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圣诞和新年, 影山飞雄也迎来了难得的长时间休假。

  去巴西的事情不着急,万里名还想在出发前再看看东京的雪。

  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东京的,总感觉这里灰灰的,不如仙台好看。

  虽然这么说有一点害羞, 不过万里名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浪漫因子的。比起高楼, 她更喜欢彩色的小屋。假如同样是灰灰旧旧的建筑,那有悠久历史的也会更吸引她。

  比如昨天下午, 她心血来潮想接影山飞雄回家, 还顺路买了束白色小苍兰送给他。

  她并没有除影山飞雄以外的恋爱经验, 不过看别人谈恋爱好像都会送花——影山飞雄以前也送过她一次, 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的那天。

  大概率是美羽姐说了什么, 否则他是不会有送花的意识的, 甚至送的还是很漂亮的郁金香!

  不过比起被送花,万里名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送给别人。

  在影山飞雄正式步入职业选手的时候没记起来送花, 这件事让万里名在意了很久。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在这方面她居然和影山飞雄半斤八两。

  于是, 当影山飞雄和牛岛若利从俱乐部出来,就看见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万里名手捧鲜花站在门边。

  她头发又长长了一点,但一直都没有要染要烫的意思,只简单修剪了一下。

  此刻, 黑发和黑色的羽绒服上都落了雪,只有一点,但这点白色却让她看上去莫名多了些柔软。

  一看见他,万里名就弯着眼睛笑, 很自然地挥了挥手里小小的花束。

  牛岛若利朝着她点点头,又看向影山飞雄:“你女朋友来接你了。那么年后再见。”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但万里名的确是他女朋友, 她也确实来接他了。

  好像也没问题, 很合理。

  于是影山飞雄也点点头:“年后见。”

  今年雪下得挺大,天气又冷,讲话间还有白气呼出。

  影山飞雄给她拍了拍发顶和衣服最新资源都在疼训裙期六陆伍零叭巴而五上的雪:“你怎么不跟我说就来了。”

  “给你个惊喜。”万里名把花束递给他。

  影山飞雄没犹豫就接过来,摸了一下她拿花的手,已经冻红了:“你是白痴吗?手套呢?”

  “戴着不舒服。”万里名突然很想捉弄他一下,把冻得冰凉的手塞进了他的衣领里。

  影山飞雄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却没往后撤,而是定定地站在那里,还用空着的那只手覆上去握紧。

  他刚从室内出来,手又大又暖,掌心还能感受到他颈侧动脉有力的跳动。

  “你不冰吗?”没看到他吓一跳的表情,万里名有点遗憾。

  “还可以。”影山飞雄完全不知道女朋友的坏心思,很称职地当着暖手袋,他看了看手里那束白白的小花,有点好奇,“这是什么?”

  他大概知道现在一般都是男生送女生花,不过万里名高兴的话,是谁送给谁都没关系,反正这花最终会摆在他们饭桌中央的玻璃花瓶里。

  “小苍兰。”万里名憋笑,“花语是单纯。”

  影山飞雄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被她内涵了,但是单纯好像也不是什么骂人的词,于是他没在意这个,感觉颈窝里的手开始回暖,心情好了一点。

  万里名手里握着花束,把两个人的手都塞进影山飞雄宽大的外套口袋里牵着手往家里走。

  他也穿着一身黑,两个人从后面看,就很像两根黑柱子。只有最中间夹着一束白色小苍兰,雪落上去也没人看见。

  路边灯光把底下的雪照得微微泛黄,从远处看,很像一个个炸开的烟花。

  万里名很高兴地和影山飞雄分享这个新发现。

  他低着头,中心是像橘子一样温暖明亮的橙黄色,扩散到四周,又渐变为更浅的色泽。

  “真的很像。”

  万里名心情很好地拍了几张照,又拉着影山飞雄合照。

  他们都没什么拍照的经验,只能微笑着比耶。

  但是影山飞雄刻意的微笑和真情流露的笑完全是两个概念,拍了两张挤着嘴角恶魔微笑的照片后,万里名左右划拉着,有点无奈地重新举起手机。

  影山飞雄见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拍,但还是乖乖弯腰凑近万里名的脑袋,和她靠在一起,重新比耶微笑。

  万里名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飞雄,你别笑。”

  影山飞雄身体先头脑一步放下了特意上扬的嘴角,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那张脸终于回归了正常,变得帅气起来。

