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她们到了宛城,说是城市,但其实不过是个大一点的镇子,比不上源城,更比不上苏州。
或许是临近官道,又是源城和肃阳的必经之地,所以城里还算喧扰繁荣,来往之人也大多手有刀剑,就连街上的铁铺都多了些。
到了客栈,因绿栀一行人有女眷,自然没有在堂前用食,可仅仅从楼下走过,便已经引起客栈里许多其他吃饭的客人侧目。
言婳昨晚没吃什么,早上也就喝了点粥,这时间早饿了,便一气点了许多菜。
流水一样的餐盘端上来,短打布衫的店小二更是在房间里频频顾首,只上菜便换了三个人。
绿栀知道财不外露的理,也清楚言婳容颜姝丽,容易招人觊觎,但朴素和艰苦本就不该出现在言婳的生活里,所以她也并没有做多制止,只是让阿竹站在门口传菜,再不让人进来。
“能吃吗?”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言婳才慢半拍的点亮几分警觉,巴巴的看向绿栀。
绿栀笑了笑,说:“暂时没事,吃吧。”
言婳对绿栀信任无比,瞬间便放下心来,这才每样菜都吃上几口。
小姑娘眼大肚小,这里的食物也远没有那么精细,她左右吃了一遍,就已经基本饱腹,剩下的都让绿栀和阿竹包圆消耗。
她们选的已经是城里最大的客栈,但依然简陋,唯一好的是一应配置还算齐全。
这时节,能出门游历并住得起大客栈的人,多是带着仆从,所以客栈里相应的建有带耳房的双人间,价格昂贵,但确实方便安全许多。
绿栀定的是内外两间的套房,阿竹刚好可以睡在外间侍奉。
饭后又让人送来洗澡水。
言婳吃饱了有些犯困,模样看起来懒洋洋的,绿栀便让阿竹自行去梳理,自己帮她洗身子。
小姑娘落在热汤里,墨发被绿栀挽起来,露出一对削白的玉肩。刚刚提上来的水温微烫,很快就把霜雪似的皮肉骨腾出水润的粉色,几滴晶莹汗珠从额间往下滚落。
绿栀打湿绵软干净的葛布,热腾腾的覆在她光滑的肩背上,轻轻重重的揉。
“舒服吗?”
言婳眯着眼睛直哼哼。
绿栀笑了下,等水温慢慢降下去,又很快从旁边的热水桶里加了几瓢滚烫的热水进去。
水雾蒸腾着,闭塞的小隔间里都是带着少女体香的芬芳蒸汽。
女孩子出门在外总是要仔细些,她们从苏州过来,除了银票碎银和一些言婳喜欢的首饰外,其他的大多都是些贴身洗漱洁净用的衣物棉布。
绿栀用一个干净的绵袍把人从头裹到脚抱到床上,而后才自行梳洗。
出来之后,便看见言婳像个粽子一样坐在床上等她,模样呆呆的,双颊还残留着一些水雾般的红晕,头发潮湿,有几缕贴在脸侧,又漂亮又乖巧。
“你忘了给我拿衣服啦。”言婳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她,双眼黑亮,圆溜溜的。
绿栀凑过去吮/吸她的双唇,说:“先别穿,让我摸摸。”
言婳磕巴了一下,鼓了鼓脸蛋,说:“这,这还是白天。”
绿栀嗯了声,给她把外皮剥开,剥出来一身白莹莹的水煮鸡蛋,说:“刚好,白日宣淫。”
言婳锤她:“在外面,你还这样,太,太不不安全了,嗯,你,你真烦……”
绿栀把人带着颤抖的尾音一起吞下,好一会儿才松开,说:“白天比晚上安全,我下午睡一会,晚上守夜。”
言婳细细的喘着气,双眸覆上喷薄预出的水雾。
绿栀那双手经年累月来的粗粝,言婳给保养了许久,有空没空就给她抹香膏,但还是干燥,糙,特别是陷在娇嫩的皮肉里,触感惊人的明显。
言婳觉得自己被她轻轻一刮一按,就变成了砧板上尚存一息的鱼,痉挛和颤栗完全不受控制。
绿栀眼里,言婳却是个裹了糖水的面人,搓揉几下,那皮子便透出粉粉的红,骨肉娇嫩,稍微用力,就洇出湿淋淋的汁液。
活色生香。
绿栀把鲜嫩的少女拆骨入腹后才现出几分餍足,用袍子把俩人裹起来,又扯了棉被盖上。
言婳本就困倦,这下子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窝在绿栀怀里很快就陷入熟睡。
临到傍晚,绿栀醒了,又闹了言婳一回。
言婳一截纤细腰肢,软的跟水草似的。
绿栀给她揉了两下,说:“下午睡多了,我担心你精力养的太足,晚上睡不着。”
言婳故作凶狠的掐她,气哼哼的:“就你有理。”
绿栀失笑,把人收拾干净,又给她换了一身衣衫。
小城市夜晚来的早,日光还在西方残留着迤逦的尾巴,街上却已经静了下来。
几人并没有出门闲逛,绿栀和言婳开着窗看了会儿远处的夕阳,她们住的房间是客栈后院的二楼,推窗远望,能看见不少城里矮小鳞栉的瓦舍,几处雾霭蒸腾,透着人世间百味烟火。
“其实北方也挺好的,”言婳下巴抵在案上,清风徐徐,声音缓缓:“我生在北方,刚开始去南方时,还水土不服呢。”
绿栀微微挑眉,“是吗?没看出来。”
言婳歪了歪头,看了她两眼,说:“啊,我是说,我第一次去苏州的时候,水土不服,还发烧了,现在还记得呢。”
“后来去醉芳楼,都饿成那样了,哪里还管什么水土不服。”
绿栀哦了声。
言婳说:“我小的时候来过一次苏州,我娘那时候还在,秋单怀还很疼我,做生意都愿意带着。”
“你说是单男人那样,还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言婳突然抬起眼睛,盯着绿栀:“你会吗?我要是不漂亮了,老了,病了,你还会这么疼我吗?”
