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闻言,连害怕也顾不上了,他脸色阴沉,趁着赵玄不注意,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我喜欢你大爷的!”
操!
差点就害得他失去清白了,竟然还能问出这么下贱的话来。
还真是皇室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真是贱得连边都没有了。
赵玄并未设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脚,这一点踢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最终还是倒到了地上。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岑溪见状,也不继续放狠话了,而是抓紧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一骨碌往外跑。
路过赵玄时,见他似乎神智不太清醒,他又狠狠踢了他一脚,为自己出气。
直到跑出了卧房,岑溪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如今这衣衫半褪的模样,也不适合回到药堂里去,免得被那个小乞丐看到了,影响也不好,毕竟他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若是这样出现在药堂,应该算带坏小孩吧?
但他其他的房间里都放满了那些费了好大劲,才淘回来的名贵药材,他现在还紧张得浑身直打哆嗦,哪里敢贸然钻进药房里去,若是毛毛躁躁地,控制不住自己,打翻了药材,他肠子都得悔青。
于是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长廊的台阶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低头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此刻他瘦削的腕骨上正绑着自己的腰带,看起来,好像还有点难解。
“妈的,这是什么破结啊!”岑溪用嘴咬了好一阵,连腰带上都沾满了他的口水,他也没能将那绳结解开,反而好像还适得其反,给缠成死结了。
“混蛋!登徒子!死变态!”岑溪仍觉得自己那两脚踹得轻了,他忍不住地朝着自己的卧房骂道。
若赵玄不是什么劳什子皇子,他真想没收了他那作案的工具。
虽然他承认自己的确有几分姿色,可这也不能够成为赵玄犯罪的理由吧!
他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见色起意的借口罢了。
更何况,他和赵玄也就见过几次面,也没有很亲密什么接触,从来都没有正经地了解过彼此。
他就已经对自己爱得这么深沉了?
这未免也太毛骨悚然了。
可就算是再爱,也得尊重人吧!这些皇家的人,嘴上道貌岸然的,可是心里对别人连一点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果然是虚伪至极!
岑溪气得又开始发抖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甩了甩脑袋,试图将今夜这些不顺心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赶出去。
他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坏种,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也不能因为他的过错,而惩罚自己。
这一切都是赵玄的错!
对,全都是他!
是他先动的手,也是他先不尊重人。
岑溪想着想着,觉得他应该现在就把这个恩将仇报的死东西给扔出去,就该让他睡在大马路上,让他丢尽了脸。
不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吗?
看他宿醉睡在街边,日后该如何在文武百官面前抬得起头。
最好是还要把他的衣服给扒了。
让他衣衫不整地躺在路边。
岑溪虽然这么想的,但他却不敢真的这么做,因为一旦真的得罪了赵玄,那他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做事还是留一线比较好,免得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可是让他白白忍下这口恶气,他实在是心中不痛快。
岑溪解不开手上绑着的腰带,索性也懒得要了,他起身找了一把锋利的剪刀,重新坐到台阶上,双腿并拢夹住一端,而嘴里又咬着另一端,以此操控着剪刀,费了些力气才将腰带给剪开。
望着碎成布渣的腰带,岑溪心中在滴血。
这可是请人量身定做的。
为此他还等了好几个月。
这才穿上没两天,就这么废了。
赵玄真是罪该万死!
岑溪想着,便一头钻进了药房,好一通翻翻找找,才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一个别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蛊来着?”岑溪挠了挠头。
时间太久了,加上他又一直源源不断地买入各式各样的新药材,这些不重要且用不怎么上的全都被他搬来搬去,为那些昂贵的药材腾地方了。
也正因如此,这蛊虫早已因为没有妥善保管,而失去了它原本的使用说明。
他这一时半会的,还真记不起来这蛊虫是做什么用途的。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这药铺里,没有害人性命的东西。
再说了,他将子虫种到赵玄的身体里,只要他不催动母虫,肯定不会伤人性命。
左右也只是蛊虫罢了。
若是日后后悔了,为他解了便是。
这么一想,岑溪瞬间觉得可以给赵玄一点教训。
打定了主意后,岑溪将子虫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从药房里出来后,便直奔卧房。
可真到了这,他又不敢进去了。
若是赵玄这会已经清醒了怎么办?
他看起来好像很能打的样子!他要是打自己,自己能跑得掉吗?
岑溪不断地脑补着,若他推开了这扇房门,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但他心中有另一道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地蛊惑着他。
他今日受了这样的屈辱,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就因为他的身份,而让自己平白无故地吃个这么大的亏?
大不了就得罪了赵玄,不过是再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罢了。
他一个光脚的,有什么可怕的。
该害怕的也是赵玄吧,毕竟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重新给自己洗脑完毕,岑溪也鼓足了勇气,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岑溪小心翼翼地探了半个脑袋进去,便发现赵玄竟然倒在地上睡着了。
他松了口气,将房门彻底推开,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你还有脸睡觉啊!做出这么让人反胃的事情!也就你睡得着了。”岑溪伸出手,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平时装得谦谦君子的,没想到也是个衣冠禽兽!”
“就你这么好的心态,还不知道已经伤害过多少人了!”
“你也配当皇子受万人敬仰?”岑溪越骂越起劲。
赵玄似乎是烦了耳边的嘀咕声,他想要翻个身,侧向另一边睡,可还未动作,腹背处传来的疼痛,便让他瞬间醒了大半的困意。
岑溪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继续指着赵玄的鼻子骂:“死变态!你这种人就应该净了身子,做个太监!免得祸害更多的人!”
“你说什么?”赵玄的眼睛仍旧是闭着的,也依旧维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变。
岑溪:???
靠,不仅装醉,还敢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