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死后他还在捅我刀子>第二十六章


台上音乐声响起,花魁一袭蓝裙,面上戴着面纱站在台上,身体跟着音乐节奏变化着动作。

那花魁舞姿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如水般轻盈柔和,眼角带着笑意,尽是柔情,正所谓,一舞倾城。


一舞闭,女子冲台下一群人行了个礼便转身下了台。

二楼雅座的位置,祁水穷还沉静在方才的音乐中。

要是学会了,到时候可以用我的琴试试。他心里想着。

正在这时,杨管事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女子,仔细看,正是方才在台上跳舞的花魁。

“楼主,人带来了。”杨管事面上是掩盖不住的笑容,说着给身后的花魁让来了道。

那花魁带着面纱,却是能瞧清她眼底的笑意。她行了个礼,这才出声,“楼主。”

祁水穷笑呵呵站起身朝她走去,最后站定在她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传入花魁耳朵里,她明显耳根一红,娇声说道,“小女闫月璃。”

“阎月璃?”祁水穷一字一顿念出名字,转过头好奇地看向阎白,嘴上却是继续问对方话,“哪个阎?”

闫月璃没说话,伸出手想要拉过对方的手,却是被躲了过去。

“你做什么?”祁水穷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双手举了起来没让对方碰上一点。

闫月璃有些尴尬说道,“小女……”

“要不你直接用‘我’吧,‘小女小女’的怪别扭的。”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闫月璃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好脾气道,“我想直接写给楼主看……”

“哦~懂了!”

闻言闫月璃眼睛亮了亮,期待地抬起头,最后嘴角抽了抽。

“哎呀,我懂!不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嘛,我懂~没文化却是挺可怜的。”说罢祁水穷走到桌旁,倒了杯茶,冲闫月璃招了招手,“来来来。”

许是招手的动作有些怪异——像极了逗狗。于是他收了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这有水,写桌上。”

闫月璃慢吞吞走了过去,在手指上沾了点水便在桌上写了起来。写完“闫”,她又准备往下写,却是被祁水穷叫了声止住了动作。

“不用写了,放心,我懂你。”他说完,向闫月璃投去一个同情的表情。

哎,不怎么识字还要坚持写给我看,还是不要为难她了,要是写不出指不定有多尴尬——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


祁水穷没再搭理她,低头看桌上的字。“哎,居然和月白不是一个姓啊。”

阎白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投去目光,便见桌上一个奇丑的“闫”,嘴角抽了抽,看向闫月璃的目光一言难尽,偏偏那人看见了却以为是对方折服在自己“娟秀”的字迹下,满脸得意回看了过去。

阎白无奈地摇摇头,看向祁水穷,笑着说道,“楼主希望我们一个姓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点了头你俩就能一个姓一样。

祁水穷心想,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俩挺有缘啊,一个月璃,一个月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姐妹呢。”

阎白依旧保持着面上的笑容,轻点了下头,“嗯,也许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莫名被晾在一旁的闫月璃一时有些尴尬,僵硬在原地怎么也插不上嘴。

阎白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弯,主动提到她,“楼主找月璃姑娘还有事吧,不如先将要事解决了再说别的?”

祁水穷这才一脸恍然大悟,“对!”他偏头看向闫月璃。“月璃姑娘,听说这舞的配乐是你编排的,可以教下我吗?”

“可……嗯?”

闫月璃一脸懵逼看向祁水穷,完全没想到他叫自己来的目的竟是这个。祁水穷却是以为她不愿意,开始有些急了。

“那个,你放心,我不会白白让你教我的,你想要什么你说便是了,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

闫月璃垂眸不语,沉思片刻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可以。”

闻言祁水穷肉眼可见的开心,忍不住又吃了两块糕点。

一旁杨管事适时出声,“楼主,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两人带回去,也省得来回跑找麻烦。”

想来是事先同闫月璃商量过。听见她说这话,一旁闫月璃也微微抬起头满脸期待看着对方。

祁水穷不禁感叹:这布灵布灵的眼神可真是闪瞎我的双眼啊!

