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程想和牧妄说话，又被抱着。带着不舍的贪恋松开他，比划道：「要是我们还有下次怎么办？」
他记得牧妄来了两三次，他们也就摩擦过两三次。
楚归程问的很认真，好似位学生好奇发问，想得到一个答案，并没有其他意味。
牧妄微垂眸看着他，楚归程每次看他都是轻轻抬起眸眼，他是那种稍圆又大的眼睛。看多了甚至觉得有点儿像小猫咪的大眼睛，很可爱，无形中才会多给人几分他年纪小又乖的感觉。
“要是…还有下次，那就——”牧妄拉长声音，在认真思考，“就各自受惩罚，还有下次就再罚，总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后果。”牧妄给出个这样的回答。
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又很扯的感觉，楚归程说：「你确定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牧妄挑眉反问。
「至少最近几次确实是这样的。」当然楚归程也承认自己也有不妥的地方，他虽有不妥，但牧妄更气人。
想到这楚归程突然觉得他们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你吵一下我争一会。
“笑我？”牧妄不客气地捏住他的脸，有点楚归程确实说对了，自己确实是头回这样对一个人。哪怕他内心没承认双方是恋人，可自己也没对以往的任何一位情人这样。
幼稚，或者不讲理，牧妄都接受，至少现在他并不想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起码也得等彻底腻了吧。
牧妄眼眸沉沉，嘴角却挂着淡淡的浅笑，“要是你再让我伤心，我就在晚上狠狠报复回来。”
楚归程轻皱下眉，小屁孩一个，「要是你再让我伤心，我会给你几拳头。」
“真假，你行吗？”牧妄伸手捏捏他的肩膀，动作上透露着怀疑。
「你可以试试，都是男人揍会也没什么。」楚归程面不改色说，软的没法解决，那就来硬的，这是楚归程最后的办法。
牧妄直接笑出声，这话和乖乖楚宝也太不匹配了，“好好好，随你揍。”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揍人呀？”
「滚。」
真欠。
在人炸毛前又乖乖顺毛，已经成牧妄拿捏楚归程的小技巧。
晚上洗完澡，牧妄坐在床上撸猫，娴熟地和在自己家一样。像每个往日，一个人逗逗猫，另一个人悠闲地看电视，时不时闲聊几句。
这是楚归程心中最理想的时刻，也是最贪恋的。楚归程想起冰箱还有水果，端着水果盘走出来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明白自己先前那若隐若现分开后的奇怪感觉。
是他太依恋这种相处的感觉了，才会别扭，质问。
“啊——”牧妄自觉张嘴等着投喂。
楚归程轻笑下，往他嘴里放冰西瓜，「自己吃。」
“摸了猫呢。”牧妄懒洋洋说，和个大爷似得一动不动，就等着被投喂。
「真烦人。」话是这么说，楚归程又喂了几块才去书房的。
牧妄其实挺喜欢看楚归程这无奈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和炸毛又顺毛同一个道理。
【小方：老板，这是新找的，请过目。】
【小方：图片x5】
微信提示音响起，是上次那事情，有了参照对象后找的确实比之前的顺眼不少，牧妄简单地滑了一遍。
【牧妄：知道了，以后再说。】
打工人小方看着老板这句留也不是，不留也不行的话，实在是捉摸不透。老板就不能给个准确的回答吗，小方只能都收拾好，随时等候老板的号召。
静悄悄的夜晚，小夜灯独自照亮一角，适度的冷气笼罩卧室，橘猫舒服得露出肚皮呼呼大睡。楚归程半搂着牧妄的腰睡觉，自从恋爱了他才发现自己还能那么喜欢肢体接触，连睡觉都想碰着。
当初买床的时候，楚归程觉得他一个人加只猫实在是用不上太大的床，也显得空旷。
现在两个大男人睡一块，贴着又不挤的状态，只是动作多了不太方便。
“这周你什么安排？”低沉的嗓音响起，轻吐出的温热气息惹得人耳朵一阵痒麻，牧妄侧个身在黑暗中看向他。
「写文，没什么其他安排。」每次在人手心写字时，楚归程写的都很慢，一笔一划道明自己的意思。
“那你和我一块去吧，你收拾收拾过两天再去也行。”牧妄说。
？
楚归程坐起来将床头的灯打开，「让我去？你那边处理好了？」
“没事，去就去呗，又不是什么大事。”牧妄凑前些双手环住他的腰，懒懒散散道：“省得影响我们心情。”
「不影响你工作？不害怕你家人看见？」楚归程又问。
“都是小事，哄你更麻烦。”牧妄说得轻松也在理，就是听起来像是无形中踢了自己一脚。
楚归程二话不说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你嫌我无理取闹。」
