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小日子过着过着,过到了元旦之前两天的一个晚上。
吃完晚饭,洗漱过后。
池天苇和左楠秋便似正正常常地相拥相抱着、相依相偎着,又躺到了她们两个人那一间卧室里面的那一张大床上方。
等呀等地等待着,那一副睡意的来袭。
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睡意还不曾等来,池天苇忽然一手搂抱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抚上去了她的那一张脸孔。
抚着抚着,与她一起轻轻柔柔地吻了起来。
吻过去了,也是一会儿又一会儿。
池天苇一边一双手一起地再搂抱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边似正常、似不正常地喊出来了她一声:“老婆。”
“嗯?”
“我想要和你说件事。”
说件事?
什么事?
先不论什么事,她池天苇这还会和自己说事呢?
而且,她这早不说、晚不说的,她偏偏这会儿想要和自己说事呢?
霎时,左楠秋直如是想了好多好多,又直如是什么也没有想地回出来了一句:“你想要和我说什么事?”
听完了,那一个问题。
池天苇短暂地沉默了沉默,沉默过后,宛如是云淡风轻一般地说道:“过两天,大家不是又要过节放假了吗?
这个节假日,我带着你去我们老家过节怎么样?”
那还能够怎么样呢?
那早过、晚过,那不是都得过么?
再说,那是去过节的吗?
又霎时,左楠秋更直如是想呀想地想了起来。
想完过后,紧了一紧自己的那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了一搂池天苇的那一副腰身,娇娇软软地对她回道:“这个节日,你想要怎么样的过?”
“怎么样的过?正常过嘛。”
正常过?
正常什么正常?
再又霎时,左楠秋的那一双眼眸,在卧室里面那一派迷迷蒙蒙的光景之中,那恨不能够是瞪死她池天苇才好。
一张嘴角,似却又平淡、又平静地对她说道:“池天苇,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就直接的跟我明说不行吗?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现如今都走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和你一起面对的?”
行与不行的,池天苇也不直接的回答,依然是云淡风轻一般地回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先带着你去我们老家那里过上一个节日。
让我的爸爸妈妈,暗暗的见上你一面。
这一次、这一面,我并不打算跟他们明说,我和你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见完之后,回来之后,我在电话里面跟他们明说。
到时候,他们那里需要我去面对什么,我就去面对什么,你站得远远的,千万别伤害到你。”
伤害与不伤害的先不说,这话说得正经么?
左楠秋听完此话,就似担心不已地问出来了一句:“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之后,他们会动手打你吗?”
“不会。”
回完那一句不会,池天苇接着又说:“我自己的爸爸妈妈,我自己最为了解。
他们不会动手打我的,他们最多会动嘴说我几句。
说归说,估计说得也不会太狠。
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的年龄都多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像是我们小时候那样来对待我们?不可能。
我觉得,他们对于我现在最大的担忧,也不是怕我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而是,怕我会给他们丢人、丢面子。
另外,他们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他们就是再怎么样的想要为难我,那还能够为难多狠?”
可不么,大多数的父母都是这么样想的吧?
左楠秋再听完此话,静默了一时片刻。
片刻过后,柔柔地回道:“我需要、我能够做些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你就只用扮演好,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就行。
因为,我前两天在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他们说得就是,我要带着我的一位好朋友,去我们老家那里陪他们过节。”
前两天?
这会儿才跟自己说?
左楠秋又听完此话,张了又张自己的那一张红唇。
张到最后,最终就只是又柔柔地回出来了一句:“我知道了,池天苇。”
“那,我们睡吧?”
“好。”
元旦当天,小雪不断。
天气预报上面的信息更是显示着,B市白天的气温是零下十几度,夜晚是零下二十多度。
整座城市之中,更更到处都堆积着厚厚的白雪。
站立在窗口,远远望去,那又是一种另外的美丽与魅力。
一大早,池天苇和左楠秋那两个人便从床上走了下来。
洗漱过后,换好衣服。
左楠秋也便伫立在了,卧室里面那一排巨大的落地窗前。
一边享受着室内暖洋洋的暖气,一边看来看去地看着,小区里面和小区外面那一副副冰天雪地的景色。
与此同时,池天苇顿立在卧室里面的那一排衣柜跟前,收拾来收拾去地收拾着一只简易的行李包。
收拾好了过后,一边拎着那一只行李包,一边走到了左楠秋的身后。
无声地陪伴着她,看了一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看过去了,一两分钟左右的时间。
池天苇抬了一抬自己的另一只手,牵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
牵好过后,一边和她一起地向着家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边淡淡地对她说道:“老婆,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一切有我,好么?”
