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洗了碗后，她从厨房出来。
她往沙发方向看去，看到她妈妈和沈清晏面对面坐着，沈清晏手里还捧着半个沙糖桔，妈妈手里拿着个甜橙在剥，妈妈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姜年年去卧室抹了点护手霜，她闻着手上淡淡的青瓜香味，等那股味道淡去了，她才从卧室出来。
姜年年在妈妈旁边坐下，她看一眼沈清晏，俯身了，她拿了一个橙子也开始剥橙子。
姜年年剥的很慢，手指上有着黄色的汁水，她就拿纸巾擦了擦。
姜妈妈笑着问沈清晏：“清晏喜欢吃橙子吗？这个品种的橙子最甜。”
沈清晏说：“喜欢。”
姜妈妈接话：“就是剥起来麻烦。”
沈清晏：“是，所以我很少吃。”
姜妈妈说：“喜欢还是要吃的，以后年年给我剥橙子时，也给你剥两个。”
姜妈妈语气好骄傲：“我家年年剥橙子天下第一。”
姜妈妈最喜欢吃苹果和柚子，橙子也很喜欢。
但是柚子皮很难剥，姜年年孝顺，从小就给妈妈剥柚子，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姜年年看一眼沈清晏，她脸红了。
她把剥好的橙子给了妈妈，妈妈一看，再看自己手上这个坑坑洼洼的橙子，她本来是想给沈清晏的，给不出手啊。
姜妈妈把姜年年给她剥的橙子放在沈清晏手上，她说：“你吃这个，特别甜。”
沈清晏瞥姜年年一眼，她看到姜年年垂着头，手上又拿了一个橙子。
沈清晏思绪有点恍惚。
她回来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上门拜访，但一直都在接受姜妈妈传递给她的善意。
她的好朋友也一直在安慰她。
偶尔，她的妈妈也会给她打个电话。
沈清晏知道，她们每个人面对她都是尽力在照顾她的情绪，就怕她又想不开轻生。
她被抢救回来后，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听着耳旁好朋友的哭泣声，沈清晏就想，活着真好。
这四年，她和前女友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感情这种事，如果是小情趣的吵吵闹闹，吵一次，感情就会更深一点。
如果是真的吵架，吵到成仇人，就会一点一点心凉，最终对这个人万念俱灰。
心死了，也就没爱了。
沈清晏很清楚自己不爱前女友了，在这四年的争吵中，把所有的感情消耗殆尽。
她轻生就是一时之间没想通，就像很多人都有过轻生的念头。但过了那个点就好了，想清楚了就没那个想法了，她也一直努力在走出来，积极面对未来的生活，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但她身边的人不这样想，都以为她会再次轻生。
她们面对她总是小心翼翼。
她妈妈是这样。
姜妈妈也是这样。
沈清晏垂了垂眼，她看手心里的橙子，她说：“好。”
姜年年舔了舔唇，她笑了下，她继续剥橙子，剥好后就给妈妈。
等姜年年剥了四个橙子后，姜妈妈大叫：“够了，吃不完就干了，不好吃了。”
姜年年这才没继续剥了，她又去洗手了，洗了手又在沙发上坐下了，看沈清晏手里那个橙子，还剩下两瓣，等沈清晏把最后两瓣橙子吃完了，姜年年就把脸埋在妈妈背上，悄咪咪的笑。
沈清晏看了下时间：“阿姨，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你们选好餐厅后和我说一声。”
姜妈妈赶紧：“好的，好的，我送送你。”
沈清晏起身。
姜妈妈推了推女儿，她也站起来了。
姜年年也起身，两只手交缠在一起，她看一眼沈清晏，又垂头了。
沈清晏和姜妈妈说了几句客套话，姜妈妈和姜年年送她到门口，看着沈清晏进了家关了门，姜妈妈吐出一口气来。
她关了门，和姜年年说：“看着恢复得还不错，和以前一样。”
姜妈妈朝客厅走去，看到摆放在柜子上的两个礼品盒，想着沈清晏说大的盒子给她，小的给姜年年，姜妈妈就把小盒子给了姜年年：“你清晏姐姐送给你的，明天我们该送她什么呢？你今晚好好想想。”
姜年年打开那个小盒子，是一条珍珠手链，白色的珠子莹润剔透，很好看。
姜年年笑了一下，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她看到妈妈打开盒子了，妈妈的是一条珍珠项链，珍珠质地看起来比她的要好，也要大颗。
姜年年垂了垂眼，她拿着盒子去了卧室，把门关上了。
她这条一看就是妈妈那条附带送的。
姜年年把手链戴在左手手腕上，她欣赏了好一会儿，拍了一张照片发群里。
好朋友当然是很捧场的。
湘湘：【好看。】
芙蓉：【漂亮。】
瑶瑶：【好看，多少钱买的？】
姜年年：【姐姐送的，买一送一，买的那条她送给我妈妈了。】
