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路人甲拎走降智女配[快穿]【完结】>第133章 、江湖武侠13

  这样信息闭塞的时代,想要知道一件事并不容易,但所幸这是在苏州城。

  涟水河除却南北两岸有书生贡院和佳人青楼外,最东侧还是苏州城最大的码头,随着一艘艘商船、官船、民船日夜不继的涌过来,口音陌生的商人、脚夫、镖头、侠客都在此处驻足歇脚,日日都有陌生而繁杂的语言纷踏而至,带来天南地北的故事。

  江寒这一单明显做的极大,又显然是伤在眼前,故而即使他不说,但绿栀若有心知道,自然能很快就听见南方数一数二的河上漕帮——常水湾三位当家人覆灭之事。

  八九月份的苏州雨水充沛,上午还是艳阳高照,时间过了午时,却又下起细细密密的雨来,夹着微风,被斜织成一张朦胧的大网,笼罩着这座旖旎动人的城市。

  绿栀右手撑着油布伞,左手拎着从厨房煎来给江寒补血足气的参药,出现在偏僻的院子里。

  门口的滴水檐下守的是明式微身边的嬷嬷,一身低调的灰扑扑深色绸衣,面容带着微微的苦相,眉眼低垂,精气内敛。

  嬷嬷转过头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绿栀朝她点点头示意,顺手把食盒放在一旁,而后才收了伞靠着柱子放着,雨水顺着油布在檐下坑坑洼洼的砖口处汇聚。

  单薄的窗棱门板并不隔音,绿栀并不是故意,但明式微的尾音依然清晰的传过来。

  “……江寒,你最好不要再连累我。”

  门被人从内打开,明式微走出来,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绛红绣暗纹的华丽袖衣,敞开的领口露着大片白皙的肌肤,面上妆容精致如画,全身都洋溢着令人堕落的脂粉奢华,但神情却冷酷到几近霜雪。

  嬷嬷稳稳的撑开一把巨大而厚重的油布伞,轻巧的落在明式微头上。明式微脚步未停,径直从绿栀身边走过,走进了雨里。

  绿栀俯身把食盒拎上,进了屋子,江寒正坐在桌子旁,面容惨淡如白纸,一双眼睛却无悲无喜的落在虚空处。

  江寒把药一饮而尽,瓷碗落下时,问她:“你在外可听到什么消息?”

  他问的宽泛,绿栀闻言微微沉吟,半晌后才开口说道:“州府陆有为陆大人五日前到了苏州,带走了常水湾剩余的妇孺奔赴京城。至于常家旗下最大的那十六艘商船,传闻都归了燕子邬,燕子邬现在当家人是燕飞,他有个妹妹是苏州知府的宠妾。”

  江寒目光深深的看了绿栀一眼,呼吸牵扯到胸前的伤口,他轻咳了一下,颔首:“不错,我这次杀的确实是常水湾的人。”

  绿栀给他倒了杯热茶:“年初时,涟水河上就有流言,说常水湾大当家常事荣道貌岸然,怀诈暴憎,近年来多次连通水匪,霸占航道,强抢民船。想来官府虽一直未明言正声,但早已经对常家做好了覆灭打算。”

  “常家的追杀令是从苏州水师提督封金尉府上传出来的。”江寒声音淡淡,目光落在了外面细密的雨中,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常事荣在江湖上盛名已久,又向来出手阔绰,水路两道得他庇护生存的门客有很多。”

  换言之,现在外面想要追杀江寒、为主上复仇的人肯定也有很多。

  绿栀神色未变,心底并没有生出太多担忧,她清楚江寒做这一行已经十多年,自然应是有一套自己的隐匿生存之道。

  而理所当然的,赏金猎人这一行当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

  以个人武力称英雄的时代,江湖人讲究的是快意恩仇,自由自在,路有不平,杀便杀了,世间律法规则都是对于他们的束缚,故而多数人面上都以作朝廷鹰犬为耻。但赏金猎人却是为官府杀人,说来甚至还比不上做一个纯粹钱货两讫、恩怨不问的恣意杀手被他们看得上眼。

