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死后他还在捅我刀子>第三十章


“叮铃——”

密林中,银铃轻响。段辞走到陆渊北身侧,狐疑地问道,“仙尊,这是在做什么?”

陆渊北瞥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师尊是这么和我说的。”

“……”

段辞还想说什么,一侧往密林深处的方向突然袭来一阵迷雾,段辞立马警觉起来,对着身后的一众人道:“大家小心,迷雾重,别散开。”

身后一行人听后立马反应过来,聚在一块儿手拉着手。陆渊北看着他们的反应,虽然明白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却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抽。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阵阵银铃声,迷雾将一行人包裹着。迷雾袭来的方向似是有光亮,银铃声更近了些,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待走进了,他们才看清来人。

来人一袭淡蓝色纱衣,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头顶两对角上挂着的银铃叮铃作响,满头的白发披散着到了腰的位置,细长的眉毛下那双眼睛如湖泊般深邃直勾勾盯着众人,仿若神女睥睨众生,是神圣的,可望而不可求的。

除陆渊北外一行人全都看呆了。

陆渊北上前一步弓身行礼,“颜姑娘。”

祁颜淡淡应了一声,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我来。”说罢也没管身后一行人有没有跟上,径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祁水穷从躺椅上起身,轻声道,“进来说。”

门外十七身子一僵,深呼吸,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什么事?”祁水穷声音淡淡的,甚至是温柔,十七却是浑身直打哆嗦,但还是声线平稳,“楼主,那群人进了密林,像是……去了颜姑娘的住处。”

闻言祁水穷一顿,下一瞬又轻笑出声。走到书案让拿起笔像是在写什么。

身侧十七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走的,要真走了,那就是永远走了,便立在原地没动。

几分钟后,祁水穷收了笔,将纸张折叠,递给十七,“让十三送去,提醒她,记得带东西,别到时候又进不去了。然后呢……”

闻言十七身子猛地一僵,心中开始祈祷。

“然后你就没事了,想干啥干啥去。”

十七瞬间松了口气,将信纸收好,道,“是。”说罢转身离开了。

直到走出房门,他也还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正在这时,打探消息的十六回来了,正巧和他碰了个面。

十六走到他身侧,狐疑地问道,“你偷楼主钱了?慌成这样子。”

话音落下,十七抬头与他对视,那张满是哀怨的脸吓得十六后退半步,“你不会真偷楼主钱了吧。”

十七哭丧着一张脸,“没偷,楼主刚才让我进屋了,吓我一跳。”

闻言十六也是心中一惊,拍了拍十七的肩,感叹道,“你还是除月白姑娘之外唯一一个从楼主房里出来的活人啊。”十六忍不住啧啧两声,“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好话,十七听着却只觉得自己活不过明天,哭丧着脸拍了拍十六的肩,走了。

十六只是耸了耸肩,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楼主。”

“进来说。”

!!!!!!!

十六身子猛地一颤,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没有偷楼主钱吧。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屋内祁水穷又回到躺椅上,嘴里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问道,“肿么乐?”

“楼,楼主,查到了。”

祁水穷一脸不明所以,咽下最后一口糖葫芦,问道,“什么查到了?”

“……”

“清风宗派人追杀段辞几人的原因。”

“啊,哦,说来听听。”说着又从一旁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十六咽了口唾沫,轻声道,“民间传的是清风宗六长老做了叛徒,被清风宗宗主赶出宗门,段辞一行人正是那位六长老坐下的众弟子,这才被清风宗宗主追杀。”

祁水穷小声嘀咕道,“六长老……”

十六立马会意,接着说道,“那位六长老是梁丘家的人,叫梁丘悦吟,自从当上清风宗的六长老后梁丘家的势力也跟着大起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莫名惹了清风宗宗主,这才被赶,梁丘家也受到了些影响,现下正被各家针对,假以时日,不出三个月便会没落。”

祁水穷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此时正双手拖着脸盯着十六那张脸。虽说被面具遮住了大半,却也能看出些许帅气。他歪了歪头,问道,“还有吗?”面上看上去多少有些呆萌,可冷漠的声音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十六打了个哆嗦,回道,“有。最近凌云宗和清风宗交往频繁,属下怀疑,梁丘悦吟被赶出清风宗有凌云宗在背后出力。”

闻言祁水穷忍不住嗤笑出声,心中不禁感叹自己那位老父亲花样真多。

可这模样在十六眼里似乎是生气了,心中甚至在猜测自己有没有机会写遗书。正想着,却只听见祁水穷声音淡淡地说道,“嗯……清风宗的地界有我们的人吗?”