绿栀并没有停顿,自然的嗯了声,说:“我会一直疼你。”
言婳怔怔的看着她,半晌后抿起唇角,说:“那我暂时相信你好了。”
绿栀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头。
言婳双手托着腮含着笑看她,容颜绝丽,双眼渐渐温柔。
霞光落尽,三人吃过晚饭,阿竹下午把几人的行李重新收拾了下,这会儿很快就困了,跟言婳说了声便去外间睡下。
言婳眸子明亮,有些兴奋的问绿栀:“晚上会有贼过来吗?”
绿栀正取了一块鹿皮,擦拭她那把刀。
她手里这把重刀是曾经在旭玉关杀马匪的时候,从一个八尺大汉手里夺的。这个时代里的八尺男人在人群里几乎是个砰然大物,又兼之会功夫,力大无比,她去杀的时候破费了些功夫。
受限于如今钢铁的冶炼技术,这把重刀即使已经算得上品,但依然需要人工经常擦拭,不仅是血液,水汽和灰尘同样容易使它腐朽迟钝。
绿栀换了块棉纱,沾了油面细细涂抹,一边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你猜猜。”
言婳想了想,说:“我猜不会。”
绿栀:“为什么?”
“我觉得这家店看着还挺正常的,不像黑店。”言婳观察了下房间里的摆设,说:“住的人也挺多的,我们刚来,就住一晚,怎么会单偷我们呢?”
绿栀颔首,说:“有点道理。”
言婳眨眨眼:“那你为什么觉得会有贼?”
绿栀把沾满了油面的刀晾在桌子上,站起身去一旁洗了洗手,说:“我们三个,一个男人带两个女人,外表年轻,别人会以为江湖经验少,容易得手。”
“这店坐落在闹市,规模铺的大,应该不是黑店,但我们进来时,也确实招摇了些,看着就很有钱。”绿栀转过身看向言婳,晃了晃她的手腕,笑道:“你这些首饰露在外面,我们又是异乡孤入,势单力薄,不知道惹多少地痞小偷眼红。”
言婳小小啊了声。
她们进店的时候,言婳是带了帷帽的,头上的那些珠钗琅珰自然遮的干净。但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纪,手腕上除了绿栀给的防身镯子,还有自己搭配上的两个细细银环,身上衣衫自然也都是华贵的面料,腰间还有些玉佩珠穗什么的。
她遮住了脸,但人之姝色,从不止于容颜,身姿举止也在其中。
只单单从马车上下来,再到房里,一路走过,便已经是白鹤入鸭群。
说是招摇,丝毫不为过。
言婳抓了抓自己的腕子,说:“那我明天不带了。”
绿栀安抚她:“没事,你带上好看。”
言婳叹了口气,“可是会给你惹麻烦。”
绿栀声音随意:“这有什么麻烦的。”
“不要,”言婳脸蛋微鼓,看着她,说:“你只有一个人,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绿栀看了看她,半晌后,用手背碰碰她的脸,柔声说:“好。”
言婳笑起来,把手腕上的银环摘下来放进首饰盒里,只留下那个花纹繁琐烧蓝点玉的镯子,转而想了想,又把耳朵上的坠子也摘了下来。
“这些我明天也不带了……哎,要不然,我也穿男装吧,跟你一样。”她突然兴致勃勃的转过身。
绿栀对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已经习惯,闻言也没劝阻,应声随着她:“那明天去街上逛逛,给你买两套。”
“我穿你的。”
“我的你穿有些大,明天给你买新的。”
“不要,我想穿你的,我现在就试试。”
绿栀有些无奈,只好说:“那你自己拿吧。”
言婳忙转身去白天阿竹整理好的包裹里面翻,很快就拿出一套蓝黑色的长衫出来,颜色是低调,但布料质感却泛着光泽,边襟处还绣有暗纹,肉眼可见的华贵。
这是个崇尚个人武力的时代,朝堂对江湖人一向倚重,从而导致了整个国家律法意识略微单薄。
也因此,律法界定的庶民不能穿丝绸并不被大家所遵循,就像刀剑之物原本属于凶器,按法理来说,非军人、公门中人都不能携带武器,私藏、私自锻造武器也都是违法的一样,都不受自诩快意恩仇的江湖人所遵循。
绿栀原本对绸衣、娟衣或者棉衣并不在乎,总体来讲舒适就行。
不过言婳喜欢研究这些,之前在苏州时,便买了很多华丽的布料,挑挑拣拣的拿出来让人给她做了衣裳。严格来讲,如今绿栀一身内外衣物,其实都是言婳置办而来的。
言婳非常好兴致的换了一身绿栀的绸衫,还蹬上她的靴子,头发绑上。
“怎么样怎么样?”言婳整了整略微长了些的袖子,转了个圈,“还看得出来是个女的吗?”
