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死后他还在捅我刀子>第四十二章


槲樾刚走出房门,就看见迎面走来的纪云起。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似是平常,却总觉哪里有些不同。槲樾看着他微张的嘴,没等说出什么便先开口,“跟我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去,但他还是选择老实跟上。他不觉得这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会突然待见他,如今能这番心平气和的说话,想来也是有原因的。


两人径直去了书房,纪云起跟在后头将门关上,坐到槲樾对面。

一个面具被推到他眼前,正是祁水穷一只戴着的鹿面。

“这个面具眼熟吧。”他抬眸只是着纪云起的眼睛,“他后来一直戴的,可是这也是他离开你之前戴着的那个。”

想到什么,他语气又冷了几分,“知道怎么做吗?”话虽是问他,却不准备给他回答的机会,又或许是他知道这人不可能回答出来。

他继续说道:“普通玄铁面具嘛,就是玄铁敲敲打打就成了。我也说了,那是普通面具,这个就不一样了,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噬魂面’,‘吞噬’的‘噬’,玄铁做成后引入面具主人一半的神魂封在里面,其作用便是忘人忘己断情绝爱。”

他话止于此,没再说,至于祁水穷面具筑成不过几天就因恢复记忆坏掉这事,他没说;赵清海拼死保下祁水穷的魂,他也没说。因为他觉得,如今说这些,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些是他知道的,自然有他不知道的,那便是这鹿面根本不是当年他给祁水穷做的那个,而是祁之逸送给祁水穷的。

祁水穷不知道的是,这面具和他的狐狸面具差不多,只是这鹿面是以他人魂魄制作赠予另一人,代价更大,效果也更加,几乎可以让一个人从此不曾有感情。

只是终究是敌不过一些现实。

槲樾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眸看着纪云起的眼睛,“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以后阎迟温不会动你,也动不了,但是我会。所以,下辈子,不,应该是等他复活。你要去找他吗?如果不愿,我不会为难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

“好。”似乎不是在回答槲樾的问题,更像是,说出那个他听不到的答案。

槲樾顿了下,挑眉看他,“那行,祝你……成功,我也没话同你说了。慢走不送。”说罢摊手示意对方离开。

纪云起自然也没什么要说的,又或是说,他有话说,可面对这人,他实在无法开口,就像儿婿面对家长一样。


待人走后,槲樾一手撑着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没事作什么死呢?闹这么多事也不嫌麻烦,最后倒好,把自己作死了。”说着他突然皱起眉,“还害得小乐乐被莫名捅了两刀,真想现在冲过去捅他两刀。”

突然,察觉窗边有动静,他猛地呵斥出声,“谁?!”

爬窗爬一半刚冒出个头的闻人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小狐狸。”

槲樾气得掐人中直翻白眼,走上前将人拉进屋,“没事乱翻什么窗户?不是有门吗?”

闻人羽努了努嘴,“我不敢嘛。”

“你要是不敢现在就不会爬窗。”

闻人羽冲他龇牙笑了下,随后小心翼翼问道:“所以……那个不是真的尉迟清?”

槲樾走到一侧坐下,很是无奈,“是啊,你的好师兄弄的,好玩吗?开心吗?”说罢他翻了个白眼,很明显他是很不开心的。

像是看出他的不开心,闻人羽故作沉思片刻,随后一把将人拉过,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槲樾措手不及,抬手试图推开眼前那人,却是使出浑身力气也推不开,迫于无奈,老老实实被强吻。

良久,闻人羽总算松开怀里的人,看向槲樾,笑嘻嘻问道,“现在开心了吗?”

槲樾瞪了他一眼,“开心个鬼啊。”说罢又莫名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闻人羽嘿嘿笑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吉人自有天相!”

“那要不吉呢?”

“那就没有天相,倒霉吧!”


叁佰年后——

纪云起狐疑地看着身侧的祁之逸,“你确定没有骗我?”

祁之逸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骗你做什么?骗你我有肉吃?”

纪云起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

“但是你可以抢先一步找到乐乐。”

“……”

心里有过这种想法的祁之逸莫名感到一阵心虚,默默低下头,下一秒又想到什么,抬头没好气地看着对方,“我抢先个屁啊,槲樾都说了,他有所——有记忆,我倒是想啊,你倒是给我这个机会啊。”

“……”

祁之逸摆摆手,东张西望看了一圈,小声嘟囔道,“我记得就是这附近啊,怎么回事?”