年年：【她说明天请我们吃饭，我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给她。】
群里的好姐妹安慰她，虽然沈清晏这个礼物有那么一点点繁衍，但人家这个态度就是在拒绝你，可你是姜年年啊，这种拐弯抹角的拒绝，就当不知道。
把明天的礼物挑选好后，让姜妈妈送。
年年：【我该送什么呀？】
瑶瑶：【耳环和项链，就说一份是你送的，一份是阿姨送的。】
芙蓉：【对，她收了也不会扔掉，就算现在不戴，以后有点喜欢你了，她会戴的。】
湘湘：【要不明天我们陪你去珠宝店选下，挑符合姐姐气质的耳环和项链。】
姜年年思考了下，好像这两样东西最好，湘湘现在就和瑶瑶戴一样的项链，一样的耳环，就连发绳都要一样的。
姜年年：【那明天上午，你们过来？】
几人：【没问题，我们办事你放心。】
姜年年躺在沙发上，她和好朋友聊天，她们都在给她出主意。
姜年年在妈妈刷牙时，她过去和妈妈说她明天要去给沈清晏挑礼物，姜妈妈问：“送什么啊？”
“送耳环和项链，我们有两个人。”
姜妈妈：“行，去珠宝店挑，别去什么精品店挑，那些虽然好看，但材质不好，耳环戴着容易过敏。”
姜年年说好。
姜妈妈越想越觉得项链和耳环不错。
第二天早上，在收到好朋友的消息后，姜年年就出门了。
姜妈妈闲着无事，就去隔壁找沈清晏，沈清晏见她一个人，有点疑惑：“年年呢？”
姜妈妈说：“和朋友玩去了。”
沈清晏想到魏明湘和谢芙蓉了：“是初中那两个同学吗？”
姜妈妈笑：“是啊，还有个高中同学，她高中那个同学成绩可好了，A大毕业的，和你一样，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沈清晏不认识这个高中同学，但见姜妈妈夸奖，应该是很好的人。
姜年年和朋友逛了很多家珠宝店，买了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和月光石吊坠，波光流转，月色璀璨，掩埋少女暗恋心事。
选好了项链，她们又去选耳环，好看的耳环似乎要比项链多多了，价格也很合适。
本来魏明湘她们是在帮姜年年给沈清晏挑选礼物，结果挑着挑着，四人都给自己买了几副耳环，买好后就犯愁了，一副耳环不够送给沈清晏。
魏明湘建议：“要不多买几副耳环给姐姐？”
谢芙蓉旁边附和：“对，得让姐姐看到你愿意为她花心思愿意为她花钱。”
于是，几人又继续给沈清晏选耳环。
项链就买了一条，耳环呢？见到好看的，符合沈清晏的气质，不张扬不华丽花哨，就给买下来了。
姜年年买了三十副耳环，价格从几百到几千都有，每一副都是四个女孩子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副都很好看，都是不同的店铺买的，买完后，几人也逛累了，把几十个盒子放在车里，用袋子装好，四人找了个火锅店吃火锅。
魏明湘安慰她：“姐姐今年三十岁，你送三十副耳环，说明一年给姐姐送一副耳环当礼物。”
纪瑶光：“还有钱吗？”
姜年年用力点头：“有。”
还好工作几年，她吃住在家里，很少花钱，钱大部分都存起来了，不然都没钱给姐姐买耳环。
三点，几人送姜年年回家。
姜妈妈见女儿回家，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姜年年把大的袋子给妈妈，说给沈清晏准备的礼物，她拿着小的袋子去了卧室，里面是她买给自己的耳环。
姜妈妈看到袋子里一堆首饰盒，吓了一跳，这是空盒子还是都有礼物啊。
她打开看了下，除了一条项链，其他的都是耳环。
还都很好看，姜妈妈觉得比她的审美好。
姜妈妈去找女儿了：“你给清晏买那么多耳环干什么？”
姜年年：“就当给姐姐这么多年的生日礼物。”
姜妈妈想到以前的事情去了，沈清晏是帮她照顾了很多年女儿，她以前好像也没给沈清晏送过什么礼物，就生日和过年给沈清晏红包。
姜年年现在能够赚钱了，为了感谢沈清晏，补这三十年的生日礼物也很正常。
姜妈妈又想到网上补生日礼物，一件一件的都不重样的，她觉得女儿这个礼物送的有点敷衍。但一时之间，姜妈妈也想不到别的礼物补给沈清晏。
“妈，我洗澡了，还要化妆。”姜年年朝浴室走去：“等会再说。”
姜妈妈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给沈清晏发消息。
【每次见你，都发现你的耳环很好看。】
沈清晏有没有戴项链，姜妈妈不敢确定，但每次都是戴了耳环的，而且耳环还不重样。
沈清晏：【我也觉得很好看，阿姨喜欢哪种耳环？】
姜妈妈：【要送给我吗？】
沈清晏：【嗯，给阿姨准备礼物。】
姜妈妈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哈哈，我耳环很多了，你别送了，自己给自己买了不少，年年也买了一些。】
