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春光满园, 祁瑾秋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怀里人肩膀上,如白釉般光滑细嫩的皮肤,线条明晰流畅, 因为紧挨着她,临近脖颈处印出了粉印。

  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为什么还不醒呢?”

  视线移开, 祁瑾秋清咳了两声,指尖挠了挠怀里人的指腹:“没事了,不要担心, 眠眠。”

  纪沄眠错愕地抬起脑袋, 眼角ʟᴇxɪ还残存着泪渍:“你、你醒了?”她紧张地磕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来势汹汹的疼痛尽数被抽离,祁瑾秋扬起苍白的唇角,安抚道:“没事了,已经好了。”说完, 她环顾了圈四周, 都没有瞧见棉花团子。

  “小兔子去哪了?”她着急问。

  纪沄眠这才骤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好在灵实体能无形化形,她松开祁瑾秋的手, 从她身后的视野盲区抱出毛茸茸的兔兔,支吾道:“它很担心你、你迟迟不醒、它睡着了。”

  两人的姿势尴尬又微妙,纪沄眠将小兔子塞到她的怀里,接着便红着脸重新用浴巾包裹住身体, 站起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缀满水光的眸子垂下, 她就像一朵含羞草似的, 不断地收拢叶尖, 温吞道:“刚刚、我...”

  她都不知道祁瑾秋是什么时候醒的, 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而且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要不...

  纪沄眠攥紧指尖, 开始思考要不要用以往的解决方式,编织梦境。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祁瑾秋却没有问她这些问题,而是温声道:“谢谢你,眠眠。”

  纪沄眠实在纠结,试探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说话的时候。”

  纪沄眠倏地扬起脑袋,眼睛都睁圆了:“那、那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祁瑾秋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手指拂过兔兔的绒白毛发,她从善如流道:“我醒来的时候,你好像在说,想做我的兔子?”

  她也有些不确定,因为那时她的意识很迷糊,理智也尚未回笼。

  了解到前面的那些她并没有听到,纪沄眠松了口气,眼下的问题就只剩她要怎么解释这句话,又要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抱着她。

  笨兔子的脑子转不过弯,她只能按着书上背的那些照搬:“我不是那么说的,是你听错了。”她很认真地反驳,“我说的是,我以后,会跟小兔子陪你一起去医院检查。”

  “是吗?”祁瑾秋径直望着她。

  “嗯。”纪沄眠点头,“我还说,小兔子很担心你,你要快点醒来。”

  祁瑾秋一时找不到破绽,而且她刚醒,大脑还有些疲惫,而且她觉得小雪人应该不会骗人,如果真的说谎,小雪人可能会将自己热得化掉,然后不问自招:“那就是我听错了。”

  “对。”纪沄眠忍着羞怯,“是你听错了。”

  祁瑾秋揉了揉眉心,柔声道:“不好意思,误会你了,眠眠。”

  “没关系。”纪沄眠又开始自圆其说,“我在那边闻到了你的信息素,然后就赶过来了。然后...”

  纪沄眠越说越小声,脖颈都羞红了:“然后、你...你抱住了我。”

  “我抱你?”祁瑾秋反问道。

  “嗯。”都到这个节骨眼了,纪沄眠不敢让自己露出破绽,只能红着脸混淆是非的编下去,“你力气很大,我、我挣不开。”

  祁瑾秋认真地审视着她的模样,脑海里细致地捋了捋昏过去发生的事。她记得,她昏过去的时候,浴室门还没来及关阖,而且信息素紊激症在发病时,导致信息素泄露也是常见的症状。

  而她与纪沄眠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alpha骨子里最原始的占有欲催化下,她不由分说地抱住纪沄眠,也不是没可能。

  念此,她没有多疑,而且纪沄眠在她怀里的模样真的很可怜,卷翘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那双漂亮的杏眸就像兔子眼睛似的红彤。

  该不会、纪沄眠的浴巾也是她扯下的吧?

  这么一联想,祁瑾秋的耳朵烧了起来,从耳廓到脖颈后的腺体,都蔓延上了粉意。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才低声道歉:“对不起,眠眠,不仅吓到你,还给你造成困扰了。”

  说完,她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目光落在了怀里的棉花团子上:“我上次就说了,如果再有下次,你想怎么教训我都可以。”缓和了会,她抬起眸,毫不掩饰且明晃晃地望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纪沄眠脑袋里炸开了一朵粉色的蘑菇云,她没想到,平时狡黠如小狐狸的人竟然...这么好骗。可她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欺负了一头温良无害的小绵羊,内心的负罪感在听到她道歉的那一刻,到达了顶峰。

  她无措地咬住下唇,微不可闻道:“没、关系。你没事了就好。”

  “要的。”祁瑾秋很坚持,又问了遍,“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见状,纪沄眠千思万想才憋出了句:“那你明天给我带一份褥记的巧克力夹心泡芙,可以吗?”

