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缚的柔声撒娇,叶抒有些错愕,但他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阿抒,我很想你。”赵缚见叶抒有些动摇,又继续蛊惑道。
他声音清冷温柔,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洗净一切尘埃,静静地流淌着。
叶抒只觉得,像是有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心间,酥酥麻麻的,勾得他有些痒。
良久后,感性还是压制了理智。
他缓缓点头,“好。”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明日一定要出发去剿匪。
晚膳林鸿朗在府中设宴,为陈籍接风洗尘 赵缚不愿意参与这个热闹,他便派陈则将膳食送到了营帐内,而叶抒则是趁着这个间隙,跑去营地边上的小河里洗了个澡。
等他回来时,书案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你回来了!”赵缚抬眸,便撞见了头发湿漉漉垂在胸前,手中还抱着换下来的衣裳,有些迷离的叶抒。
他看到一大桌子菜,问道:“这是?”
赵缚笑了笑,“犒劳你的。”
“这么好啊!”叶抒将衣服放到了一边,其实他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了,现在面对一桌子的饭菜,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力,坐下拿起一块肋排便开始啃。
“好香啊,我这几日都是在山林间采些野果子对付一口,今日总算是开荤了。”叶抒吃得手舞足蹈的。
赵缚就这么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这几日,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只是,叶抒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很伤他的心,他或许还会因此而离开自己。
但他心中又抱有一丝侥幸。
他如今的处境已是如此困难,想要破局,他就需要牺牲些什么,他想,叶抒跟了自己这么久,他一定会理解的。
……
这一顿饭,叶抒吃得很欢,赵缚则是基本没怎么动筷,只喝了两杯茶。
他光顾着看着叶抒进食了。
饭后,叶抒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满足地喟叹道:“等将附近的山匪们都解决了,我给你做一次荷叶鸡怎么样!”
赵缚坐在一旁,并没有吱声。
他眸色深沉,眼神幽暗。
在明明灭灭的烛火映照下,显得那么不真切。
没有得到回应,叶抒坐了起来,看向赵缚,“你怎么不理我啊?”
下一秒,赵缚便突然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
叶抒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他的下颌就被赵缚捏住了,他的指腹在他的唇瓣上摩挲着,他一抬眸,就撞上了赵缚炙热如火的视线,他眼底的欲色也越发地明显了。
赵缚的呼吸沉得吓人,叶抒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那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温热又蛮横的吻悉数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说,刚吃完饭,能不能先休息一会……
等他反应过来后,他的唇齿也早已被赵缚熟练地撬开,清茶的淡香在口腔中荡开,他的后脑勺上也覆上了一个温热的手掌。
这个吻漫长而缠绵,他吮咬他的唇,将他的思想完全占据。
叶抒的心跳就没有降下来过,连身体也因为缺氧而止不住地轻颤着。
趁着换气的间隙,叶抒还想要挣扎着向他提出抗议,但他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赵缚拽着坐到了他的腿上。
叶抒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套,他唇齿微张,鼻尖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越发勾人了。
他重重地呼吸着,骂人时也有些断断续续,“赵缚!你混蛋!”
赵缚眉眼间染上戏谑的笑,他捧着他的脸,在他早已红肿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还骂我,怎么这么没良心。”
话音落下后,他滚烫的唇,故意落在他的脖颈上,薄唇反反复复地轻蹭着。
叶抒连连躲闪,“痒啊,你个混蛋!”
赵缚一手扼住他不安分的双手,桎梏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是不安分地从他的衣摆探入,摸索到他的细腰上,暖味轻蹭着他白皙滑嫩的肌肤,细细碎碎的吻从他唇上移至脸颊,最后落在颈窝耳后。
呼吸缠绕间,叶抒浑身都烧灼了起来,他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了,炽热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弥漫着深深的情欲。
……
这场极致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天光大亮。
赵缚餍足地侧躺着,轻轻抚摸着叶抒瘦削的脸颊。
一旦这个决定开始了,那么他和叶抒往后的人生轨迹,或许也会发生极大的变化。
如今他只能祈求,他能理解他的难处,能够谅解他所做的这一切……
他内心也很煎熬。
赵缚躺到了叶抒身旁,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他在心中喃喃道:“阿抒,别怪我……”
不是他狠心,也不是他故意欺瞒。
他目前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破局之法,他不能筹谋多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身上肩负着的,是整个陈氏的期望。
是所有蒙冤枉死的族人,以及苟延残喘之人,在他身上押下的唯一希望。
……
叶抒醒来时,都快要午时了,赵缚早早地准备好了饭菜。
其中就有一道,是他昨夜提了一嘴的荷叶鸡。
“你怎么……这是从哪里来的?”叶抒眼里瞬间多了几分亮色,他欣喜地看向赵缚。
“夫君想吃,我自然要尽心尽力地寻来献给夫君。”赵缚说着,往叶抒的碗里夹了一块,“快坐下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你还会做这个!”叶抒坐下夹起碗里的鸡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他明明记得之前赵缚可是娇气得很。
如今却会为了他,学着做菜。
而且他昨夜也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想到赵缚竟然会如此用心,不仅记在了心里,还这么快就为他做成了。
迎着叶抒满含欣喜的视线,赵缚勾着唇解释道:“缠着火头营的老张,学了一上午,就是还不知道味道如何。”
“好吃!”叶抒十分捧场地夸赞道。
“真的吗?”赵缚也备受鼓舞,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和叶抒单独相处时,便是他为数不多的松惬时光。
“我还以为……”叶抒又夹了一块肉到碗里,“你昨夜没有听到。”
赵缚十分臭屁地昂着下巴,“你也不看看是谁想吃,我夫君说的话,我都奉为人生信条好吗!”
“你好烦啊!”叶抒娇嗔地笑骂他。
二人闹了一阵后,赵缚突然正经了不少。
他犹豫了许久,问道:“阿抒,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迫不得已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会怪我吗?”
“嗯?”叶抒不解,但他还是问道:“是发生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了吗?”
他相信赵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他一定不会选择伤害他。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一下。”赵缚有些心虚地连忙否认道。
叶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那得看具体是什么事情了。”
“假如……”赵缚喉结微微滚动,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骗了你呢?”
叶抒瞬间反应极大,他问:“你又有什么事骗我啊?”
“没,没有!我就是跟你假设一下。”
叶抒蹙眉,“不存在的事情,假设做什么?”
被这么一问,叶抒也没什么食欲了,他放下了碗筷,看向赵缚,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你跟我说好吗?”
赵缚垂下了眼睫,叶抒越是这样,他越不敢说。
他含糊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我只是做个假设,想看看你会什么反应。”
叶抒显然不相信他这套说辞,“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