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一座一面紧邻陆地,三面朝向大海的城市。

  池天苇真正到达那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半夜时分。

  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略微地欣赏一下,那一座城市一丝一毫的美。

  就早早地又发现出来了,那里的风、那里的雨,似乎是该怎么样的刮着和下着,还怎么样的刮着和下着。

  完全没有一丁点儿,想要停止下来的意思。

  满座城市之中,除了台风和暴雨,路灯和霓虹,以及与她一样正在孤零零地行驶着的车子,别的好似什么都没有。

  街面上方,更是空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发现过了,那么样的一副情景。

  池天苇一边慢慢悠悠地开着车子,一边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寻找着价格适中的酒店。

  找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终于找到了一家外表看上去环境还行,价格又却不会是那么样昂贵的地方。

  到了那一家酒店门口,停放好了车子。

  池天苇刚一准备伸手推开车门下车,就又发现出来了,她那一辆车子之中,居然是没有任何的雨具。

  可以支撑她在不被淋成一个落汤鸡的情况之下,走进距离着她仅仅只有十多米之远的酒店里面。

  这一回,发现过了之后。

  池天苇先是静静地坐在车子之内沉思了片刻,再是拿起来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机,伸长着头颅,张望着眼眸,冲着眼前的那一间酒店外面看了又看。

  看了十几秒钟,看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而后,‘唰唰唰’地便拨打出去了那一个电话号码。

  待到,那一个电话被人接通以后。

  池天苇客客气气地,外加礼貌有加地采用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向着对方诉说了一番自己当前的困境。

  还有就是,向着对方要求了一下,能不能够请他们酒店里面派出来一个工作人员,为车子之内的自己送上一把雨伞。

  有了雨伞,她才好去住对方的酒店不是么?

  没有雨伞,对方又怎么能够挣到她那一份住宿的钱呢?

  身位客户,这个要求也不太过分吧?

  电话挂断过后,最多不过又是一个十几秒钟,二十几秒钟。

  池天苇就眼睁睁地看见了,酒店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年纪大约是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

  身上穿着一件雨衣,手里拿着一把雨伞。

  短短十多米的距离,却似既艰难又费劲地走到了她自己的那一辆车旁。

  并且,弯下腰身,抬起手来,敲了又敲她身旁的那一扇车窗。

  这风,这雨,这么样的厉害?

  转眼间,池天苇在自己的内心之中疑惑了疑惑,感叹了感叹,急忙伸手推开了自己身旁的那一扇车门。

  顿觉,那风,那雨,那就是很厉害。

  一个不小心,似便能够把人给吹得无影无踪的、没着没落的。

  又待到,那一位大叔提前撑开了手中的雨伞。

  池天苇一边躲藏在那一把雨伞下面,一边跟随着那一位大叔的脚步,似也既艰难又费劲地走进去了那一间酒店里面。

  立时,明亮而又温馨的灯光又直接冲人扑面而来。

  灯光之下,池天苇连续不断地向着那一位大叔说出来了好几声的感谢,顺便还跟他简单地聊了几句。

  这台风,这暴雨,这什么时候能够停止。

  得出来的答案是有可能两三天,三四天之后才会停止。

  两三天、三四天之后?

  那她过来这里还找什么左楠秋呢,她那会儿不应该是打道回府去了么?

  看来,十天的假期不怎么够用呀。

  池天苇听完大叔的回答,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直如是翻江倒海一般地走向了酒店的前台,为自己开出来了一间标间。

  开完了房间,紧跟着问出来了一声:“小姐,我想请问你一下,你们这座城市里面一共有几间图书馆?

  我所说得那种图书馆,指的是带有公立性质的。”

  图书馆?

  公立图书馆?

  那一位小姑娘似是好好地想了一想,想完便用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回道:“对不起,你所问得这个问题,我平常没有注意过。

  你可以在网上搜索搜索,网上什么都能够搜索出来的。”

  “这个我懂,谢谢。”

  既然懂,为什么还要问人家呢?

  现实是,池天苇问完了那一个问题,听完了那一个回答,接着又问出来了对方一声:“我是从别的城市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这里,找我一个朋友的。

  我的那一个朋友,就工作在你们这里的其中一间图书馆。

  可是,我和她多年不见,我已经没有了她现在的联系方式,我一到了你们这里,又赶上了台风和暴雨。

  你是当地人吧?你能不能够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们这里,像是遇到了这种天气,那些图书馆里面的工作人员有可能会去正常上班吗?”