  这根本算不上惩罚与教训,祁瑾秋道:“眠眠,换一个吧。”

  “可是、可是我只想这样。”

  祁瑾秋拗不过她,只能在这个条件上加码:“不止带一天,到我们合作结束前,我每天都会给你带。”

  纪沄眠觉得有些浪费钱,因为那并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而且一份要二十块呢。可祁瑾秋真的很坚持,如果她拒绝了这个提议,她仿佛每天还会收到其它的东西。

  于是、她妥协了。

  “那、我们一起吃。”

  “好。”

  道歉让两人间微妙氛围淡了些,祁瑾秋撑起身,望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兔子,笑容有些无奈:“我都昏过去了,她竟然还能睡着。”

  说到这个,纪沄眠顺着往下问:“那你、刚刚为什么晕过去了?”

  祁瑾秋陷入了沉默。

  她怕吓着纪沄眠,因为在目前的医疗认知中,信息素紊激症是非常棘手且无法治愈的疾病。其次,她要怎么跟纪沄眠坦言,其实她已经在好转了,好转的缘由就在于怀里的神奇兔兔呢?

  这一切听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

  为什么国内顶尖医学专家都解决不了的绝症,一只平白无故出现的小幼兔却能让她好转呢?

  她开不了口。

  于是,她决定待会就去私人医院做趟检查。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会我去检查一遍再跟你告诉你。”祁瑾秋说话语气非常温和,“可以吗?”

  “嗯。”纪沄眠点头。

  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刚刚只是下意识地询问,她也并不想让祁瑾秋自揭伤疤。

  “那走吧,我们先离开游泳馆。”

  “嗯。”纪沄眠顿了下,“要我扶着你吗?”

  祁瑾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暂时不用。”

  “那、那我们出去吧。”纪沄眠后知后觉开始尴尬,出去的路途都不敢再看起祁瑾秋。

  .

  从游泳馆离开,祁瑾秋决定将纪沄眠送回耘橘府,才去私人医院检查。

  车厢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拢,纪沄眠望着窝在祁瑾秋腿上的灵实体,不禁开始思考为什么它能睡那么久?

  按照它的熟睡时长,身旁alpha的易感期...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周。

  两周的时间,她要完成试探、挑明、告白等一系列流程。想到这些,纪沄眠撇过脑袋,望向窗外,指尖赧然地揪紧衣摆。

  “本来想约你一起吃晚餐。”祁瑾秋状似语气遗憾,实则在狡黠地布置陷阱,“那要怎么办呢?眠眠。”

  “下次再一起。”

  “下次是下次,我不想浪费掉这次的机会。”

  纪沄眠启唇:“去医院更重要。”

  “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祁瑾秋转动方向盘,线条精致流畅的侧脸轮廓,格外引人注目。她温和地问,“给你点餐,可以吗?”

  “不要。”纪沄眠摇头。

  “那怎么办呢?”她看似温和,却又不容置喙,“如果不要,那我们就先去餐厅吃了,我再接着去医院检查。”

  纪沄眠很轻易便被拿捏住了。

  她觉得祁瑾秋又在欺负她,可她找不出证据,而且在祁瑾秋昏厥不醒时,她还保证以后..任她欺负。

  车厢安静,谁都没再主动打破这份静谧,直到下一个转弯路口,纪沄眠如击玉的声音才骤然响起:“那我们一人一半,你不能拒收钱。”

  “好。”祁瑾秋没有犹豫。

  纪沄眠说了个新学的词汇:“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祁瑾秋笑道。

  夕阳西斜,余晖给天边翻涌的云潮裹上一层淡橘色,像极了巷道里小孩们手上握着的甜腻棉花糖。车辆抵达耘橘府时,将近六点。

  纪沄眠不想耽误她的时间,让她在小区门旁停车自己走了进去。

  祁瑾秋半降车窗,目光深远悠长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被花草树木阻拦再也瞧不见,才收回目光升起车窗,给纪沄眠点餐。

  她选的是一家口味偏好极符合小雪人的餐厅,还特意选另一个区她没吃过的,并且备注不要显示消费总额且不要用带有店名的包装袋。

  以防她们忽视,她还特意打了通电话过去,确保一切万无一失,才驱车离开。

  私人医院二十四小时轮班,所以就算到了这个点,也依然人源不断。她绕了条近路,抵达白ʟᴇxɪ色的大医院大楼时,夜幕悄然降临。

  小兔子依然睡得香沉,完成检查流程需要半小时左右,她将小兔子放进包包里,抱着包包进了医院。

  .