不用问闫月璃,光看她这眼神,便知道对方是一万个愿意。

祁水穷看向阎白,满脸也写求救,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无波无澜的微笑。

一时间他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纠结再三,祁水穷还是同意了。实际上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一炷香后,三人齐齐乘着马车回了无遇楼。

下了马车的闫月璃脸比锅底还黑,要知道回来的一路上她可是经历了不少的折磨!


“哎月璃姑娘,我很想知道,你究竟认识多少字啊?”

“要不要我找先生来教你再多认几个?”

“说真的,这年头认不了几个字是真的不行啊,一不小心就得吃亏。”

“哦对了,月璃姑娘身上这是什么香啊?”

——“怎么这么呛人呢?”

实际上他真正想说的是,“怎么这么臭啊,真难闻,想吐——”


阎白却是坐在一旁,满脸写着如释重负,时不时嘲笑般看着闫月璃,时不时摇摇头,叹口气,转而又继续抚着怀里的狗。


无遇楼在外名声大噪,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比春月楼稍大些的酒楼罢了,楼内弟子总共也不过四十人,大部分还都是分散住在别处,那块写着“无遇楼”牌匾的酒楼内也就零星十几个人,有几个还是有事这才回来的。加上这酒楼所处位置又是在街道边,若是不看牌匾,想来也没人会想到这会是那名声大噪的无遇楼。

闫月璃站在门外,视线一直落在那块“无遇楼”的牌匾的上,时不时揉揉眼睛,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祁水穷走到她身旁,背着手,也盯着那块牌匾看,“别怀疑,没走错。”说罢他叹了口气,一脸悲痛道,“哎,我能怎么办呢?穷啊!”说完又叹了口气,这才不急不缓往门内走去。

阎白走上前,伸手想拍拍闫月璃的肩,怀里的小狗却是突然炸了毛,死死盯着她伸出去的那只手。

她犹豫再三,最后收回手,抚了抚小狗的背以示安抚这才又舒舒服服躺下。

这时耳边传来闫月璃的声音,“这畜牲也真是太过骄纵跋扈了,要不让姐姐我替妹妹管教管教?”说着她便伸出手想去夺那只狗,却是还没碰到,突然手一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那只手不让她动弹。

“你!”

阎白一脸无辜努了努嘴,“我?我怎么了?这可不是我干的。”说罢又抚了下怀里的小狗,径直往里面走去。


闫月璃站在原地,想上前抓住对方,却是怎么也动不了,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许久,她仍旧定在原地没法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路过时不时看向她,有的认出她是那新上位的花魁,上前殷勤打招呼,却都被她一个眼刀瞪走。

这时门内走出一个人,她抬头看去,正是阎白。

对方心里一阵尴尬,却是佯装镇定冲她说道,“站在那做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她这话像是对那股无形的力量下了命令,话音落下,那股力量便消失不见,闫月璃也能动了。她获得自由的下一秒便是怒瞪向阎白。“你还说不关你事!”

阎白心里一慌,没搭理她,转身快步往里走去。

“你!”

闫月璃还想说什么,耳边却是传来周围人议论的声音。

“这么好看一小姑娘,怎么这么凶呢。”

“对啊,你看她那样子,人阎姑娘多温柔一人,直接把人给吓跑了啊。”

闫月璃闻言嘴角抽了抽。

温柔……呵呵,真温柔。


无遇楼原本就是一家酒楼盘下来的,之后也没多大改动,就是那接待客人的柜台也还留着。

阎白两人带到一楼一间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你暂时住这吧。”

闫月璃瞥了眼房间,一脸嫌弃道,“你就让我住这种地方?怎么,公报私仇?”

阎白自我怀疑一瞬,看了看房间,面带礼貌微笑,温柔说道,“你也可以滚回你的琉璃宫住。”最后又礼貌赠与对方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身离开。

闫月璃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刻意道:“切!”


