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歌气势汹汹地冲进王子宁的办公室的时候，王子宁正在和秘书交代事情。
王子宁嗅出了点味道，便让秘书先出去了。
“这是什么？”楚闻歌直截了当。
王子宁算来算去忘记把小天算进去了，此时罪魁祸首正站在楚闻歌后边惴惴不安地看着妈妈，他怕妈妈责怪他，又怕垚哥哥真的走了。
“我问你这是什么啊？”楚闻歌提高了点音量。
当小天拿着手机跑过来的时候，楚闻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徐垚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管打多少个都没用。
他又用妈妈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接了，“喂？”
楚闻歌气不打一处来，特么是他打就不接是吧？
他想劈头盖脸地骂过去，但是又怕徐垚知道是他之后就赶紧挂了电话。
想了半天之后便决定让小天接。
“垚哥哥，你在家吗？能不能过来接我放学啊？哥哥有事。”
终究是太过拙劣的借口，徐垚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忘了这个细节，这个分明是小天妈妈的手机，联想起刚才楚闻歌十几个电话的轰炸，徐垚一下就想明白了原因。
“好啊，在那等我，马上来。”也不等小天继续说什么，就直接关了电话。
让想要旁敲侧击的楚闻歌扑了个空。
王子宁看着楚闻歌愤怒的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心平气和地说，“我让他走了。”
预料中的答案，楚闻歌当然知道是这个原因，但是真正听到自己妈妈讲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气愤不已，他起身，胡乱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在原地转了个身，又马上转了回来，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操蛋心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最后也只是撑着桌子盯着王子宁的眼睛恶狠狠地质问他。
王子宁直视他的眼睛，“你也看到了，我几乎都没提什么条件他就离开了，你以为你们两的感情深厚，其实只是你以为，可能你真的非他不可，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楚闻歌一时语塞，确实，特么的那个混蛋。
每次都是说走就走。
是真的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特么的特么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楚闻歌又起身，双手抱头，转身气愤地踱了好几步，背对着王子宁吼了一声，声音大到外边的人都能听见。
不明所以的人只是胆战心惊，希望董事长和经理的家事不要波及他们才好。
楚闻歌最后还是冷静地把身子转了回来，用尽可能冷静地语气问王子宁。
“你让他去哪了？”
“不知道。”王子宁比他还平静的语气差点又激怒了楚闻歌。
“别废话了，你知道的，他去哪了？”
“不知道。”王子宁依旧是这个回答。
楚闻歌抿着嘴，看了王子宁许久，王子宁也和他对视。
过了许久，楚闻歌先软了下来，“妈，就当我求你了，他去哪了？”
王子宁微微有些诧异，好像很久没有听见过楚闻歌这么温柔地叫过自己妈妈了。
楚闻歌的眼中真的有哀求，这让王子宁很不舒服，他的儿子不应该是这种为了一个恋人就能低声下气求人的人，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她一个女人都懂的道理。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楚闻歌总是不懂。
“我只是让他离开，并没有决定他去哪，他也没有跟我说。”
楚闻歌怎么可能会信，但是他不敢冲着他妈妈吼，生怕妈妈一个生气就真的永远都不告诉他徐垚到底去哪了。
楚闻歌深吸了一口气，用更加软的声音跟她讲，“妈，真的，求你了，你告诉我他去哪了。我长这么大就求你这一次。”
“我不知道。”
王子宁永远都不变口的答案终于惹急了楚闻歌，“妈！！”终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吵什么吵！！”王子宁也终于失去了所有好脾气。
“你能不管我吗？！！为什么就是要管我和他的事情！！”楚闻歌满脸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管？！！”
“你小时候怎么不好好管管我？你们！！我上小学的时候，初中高中的时候，为什么不多管管我！不多陪陪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突然跳出来管我！！！”
这是楚闻歌第一次对父母的冷漠的控诉。
小天站在一旁有些害怕，他没见过哥哥这个样子，此刻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
王子宁愣了楞，硬是半天没说出话。
“楚闻歌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
王子宁皱了皱眉。
楚闻歌发泄了一通之后，后知后觉又觉得自己态度不对，再这么下去，母亲不可能会告诉他真相的。
于是他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尽量恢复到之前的冷静状态
“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能不管我了吗……”
王子宁看着这样的楚闻歌，心情很是复杂。
“妈，行行好，告诉我，他去哪了。”
“不知道。”
楚闻歌的眼眶逐渐红了，甚至连声音都带着点哭腔，王子宁更加的震惊，她就看着一米八几的儿子当着她的面，流下了眼泪，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伏在地上，颤抖不止。
“妈……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他到底去哪了？”声音也是颤抖不止。
“你！！起来！”
“我给你磕头行吗？”说着真的开始磕头。
急切地似乎走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他自己身上的某个零件一样，离开了就没法独活一样。
小天看着焦急。
“妈妈……”他轻轻念了声。
王子宁现在却无暇去管小天，“疯了吗？就为了一个男人？楚闻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闻歌别的话都不说，就跪在那里一个劲地求她告诉自己徐垚的去向。
王子宁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楚闻歌，有点被吓到了，有点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呢？算了起来吧，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他没跟我说，现在看来，他估计是知道你可能会过来求我，所以没有跟我讲，你要是真的想找的话，去机场试试吧，今天银行卡里有一笔消费，看起来像是机票。”
楚闻歌仍旧伏在地上，眼泪不止，知道王子宁这次说的是真的。
徐垚是真的想彻底地走了，一点线索都不给他留，徐垚不想他找到的话，他可能真的一辈子都找不到。
“谢谢，谢谢妈。”楚闻歌说了好久的谢谢，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你这样找不到他的。”
“找到到的。”
楚闻歌离开之后，王子宁半天没有回过神了，终于看到了一旁的小天。
她苦笑了一下，“以后不要像哥哥这样，很傻。”
小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