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郁家老宅门前停了不少豪车，路过的人不禁多看了几眼，不知是谁家这么财大气粗。
老宅是一栋有年代感的复式老别墅，尽管没有周围新盖的房子看上去富丽堂皇，但里边此刻却灯火辉煌比哪都热闹。
“奶奶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般美丽。”郁浅浅挽着一个老人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腻，撒娇地看向老太太，摊开另一只手的手心，“戴上这个水晶发夹更是倾国倾城。”
老太太被郁浅浅的话给逗乐了，满是褶子的手覆在搭在她胳膊上的手。
“就你会哄奶奶开心。”
郁浅浅忍不住嘟起嘴，嘟囔了几句：“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奶奶这么好看，所以您看您的子子孙孙都人见人爱。”说着把发夹给老太太戴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好看的光芒。
老太太被郁浅浅这几句话说得心花怒放：“好啦好啦，我孙女当然人见人爱的。”
她拍了拍郁浅浅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一固，转口道：“郁年那小子呢？不会连奶奶生日都不来吧。”
“奶奶安啦，他不敢不来的，刚刚给我发消息已经在路上了。”
老太太有些不悦地脸才稍稍松了些，不满地嘀咕了几句：“能有多忙，已经好几年都没来看过我这个孤寡老人了，在国外也就不说了，如今回国了还这样。”
郁浅浅一听，赶紧打住：“奶奶走啦，咱们下去，客人都等不及了。”
老太太一听才抛去刚才的话题，扶了扶自己刚做好的头发，一脸的矜贵：“走吧。”
郁年送唐可玉到家后，并没着急回郁家老宅，而是转身随便找了家网吧，登上了且听江湖。
见唐可玉没在线，就随意找了个高级刷怪区，这里平时基本不会有什么玩家来。
屏幕上一道橙光从中间划开，眼前的小怪就倒了一排，似乎不太尽兴，郁年等着那些小怪都聚到自己身边，然而此时他的血条也没剩多少了。
游戏里的角色腾空而起，键盘上的手指点的飞快，直接祭了一个大招过去，屏幕上满屏的怪物尸体，而郁年仿佛置身乱葬岗一般，明明是个可爱的正太体型，此刻却透着森然。
此时一道蓝光向他刺来，郁年控制着角色，一个向后仰身，侧滑堪堪躲过了那记刀光。
他朝后一个空翻，待站直时已经拉开了距离，他看向正对面的人。
见那人是百烬失默并不觉得意外。
郁年毫不保留实力，招招致命朝百烬失默发起攻击，百烬失默有些应付不过来，郁年的招式太快太狠，很快就落了下风。
准确的是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果然最后以死亡告终。
百烬失默也没恼，他直接打开了附近频道。
【百烬失默：没想到缥缈大神这么久没玩游戏，操作依旧这么溜。】
郁年看着屏幕上的话，不悦地皱了皱眉，百烬失默是故意的，但好在这个附近此时并没有人。
郁年没理会他，直接下了线。
很快手机就收到了言秋深的微信消息，因为有生意上的往来，郁年也不好把人拉黑。
【言秋深：你家老太太贺寿，你却在这打游戏刷怪合适吗？】
言秋深不停地刺激着对方，只要对方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郁年：管好你自己。】
【言秋深：啧，今天我可给你备了一份大礼。】
郁年看到这句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毕竟言秋深一般说到做到，这种准没好事。
他关了手机，不再看这些烦心的事，忍不住摸了摸车座盒子里的烟，打开车门，点燃了一支，狠狠吸了一口，烟味入肺，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他太久没抽烟了。
最终还是把烟掐灭了，重新回到座位上，朝着郁家老宅开去。
尽管是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郁年还是对此很陌生，周围格外热闹，而他却与之格格不入。
郁年一进客厅，就看到了被众人围着送贺礼的老太太。
郁浅浅也一眼就看到了郁年，赶紧朝他疯狂招手，郁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当做没看到转身上了楼。
郁浅浅看了眼被大家逗乐的老太太，凑到老人耳边道：“奶奶我去拿点东西。”
“好，记得早点回来。”
郁浅浅赶紧上了楼，发现郁年并没锁门，敲了两声见对方没拒绝就拧开了门。
“走吧，要不然奶奶待会儿又该说你了。”
躺在床上的郁年侧过脑袋看着门边的郁浅浅，满不在乎道：“说过的还少吗。”
郁浅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既然你都回来了，想必已经想好了。”
郁年微瞌上眼睛，仿佛累极了：“嗯，你先下去吧，我冲个澡就下来。”
郁浅浅替郁年关上了门。
“奶奶，好久没见面，真是太想您了！”言秋深热情地抱了抱郁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惊喜地看着眼前的阳光大男孩。
“深深啊，都长这么高了。”说着还用手比划了几下，“上次见你都才到这呢，可调皮了。”
“哈哈哈我当时还记得我在学校里捣蛋了，我爸要来逮我打一顿，结果还是奶奶护住我的。”言秋深长相本就明朗，此刻笑起来更招人喜欢。
两人随意提了几句当年的事，老太太这才发现言秋深身旁站着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便会错了意，朝言秋深笑道：“深深啊，这是谁，也不给奶奶介绍一下。”
宋轻涟赶紧上前朝郁老太太介绍自己：“奶奶，我是秋深哥哥和郁年哥哥的朋友，宋轻涟。”笑起来，两块苹果肌鼓起，可爱的紧。
老太太想了片刻，也不记得什么宋家，但依旧笑得一脸和蔼：“原来是宋家的呀，第一次来奶奶家吧。”
宋轻涟点点头，把带来的礼物递了过去。
这时言秋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四周：“奶奶，郁年呢，怎么没见他。”
老天天的脸划过一道明显的不悦：“那小子也不......”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清冷声音从后面传来。
“奶奶。”
今天的郁年穿了一套简单的休闲装，手捧着淡粉色的乙女椿花束，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挪不开眼。
