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佞臣在上>第143章 柔弱不能自理的情郎

  叶抒拿着赵玄给的玉佩,很轻松地出了宫门,一是因为那块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很明显的玄字,而守门的将领们都认识;二则是今日看守宫门的,是那天夜里的那位将军。

  他出了宫,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往南走。

  没多久便抵达了岑溪开的那家存善堂。

  他翻身利落地下了马,将马拴好后,便走进了药堂内。

  岑溪正在为人诊治,叶抒便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瞧着他为病人开药方的模样,脑海中也逐渐地浮现出了,从前他们在将弥山相处的点点滴滴。

  岑溪也觉察到了叶抒的到来,他抬眸看向他站着的方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但他还是乖乖地写完了方子,送走那位患者后,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叶抒,这回的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师兄,你怎么来了!你终于想开了吗!”

  叶抒直接对着他的头泼了一盆冷水,“没有。”

  岑溪只觉得浑身都被这冰冷冷的两个字给浇透了。

  “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岑溪一听这话,瞬间觉得眉心直跳,但师兄都求到他这里来了,想来是没辙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难,不施以援手,于是他只能压着自己心中的情绪,阴阳怪气地问道:“你那情郎,身子这么柔弱啊?又病倒了?还是又误服了什么药?”

  叶抒道:“不是他。”

  “师兄你终于想开了!”岑溪大喜过望,拉着他的手问,“所以这次是找了个什么样的?”

  叶抒:“……”

  “我意思是,病倒的不是他。”叶抒无奈地解释道。

  岑溪问:“那是谁?”

  “新科状元的母亲。”

  “谁?”岑溪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语气中是久久缓不过来的惊愕,“你又跟新科状元好上了?治好他母亲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投名状吗?”

  他好想知道岑溪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怎么一开口就是这些情啊爱的。

  叶抒道:“我的意思是!新科状元的母亲,得了种怪病,只能卧榻无法行走,发病时浑身都疼得厉害。”

  岑溪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他又问:“所以师兄你还没跟那个什么五皇子吹了啊?”

  叶抒是真的不想跟他掰扯这些感情的事情了。

  他总觉得和岑溪说话,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

  见叶抒并不回话,岑溪便无赖地缠着他,继续追问,“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和那个新科状元好上啊?”

  “师兄,那你和那个三皇子呢?你们怎么样了?”

  “……”

  面对岑溪不断歪曲的追问,叶抒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在岑溪眼里,他是拿了什么万人迷人设的话本子吗?谁都要爱他?都得跟他有上这么一段?

  他该不会觉得,皇宫里那些稍微好看些的,都是他的发展对象吧?

  “师兄,你看上那个五皇子什么了啊?你瞧瞧他,一整个病秧子样,一看就知道活不久。”岑溪喋喋不休地说着。

  一直没开口的叶抒突然维护道:“师弟,你替他把过脉的,他的脉象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吧。”

  赵缚只是看起来文弱些,可他其他时候……尤其是在床上,可生猛得很。

  活个一百来岁,肯定不成问题。

  “所以……”岑溪震惊地抬手捂住了嘴,“师兄你图他活好啊?”

  这可不是他胡说因为他方才一侧过头,便瞧见了叶抒衣领下,若隐若现的吻痕。

  那个位置,一看就知道是吻痕。

  没想到!那个病秧子,居然和师兄已经发生那种关系了……

  岑溪越想越气!

  若不是他方才拉着他的胳膊,将他的衣服往下扯了扯,他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个事实。

  不过转念一想,岑溪又觉得无所谓。

  师兄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若是师兄愿意的话,他也可以加入他们,他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他挎着自己的医药箱,跟着叶抒往外走,并招呼药房里的伙计道:“我先出去一趟,你们把药铺守好了。”

  随后他便跟在叶抒身后,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见到外头的木头桩子上,只栓了一匹马后,岑溪的脸色瞬间变得娇羞了起来,“师兄,你今日又与我同骑一匹马吗?”

  叶抒见他这样,还以为他不太乐意,于是说道:“你骑就好了,我给你牵马。”

  “为何要牵马?师兄不同我一起吗?难道师兄不想早些去为那位老夫人诊治吗?”

  叶抒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了,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并拿出赵缚塞给自己的纸条,确认了具体地址后,便反手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胯下的马匹便如离弦的箭矢,飞奔了出去。

  二人抵达鱼正阳的住所时,岑溪已经快要被风给吹傻了。

  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地,下了马后,一直在给自己捋头发。

  “师兄,下次我们能满些吗?我早饭都要被你给颠出来了。”岑溪吐槽道,“莫非这老夫人,知道我们要来,为我们准备了午膳?”