“没没没，我哪敢。”牧妄顺手把人抱入怀中，低笑着说：“你最好了，怪我每天想你，想你过来陪我。”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收拾东西。」楚归程有些不满道，大晚上这人别是突然决定的，明早反悔他是要骂人的。
牧妄环着人，又盖好被子，闭上眼说：“后天来也行，司机随时能来接，饼干不都还没想好怎么办吗？而且明天早上没事，可以中午再出发。”
「噢好。」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便在收拾东西，是准备先去个两三天，猫放在家里，过几天再说，决定去那边住个小半月再把猫带去。
其实在牧妄这边和平时没多大区别，白天牧妄出门上班，楚归程在家工作。下了班便是两个人的相处时光，偶尔牧妄还得加班应酬。
【牧妄：晚上要见大客户，不回去吃了。】
【楚归程：好～】
发完消息楚归程打开监控软件盯着猫吃完晚饭才去煮自己的晚餐。
傍晚时落日余霞，绿叶被染上橙红色，远处的云层是紫红色又泛着淡淡金黄。落日时方可直视太阳，像是被染上血般红，高高挂在天边。
楚归程吃完饭闲来无事，走在路边拍下如同油画般的时刻，顺手分享给对象。
牧妄家这块地儿大，出来散个步也很方便，还安静。
“楚编剧？你怎么在这。”魏风跃惊喜地说。
「……你好。」楚归程听到声音愣了会，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声音的主人，看清脸才想起来他是谁。
是楚归程改编的第一部成功电视剧里的男二，也就是那部小网剧的成功让楚归程编剧的名头一下大了好多，里面的演员也都小火一把，男主现在都在接大制作了。
那部剧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魏风跃小火后没多久便没了消息，听说是去国外学习继续完成学业。
“好久不见啊楚编剧，我还说有空请你吃饭呢。”几年的时间魏风跃从青涩的学生变成硬汉了，气质截然不同。魏风跃往前走几步离人更近些，“楚编剧，你住这附近啊？”
楚归程摸出手机打字，简蓄地回答道：「有个朋友在这边。」
“哦哦，我家也在这附近，有空过来玩啊。”魏风跃浓眉大眼，笑起来时露出点腼腆，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丝毫联想不到几年前那个瘦弱白净的演员新人。
「好，你现在是回来发展了吗？」楚归程顺嘴提了句，他还以为当时都是些刚出茅庐的小新人，没想到还有家底厚实去娱乐圈玩的小少爷。
“是啊，在那边读书边磨炼演技呢，过两个月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就要上了。”魏风跃解释说：“是个小配角，后面有机会要去楚编剧的本子那试戏。”
楚归程摇摇手，「小制作而已。」
魏风跃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我之前有看，都挺好看的，我现在还每天等楚编剧你更新呢。”
哦对，他现在在更文，眼前的人突然变成读者，楚归程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写着玩而已。」
“加个微信吧，楚编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二搭合作呢。”魏风跃出国后就换了联系方式，以前的都没有了。
加完微信，楚归程才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牧妄晚上回来听见楚归程问：「这边不会住的都是什么大人物吧，我都不敢出去乱走了。」
“什么，今天碰见谁了啊？”牧妄在换衣服，看他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勾起，“也没什么大人物吧，一些老板，明星之类的，不过都离得挺远的。”
他也是回总公司才在这住的，那会简单地看了看小方递来这边的资料。
“魏风跃，几年前合作过的小演员，现在变化好大。”楚归程接过他脱掉的外衣。
牧妄习惯工作完回来就洗澡，回忆了下：“好像是房地产的小儿子吧，我也没见过。”
楚归程点点头，把人往浴室推，他身上没有酒味：「晚饭吃饱了吗？」
“要点水果。”和楚归程待久了，慢慢的牧妄也有些属于楚归程的小习惯在身上。比如喜欢吃水果，晚上码字的时候放碗切好的水果，时不时往牧妄嘴里塞块。
牧妄合理怀疑，楚归程皮肤那么好，是不是吃水果吃多了，嫩小伙一个。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响，楚归程站在他身后给他吹头发，牧妄坐着吃水果，很是享受。
【魏风跃：楚编剧，这周末有空吗？想请你吃饭。微笑.颜文字】
【楚归程：叫我名字就行，这周可能不太行。】
他还没和牧妄商量好自己什么时候回去，要是还在这周末得回去拿东西，猫也要带过来。
