服散开, 总算救下了这件价值连城的嫁衣。
翁聆箫继续扯着公冶丝桐的中衣,公冶丝桐很配合, 不过她的手也没闲着,找到诀窍的她很顺利地扯开了翁聆箫的嫁衣。两人互相忙活着,倒像是在打架一般。
“小师妹, 你是我媳妇了。”公冶丝桐晃晃头, 想到这事就眉开眼笑的。
“你才是我媳妇!”翁聆箫将头靠在公冶丝桐的颈边,满嘴酒气呼在公冶丝桐的脖子上,弄得她的脖子痒痒的。
“我跟你说哦, 以后你要听我的。”翁聆箫抱着公冶丝桐的脖子, 像是抱着一个大的娃娃不肯松手,还摇啊晃啊,搞得公冶丝桐头晕死了。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别摇了。”公冶丝桐伸手抱住翁聆箫的腰,让小师妹听话一点。
翁聆箫果然听话了,也没反应了,竟然睡着了。
公冶丝桐撑起半个身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头栽倒,也睡着了。
新人回了院子,书院里的其他人还都很精神。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后才散。掌院和江封悯回了飞花小筑,江封悯见掌院坐在窗边看外面普通弟子们放烟花,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在想什么?”
“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掌院摸了摸自己的脸,“孩子们都成亲了。”
“哪有?”江封悯亲了一口她的后颈,“你永远是最年轻的。”
“谎话!”掌院可不给任何面子。
“真话。”江封悯坐在她身边,“云慈,我会努力活得更久一点,一直陪着你。”
掌院扭头看着她,月光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脸上,一个绝美,一个多情。
“你一定要活得比我长,我希望能死在你怀里。”她这样的人,对于生死已经没什么禁忌了。她从来不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但是她希望在自己死的时候江封悯能在自己身边。
“好。”江封悯将她揽进怀里,“我会陪你到最后的。”作为凌国皇室,她一出生就受到了命运的诅咒,身患怪病。原本她也该向其他人一样不满二十岁就死去,好在她遇到了舒云慈,一个敢和老天爷抢夺的女子。从相遇的那一刻,她的命,她的情,她的一切就注定都属于这个女子。她们已经携手走过了二十多年,以她们的武功注定会活得很久很久,但总有一天两人会死去,她希望先死去的人是舒云慈。看着对方死去的这种痛苦还是她来承受的好,她舍不得让舒云慈来吃这种苦。
南观阁。
辰絮总算不再吐血了,景含幽松了口气。窗外的烟花璀璨,照得房间里忽明忽暗。
辰絮躺在床上,“烟花好漂亮。”
“是啊,师妹们觊觎了好久,要不是湖儿师姐看着,早就被她们偷出去放了。”景含幽尽量讲些轻松的话题来分散辰絮的注意力。
“她们自然是调皮的,这段时间要辛苦湖儿师姐了。”她动了动,牵动了伤势,疼得直皱眉。
“哪里疼?我去叫血蚕师傅过来。”景含幽起身要出门,被辰絮叫住。
“你别折腾了,哪里就要叫人?”辰絮叹了口气,“你都不怪我吗?”自己为了练功而受重伤,估计最气的人就是景含幽。
景含幽看着她苍白的脸,“我哪敢怪你?我心疼你都来不及。”
辰絮笑,“嘴越来越甜了。”
“自然。”景含幽低头吻上辰絮的唇,“是不是很甜?”
“别闹。”辰絮推着景含幽的头,这人总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一样,逮着机会就粘人。
景含幽不敢让辰絮有太大的动作,她将辰絮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辰絮,我知道你做事总是有原因的,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辰絮感觉手上有液体,湿湿的。她点头,“含幽,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事都是有把握的。”
景含幽没有抬头,只是拼命地点头,像小鸡啄米,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温无影的院子里,冷微之看着飘在空中看烟花的师父,摇摇头,“师父,您若是喜欢,我将山下的烟花都买来给您放。”看把师父馋的。
温无影落下来,“别人放的才好看。”她其实只是喜欢这一份热闹罢了。
冷微之看看天上的星星,“天下大乱就在眼前,师父您都不担心吗?”
温无影也抬头,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乱不起来的。”
冷微之伸手去牵师父的手,“您是不是还有什么绝招没教我?”