  为了尽快要到结果,祁瑾秋选择了会吃点苦头,但今晚就能出结果的高科技CUT诊疗。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味无孔不入,从一楼到二十楼最顶层,整座高楼都充漾着这股格外具有标志性的气味。

  生病后,祁瑾秋来过很多次医院。有时候是父母陪她来,有时候是她姐,还有她的发小们,即使她们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她去检查。可这一次,她孤身前往,身边只有一只小兔子无声地陪伴着她。

  冰冷的白色机器从脚部缓缓推移至头部时,祁瑾秋目光清明地望着天花板,倏地想到了纪沄眠。

  她想,纪沄眠现在在干什么呢?她领到外卖员配送的订单了吗?

  她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呢?即使她们才分开不到一小时。

  机器的感应灯亮起的一瞬,祁瑾秋闭合了眼睛。

  前前后后弄完,等她脸色苍白的检查室里出来,她怀里的小兔子正好醒来。

  它望着祁瑾秋显然不好的脸色,眼底缀满了担忧,毛绒爪子压在塑料材质上,压成了一块白兔奶糖。

  “绵绵。”祁瑾秋安抚道,“我没事。”

  小兔子仿佛都要哭了。

  “好啦。”祁瑾秋抱着它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现在这么担心,刚刚怎么睡了那么久呢?”

  兔兔捂住了耳朵,好似在表达不想听她说话。

  祁瑾秋失笑:“什么嘛,一点儿也说不得了对不对?”

  圆滚滚的小兔子撒开爪爪,理直气壮地与她对视,两只粉白色的兔耳朵时不时耸动。

  “好啦。”如果不是顾及小兔子害怕医院,祁瑾秋也许会将它抱出来,然后在它脸颊上分别落下两个啵唧。“休息完了,带绵绵回家啦。”

  兔兔举起一只前爪,欣然同意。

  .

  再回到暮锦别墅,已经是八点的事了。

  月色如水,黑夜如一团可吞噬万物的黑洞,祁瑾秋抱着重获自由的小兔子进客厅时,沙发一隅的气氛显然与之前不同。

  凝重且肃穆。

  祁瑾秋脱掉傍晚披上的外套,目光不解地望着祁筝:“怎么了?”

  祁母坐在祁筝身边,她朝祁瑾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祁瑾秋从善如流,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那素来瞧见小兔子就变脸的母亲,今晚回来却一句话都没问。

  “发生什么事了吗?妈。”

  祁母细致地打量了她一圈,神情才稍稍缓和:“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问你。”

  祁瑾秋:“什么?”

  “不是说下周再去检查的吗?”祁母拽过她的手,像小时候似的在她手背上很轻很轻地拍了三下,“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赶着去?还非要做今晚就出结果的项目?”

  祁筝也望了过来。

  “阿姨告诉你了?”祁瑾秋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特意没去告诉许姨,为的就是不让家人担心,想等出结果了再告诉家人,可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嗯。”

  “瑾秋,今天下午不舒服吗?”祁筝问。

  事到如今,祁瑾秋也不好再隐瞒:“嗯。我在换衣间里发病了。”

  祁母秀眉拧起,脸色越发凝重:“是不是程度很严重?所以你才急着去做检查。”

  祁瑾秋:“有点。”

  祁筝手指摸上了烟盒:“有点是多少?”

  她已经很温和了,如果是在公司里,员工下属跟她这么汇报,她脸上的霜雪会淬成冰块。

  “我晕过去了。”

  话音一落,暗潮汹涌,客厅静得就连空气中浮尘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猝然面对这个结果,祁母垂下了眼睫,美眸里泪意渐生,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祁筝没有失态,目光却越发深沉:“大概多久醒来的?我记得你已经很久都没发病了。”

  “记不清了,十几二十分钟吧。”祁瑾秋见不得母亲这幅模样,她温声软语地哄着,“妈,别担心。我挺好的,有绵绵在,醒来一点事都没有,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就告诉您。”

  “秋秋。”祁母还是没能忍住,莹润的泪珠从眼角划过,“这段时间你能不能都呆在家里养养,等好一点了再出去。妈妈真的很担心,你许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妈,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这件事,好吗?”说着,她扯过纸巾帮祁母擦眼泪,动作轻柔又细致,“我还没吃晚饭呢,爸爸呢?”

  “他回老宅了,还不知道这件事。”

  “先去吃饭吧,等结果出来再看。”祁筝道。

  “好。”祁母擦干脸上的泪渍,牵强地扯出笑容,“先去吃饭,我特意让她们做了你最爱的菜。走吧,一起去餐厅。”

  “嗯。”

  瞧见母亲这幅情绪决堤的模样,祁瑾秋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她望向怀里分外乖巧安静的小兔子,不断期盼会有一个好结果。

  因为、如果结果有变。

  不仅意味着她的人生又要恢复以往如一潭死水的状态,也意味着..她可能随时会死去。

  一旦这样。

  那她以后要怎么办呢?她跟纪沄眠又要怎么办呢?