纪云起突然伸手搭在祁之逸肩上,面上挂着阴森森的笑,“你说什么?”

后背突然变得阴森恐怖,祁之逸赶紧往前迈了几步,“没什么!”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你们在找谁?”

纪云起身子猛地僵在原地,那是他无比熟悉,想了很久,很久很久的声音。回过头,便见说话那人面上挂着笑,没有面具的笑。

那人头顶有四只角,四角之间是冰坠,白发披散在肩头,眼眸深邃皮肤白皙,蓝白色的长衫衬得皮肤更白了些,几乎是白得反光。银铃轻响,仿若天神下凡。

那人走到纪云起身前,伸出手,“这位公子,认识一下,我叫阎泫潼。”

纪云起轻轻回握住阎泫潼的手,嘴角挂着笑,“纪时,纪云起。”


重逢的温馨画面不说感人,而是非常感人,祁之逸却突然凑到纪云起耳边,“你要是再不亲我可就亲了。”

这话声音不大,可阎泫潼离得二人不远,听的一清二楚,当即愣在原地。纪云起猛地反应过来,瞪了祁之逸一眼,突然一手绕到阎泫潼脑后扶住,一把吻了上去。

祁之逸嘴角带着吃瓜的笑,默默背过身。肩头是变成布娃娃的阎潼,察觉到他没转身,祁之逸点了点他的头,“别看,小心被人剪了。”说着帮阎潼转了个身。


不知吻了多久,祁之逸早已带着阎潼离开。

两人唇瓣分开,纪云起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笑着说道:“不止一年,不止一辈子,会是永远。只要我的神魂不灭,我会爱你永远。我的爱迟到了,那我就延长爱你的期限。所以,我来找你了。”

阎泫潼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我说过,一辈子只允许一个人背叛我一次——但这不是上辈子。上辈子的我不允许自己再爱你,但是这辈子,我会一直爱你。”

“下辈子呢?”

“如果你爱我,我自然也会爱你。”

“那你需要永远爱我。”

“我能做到。”

“我也能。”

喜欢并不包括爱,但爱应当是包括喜欢的。喜欢是对一人的好感,慢慢产生不一样的情愫。那爱呢?是喜欢之上的更高更高更高的喜欢吧。

爱似乎挺简单,爱上一个人,明知他伤透自己,可偏偏对方真正爱上自己时,发现自己还爱他,似乎就可以放下一切曾经的过往去爱他,不因别的,只因真正爱过,很难不爱。

潜藏在心底的悸动终将在某一刻猛然掀开,然后公之于众,兴许就是听见自己爱的那人亲口说出他的爱,且说出的爱是真心的爱,自己是知道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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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番外一 关于之逸的那点小心思



“之逸,你要不要去看看小乐乐?”槲樾满脸是笑地看着祁之逸。

“看什么?去看墓碑?不想。”说着手中不停摆弄阎潼变成的布娃娃。

槲樾撇了撇嘴,故作惋惜道:“哎,那就可惜了,还想着小乐乐回来了先带你去见一见呢,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吧。”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祁之逸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他回来了?!”

“对啊,不然自以为我要带你去看墓碑,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祁之逸看着槲樾那张说谎不心虚的脸,思绪回到叁佰年前槲樾第一次无聊来找他。


“之逸,走,陪我去看看小乐乐。”

“人都没了,看什么?”

闻言槲樾一本正经说道:“看墓碑啊,给他烧点纸钱。”

祁之逸叹了口气,知道这是怎么说也说不清了,毕竟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祁水穷的神魂还在修养,根本没法转世,烧纸钱更是无用。可即便说了无数次,对方也依旧不信,他也懒得说了。

“你怎么不去找芩桉?”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槲樾本就不屑于隐瞒,也就全盘托出,“我没和他说。”

这下祁之逸算是迷糊了,不解地问,“他是你道侣,你不找他陪你找我做什么?”

槲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就是,他比较忙!啊对,他忙。”

祁之逸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事实是,每次槲樾提出要去看一看,都会被闻人羽趁机提出天价报酬。例如: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亦或是一夜之类的。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他着实是受不住。

若是让楚镜黎陪,对方就会背叛他,偷偷告诉闻人羽骗酒喝,最后自己还是会被抓回去,没办法才来找祁之逸。

现下对着祁之逸坚决不信的脸,一时更心虚。好在最后对方还是答应了。

有一次便有两次,于是槲樾得寸进尺,搁上两三日便找上门,最后还被闻人羽逮着了。从此祁之逸有多了一个心理阴影。


槲樾推了推祁之逸,嘴角带着恶劣的笑,“去不去?”