“好。”
好字落去,走到了家门口里侧的鞋柜跟前。
池天苇又一边放开着左楠秋的那一只手,一边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只行李包放在了鞋柜上方。
放好过后,仍旧是弯下去了自己的那一副腰身,为她换了一换,她那一双脚下的鞋子。
换好过后,再换了一换自己脚下的那一双鞋子。
待到,彼此两个人全部换好鞋子过后。
池天苇直起来了自己的那一副腰身,一手牵着左楠秋的一只手,一手又拎上了那一只行李包,与她一起地走出去了家中的那一扇家门。
开上车子,吃完早饭。
下一刻,开向去了自己的那一个老家。
就在,车子就要开出去了市区之时。
左楠秋靠坐在副驾驶座的上方,突然转了一转身子,并突然转看着池天苇问出来了一声:“我们…,我们不给你的爸爸妈妈买什么礼物吗?”
“我已经给他们买过了。”
买过了?
“池天苇,那我呢?我还没有给他们买礼物。”
不曾想,池天苇似是一点也不以为意地回道:“你?你是我的老婆,我给他们买的礼物,也就是你给他们买的礼物。
所以,你不用给他们买礼物。
不过,他们若是向我问起来了,我指定是会跟他们说,那些礼物,那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给他们买的。
我想我还没有傻到,不让你给他们留下来一个好印象。”
话虽如此,但这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听着听着,听完了那一个回答。
同时,左楠秋看着看着,看完了池天苇的那一副态度,立马就皱了又皱自己的那一双眉头,暗自思索了又思索的。
皱完眉头,思索结束,当即便说:“不行,你快点把车子给停下来,我一定要给他们买礼物。
你为我、为我们家里人花了那么多的钱,我一分钱都没有为你们家里人花过,我的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
这可怎么办呢?
陡然之间,池天苇听完左楠秋的那几句话,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说归不说,还是寻找着合适的机会,缓缓地把车子从道路中间开到了、停到了道路一旁。
停完车子,停好车子。
池天苇照样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一回不说归不说,立即就转了一转自己的那一副身子,抬起来了自己的那一双手。
一把下去,就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狠狠地揽在了自己的身前与怀中。
揽好过后,吻了一吻她的一侧脸颊。
吻完以后,似深情,且似难过地对她说道:“老婆,你别这样好吗?”
“不好。”
不好?
这么坚持吗?
随着,那一句不好,落了下去。
池天苇直了一直自己的那一副身子,就着自己的那一双手,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从自己的身前与怀中给扶了起来。
扶好以后,直直地观看着她的那一张脸庞。
观看了三五秒钟,轻声轻语地又对她说道:“我就怕你会这样,你结果还是这样。
我的钱,你的钱,那不都是我们两个人的钱吗?
以此类推,我给我的爸爸妈妈买礼物,你给我的爸爸妈妈买礼物,那也不都是我们两个人给他们所买的礼物吗?
你这两天,你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看了之后,我的心里也不舒服。
我们难道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生上一场大气不可么?”
“这不是小事,这是原则。”
“什么原则?”
什么原则呢?
左楠秋暗了一暗眼眸,暗完便说:“我认为,我自身不管是有钱还是没有钱,我到了该给他们买礼物的时候,我就一定要给他们买礼物。
我给他们买不起贵的,我可以给他们买便宜的。
关键在于,那是我给他们买的。
你就成全我吧?池天苇。”
说完那几句话,左楠秋的那一双眼眸,那就似又闪烁出来了一片片的泪花。
闪着闪着,闪了又闪。
左楠秋一边压制着自己那一副想要哭泣的模样,一边小声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让我花我自己的钱,让我给他们买礼物,我就也听你的话。
让你跟他们说,你给他们所买回去的那些礼物,那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给他们所买的还不行吗?
要不然,我的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你非得坚持这样么?”
“是的。”
这,还让人再说出来一些什么样的话好呢?
于是,池天苇沉默了又沉默。
沉默之中,望了又望左楠秋的那一副表情,感受了又感受她的那一副坚持。
沉默结束,望到了、感受到了最后。
池天苇无声地放开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并无声地推开了自己身旁的那一扇车门,走下去了车子。
走到了副驾驶座的旁边,再无声地拉开了那里的那一扇车门。
伸出来了自己的一只手,牵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把她从车子里面给牵了出来。
牵完了人,关上了车门。
池天苇一边牵着左楠秋,一边走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那里,亦再无声地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
打开过后,又一边看着后备箱里面的那些礼物,一边对她说了起来:“老婆,你好好看看这些礼物。
看完之后,你再决定给我的爸爸妈妈买与不买礼物行吗?”