  忽然而至的慌乱骤然打散了她的全部计划,她及时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扬起笑容去揽着母亲走向餐厅。

  这一顿饭无疑是沉抑的。

  饭桌上谁都不提那个沉重的话题,可每个人的神情却仿佛还置身于那个不断消磨情绪的疾病漩涡内,就连祁母强扯出的笑容,都让祁瑾秋觉得揪心。

  “妈,您多吃点这个。”祁瑾秋给她夹了块薄切嫩牛肉,“这个特别好吃。”

  “我吃着呢,你尝尝这个。”

  母女两心照不宣地继续着你来我往的饭局,就连向来漠然的祁筝都加入了这场掩饰性的开心。

  饭后,祁瑾秋坐到最末尾的位置给小兔子喂兔粮,放置在桌面的手机传来振动,她有些犹豫和迟疑,下意识以为是医院出了检查结果,没有第一时间就点开。

  直到第二次振动,她才指纹解锁点进了微信,再瞧见是被她顶置的纪沄眠发来的消息,她悄然松了口气。

  【纪沄眠:你点的菜特别好吃[],我都吃光了。说好了一人一半,我该转你多少钱呢?】

  祁瑾秋望着,唇角自发上扬,笑意从眼角流露而出。

  她希望是检查结果是朝着好方向发展的,因为她真的很喜欢纪沄眠。

  手指在屏幕上来回轻触,祁瑾秋快速回复消息。

  【这家餐厅新开业,搞优惠打八折。总共不到一百五,你转我七十就行啦。】

  联系人备注昵称很快便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但却迟迟不见回信。祁瑾秋都能想象出纪沄眠这会是什么模样,杏眸微微上翘,神情认真又犹豫,可能正如临大敌呢。

  坐在对面的祁母和祁筝对视了眼,仿佛都已心知肚明是谁的消息让祁瑾秋露出了笑。

  【纪沄眠:[转账80]】

  【纪沄眠:我吃得多一点,所以我多付一点,请接收[]】

  望着末尾的微笑表情,祁瑾秋抬手掩唇笑了笑。她的朋友里数秦芝蓓表情包最多,就算是年纪比她大上许多的长辈都不一定会用这个万年微笑表情包。

  但纪沄眠却使用的很频繁,这与她高岭之花的形象形成了明显的反差感。

  祁瑾秋很喜欢。

  就连这个微笑表情包都莫名顺眼了很多。

  为了不让小雪人推脱,祁瑾秋接收她的转账,且回复了句。

  【接收了。眠眠,早点休息,晚安。】

  发送完,小兔子就蹦进了她的怀里,用小脑袋在她的腹部蹭了蹭。指腹拂过兔兔微微鼓起的肚皮,祁瑾秋声音柔和问:“绵绵吃完了,真棒。”

  下一瞬,手机再次传来消息振动。祁瑾秋以为是纪沄眠的回复,抬眸望去却发现是医院公众号发来的检查结果。

  她的脸上闪过很明显的僵滞,惹得另外两人竞相望了过来。

  其实患病这么久了,祁瑾秋早已能接受最开始就断定的最糟结果。可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转变和奇迹,以及遇见纪沄眠,又让她忘却了之前的难熬。

  她开始期待新生活,同时她也期望她的新生活里有纪沄眠。

  以至于检查结果就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她却心生了几分迟疑。

  祁筝离桌走了过来,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医院公众号的绿色图标很惹眼,几乎一瞬就勾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手掌落在祁瑾秋的肩膀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慰:“瑾秋,点开看看吧。”

  渐渐飘远的思绪被长姐骤然响起的声音拉扯回啦,祁瑾秋点头:“嗯。”

  祁母紧张地跟了过来。

  餐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这次意味非凡的检查结果,祁瑾秋不露声色地掩去紧张,一气呵成点开了图标,继而进入检查结果的页面。

  所有的检查数据占ʟᴇxɪ了整整四页,专项医用名词和指标让人眼花缭乱。祁瑾秋一路滑到最下面,目光随之凝聚在那几行加粗的黑色字体上。

  一字不落地全部看清读懂后,她呼吸略滞,瞳孔骤缩。

  作者有话说:

  掉马预计在周末嗷,我尽量写长一点。

  我觉得换衣间也不是很刺激叭ovo,或许大家可以期待更刺激一点的捏!蟹蟹大家的支持和等待!挨个啵唧一口(≧︶≦*)

  ps:前排友情提示,因为明天要坐车去外地办理离职手续,所以更新应该比较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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