祁之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副废话的模样,“你说呢?”

槲樾面无表情说瞎话,“哦,你不去。”

祁之逸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好吧,那我去找芩桉带我去吧。”

“等等!”槲樾猛地一把拉住祁之逸,重重呼出一口气,在抬头就是一副真诚的笑,“我带你去,哈哈,这不本来就是来带你去见他的嘛。”

于是,在祁之逸的一番威胁下,槲樾终于带着他去见祁水穷。

路上,他心中突然生起一个不现实的想法:自己先入为主拿下对方,这样之后纪云起就没机会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看见对方的第一眼,银铃在耳边轻响,着实悦耳。他一步跨到对方身前,“我叫祁之逸。”

一瞬间氛围变得尴尬,祁水穷含笑两声,“我知道,之逸,没忘。”

祁之逸嘴角的笑瞬间僵住。槲樾却像是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凑到他身侧,笑眯眯说道:“哟,某位冥尊这是想先一步认识失忆的小乐乐拿下对方啊。”

“没有,我没有,我知道,这是在活跃气氛。”说罢冲祁水穷尴尬一笑,那笑似乎也在说,“你知道的,我没有,我不可能那样做的。”

祁水穷瞧见他这模样,竟就笑出了声,“嗯,却是是在活跃气氛。”

槲樾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切,你就管他,回去我就告诉纪云起你的这些行为。”

话音刚落下,耳边响起槲樾无比熟悉的声音,“小狐狸。”

槲樾整个人顿时像炸了毛的……狐狸,猛地转头看向身后,正是那位表面委屈巴巴,背地不知道多狠的闻人羽。

槲樾对着身侧两人抱拳,“告辞!”说着就要逃,只不过闻人羽已经来到身侧,一把逮住,“小狐狸,你又这样。”

他转头看向祁水穷,淡淡笑了下,“我先带他回去,之后再请你喝酒。”

听到有酒喝,祁水穷立马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顺带附上一句,“好好玩啊。”

闻人羽没忍住笑,微微颔首,转身拉着人就踏上“大宝剑”。


半空中,槲樾哆哆嗦嗦地紧紧贴在闻人羽身上,嘴却还是硬的,“看在小乐乐回来的份上,饶我一次行吗?”

闻人十分礼貌且真诚地回道,“当然……不行啦。”

话一出口,槲樾立马开始撒泼,不敢打滚,“就一次,就这一次,啊啊啊啊!就这一次也不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闻人羽轻笑一声,“当然爱你了,”说罢凑到槲樾耳侧,“但是如果你再不答应我,这——么高,万一我一个失误,我们两都会一起掉下去的,到时候我垫在下面把你抱在怀里,说不定别人就能说我们十分恩爱,死也死在一起。”

槲樾瞬间清醒过来,试探着低头看向下方。……果然很高,于是又缩回闻人羽怀里紧紧贴着他,“瞎说什么呢,你想做什么都答应你,啊,咱们先回家。”

耳边闻人羽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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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尉迟清X阎听晚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尉迟清双手紧紧抓住阎听晚的肩膀,声音撕心裂肺,眼底的猩红落入阎听晚眼中。

面前的人像是不想再反抗,眼中无光,任由曾经的爱人抓着自己摇晃,声音也依旧淡淡的,“我说了,我没有。”

尉迟清没再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音沉了几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没有?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为什么?”

“你亲眼看见我背叛你了?”

尉迟清没说话,却是默认了这番说辞。

阎听晚轻笑一声,看着眼前所谓的爱人,曾经的海誓山盟仿若虚影,她看见的,只有无尽头的质问与不相信。

曾经一切试图解释的话此时好笑极了。承认了,他会质问自己为何背叛,不承认,他又会说自己为何骗他。她能解释什么?

想到这,眼角一滴泪滑落,她的笑声回荡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几近疯狂的笑声此时有些渗人。

她看着曾经的爱人,如了他的愿。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背叛了你,你问为什么背叛你?我告诉你,因为你太无能,我继续跟着你能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吧,那我还跟着你做什么?跟着你被世人嫌弃?吾乃朱雀神兽,岂会和你一起吃苦?”