“奶奶生日快乐。”郁年把手里的花递了过去。
老太太接过花，看着怀里抱着的如同少女一般娇羞的花束，总觉得眼眶酸酸的，她叹了口气，看向如今身姿挺拔的孙子，声音颤了颤。
“知道回来就好。”
担心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老太太伸手拍了拍郁浅浅让她送自己回屋里休息一会儿。
看向这群生机勃勃的年轻人：“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郁老太太一走，宋轻涟就赶紧溜到郁年的身边，但又不太敢开口的样子。
“郁年哥哥。”
郁年看看一旁的宋轻涟，又看向一脸笑意的言秋深，眼神里明显透露出不悦。
“我们好好谈谈。”这话明显是跟宋轻涟，宋轻涟一脸高兴的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院子里的小花园。
郁年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以后不必缠着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宋轻涟嘴边的笑容顿时凝固，她死死地绞着手，抬头看向比他高了近一个脑袋的郁年。
“是玉玉子吗？”
“嗯。”没想到这次郁年直接承认了。
宋轻涟有些不解地着急问道：“可是你们并没有认识多久呀？你明明和我说的是......”
宋轻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年打断了。
“我们认识很久了，是我认识她很久了，也喜欢了很久。”
“比我们认识还久吗？”宋轻涟有些不甘地看着郁年。
“是。”
那双如墨般漆黑的双眼，冰冷又凌冽，宋轻涟想开口反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对。
在她的印象里，郁年哥哥，长得好看，学习好，玩游戏也很厉害，只是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相处，对谁都冷冰冰的，可是他在玉玉子的面前就根本不这样。
他会撒娇，会很菜。
宋轻涟不甘心地又问了句：“那她知道吗？”
“不知道。”
宋轻涟露出了苦笑，原来像郁年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也需要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郁年哥哥一定很辛苦吧。”和她一样辛苦，每天都期盼着喜欢的人多看她一眼。
“不，很幸福。”
宋轻涟看着郁年眼里露出的那丝温柔微怔，才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眼前的人。
宋轻涟咬住下唇，再次揭开了当年两人之间的伤疤。
“那郁年哥哥还会因为当年酒吧的事讨厌我吗？”
郁年听到这件事，不悦地皱了皱眉，显然不想提起：“那件事我做不到原谅，但也不会把它说出来。”
宋轻涟知道她当时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底线，她不该趁郁年喝醉酒的时候去吻他，被对方发现推开后还互相拉扯，更不应该在她哥哥撞见后，保持沉默让哥哥以为是郁年想猥亵她。
她甚至还清清楚楚记得，她哥哥朝郁年打下去的那拳，让郁年的脸高高肿起，就连嘴角都挂上了血丝，其实当时她差点就要冲上去说，其实是她喜欢郁年哥哥，才对郁年哥哥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她不敢，她怕别人说她不要脸。
恐惧紧紧围绕着她，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说出那个真相。
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郁年一直也没有解释，全凭别人误会他，哥哥也断了和他的来往，也不许她去找郁年。
所以她只有等哥哥出国了，才敢悄悄寻找郁年的消息。
宋轻涟拼命忍住要流泪的冲动，她知道错了，但也知道郁年不会原谅她，可是在那件事情还没发生前，郁年便许给了她一个承诺。
她固执地不让眼眶湿了，梗着脖子问道：“郁年哥哥曾经答应过要和我参加且听江湖的线下比赛，但当初失言了。”
“所以下个月月底有一场线上赛，你会参加吗？”
她在且听江湖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郁年教她的，就连捉萤火虫都是郁年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会她的。
所以自那以后她就改了id——春萤，就再也没改过了。
郁年并没有回答她，宋轻涟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她怕自己会在郁年面前掉眼泪，只好匆匆转过身。
“郁年哥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郁年哥哥，再见。”
说完匆匆就走了，结果就听到身后清清淡淡的声音。
“我会参加，不过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并不是什么恋恋不舍，这确实是他当初答应宋轻涟的，既然这是从游戏起，那应该也从游戏斩断。
前面的宋轻涟听到这句话后脚步一顿，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最终她没回头径直走了。
见彻底看不到宋轻涟的身影后，郁年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啧啧啧，这么快就解决好了，我还以为这小丫头挺能闹腾的，没想到这么懂事。”
言秋深从一旁的角落走了出来，双手环胸靠在亭子里的柱子上，看向郁年，“你就不怕玉子知道真相后讨厌你吗？”
“毕竟像你这样的恶犬一天只会在她面前装乖。”
郁年没有理会言秋深的话，他把揣在兜里的钢笔，直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凌冽的凤眼微弯，但笑意却未达眼底，“言总既然这么闲的话，还是好好想想上一个合作是怎么损失的吧。”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气压低的厉害，战火仿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