  绿栀对此不予置评。

  她虽然清楚这世间所有律法从掌权人手里颁出来那一刻,便已经失去了从来应有的公正,但不可否认,一切向上从善的规则无论是否是为了方便权势之人的统治,又或者是否落后狭隘,但总能维护大部分人的利益。

  常水湾灭门一案,不管表面上官府如何定性,其内里都不可否认有利益相悖输送的实质隐情。可械斗武力的时代,根大水深的一域漕帮,细究其善恶本就是无意义的。

  而这这世上大多的恩怨情仇,也向来都是因为立场不同才导致而来。

  绿栀若是生于常家,那不论对错,她必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会将家族覆灭的仇人血溅。可她现在是江寒的徒弟,面对官令银钱,自然是可以毫无负担的面对此间杀伐。

  江寒的伤势很深,一连养了好几个月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血气。

  外面常水湾的故事已经落下帷幕,燕子邬则慢慢在这涟水河上名望渐深,风生水起。

  至于江寒和明式微,一日绿栀在外面帮言婳买了只白羽红眼睛的雀鸟,回来去她那里送时偶然看见了他们。

  绿栀不知道言婳又看了什么才突发奇想养这种小东西,但明式微对言婳除了姿色上要求严格,日常所有的玩乐需求几乎都会满足。绿栀在明式微那里记的有账,自然也对言婳无有不应。

  天色未晚,言婳把精致的笼子挂在窗檐下,而后赤脚趴在窗台上,用手指拨着其细若缕的竹条笯逗那只活蹦乱跳的鸟儿。

  “金丝雀就长这样啊。”言婳盯着这小玩意,一脸好奇。

  “还有种羽毛呈红色的,但坊市里如今卖没了,过些时候可能会有,到时我再去看看。”绿栀说着,又把一只青色的竹筒递给言婳。

  言婳抽空把视线从那只对花蓬头的小鸟上移开,落在她手上,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喝的,芋头糖水。”绿栀一边说着,一边把竹筒上打磨光滑的竹盖塞揭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瞬间溢出来。

  言婳凑过来看了一眼,乳白色的甜汤,沙白的芋头块露出一角,上面还飘了两片半透明的樱花色果胶,看起来就十分香甜可口。

  小姑娘接过绿栀递过来的银色小勺子抿了两口,哇了声,说:“好喝。”

  绿栀把竹筒给她,看着小姑娘一脸满足的捧着。因是在闺房,言婳此时穿的十分随意,一头青丝散在背后,轻薄的绛绡裹着犹若削成的双肩,延颈秀项,腰肢约素,绯色留仙裙下露着一双白嫩的脚,小巧玲珑的脚趾放松的勾着地上的绒毯。

  言婳抬眼间目光落在绿栀身上,脚丫子反射性往裙下缩,半晌后又回过神来,突然抿着唇把脚抬起来,纤纤玉白落在半空中,轻轻晃了晃。

  “好看么?”言婳娇娇的晃着那片白,声音里含着水汽问。

  绿栀闻言,眼皮轻抬,看了小姑娘一眼。

  言婳这个年纪在她看来还有些稚嫩,但在世人眼里,却已经是少女初春动人的时候。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刚刚长成,姿容都往光彩照人处去,眉梢的风情虽尚显青涩,但眼尾勾人的媚态已经浑然天成。

  明式微把人调/教的很好。

  言婳被绿栀颇具侵略性的一眼看的心口微滞,贝齿重重的咬了下唇,下意识收了挑逗的心思,想把腿缩回来。

  却没想到绿栀突然伸手把她的脚抓住。

  言婳被绿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空闲的一只手反射性的抓住窗台的棱沿,以此维持身体的平衡,眼中原本存着的捉弄瞬间便被慌乱覆盖。

  绿栀把目光落下来,言婳常年跳舞,一双纤瘦小巧的脚却细滑若脂,显然经过最精心奢华的保养,从软软的脚趾到干净的脚踝,全部都是霜雪细腻的凝白,肌肤下几点青细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相对的,绿栀一双经过常年劳作拿刀的手便粗糙极了,手掌略微宽大,手指修长,指尖干净,但指腹上都是厚厚的茧,骨节粗大僵硬,缓缓磨着掌心里这块光滑细嫩的皮肉。