绿栀看了看她过于白嫩的面颊,小巧的耳垂,纤细的脖颈,鼓鼓的胸脯,还有掩在略显宽大的衣衫下依然纤柔娇小的身姿,面上露出些犹豫的神色。
“啊,这里还要裹一下。”言婳自觉已经找到破绽,双臂抱了下胸,说:“你别看这,看其他地方,像男的吗?”
绿栀沉吟道:“像一点。”
言婳眨眨眼,说:“那也挺像的吧。你扮男装,大家都没看出来,我这样,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绿栀顿了一下,说:“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女子,所以一下就看出来了,别人就不知道了。”
言婳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赞同:“也是。”
说完之后,还在房内走了两下,昂首阔步,挺胸抬头,一副器宇轩昂的少年郎模样。
娇嫩,但又神气十足,像只漂亮的小孔雀。
绿栀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人揽住,被一条黑色玉带缠绕的腰肢那般细,柔软驯服的折在怀中,没有任何抗拒和停滞。
“嗯?”言婳仰头看她,神色带上懵懂。
绿栀抚摸她的后背,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皮,声音因为克制而透出些黯哑的低沉:“你怎么这么勾人?”
言婳耳尖立刻泛了点红。
片刻后,小姑娘抿了下唇,双目盈盈的看着她,用气声说:“勾你啊。”
绿栀眸色渐深,几乎瞬间汇成深渊。
入夜之后,整个客栈都静悄悄的。
绿栀从床上下来,把搭在椅子上的中衣拿过来给言婳穿上,小姑娘还有些迷瞪,眼尾的泪痕都没干,乖顺的放松四肢任她施为。
“睡吧。”绿栀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拉起被角给她掩上。
绿栀自己也穿上衣服,而后吹熄了灯,隔着被子把人搂住闭目养神。
后半夜,外面突然下起雨来,动静并不大,落在瓦片上沙沙的响。
不速之客是在下雨后没多久过来的,三个人,有远有近,脚步有些凌乱,发出的声音却很轻,想来是在鞋上缠了东西。
绿栀站起来走至桌边,抽出桌面筷笼里的三根筷子,随意甩了出去,削细的竹筷穿过薄薄的窗棂,“哆”的一声是筷子近乎一致的嵌进酒楼的栏杆上,紧接着,一道男子的痛呼短促的响了起来,又很快被人捂住。
“找错人了。”
屋外停顿片刻,压低徘徊的粗重呼吸对绿栀来说几乎清晰可闻,她皱了下眉,声音中骤然淬起了冰,裹着箭啸般的冷厉真气直射而来。
“滚!”
这一次不过两息时间,细密雨丝垂落时的沙沙声便再次响起。
第二日清晨,雨早已经停了,太阳出来后将将一晒,便将昨日天降的水露蒸的一干二净。
言婳当真是年少,精力恢复的很好,睡了一夜醒来后又是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昨晚哭泣求饶时的恍惚模样。
“看,我猜对了吧,”言婳有些得意,说:“根本没有贼过来。”
绿栀笑了下,看她擦过脸后,未施粉黛的皮肤白腻,质地晶莹,蕴含着果实一样饱满的生命力,又滑又嫩。
“他们偷东西也要提前盯梢,如果再住一晚的话可能就会盯上我们了。”言婳挖了一坨油脂通透的香膏,抹自己手上一些,又给绿栀手背上抹了一些,说:“但我们今天就走,才不给他们机会呢。”
绿栀嗯了声,“你说得对。”
言婳心情很好的挤挤眼。
还没收拾好,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阿竹听到后出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食盘。
阿竹端着放到桌上:“店家送的点心,说是在宛城很有名的李子冻和山芋酥。”
言婳对点心很感兴趣,一下子探过头看,眼睛黏上:“点心?”