温无影甩手,无辜脸,“没有。”
冷微之才不放手,“真的?”
“真的。”温无影甩开手要飘,被冷微之窜起来重新抓住。
“大半夜的师父您去哪?当心吓到新来的师妹们。快点跟我回房间,热水都烧好了,徒儿服侍您沐浴。”说着冷微之就往屋里拉人。
温无影红了脸颊,转身要跑,被冷微之连拉带抱地弄进屋子里,关门落锁。
“总算了了一件心事。”闻弦歌叹道。
“可不是,总算对得起我这个傻徒弟了。”公冶音也叹道。
“我觉得小公冶不傻。”殷盼柳插了一句。
公冶音板起脸,“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回你的院子,不要打扰我和师妹聊天。”
殷盼柳坐在两人对面不远处,手里拿着笔,“我走了你们自己画?”她正在给两人画像。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画画吗?”公冶音不愿输了气势。
殷盼柳挑眉,“你小时候能把鸭子画成狗,现在呢?”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吵架时用来翻旧账的。
公冶音放下茶杯,“殷狐狸!”
殷盼柳扬起下巴,“阿音,生气会老。”
“哼!”公冶音继续端起茶杯喝茶,才不和这只狐狸计较。
闻弦歌摇头,这两人真是见面就吵,都不能和平地待一会儿,她的耳朵有点疼。
“话说,我不明白你们掌院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放人进书院?难道就是为了让辰絮练功?”公冶音想不通,这也太扯了吧?就算需要高手,那辰絮完全可以去后山,没必要放危险进来。
闻弦歌当然不擅于想这些,她望向了殷盼柳。“还是柳姐姐来说吧。”
“不要听她说!”公冶音赌气。
“正好我不想告诉她。”殷盼柳的嘴也够欠的。明明平时话不多,人也稳重,可是看到公冶音后,殷盼柳就成了话痨,总是气得公冶音七窍生烟,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公冶音斜着眼看她。
“阿音,你知道激将法对我没用。”殷盼柳不疾不徐,慢慢地画着画,完全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公冶音会提出这个问题自然是好奇的,可殷盼柳不说话,难道还要自己去求她,那是万万不能的。
闻弦歌无奈,也只好开口问:“柳姐姐,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她不仅问,还一个劲儿朝着殷盼柳使眼色,让她老实说吧,可别再气她师姐了。
殷盼柳抬头看,公冶音装作不在意地扭头看别处,和小时候一样,其实耳朵一直支棱着仔细听呢。
“那群进入书院的黑衣人攻击哪里?”殷盼柳问。
“四院啊。”闻弦歌张口就答。
“为什么?”殷盼柳继续问。
“四院都是普通弟子,是书院里最弱的一处,自然是最容易得手的。”这些都是太显而易见了,就算不善于分析的闻弦歌也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成功了,对书院有什么伤害呢?”殷盼柳拿着笔摇了摇,示意两人的动作不要移动过大。
两人重新坐好,这次却是公冶音开口,“这还用说?那些都是各国的高门贵女,就是伤了一个,哪怕擦破点皮,你们书院的脸都丢尽了。这件事并不在于那些弟子受了多重的伤,而是那些人会不会受伤。”
闻弦歌赶紧对着公冶音比大拇指,露出一脸钦佩的表情。
殷盼柳觉得过了十几年,闻弦歌都学会忽悠人了。
“说得不错。如今弟子们毫发无伤,却见辰絮为了保护她们受了重伤,若你是这些弟子,会作何感想?”
这个问题问出来,对面两人大概明白了一些。
“柳姐姐,你的意思是弟子们会仇视那些黑衣人?”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哪个人是被别人仇恨死的?
“用不了多久就过年了,到时候弟子们都会下山回家,她们的家里非富即贵,能够动用的人手也多,到时候派人来的这些门派还如何活下去?”以殷盼柳的脑子,竟然也分辨不出这种情况是掌院设计的,还是辰絮设计的。不过无论是谁,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赶尽杀绝的招式,设计的人心思够缜密,当然也够狠。
飞花小筑,江封悯问:“辰絮设计的苦肉计,你到底知道多少?”
掌院摇头,“我完全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及时赶去四院?”凑巧?江封悯觉得不可能。
掌院白了她一眼,“看局势发展,猜也猜到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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