  岑溪的阴阳怪气,叶抒是佩服的。

  就这么几句话,把他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抱歉,下次一定注意。”叶抒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鱼正阳家境贫寒,但因为自身的学问以及对当今朝政有着独特的见解,而受到了韩秉义的厚爱,有了韩秉义的接济,这才不至于他的日子过得太清苦。

  如今科考一举夺魁,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

  只是因为如今封赏还没下来,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子,还是先前那个破破烂烂的。

  叶抒望着自己面前这扇门,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下手,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稍微用大了力气,将这门给拍烂了。

  毕竟他是个武夫,下手每个轻重。

  岑溪看出来了他的窘迫,“我来吧。”

  他话音落下后,便敲响了木门。

  随着扣扣——两声落下后。

  好半晌后,屋内才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的老夫人。

  她似乎每走一步都十分痛苦。

  双手也一直都撑在膝盖上。

  岑溪大概地猜出来了,她这是属于什么情况,心中也多了几分把握。

  只等待会为她诊完脉后,才能更加具体地了解清楚,并对症下药。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位状元郎的母亲,他能治得好。

  “娘!你怎么下床了!”鱼正阳手中端着一盆绿油油的青菜,他还未将手中的盆放下,便瞧见了从屋里走出来的母亲鱼霍氏。

  “娘听到外头有动静,想着出来看看。”

  鱼正阳顺着她的话,往院子门口看了过来,在见到叶抒和岑溪后,先是愣了几秒,耳后连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娘,您歇着,我去看看。”

  安顿好了鱼霍氏后,鱼正阳很快便跑了过来。

  他隔着低矮的小木门,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

  叶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岑溪抢走了话语权,“我们是来替你医治你母亲的。”

  鱼正阳半信半疑,“我娘的病,已经瞧过许多大夫了,都说没得治了。”

  “那是因为你之前遇到的都是庸医。”岑溪十分猖狂地说道:“现在你遇到我了,我保管让你娘重新站起来。”

  “当真?”闻言,鱼正阳眼中瞬间燃起了一丝亮光。

  他见过母亲发病时,最为痛苦的模样,这些年里他也从未间断过为她找寻名医治病,可惜都收效甚微。

  如今这个送上门来的大夫,看着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他不知是否该试一试。

  但他心中还是存了几分警惕的,“你们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叶抒只是淡淡说道:“等我们先给令堂看完病后在说也不迟。”

  现在都还没个大概,他可不敢这么轻易地就暴露了身份。

  免得遭到鱼正阳的拒绝。

  鱼正阳见状,也没再多问了,而是打开了门,将他们二人放了进来。

  可是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地往他们二人身上瞟去。

  鱼霍氏在得知叶抒和岑溪是专程来为她治病时,眼底瞬间有了泪光。

  她拉着鱼正阳的手说道:“儿啊,你还是别浪费这些银子了,娘没事,娘真的没事。”

  “夫人,我们是奉命前来为您治病的,不要银子,鱼大人是当朝状元,很快任免的文书也会下来了。”叶抒安抚地朝着霍老太太说道。

  “是吗?”老太太热泪盈眶,她紧紧拉着鱼正阳的手,又摸又拍的,“阳阳长大了,有本事了!”

  她这一辈子辛苦劳碌,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儿子拉扯长大,好在他比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岑溪为她把完脉后,叶抒连忙追问道:“怎么样?”

  他和鱼正阳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岑溪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夫人从前太过辛劳,身子积劳成疾,亏空得厉害,得先好好补补营养,至于腰背和双膝的伤,我待会会为老夫人正一下骨,配合我开的药方,边内服边外敷,不出一个月便会好起来。”

  听到自己母亲的病还有得好,鱼正阳险些激动地摔倒,他拉着岑溪的手腕,连声问道:“大夫,您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诓你做什么?”岑溪说道。

  鱼正阳又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

  母亲身体健康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如今这个心愿也算是了了。

  为老夫人正完骨后,岑溪很快便开了方子给鱼正阳,“按方子抓药,每日服两贴。”

  岑溪和叶抒是在霍老太太的感谢中往外走的。

  鱼正阳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后,他喊住了他们,“不知二位是授了哪位大人的命令?”

  叶抒如今也敢放心大胆地说出来了,“我家殿下听闻老夫人疾病缠身多年,立即命在下寻了岑神医前来为老夫人治病,我家殿下只希望,大人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报效大雍。”

  他如今跟着赵缚的时间久了,也学会说得一手漂亮话了。

  鱼正阳问:“敢问是哪位殿下?”

  叶抒回答道:“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