左楠秋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无声之中,缄默之时,低垂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睛,当真是好好地看了又看后备箱里面的那些礼物。
看到最后,直似难以置信地说出来了一句:“你…,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怎么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呢?
一转眼,池天苇先是微微地笑了一笑,再是又似正经、似不正经地回道:“咱们两个人现在的这一副状况,你知道这像是什么吗?
这就像是,男女之间正在结婚之时的那一副状况一样。
你见谁家结婚的时候,不管有钱,还是没钱,都不想要大操大办的?
只是吧,咱们两个人不是咱们双方的父母给咱们大操大办的,是咱们两个人自己给自己在大操大办的罢了。
无形之中,我就当作我自己这是在娶你过门了。”
“去你的,你又不正经。”
左楠秋似羞似怒地回完那一句话,抬起来了头来和眼来,直直地回看着池天苇回道:“就算如此,那我也想要给你的爸爸妈妈买礼物。
我不给他们买那么多,也不给他们买那么贵的,我就只给他们买些水果好吗?
等到,他们两个人同意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之后,我自身哪怕是还没有多少钱,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拿着你的钱,去给他们买礼物。
那才叫做是,有些名正言顺。
在此之前,我不想要再花你的钱了。”
“可以,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太远的。”
什么意思?
“池天苇,你可不可以把这话跟我说得再明白一点?”
“这个,不可以。”
……
可以也好,不可以也好。
左楠秋似也懒得跟池天苇过多的计较,再计较下去,这个节还过不过了?
买完了水果,离开了B市。
一路向北,行驶了100多公里的路程,因着路况不是太好的情况,用掉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下午三点多钟,池天苇终于把车子给停放到了一个很是普通的小区里面,且很是普通的楼栋下方。
这是到了吧?
停好车子,左楠秋趁着自己和池天苇两个人未曾下车之前,先是转动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眸,看了一看车窗之外的那一栋小楼。
再是转过来了头来和眼来,转看着她问出来了一句:“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好相处吗?”
好与不好相处呢?
池天苇也转动着自己的那一双眼眸,并也转看着左楠秋。
看得过程之中,却是先冲她笑了一笑,再冲她笑着回道:“这个问题,你怎么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我?
你的心里,这两天是不是一直都在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件事情?
想得吃也吃不好的,睡也睡不好的?
放心吧,我爸我妈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他们若是不好相处了,我早就应该提前提醒你了。
特别是我妈,她不但很好相处,她还很幽默的。”
幽默?
有多幽默?
回完那几句话,池天苇接着又回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们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很幽默的。
当然,我也是如此。
可我看在你的眼里,却落到了一个整天都不正经的下场。
我真是不正经了,你还好爱我好爱我做什么?”
……
是这样的吧?
就在,左楠秋张了一张红唇,似是想要反驳出来一些什么的时候。
池天苇宛似根本就不愿意给她那么一个机会,直接地掏出来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机,给自己的妈妈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打归打,还似故意地按开了手机上面的那一个免提键。
一张口,就对她说道:“妈,我和我朋友都到咱们家的楼下了,你和我爸怎么也不出来迎接一下我们?”
“这么冷的天,接什么接,你是想要让我和你爸都冻死在外面吗?”
……
那一句话,落了下去。
池天苇就似表现出来了一副,左楠秋从来都不曾有见到过的贱样,一边对她贱贱地笑着,一边又对她贱贱地眨了一眨眼睛。
就像是在想要对她说上那么一句,你看,我妈幽默吧?
说完那一句话,听完那一个回答。
池天苇收了一收自己的那一副贱样,好似正正常常、正正经经地说道:“你们刚才不想要迎接我们,你们现在总要出来迎接一下我们吧?
我的那个朋友,人家可是一个南方人。
人家跟着我过来咱们家里过个节,还特别阔绰得给你们买了很多很多的礼物,你们不出来迎接我们,这样多不好?
你这让我在我的朋友面前,也多没有面子。”
“是吗?那你们等着,我和你爸现在就下去迎接你们。”
那一声结束,那一个电话便被池天苇的妈妈给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挂断之后,池天苇抿着自己的那一张红唇,莫名地笑了一笑。
笑完,仍旧是笑着对左楠秋说道:“老婆,你的担心和害怕有没有略微地减轻那么一点点?”
“有。”
有呀?
“这就对了,万事有我,你不用害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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