【魏风跃：好吧，那有机会再聚。】
【楚归程：好。】
“在和谁聊天，思考那么久。”牧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归程思考问题时有个习惯，会停止手中的动作，眼神落在某个点一动不动。
牧妄直接从背后环抱住他。
「在想我什么时候回去。」楚归程转身说：「明天？后天？」
“回去还回来不？”每天下班回来牧妄就和没骨头似得，非要贴着楚归程，经常弄得他都不好比划。
「你想我回来就回，不想我就待在家里。」楚归程把问题抛回给他，「要不我还是在自己家吧，我感觉情侣间也需要点距离，我们天天待在一块容易腻。」
牧妄捏住他的脸，“嫌我了？前面还要黏着我呢，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怕某人回去后又舍不得，偷偷抹眼泪。”
「好吧好吧，我明天回去带猫过来，住腻了再回去。」楚归程能伸能屈，说完便给司机发消息，「那我明天自己回去，需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牧妄这的东西也少，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那边的家好歹还有些珍爱的乐器。
“你把我书房的谱子带过来吧，手写的那个。”牧妄说。
第二天一早，楚归程起个大早准备和牧妄一块坐车，省得司机再回来接他。
“楚编辑…你，你好啊。”魏风跃是出来晨跑的，没想到瞧见楚归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注意到他身旁的牧妄。
闻声后，楚归程看见是他，招了招手便上车了。
【魏风跃：楚编辑，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好直接的问话，楚归程一时尴尬得不行，这貌似是头回被陌生人认出来。
牧妄凑头过来，回答说：“是啊，让他滚远点。”
「幼不幼稚，人家只是问问而已。」楚归程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给牧妄带来什么麻烦，况且和魏风跃又不熟。
“我不信，下次看见他我得……”牧妄挑眉说，一时卡顿没想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你得宣誓主权？」楚归程眉眼弯弯接话说：「好了，好好上你的班，幼稚。」
“嗯，记得别和他聊天。”牧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便下车了。
三个小时后，牧妄看着穿着西装，坐在自己对面魏风跃。
牧妄：……
秘书端水过来，顺便介绍了等会的会议。
等秘书走后，魏风跃的脸瞬间沉下，面无表情，“上次见到你，还是在酒吧看你和甜美小男孩接吻呢。”
今早见到魏风跃，牧妄才想起来这号人，他见过。不过是在国外，那个时候他也不叫魏风跃。
“彼此彼此，你男女通吃也很爽啊。”会议还没开始，牧妄的坐姿有点懒散。还以为是哪个纯情大男孩，没想到是同道中人。以前牧妄除了读书，其余都是各个国家都待一阵子，自是见过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魏风跃。
当初好像是说什么很硬汉，和自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虽然自己也不弱，不至于说是漂亮中性那挂的，也比不得在国外疯狂锻炼的魏风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老大呢。
牧妄有点记不清了。
“我那都是正经交往，谁像你提起裤子就走人，也不怕有传染病。”魏风跃看着人高马大，嘴倒是很锋利，“可别传染给楚编剧啊。”
“用不着你操心，楚编剧很爱我，轮不到你。”牧妄露出点笑容，顺手拿起桌上的合同往会议室走。
操，这话真贱啊。魏风跃吃下这个哑巴亏，也往会议室走去。
那事情归那事，生意还是要谈的，会议结束时。牧妄带着浅笑和人握手：“小魏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魏风跃最看不得这种骚里骚气的样子，一个大男人留个长发，说话也阴阳怪气，没点阳刚之气。
等会议中的人散得差不多了，牧妄那假惺惺的笑容变成冷脸，“别在他面前晃悠。”
魏风跃像是没听见，随意说：“各拼本事咯，反正我还挺喜欢他的，而且我也不比你差，身高，样貌，家庭，我还能带他回家。”
“哦，他爱我。”牧妄说完便离开了。
……真他大爷的贱。
魏风跃瞬间被噎住，吃下今天第二个哑巴亏。
晚上。
“在做什么，好香啊……”牧妄一回家就往厨房走，从背后环住他。
「自己看，我在炒菜呢，没空。」楚归程比划完又赶紧翻翻菜，这个菜容易糊。
牧妄和大型犬似得还要蹭蹭他的脖颈处，“女儿呢，没不适应吧。”