十六头几乎快低到地上,声音却依旧平稳,“有,鹰十和十八都在。”

“那你待会儿给他俩传个信,问问梁丘悦吟,要不要无遇楼帮忙,要是她们需要,嗯……让他们传个信,我过去和她们聊聊。”

“是。”十六应下,正准备抬脚离开,却又突然被叫住。

“十六。”

他打了个哆嗦,忙应声,“在。”

祁水穷看着他快低到地底的头,问道,“我真的很吓人吗?”

此话一出,十六只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你们刚才在外面说话我听见了。”

!!!!

十六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已经被吓到哭出来了。

耳边突然想起祁水穷的声音,“哎呀别这么紧张。放心,只要不偷我钱,做啥都行,啊,别害怕。”

话音落下,一只手落到十六肩上,他浑身一颤,就差跪到地上,却又突然想起无遇楼不怎么起眼的那条规矩——禁止下跪,死也不能双膝下跪。一时间发软的双腿又坚持住了。

“是。”

祁水穷看着他发抖的身体,一时有些无奈,我真的不凶啊。

他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回去吧。”

十六应下,转身逃也似的离开的房间。刚出门,便看见背靠在门外的十七。

“哈哈哈,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吓成这样。”

十六心中一惊,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拉到楼下,这才开口,“刚才咱俩说话都被楼主听见了,你嫌自己活太久了啊。”

闻言十七身子一僵,转过头对上十六的视线,“我现在闭嘴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十六冲他微微一笑,满脸写着不可能。


“请问可以住宿吗?”一道男声响起。

两人闻声抬头,便见门口站在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一身白。

两人转过头对视一眼,同时出声,“你去问。”

“……”

十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才出来,该你去了。”

“凭什么,我也进入过一次,你去。”

“谁都别去问。”身后是阎白的声音。

两人唰唰转头看去,便见阎白依旧带着面纱,手中依旧抱着一只小白狗往这边走来。

两人身子一僵,齐齐弓腰行礼,“月白姑娘。”

阎白点点头,道,“去办事吧,楼主说过,若是有人要住宿,接下便是了,不用问,下次直接将人请进屋便是。”

“是。”说罢两人慌忙逃离现场,快到出现残影。

戴着斗笠的男子看着阎白,久久不作声。

阎白上前一步,问道,“公子住多久?”

“半个月。”男子声音清冷,让人听了心中只会出现一个想法:这小伙子绝对是个帅哥。

面纱下唇角微弯,声音也带着笑,“公子要住半个月没问题,只是我们这酒楼内时常会出些事,需事先提醒公子,定了半个月便是半个月,若是公子中途不住了,这钱,我们也是不退的,所以,再确认一遍,公子确定是要住半个月吗?”

这个主意正是祁水穷提出的,没有别的目的,只为多赚银子。

斗笠下传出男子一声轻笑,道,“半个月。”

阎白默默摇头叹息,“公子交了钱,还请自便,不过提醒一下公子,别去三楼。”

男子交了钱便往楼上走去,阎白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哎,又一个被坑的。”


翌日晚上,祁水穷提着两瓶桂花酿往楼下走去,径直走进关着阎月璃的房间。

门被从外推开,阎月璃抬眸,便见戴着鹿面的人走进来,手中还提着桂花酿,不禁挑眉,“楼主这是反悔了?又要奴家陪了?”

祁水穷没作声,将门掩上,径直坐到凳子上,将桂花酿放到桌上,“要喝吗?”