阿竹也有些迷茫,看向绿栀,“那掌柜说是送的,还说照顾不周之处,请咱们公子海涵。”
言婳啊了声,也抬头看向绿栀。
绿栀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神色自然:“或许是我们在这店里花费多,所以才赠送的吧。”
言婳半信半疑,但在绿栀面前,过于放松的结果就是点心的诱惑比所谓的真相更大,所以她并没有多想便轻易接受了这个理由,很快就拈了一个粉色的山芋酥吃起来。
“甜甜的,”言婳又咬了一口,吃干净后才点点头,赞道:“确实挺好吃的。”
绿栀清楚言婳生性嗜甜,在小姑娘看来,甜甜的口感与好吃之间,几乎可以顺利画上等号。
早饭过后,言婳还记得昨晚上绿栀说要给她买男装穿,便留了阿竹在客栈守着行李,她们俩径直去逛街。
出门的时候,绿栀注意到门口窗棂正对着的栏杆上,在目光平视之处,窜出来几条裂纹,中间还有两道明显刚刚打磨圆润的柱形孔。
她清楚自己的力度,知道那竹筷一掷之下肯定入木过半,无法拔出,所以店家才用刀锋砍断后磨平。
今日早上的免费甜点,恐怕也是源自于此。
两个人慢慢溜达到了街上,今日言婳装扮确实比昨日看着低调了些,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相对素净的浅色裙衫,轻纱的帷帽带上,手腕和腰间也都没再带那些珠玉琅珰,但行在街上,依然引了不少人瞩目。
自古以来,北方的商业都不如南方繁华,宛城街上的铺子看起来相对简陋,店里也多是布料,少有成衣。
言婳眼光挑剔,一连看了好几个衣服铺子都不满意,只逛了大半天,才在一家比较大的布庄里,勉强挑中两套符合她身形的男装成衣。
“肩膀这处有些大,其他的都很合适。”绿栀在言婳问询时,耐心的给出答案。
一旁陪同的绣娘面上现出几分好奇,显然对她这种能陪女子逛街,还能给出合适意见的男人很惊讶。
“改的话需要多久?”言婳侧过身问那年过半百的绣娘。
绣娘看出两人不差钱,所以态度放的很好,忙笑道:“只肩膀这处的话,很快,两炷香就行。”
“那改吧。”言婳把随意披在身上试衣的外衫拿下来给她。
两人都不急,便在店里多呆了会儿,言婳又挑挑拣拣选了些纬纱,灰色和浅青色的都裁了些。
等绣娘把衣服拿过来,言婳也没有嫌弃是否清洗过,直接把外面的裙衫换掉,在中衣外面套上青色的长衫,腰带都是店里现有的,松松缠了两圈之后,围出一个不那么纤细的腰肢,头上也换了个灰色的帷帽带上,瞬间便从一个娇美女娘变成了一个佯装少年的普通女郎。
言婳自己玩的还挺开心的。
小姑娘高高兴兴的花了钱,绿栀也把其他买下的衣裳拿上,这才姗姗出了布庄。
外面已经是过了半晌午,阳光曝白之下,映着市集都带出了温暖平凡的热闹气息。
绿栀在街边给她买了串糖葫芦啃,一边慢慢往客栈走。
行到一处拱桥,却突然听见另一侧街上喧嚣声渐起。
言婳想要看热闹的心思很容易便被挑起来,拉着绿栀往那边多凑了几步。
绿栀对鲜少出门的少女高昂饱满的精神状态有些无奈,只好护着她往里面挪了挪。周围跟言婳一样看热闹的人还挺多,乌泱泱的堵在街道的两边,脸上都是稀奇的表情,还有些站在前面的人表情上带着愤慨。
“什么事什么事?”言婳抓着绿栀的胳膊,小声念叨。
绿栀虽为女身,但身材较为高挑,微微垫脚,视线便能绕过这个时代普遍矮小的人群。
而后,她便看见一身稍显褴褛的蓝衫青年正赶着几个相互用缰绳绑上手腕的人在街上走,一边走,还一边朝人群大声喊:“这几个是宛城外流窜的响马盗匪,打家劫舍,作恶多端,在下无意碰上,现在赶他们去官府。”
话音一落,先不说人们是否相信真假,但情绪却瞬间被点燃,显然大家都对匪盗之苦十分痛恨。
言婳的糖葫芦已经被她护在帷帽之中,她看热闹也没忘记吃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鲜红果子上米黄的糖浆,一边小小的嚯了声。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我这个剧情走的好诡异
(我是个剧情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