  “你……”言婳抓着窗沿的手指骤然扣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想把脚抽出来一时也没抽动,反而把另一只手上竹筒里的糖水洒了片出来,瞬间打湿了衣领处的绛绡。

  绿栀听到动静,直直的看着言婳,手里还在把玩,声音却如同往常一样平静,提醒她:“小心一点。”

  言婳听的耳尖发麻,白皙的面皮透出几点绯色,眼尾含春,整个人嫩的能掐出水来。

  “你……松开……”言婳好半晌才在脚尖绷上力,一双浓密的眼睫快速的眨动,声音有些抖,“现在不行……”

  绿栀当然知道不行,尽管言婳这般漂亮,但还是太小了点,就算距离明式微所谓的“开元”夜也要再等上两年不可。

  “嗯,我知道。”绿栀低声说,手上却没有停,依然在轻轻用力揉捏着,而后人又慢慢往前走了一步,俯下身看她。

  言婳后腰被迫靠在了窗上,身体极好的柔韧性让她张开了腿,上半身几乎都过了窗外。

  绿栀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落在她脖颈处,擦了擦她那里被汁水润湿的肌肤,粗糙的指腹摩挲过的地方立时便起了几条浅浅的红痕,浓郁的暧昧慢慢散开。

  头上新挂的金丝雀啾啾的叫着,鸣声婉转。

  绿栀抬头,目光却落在遥远处,片刻后她示意身下脸蛋绯红的言婳,放轻声音道:“简简,你看那。”

  言婳咬了咬唇,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对绿栀微微压低的嗓音毫无抵抗,只能顺着她的视线,尽力扬起脖颈往远处看去。

  横波苑距离言婳住的院子很近,从这里可以看见明式微的闺楼。

  此时那里有扇窗在开着,一个女人几乎半个身子落在窗外,三千青丝在半空中铺散飘摇,身上是红色的华服,肩领处一丝不苟的覆着,只一只雪白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来,用力的扣住一扇窗户的边沿。

  即使隔得有些远,依然能看到那扇窗户正在开开合合间剧烈晃动。

  绿栀垂下眼眸,看着因为姿势窥视而将细嫩修长的脖颈全然张开的言婳,心底腾然升起一股强烈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那是……”

  言婳转回视线,目光变的闪烁,脖颈上精致的喉管微动,做了个细微的吞咽动作,抿着唇小声说:“那是你师傅和明式微。”

  绿栀看着她耳根脖颈处浮起的红霞,嗯了声。

  言婳显然在花楼里对男女之事上已经有了简单的启蒙,但想来定是没有真实看过什么,此时面上带着些许隐秘的惊讶和好奇,半晌后终于用力把姿势太过亲密的绿栀推开,然后蹭的一下蹲下来,小声的喘着气。

  绿栀顺势松开对她的钳制,也学她一样蹲在了窗下。

  言婳缓过神来,狠狠瞪了绿栀一眼,却并没有找她算账,只是过了会儿又偷偷探出头来,往横波苑那处看。

  二楼闺院的风景正盛,眼见着并不露骨,但仅仅一扇晃动的窗户,一头飘摇的墨发,一只白皙的手臂,便已经极尽旖旎纠缠。

  过了一会儿,江寒的面孔在窗后一闪而过,媚妍女人的身体像流水一般柔软的被他抱了下去,徒留一张在半空中摇曳的棱格窗。

  言婳耸着肩,急忙躲起来,半晌后大气不敢喘的问绿栀:“刚刚、刚刚你师傅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绿栀蹲在窗下,背靠着墙壁,点了点头,说:“是。”

  言婳啊了一声,面上情绪走马观花一般的掠过,手掌无意识的抚上胸口顺了顺呼吸后,却是突然抬起一脚去踹绿栀的膝盖窝,忿忿道:“都怪你啊!丢死人了!”

  踹完了之后她才似是想起来什么,忙把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收回来,藏在了自己的裙子里。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一断更就不敢看评论,愧疚,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