  “不会。”

  不会?

  即刻,池天苇的那一张脸庞不是一般的忧愁和烦闷,可她还是勉强着自己笑了一笑,并冲着那一位酒店前台又说了一声谢谢。

  说完谢谢,拿着房卡走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到房间,关好房门。

  池天苇直接把自己的那一副身子仰躺在了,房间里面的那一张大床上方,双眼无神,目光呆滞一样地凝视着自己眼睛上方的天花板。

  望得过程之中,飞速地转动着自己的那一颗脑袋瓜子,仔细地想了又想,她到底应该怎么样的去把左楠秋给找出来。

  这来都来了,天气再是怎么样的不好,那也不能够白来一趟吧?

  找着找着,如果说左楠秋的那个电话号码打不通了,换号码了,那些图书馆里面也找不到人了。

  那她,还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再去找寻对方。

  总不能,跑到对方的老家去找人?

  想到这里,这就不得不说。

  她池天苇和左楠秋在网上聊天的那四年,把对方的什么情况都给聊得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

  就连左楠秋的老家在哪哪哪个小岛上,父母是做什么职业的,家中姐弟几人,她也照样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看,她有没有心思想要把人给真真正正的找出来了。

  这也就是,她池天苇敢于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找寻左楠秋的原因。

  假使真心想找,终归都能够找到。

  当天晚上,池天苇想着想着,很是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池天苇醒来过后,先是急不可待地走到窗边,看了一看窗外的风势和雨势。

  再是靠坐在那一张大床上方,划开了手机屏幕。

  随即搜索起来了,这一座城市里面各个公立图书馆的联系方式。

  一边搜索着,还一边给人家打过去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又一边说着半真半假的鬼话。

  问上一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名字叫做是左楠秋的工作人员。

  最终,当她打到第九间公立图书馆的时候,电话那端有人告诉她,他们那里确实是有着一位名字叫做是左楠秋的工作人员。

  怎奈,由于受到台风天气的影响,图书馆当天只有一两个值班人员,没有正式开馆上班的工作人员。

  想要找到人、见到人,只能够等到第二天。

  因为,天气预报说,第二天的风和雨都会渐渐的变小了。

  再变着变着,这一次的台风天气就会过去了。

  当天白天,池天苇得知到左楠秋确定的工作地点之后,心情似是突然之间一下子轻松下来了不少。

  轻松片刻,也不管那风和那雨了,亦也不管,有可能是也不知道,出行在台风天气里面安全与不安全的。

  走出酒店,开上车子,沿着G市那一条又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转悠了起来。

  颇有点,来此旅游和观光的味道。

  最后,池天苇还转悠到了左楠秋所工作的那一间图书馆,只见人家馆里大门紧闭,就是没有上班。

  没有上班,又能够怎么样呢?

  那也并不妨碍,她池天苇仍旧是心情颇好地把自己的那一辆车子停留在那一间图书馆的门前。

  一边靠坐在车子之中,一边透过车身前方的风和雨,眸光熠熠地凝望着屹立在风雨之间的那一间图书馆。

  同时,再一边在脑海之中幻想着、畅想着,她明天和左楠秋两个人在此重逢之时,对方脸上的那一副神采与表情。

  也是一个,第二天一早。

  池天苇一经醒了过来,便是开开心心地、快快乐乐地开启了,刷牙洗脸,穿衣打扮的模式。

  打扮结束,又便是开开心心地、快快乐乐地走出去了房间和酒店,吃与不吃早餐的更便是无所谓的样子。

  再一经开上了车子,更更便是直接找寻左楠秋去了。

  车窗之外,风还在刮着,雨也还在下着。

  池天苇再一次把自己的那一辆车子开到了,那一间图书馆的门口之时,时间还只是上午的九点钟左右。

  早也好,晚也好,又只见人家图书馆真的是开馆了,工作了。

  这也便意味着,她今天绝对是可以见到左楠秋了。

  此时此刻,风风雨雨的天气。

  看在池天苇的眼里和心里,好似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浪漫和唯美。

  究竟是,浪漫与不浪漫的,唯美与不唯美的。

  池天苇又好似一点也不在意,暗暗地缓了又缓自己的那一副呼吸。

  缓到她自己就像是已经做好了前去见左楠秋的准备,渐渐地伸出来了一只手,推开了身旁的那一扇车门,走下去了车子。

  走着走着,就走进到了那一间图书馆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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