阎月璃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什么,还是起身坐到桌旁,“喝,怎么不喝?”说罢拿起桂花酿便喝了起来。

耳边响起祁水穷的轻笑声,正喝下一口,祁水穷道,“说吧,进无遇楼是做什么的?”

闻言,阎月璃放下桂花酿,一手勾了勾自己的唇,轻舔了下唇角,“这不是来伺候楼主的嘛。”

祁水穷却只睨了她一眼,道,“我不喜欢女的,别弄这一出。”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楼主应该是知道我和月白的关系了吧。”

“嗯,那又怎样?”

阎月璃喝下一口酒,擦了擦唇,轻声道,“不过是想抢她的东西罢了。”

“抢?我又不傻,你是怕月白遇见不好的人吧。”

阎月璃身子一僵,这话便是直接揭穿她的小心思,不留一丝一毫余地。

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楼主还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啊,就这么揭穿人家的心思,真是让人家好生难过呢。”

对面的人撇了撇嘴,“别装了,你那银铃,她给你的吧。”

阎月璃一僵,看向祁水穷的视线多了几分打量,“我可没把银铃拿出来,”语气也多了几分怀疑,“你确定对女的没兴趣?”

“没兴趣。”祁水穷摆了摆手道,“她的银铃,只要靠近,我都能察觉到。”

阎月璃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原本坐在祁水穷对面的人消失不见,喉间倒是多出一把小刀。阎月璃竟是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到他身后,那把小刀正对他的喉咙,就差一点便能刺上去。

时间仿佛定在这一瞬,却又没有定住,被定住的,只有阎月璃,和她手中的小刀。

祁水穷淡定地喝下最后一口桂花酿,放下酒瓶叹了口气,“你是把我想得有多弱啊。”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闪身到阎月璃方才坐的位置,视线直直对上阎月璃,“杀人之前还提醒对方一句,你这不就是给人当活靶子吗?我要真这么菜,怎么坐上这无遇楼楼主的位子的?”

阎月璃身体动不了,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愤恨,“你别得意,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迟早把你拉进地狱!”

祁水穷满脸写着无辜,“我是和你有仇吗?都说了我和月白没关系,你哪来这么大仇恨啊?”

“你就是个负心汉!颜姑娘这么好的一个人你竟然也忍心辜负她!”

“哈?我辜负谁?颜姑娘?颜姑娘是谁?”祁水穷满脸写着疑惑。

阎月璃没说话,只眼睛死死瞪着他。

终于,祁水穷似乎想到什么,犹豫着问道,“你说的颜姑娘……不会是祁颜吧。”

阎月璃冷嗤一声,“终于想起来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停!”祁水穷打断她,无奈笑了笑,问道,“你见过我长什么样子吗?”阎月璃微微一愣,“你长什么样关我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你怎么确定辜负她的是我?”

“颜……”阎月璃像是想到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套话?!真是诡计多端,你别想了,我是绝不会告诉你的!”

“……”

祁水穷重重叹了口气,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那张与阎月璃口中极其相似的脸,“你难道不觉得我和你口中那位颜姑娘长得很像?”

“长得像又怎么……”阎月璃似乎反应过来,一时愣住,呆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他,“你,你难道是颜姑娘……”

祁水穷微微一笑,“是的,没错,你口中的颜姑娘,祁颜,是我亲爱的娘亲。”说罢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足以见得他的无奈。

一时间空气陷入死一般沉默。

祁水穷挥了挥手,阎月璃手一松,坐到了凳子上,两人照顾无言,良久,阎月璃小声嘀咕,“难怪颜姑娘不让我来找你……”

“好了现在误会解除了。说吧,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月白自己逃跑?”

阎月璃看着他,面上一阵无语,“你觉得我会抛下她自己跑吗?”

祁水穷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你。”

“……”

阎月璃有些感慨,低下头低声道:“我当初真的只是想引开那群人让她逃走的,可谁知道那群人……”


“月白,你乖乖在这里躲着别出来,我去引开他们。”阎月璃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被阎月白拉住。

两人早已不是孩童的年纪,虽说声音都已经成熟了不少,阎月白的声音却还是有些稚气。

“不行,你怎么引开他们?你跑得过他们吗?!”