尉迟清阴沉着脸看向她,“你果真背叛了我。”

闻言阎听晚只是大笑,整个地牢都回荡着她的笑声,直到一声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

长剑直直插入腹部,大笑张开的嘴涌出一口鲜血,血从剑缝里渗出来,随即耳边响起她忍耐的轻笑声。

她喉间像是压抑着痛苦,轻笑道:“尉迟清,我期待你知道自己错杀爱人时候的样子。”

错杀爱人的模样,应当是痛苦,难过,绝望的。他以为自己脸上是不会出现那种神情的。

“不会有那个时候,我不可能错杀,我亲眼所见,又何来的错杀。”

这副模样,不似方才的撕心裂肺与痛苦,倒像是解脱,挣脱束缚冲破囚笼。

阎听晚垂眸笑出了声,小声嘀咕,“原来……你只是不想要我了啊,原来你只是不想要我了,原来是这样……”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声音早已不似方才的疯狂,嘴角挂着淡笑,身侧被铁链响起“哗啦”声,被铁链锁住的双手被抬起,慢慢放在剑身上。

“迟狗。”

尉迟清错愕地抬头看向她,这个称呼太遥远,不知是何时说出口的。

阎听晚双手覆盖覆在剑上,一把握住锋利的剑身,猛地一扯,刺入腹部的剑被拔出,汩汩鲜血往外流。

她抬眸对着尉迟清淡淡一笑,“迟狗,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剑身猛地被抬起穿过她的心脏。手掌被剑划破,和心脏处的血相互配合流出,直到映入尉迟清的眼里。

他的心脏像被什么猛地抽了一下,疼,但不知为何疼。


“知道阎听晚当初为什么背叛你吗?”赵清海脸凑到尉迟清耳边小声说道。

想到什么他又换了个说法,“不,应该说,你为什么以为她背叛了你。”

闻言尉迟清脸上是明显的错愕,他看着赵清海,忍着腹部的疼痛等着他的回答。

他大笑了会儿,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泪,“她死前说的什么?好像是让你记住你那日说的话,对吧。”

“记得你说的是什么吗?‘我亲眼所见,何来错杀’?哈哈哈……亲眼所见?你亲眼见到的是什么?阎听晚跟着那只凤凰离开的背影?这就背叛你了?”

他顿了下,压低声音,“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逃不出那地牢吗?我告诉你。就是你以为她背叛你的那一日,她跟着那只凤凰走后,为了让他们帮你,生生剖了自己的妖丹奉上。最后却只换得你一句她背叛了你”

腹部的疼痛让尉迟清久久说不出话,眼睛猩红看着眼前的人。

赵清海抚上他的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学会了倭岛的邪术,所以,父亲,我会阻止你,也会帮你。”

“你!”

他剩余的话没说出口,被尽数堵在喉咙里,匕首插进太阳穴。

赵清海站起身,身后是闻人羽,他笑着看向那颗头颅,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整颗头颅在他眼前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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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尉迟清再见阎听晚



死后尉迟清成了鬼魂,到了冥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大儿阎迟温竟偷摸溜到自己身边,最后还捅了自己脑子一刀,害的他没法复活长生,想想就气人。

他蹲在角落暗骂这个“大孝子”,突然身后一道女声响起,有些沙哑,哽咽的样子。

“你怎么也死了?”

尉迟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想看看来人是谁,却在看见那张脸时猛地一怔,不为别的,只因那人正是阎听晚。他为人,为仙一辈子的爱人。也是被他亲手杀死的爱人。

死前他的好大儿告诉了他一切真相,那些藏匿于地底的真相被猛然掀开,心中猛地一跳。

他伸手一把将人,不,现在是鬼魂。将其一把拉进怀中紧紧抱住。

阎听晚身子一僵,这个怀抱,她有多久没感受到了,便是死前还在世,她也许久没感受到了,因为很早,她就已经被她的爱人关进了地牢。

沙哑干涩的喉咙似乎润了一层水,她的声音变得清朗了些,有些怔愣嘀咕:“你……怎么,怎么。”

怎么样?她还没说,尉迟清心中却是期待的,他想等她的下文。

“你怎么会抱我?”

这是他没想到的,不敢置信。

猛然间记忆回到那个地牢,他却是很久没抱她了。

想到这里,他抱得更紧了。阎听晚却猛地推开他,笑出了声,说道:“你终于知道了,你不是说你不会错杀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自然知道,只是心中太过畅快。

因为这一心结,让她被困在这冥界多少年了,她不曾得到投胎的机会。而现在,心中堵着的那口气似乎通了。

尉迟清觉着心头有些酸涩,眼眶微红,看着阎听晚,道:“听晚,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角呢?消失不见了?