楚归程指了指客厅的那方向，大概是这房子都是楚归程和牧妄生活的痕迹，哪怕是陌生的地方，但有主人的味道，也会很安心。
“想不想我，几天没见了。”牧妄把它抱起来举高高，“体重维持的不错。”
前段时间有点胖了，楚归程在控制它的粮。
吃饭时，牧妄装作不经意间问：“宝贝，你和魏风跃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今天还和他谈生意了，本来派的是另一个人，结果今天突然变成他了。”
「四五年前，就我那部玄幻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你之前还说主演好丑。」楚归程经常看牧妄，晚上没事时还喜欢拉着牧妄一块，也不管他喜不喜欢，一起待着就行。
“噢——”牧妄想了好一会才从记忆中的角落找到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二号，“差别确实挺大的。”
「是啊，我还是听声音才认出来的。」楚归程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会习惯性留意对方的声音，以便更好的进行沟通，「他是什么大客户吗？你还和他有合作。」
“算是吧，我和魏家有生意，他是魏家的小儿子，平日没怎么见过他出来。”说到这，牧妄凑过去抱住楚归程，语气带着怨气：“他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才亲自过来的，他没再给你发消息吧。”
「啊……他心智那么不成熟吗？就算是那种事情也不至于跑去公司和你谈合作吧，他会谈生意吗，别把事情搞砸了。」楚归程若有所思说。
牧妄点点头，“是啊，半桶水还来参活，眼不装事。他还有给你发消息吗？我看看。”
楚归程手机的密码牧妄都知道，他眼巴巴看着楚归程。
「没有，就是问了下我喜欢吃什么，想改天约来吃饭。」楚归程打开聊天记录，只有半页，几句话，牧妄满意地移开视线。
「说起来，他还有电影要上映，应该还是在演戏的。估计今天就是去看看，你可要注意点，别把生意搞砸了，免得高层对你不满意。」楚归程认真地说，赚钱的事情可不能瞎搞，特别是他们这些商人。
牧妄往他身上靠，懒洋洋道：“知道了，小菜一碟。”
「是是是，你最厉害。」楚归程这才意识到牧妄好像是有些吃醋，其实他压根没感觉到魏风跃对他有什么意思。
顶多算个有点献殷勤的陌生人。
“对了，他也住这附近，不准背着我和他偷偷见面。”牧妄掀起眼皮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我记得城东也有套房，和这距离差不多。”
这话让楚归程笑个没完。
牧妄见他只顾笑也不回答自己，凑过去黏黏糊糊说：“听见没？不准——”
刚出几个字便被堵住，楚归程的吻落下，两人交换完缠绵的吻。
他才说：「听见了，我最喜欢你了。」
牧妄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才又黏糊糊靠在他身上。
第二天楚归程才知道牧妄在担心什么了，因为魏风跃提着礼品来敲门了。大概也不算礼品，都是些投其所好的东西。
“楚编剧早上好啊，小牧总在吗？我才知道他也住着，过来看看。”魏风跃穿的是套运动装，看起来像是刚刚晨跑完，说完露出个标准笑容。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归程看魏风跃有那味了。
上班时间，牧妄肯定不在啊……
「他去上班了。」楚归程一向都是温和待人，也客气地问道：「他要晚上才回来，进来喝口茶吧。」
“嗯好。”魏风跃应声道。
和平时一样，楚归程拿出点吃的喝的，又切些水果招待客人。
魏风跃随意扫视一眼，生活痕迹还挺足，接过楚归程递来的水，“谢谢楚编剧，昨天你说可以叫你名字，我喊你归程可以吗？”
说话坦荡，人也是大大咧咧。如果不是牧妄昨天一直在他耳边嚷嚷，加上今天突然前来，楚归程是真看不出来魏风跃对自己有那种心思。
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直……贸然前来的方式也很直。
「可以。」
“嗯，归程。”魏风跃点点头，立马叫了声。随后话语一转：“归程，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了，希望你以后能给我个机会。”
……啊？楚归程头上冒出个问号。
“怎么了归程，难道你和牧妄在一起了？”魏风跃纳纳道，面露点尴尬，低着头自言自语般：“我以为你昨天没回答我，是否认……”
----
牧妄：有情敌？（全身装备）（立马赶走）他只爱我
楚归程：好啦～你乖点（摸摸头）
魏风跃：又直又弯不行吗？（拍桌！）
六千～当我补偿昨天的更新～还有两天新的一年，我努力也朝六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