阎月璃轻轻一笑,将阎月白拉着自己的手扒开,“我跑得可快了,肯定跑得过他们,他们抓不到我的,你受伤了,速度不如我,安心在这里躲着,等他们离开了你再出来,去北海那边,我们再那儿集合。”说罢她转身走出洞穴。

她走到海边,望向身后追来的修士,跳了下去。身体在接触到海边的一瞬间,双腿变成了蓝色鱼尾,鱼尾末端像是衣摆一般,上身是蓝色纱衣,眼角鲛纹向上扬起,两只手指甲变得尖锐无比,被束好的头发在一瞬间散开,变成海蓝色,耳朵变成了和精灵一般的尖耳,耳廓挂着珍珠挂起,显得雍容华贵。

她转头瞥了眼身后追赶自己的修士,埋入水中飞快往前游去,鱼尾在海水中上下摆动。身后不远处便是那群毫无人性的修士。

不知游了多久,她终于还是被那群修士追上。

“哗啦”一声,她一鼓作气跃出海面,带着些许海水,那一刻像是冲破牢笼的囚犯。

她悬在海面上,眼睛死死瞪着身前不远处的修士。那群毫无人性可言,只知杀戮的修士,可是她又似乎怨不得别人,这世上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是啊,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她的瞳孔蓦地变成蓝色,眼尾泛着蓝光。弱肉强食,强者为尊,那自己做强者不就是了吗?

“哗——”身后海水大片涌到上空,扑向那一群修士。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好几人没反应过来,被翻腾的海水扑进海里,正欲游上来,却又是一阵海浪,再次将那几人扑回海里,不过几个来回,便有五六人葬身这海底。

可那群修士不止五六人,而是足足三十人。一群人挡住了几道海浪,也反应过来眼前这鲛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时间都警惕起来。

人群中,一个男子双手抱臂,玩味地看着眼前的鲛人,他抬了抬手身侧十几个人便一拥而上。

阎月璃眼睛微眯,眼底浮现杀意,速度快得惊人,不过几秒便划破几人的脖颈。剩下一行人受了惊吓,有几人甚至明显往后退了几步,正在这时,方才那男子终于出声,“谁抓住她,本公子赏黄金百两,当然,就是没抓到,帮了忙的,本公子也赏。”

话音落下便激起千层浪,一群人眼底尽是对金钱的渴望,原本退缩的几人也往前,一群人蜂拥而至扑向她,几乎没给她留一个缝隙。

男子眼底势在必得的神情映入眼帘,阎月璃嘴角微弯,勾起轻蔑的笑容,见状男子神色微顿,没等他反应过来,鱼尾已经没入海中。

“靠!”男人忍不住骂道,“找!都给我找!”

一行人视线再次落到海面上,突然,几根水柱,亦或是水锥从海面涌出,直直刺向那群人的心脏,一瞬间又是好几人葬身。

“废物!一群废物!”那男子一只立在一旁只管那人,愣是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正在这时,不远处飞来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几人。

领头那人飞到男子身侧,女人妩媚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需要帮忙吗?”

男子撇过脸看她,没说话,那女子轻笑一声,凑到男子耳侧呼出一口气,“奴家捉鲛人可是专业的,公子,需要帮忙吗?”

男子没有立刻答应,狐疑地看向她。

期间一行人都没注意到,阎月璃已经快速往远处游去。

待到一行人发现时,是男子答应让女人帮忙。

男子刚答应,身子自己的那群人中一人突然出声。“公子,那鲛人跑了!”

男子心中一惊,“追啊,愣着做什么?!”