阎听晚笑出了声,“哈哈哈,对不起?你想让我原谅你?”

尉迟清没说话,可那模样也就是默认了。

他希望能得到原谅,因为他还爱对方,这么多年了,他不曾再走过别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心中爱的那人是谁,不可能变,永远永远。

可阎听晚看着他那副模样,笑得更大声了,她站起身,不再陪尉迟清蹲在地上。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妄。

猛地,眼泪就从眼眶里挤了出来,就这么笑哭了。

她觉得真畅快啊,那人终究还是低头了,她终是见到那人后悔的模样,心结似乎解开了。

她停下笑得狂妄的声音,低头垂眸看尉迟清,问道:“你还爱我,对吗?”

尉迟清点头,应了声“是”。

阎听晚却嗤笑出声,“迟狗,你爱我又怎样?你伤我的可是真的。嘴上说爱我,可你终究还是不信我,你要我怎么再爱你一次?”

话说出口,似乎一切都释然了。死了这么多年心里都堵得慌,如今终于通了,一切都释然了。

她看着那张茫然无措的脸,说道:“你爱我,可是我不爱你了。你知道那一剑有多痛吗?痛到……我快要疯掉了。”

说罢,她转身抬脚离开了。

可又怎会不爱呢?若是真的不爱,又怎么会被困在投胎路上走不过去,偏要等那个负心人来了,看见他亲口承认错误了才释怀?


她还记得他们之间成就的佳话。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最后却终是成了遗憾。

尉迟清看着远去的背影,胸口堵了一下。

突然,那道身影停下了,转过身,看向他,伸出了手,“别多想,我只是给自己攒功德,免得他们说我害你留在冥界走不出去不给我投个好胎,那我可就不划算了。”

尉迟清愣在原地,没有动作。恍惚间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容变得年轻,是他们相遇时的那个模样。

见他许久没起身过来,仍旧一副憨憨的模样蹲在地上,阎听晚像是被气笑了,轻声呵了一句,“迟狗,再不走我就真不要你了,大不了那功德我也不要了。”

猛然间尉迟清反应过来,嘴角咧着笑起身奔向阎听晚,直到跑到她身前,傻笑着,俨然是年轻的他们,是那段佳话的模样。

他们携手走上了投胎之路。


那些没来及解释的误会埋在心底没说出口,可是阎听晚都知道。

留在冥界的这么些年,阎听晚虽没能得到投胎的机会,却也过得不错,时不时找上那老冥王,聊天。

聊到兴起,她提到了那个负心汉,正气愤时,老冥王插了一嘴,“你所以为的,所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哦小丫头。”

阎听晚愣了一下,歪着头看老冥王,“什么意思?”

许是她一直留在冥界影响老冥王的业绩,老冥王也不饶关子,干脆一股脑说了出来。

阎听晚以为,尉迟清只因看见她与另一人离开就认为她背叛了自己,可事实却是带着阎听晚离开的人动了手脚,让尉迟清看见的是两人亲吻后离开的画面。

尉迟清也试图让自己冷静,最后还是凭着那份爱冷静一会儿,开始自己回忆那日的画面,正要想清时,那个男人来了,带着胡乱篡改的记忆给尉迟清,让他看见阎听晚背叛自己的画面这才认定是那般。

阎听晚看见老冥王放出的片段,是尉迟清在两个抉择中挣扎的画面。

画面中的尉迟清逐渐变得疯狂,他开始咬自己的胳膊,手臂,血肉被牙齿撕咬下来,大滩的血涌出来,牙齿上、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大滩的血。

那是尉迟清将阎听晚关进地牢的那段时间。

他时而觉得阎听晚没有背叛自己,时而又觉得就是这样。然而在带走阎听晚那人的不断催化下,尉迟清终是认定了阎听晚背叛他。

他的神经似乎在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紧绷在悬崖边,然后在阎听晚拿着剑刺入自己心脏后瞬间崩断。

画面里的尉迟清彻底疯了,手指死死掐着脸,慢慢的,指甲深深嵌入脸皮里,越来越深,甚至翻出了肉,那张英俊的脸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然后,他慢慢冷静下来,伸手想要抱起阎听晚的尸体,想到什么,停了下来,抬手拂过脸。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又恢复如初,他这才抱起那俱尸体,轻声呢喃,“你就这么抛下我。留我怎么办?”