  万里名怜爱地用比耶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答应我,别再剪那种奇奇怪怪的狗啃刘海了 。”

  影山飞雄的记忆于是顺着回到了高中,他第一次剪完刘海后,被万里名嫌弃了好几天。

  他点点头答应下来,拍完照片后也没直起腰板,而是凑在手机前一起看。

  万里名连着拍了好多张,正在滑来滑去仔细比对。

  “这张我们都闭着眼睛欸,还挺有默契。”她笑了一下,把影山飞雄看向她的那张设成了新的手机锁屏。

  两人越过这场小小的,只为他们绽放的“烟花”,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吱吱”的踩雪声,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步的,万里名听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来问:“刚才的照片我可以发动态吗?”

  影山飞雄首先是一愣。

  万里名从来只发四十或者别的什么风景物品,偶尔才会出现人像。

  特别是他,因为身份特殊,她向来都避免被人关注的。

  只是最近,她好像不那么在意这些了。有空的话就会互相接下班接放学,也不再要求他伪装什么,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牵着他走俱乐部的正门。

  影山飞雄知道这是一个很厉害的转变,但他不太清楚是为什么,又会产生什么结果。

  他愣愣点头:“可以。”

  好像,有点开心。

  但是这开心也是模糊的。影山飞雄完全搞不明白。

  万里名也不太明白。她感受着左手更高的温度,总觉得这温度像是要烧进她心里,但是并不会烫得疼。

  更像是泡进温泉里的那种舒服,湿湿暖暖的。

  “……发到网络上的话,可能会被别人看见。”沉思了许久,影山飞雄还是开口。

  万里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想公开吗?”

  之前不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怎么可能!”影山飞雄急忙反驳,冷静了一下,语气重新沉下来,“……我想的。”

  可你不是不愿意吗?

  万里名捏捏他的指尖:“那就找个合适的时间公开好了。我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很像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也很喜欢穿你的球服。”

  全世界那么多愿意穿20号后背印着kageyama球服的球迷,可是能和他穿同一件的,只有她。

  这种独特的,好像占有了他的感觉让万里名尝到了一点隐秘的甜蜜。

  她依旧不太懂,甚至脱离了过去只去爱人就能获得满足的状态,但这样好像真的也不错。

  偶尔,她也是需要正面反馈的。

  一路走走停停,等到家的时候,两人的头发都已经被融化的雪水弄湿,羽绒服上也多了几道湿湿的痕迹。

  好在小苍兰看上去状态还不错,万里名简单打理了一下,插.进花瓶里。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回家十分钟后,依旧没见到四十的身影。

  万里名“咦”了一声,往里屋走。

  小狗在他们床边缩成一团,听到响动,只回头看了一眼,看上去有点委屈,又有点愧疚。

  万里名走近了,才发现在她床尾有一坨血迹。

  她心头重重一跳,惊得连忙叫影山飞雄的名字。

  听到她叫,影山飞雄三两步就跨进来,也看到了那滩血。

  万里名正在小心检查四十身上有没有伤口。

  然后,在影山飞雄同样紧张的表情里,她抿抿唇,松了口气:“没事,是生理期来了。”

  小狗还是一副愧疚的样子,用脑袋蹭蹭她的手掌。

  万里名看得心疼,摸了摸它:“放四十杂物的那个柜子里有纸尿裤,帮我拿一下。”

  影山飞雄连忙去找。

  和万里名一起养了这么久小狗,他当然也知道小狗会有生理期,也掌握了熟练使用的技能。虽然不知道它会不会疼,但四十每次生理期都会变得不那么活泼,大概也是不舒服的吧。

  万里名抱着四十轻声安慰:“一条床单而已,四十别难过啦。”

  小狗多愁善感,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可怜。

  影山飞雄很快就找到东西,过来帮忙一起收拾。

  “等等,四十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去巴西?”

  两人对视着,陷入了沉默。

  “巴西那边是夏天,应该会比现在舒服一点吧。”影山飞雄试探着说。

  “或者暂时寄放在我妈妈那里呢?”万里名皱皱鼻子。

  影山飞雄立刻反对:“带着比较好吧。”

  他反对的太快,想要带着四十的愿望又那么强烈,万里名很难不怀疑他。

  “你好像真的很在意这次去巴西的事情……到底在瞒我什么啊。”

  影山飞雄:“……”

  他表情都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公开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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