其实房间内装修并不算差,全都是翻新一遍的,比别的酒楼好上数倍,只是闫月璃着实想给阎白不痛快。


另一边,阎白离开后径直往三楼走去,走到尽头那间屋子前停下,轻敲了下门。

下一秒,门“唰”的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赫然出现一张鹿面。

阎白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睛瞪大写满了惊吓,怀里的小狗也被吓了一跳。

祁水穷将人拉进了房间,又看了看两边,确认没人后又“啪”的一声关上门。

他转过身将阎白推到一旁坐下,随后从一旁角落拉出一块木板,上面贴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小人眼睛里满是星星;往下,是两个人小人互相对视;最后,是两个小人并排站着,中间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看向阎白,指着最上面眼里满是星星的小人,说道,“在春月楼的时候,闫月璃出现的时候你眼里一堆星星,看上去十分激动。”

他又往下指着下面两个对视的小人,“你俩对视的时候明显不对劲,有情况,很明显你俩就像是认识的。”

“所以!”他指向最下面带着问号的两个小人,“你俩什么关系?”

说罢他躺到一旁的躺椅上,摘掉面具放下,顺手抓起一旁桌子上的瓜子磕起来,满脸期待看着对方。

“……”


阎白淡笑了下,将怀里许久未离手的小狗放到一旁软垫上,一手搭在对方的背上,这才不急不缓道,“同父同母的亲姊妹,阎月璃,‘阎罗’的‘阎’。”

“你俩谁大?”

阎白唇角微弯,戏谑地看向对方,“楼主觉得呢?”

“猜不出来。阎月璃看上去比你老太多了,你不说我都以为她应该是你的哪位七大姑八大姨,但是她又太傻了,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没你聪明。”

阎白心想:如果让她知道你这么评价她,可能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只是这话她没说出口,“那我就谢过楼主了。”

祁水穷睨了她一眼,道,“谢什么谢,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俩到底谁大。”

阎白一脸淡定从容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手里晃了晃,“楼主不都说了她看着比我老太多嘛。”说罢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

那边躺在躺椅上的人闻言一下子弹了起来,“我就知道我眼神好使!”

阎白淡笑看着对方,心里想的却是:相比之下你比她更像三岁小孩。


“咚咚。”

屋外不知道是谁敲响的门。

“什么事?”祁水穷没好气说道。

门外那人是位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长相帅气,戴的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好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楼主,又有外乡人把我们这当酒楼了,还要让他们进来吗?”

闻言祁水穷眼睛亮了亮。

有钱赚!

门外那人没等到回音,便准备再问问,“楼……!”

没等他说完后面的话,门突然被祁水穷拉开,鹿面迎面对上那人的吓坏了的眼睛,“楼”字尾音都有些颤。

鹿面下没遮住的薄唇轻起,祁水穷那嬉笑的声音响起,“有钱不赚王八蛋。”说罢他冲身后的阎白招了招手,“月白,走,赚银子去。”又转过身看向眼前的男子,道,“十一,走!”

十一定了定神,心中感叹:又是没被吓死的一天。随后带着两人往楼下走去。


楼梯处传来细微的“嗒嗒”声,三人的身影随后便出现在楼梯处。

十一走在前面,最后站定在一行人跟前,对着领头人微微颔首,这才给祁水穷让道。

祁水穷往前走了一步,视线落在领头的那人身上。

那人是位男子,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眉毛像剑一般,一双杏眸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祁水穷心中不禁感叹。真帅一小伙啊。

虽是心中想,可嘴却是不受控制出了声。

那领头人闻言耳根唰的一下红了。不仅是被夸的缘故,还有对方的模样,虽是戴着面具,却是能让人看得出面具下惊艳的样貌一般,那满头的白发更是莫名吸引人。

祁水穷反应过来,心中后悔暗骂一声。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乐乐?”

祁水穷身子顿住,过了几秒才僵硬地抬头看向说话那人,生无可恋: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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