于是,阎听晚的尸体在尉迟清的房间里放了一个月,最终在尉迟清坚持不下去晕倒时被他的师兄弟们将尸体带走入葬。


那一幕幕痛心的画面是阎听晚怎么也想不到的。她想,如果不是老冥王告诉她,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吧,那迟狗,定然是永远不会告诉她的。她也确实没有预料错,她的迟狗确实没有告诉她,而且打算一辈子瞒着,即便让自己恨他。

她的心结早在那一天就解了,至于狂笑了那一瞬,是她嘲笑迟狗的懦弱。

这么多年,她等了不是那个尉迟清知道真相后的痛彻心扉随后永远留在冥界,而是等她的迟狗来和她道歉,说出那些真相。

只不过她的迟狗太胆小,压根不敢和她说。

阎听晚觉着实在无奈,没办法,那就只能陪着迟狗演戏,装作不知道。

两人手拉着手,踏上了往生之路,是曾经的模样,不再是误会缠身的二人。


阎听晚也算是有先见之明,早早预料到尉迟清的性子不会给后辈留什么好事,干脆再请老冥王帮了个忙,若是她后面的几代后辈有什么麻烦老冥王能帮忙,请他帮忙。

于是多少年后,老冥王看着祁颜的鬼魂陷入沉思。

他开始感叹阎听晚有先见之明,竟真预料到了。她的儿媳妇真就因这事下来了,没办法,答应了人要做到的事,他放了祁颜的魂。

也正巧阎迟温思妻得很,竟做了个傀儡,祁颜的魂也就正好进了傀儡,于是,她便扮做傀儡,看着一群人慢慢腾腾一辈子。

只是老冥王怎么也想不到,麻烦不止一个,阎泫潼又下来了。想着既然要帮忙,那用得讨点利息,正巧老冥王想退休,也就直接将冥王的位子给了阎泫潼,自然,不仅是此,更是阎泫潼确确实实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

后来老冥王便开始养老生活,云游八方,最后又碰上阎迟温用自己魂飞魄散为代价救阎泫潼。

他心里叫苦,没办法,在最后一刻又帮了个小忙。

想着他帮的忙已经够多了,他便不想再帮,也就真没帮了。又去云游八方,偶然间竟遇见了阎听晚的转世,干脆跑她那儿养老去了。

阎听晚也不恼,像是有前世记忆一般,招待了老冥王。

谁知摇椅上躺了没两下,一个男子闯进了院子,仔细一看,这人长得不正和尉迟清一个模样嘛。

兜兜转转,似乎一切终究还是这个模样。

老冥王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只继续晃着摇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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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脑抽写的(微笑)。


一堆废话,不是番外



本人在此表示非常抱歉。

这篇文之后会进行较大的改动,一些原来没有写清楚的内容会补上。

因为这是我第一部完结的长篇,本人又没有什么写作经验,文笔不好内容写的也不清楚,加上本人太心急,之前写的时候就比较急躁,很多细节都没写。虽然后面有改过,但无一例外,都没有静下心来改,所以还是没能写清楚我脑子里的故事,更别说那种感觉了。

现在的话就好很多了,当然,这里说的好很多是指本人的心态,文笔依旧稀碎,烂。

目前也是在改文,是一篇没写多少的文,正因为没写多少,所以想先把那篇写得稀碎的文改了。改完那一篇就会改这篇文,到时候会锁文改。什么时候开始改我也不确定。

之前应该提到过,本人今年中考,今天是三月十三日,也没多久我就要中考了,之前因为一些原因经常请假,初二下学期和初三上学期基本没去,学过的知识基本都忘了更别说没学过的了。现在我就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了。

但是呢,人总会做梦对吧,我还是想加把劲考进重点班。

所以剩下这几个月我还是要冲一把的,可能中考后那篇文还没改完,但中考后的假期,除了游山玩水,我会拼命改文,改完那一篇就改这篇。什么时候开始改或是什么时候改完都不确定,但是一定,一定会改。

文笔问题的话我会多看一些小说提升(但是我觉得自己的文笔可能真的提升不了,我太菜了,这里请自己代入一个痛哭表情包),总之,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让看我文的各位看得舒心,呈现出我脑中的故事。

本人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想象力实在丰富!(微笑)。

总之,我将永远 沉溺于文字背后的故事。

再次,非常抱歉。

在此,祝各位万事顺遂,平安喜乐,前途光明,未来可期!

又是废话的一天,学习去了,各位,中考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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