身侧女人食指轻轻覆在男子唇上,娇声道,“公子别急,这不是有奴家在嘛。”说罢女人向身后一群人招了招手,二十几人蜂拥而上朝阎月璃的方向飞去,很快便追上了她。

一群人在海面上嬉笑着,嘴里污言秽语一堆吐出,让人听了直犯恶心。

突然,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落入水中,原以为是体力不支落水,却没想那人落入水中后便立马向阎月璃游去,海水直冲眼珠,他却是一下也没眨眼,嘴角咧着笑,像是不会溺水。

男子在水中速度似乎更快,“嗖”地一下便游到了阎月璃身侧,阎月璃心底一惊,忙要闪开,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在水中像是不受影响,一个翻身,一脚踹中阎月璃的肚子,整个人便从水中被踢了出去。

海面上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时,十几个人手中拿着一张网直直冲向她。

她甚至没有机会反抗,完全躲不开,就这么直接被踹进那张网里。

一行人将网收好,一个大汉手死死抓住网,正欲往回走,手中一股巨力往后,差一点大汉便要落入水中,身侧同伴急忙将他拉住。那张网却是已经被阎月璃撞破。

远处,女人靠在男人怀里,娇声道,“哎呀公子,这鲛人有些麻烦呢。”

男人瞬间明白意思,嘴角笑意阴森森的,“活着就行。”

女人轻笑一声,“那奴家先谢过公子了。”

女人抬手往上空发了信号,远处几人瞧见了,眼底笑意更甚。

水下那人不知从哪里摸出钩子,直直冲向阎月璃,不过几秒又是游到了她身侧,脸上露出阴笑,下一瞬,那钩子便直直刺向阎月璃的肩膀。

她反应不及,钩子就这么刺入肩膀内,血水混着海水涌入男子鼻腔,他也只是阴笑看着阎月璃。

男子拉着钩子上的铁锁,游出水面一把扔给上空的大汉。

那大汉一把接住,使劲往上一拉,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阎月璃被人整个拉出海面。

关键时刻她手一抬,海底数十根铁针涌出水面,直直扎向大汉。

身侧一人见状不妙,忙接过大汉手中的铁锁,那大汉被数十根针来回扎成筛子,直直跌进海里。

阎月璃全然没注意到铁锁换人了,只见大汉跌入水中心头一喜,忙往远处游去,身后突然一股拉力袭来,整个被往后拽去。

海上拉着铁锁的人嘴角咧着笑,拉着铁锁飞快往开始的方向飞去,水下的阎月璃也被拉着快速往回拖拽。

刺骨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晕厥,就在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耳边似乎响起阎月白的声音,“姐姐!”

声音落下,她瞬间清醒,手死死握着拖拽自己的钩子,使劲将钩子往外拔,肩上流下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一大片海水。

终于在快要被拉回远点的时候,钩子被拔出。她忍着痛,厉声尖叫。

刺耳的声音在海面上,亦或是海底不断回荡,刺得人耳膜疼,海上几十个人一时受不住,捂住了耳朵,水下的男子也终是忍不住捂住耳朵。

突然,海上涌起海浪,直直扑向一行人。那海浪竟是比前几次还要高,还要汹,海上几乎一半的人没反应过来被海浪扑进海里,不远处不知何时游来几只鲨鱼,在人被扑进海里的一瞬间将其吞吃入腹。

海上女人神色微变,“一群废物。”说罢径直走了过去,整个人踩在水面上,一步步走向阎月璃,水下的几只鲨鱼跃到水面想要将其吞吃入腹,却在跃出的一瞬间,整个炸开,血肉混着海水。

阎月璃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血水,胸口像是被人重重锤了一下,尖声叫了出来,好几个人震得人耳膜破裂直流血,那女人也忍不住皱起眉,无法再前进一步,当即抬手,一把弓出现在手中,她对着水里阎月璃一拉,那箭竟凭空生出。女人目光冷淡看着水底的阎月璃,手一松,那箭快速飞出,直直穿过阎月璃另一边箭头。

刺骨的疼痛让她再也撑不住,当即晕了过去,慢慢沉入水底。

女人招了招手,不远处的几人立马飞来,女人轻笑一声,“去,把那鲛人拉上来,这可是个极品,可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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