姜妈妈想着沈清晏送给她的珍珠项链，她戴好了，还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沈清晏。
然后，姜妈妈和沈妈妈聊天去了。
说了下沈清晏的状态，看着挺好的。
沈妈妈也很开心，她最近和女儿聊天，发现女儿话也多了。
出门前，姜妈妈穿上新买的羽绒服，还戴了围巾，等她照镜子时，她发现，珍珠项链白戴了。
姜年年特意穿了一件嫩黄色的长款冬裙，外面是白色长款羽绒服，等到了店里，把羽绒服一脱，就是一个轻快苗条的姜年年。
出门前，姜年年又去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特意弄的卷发，她还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姜妈妈已经按了沈清晏家的门铃了。
沈清晏开门后，看到姜妈妈和姜年年，她笑了。
姜妈妈赶紧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我和年年给你准备的小礼物。”
沈清晏愣住，她下意识看向姜年年，姜年年羞涩地笑了笑，她低头了。
沈清晏想拒绝，却发现对着姜妈妈的笑脸，她拒绝不了，说自己不要，她昨天先送的礼物，姜妈妈和姜年年都收了。
沈清晏接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多？
沈清晏说：“谢谢阿姨和年年。”
姜妈妈笑容不变：“快放家里，回来再看，我们出去吃饭吧。”
姜妈妈想着女儿化好妆后坐在书桌旁写了很久的字，往每个首饰盒里都塞了小纸条，还不准她看，写了什么，姜妈妈不清楚，但她觉得是祝福的话语。
沈清晏也不好拆开，只是笑着说：“好。”
她拿着袋子进去了，把礼品袋放在书桌上，沈清晏拿了一件长款羽绒服，穿上后，她又拿了车钥匙和包包。
三人坐着电梯下楼，姜妈妈一直在和沈清晏说话，姜年年一直浅浅笑着。
到了沈清晏停车的地方，姜妈妈想着，年轻人和年轻人更有话说，她推了姜年年一把，压低声音道：“等下你坐前面，别像个木头一样，多找话和你清晏姐姐说，熟悉后也带清晏见见你朋友。”
姜年年感动得都要落泪了。
这就是亲妈。
她爱妈妈。
于是，姜年年就在副驾驶座上坐下了。
沈清晏系安全带时，还歪头看了姜年年一眼，她是真的没想到姜年年会坐前面。
她觉得她拒绝姜年年很明显了，她的态度就是在告诉姜年年，她对她只是妹妹的感情，亦如小时候一样。
沈清晏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那只是她猜测出来的，姜年年并没说过喜欢她，姜年年也没表现出来，和她说话也保持着很好的距离，不热情，还有点冷淡。
沈清晏开车时，姜年年没和她说话，而是把手机拿了出来。
她背后还有三个人在实时问她。
【出发了吗？】
【到了吗】
【打扮得漂亮点。】
【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姜年年：【在路上，姐姐开车，我坐副驾驶座。】
姜年年：【你们和我妈妈真好。】
姜年年：【感动。】
群里一阵哈哈，都是叫她别紧张，正常吃饭就是了。
反正有姜妈妈在，冷场不了。
到了订好的饭店，沈清晏让姜年年和姜妈妈先去店里等她，她找到停车的地方就过来，姜年年朝沈清晏挥了挥手，拉着妈妈进了饭店。
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好后，姜妈妈盯着姜年年看：“清晏是不是比以前看着要开心了？”
姜年年点头：“是啊。”
“眉眼中的郁气都没了，我听她说她那个好朋友一直在安慰她鼓励她，这段时间基本是她那个朋友陪着她。”
姜妈妈就说了：“没有好的爱情还不如不要，遇到个烂人哪有朋友好，还好你也有几个好朋友。”
姜年年又点头：“对啊，对啊。”
姜妈妈：“你喜欢女孩子吗？”
姜年年不解：“干嘛？”
姜妈妈：“我看湘湘和芙蓉，还有你那个高中同学瑶瑶都挺好的。要是她们喜欢女孩子，你追一下，带一个回家给妈妈？”
姜年年内心一万个卧槽，她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友谊啊。
姜年年：“妈，我们只是朋友，没那个意思。”
姜妈妈有点尴尬，见女儿在玩手机，她说：“妈随便说说，你别和她们说。”
姜年年扬了扬手机：“我已经在群里和她们说了。”
姜妈妈咳嗽一声：“她们怎么说？”她还抱有点期待，觉得女儿在朋友里找个谈恋爱挺好的。
姜年年回：“她们说笑得肚子疼。”
沈清晏进来了。
三人开始点菜，等菜上来的过程中，姜妈妈看了看沈清晏，又看姜年年：“你几个朋友里有喜欢女孩子的吗？清晏这么好，要是有，介绍下清晏给她们认识？”
姜年年已经无语了，她妈妈就把主意放在她朋友身上吧，都考虑到沈清晏和她朋友了，怎么不考虑沈清晏和她呢。
姜年年朝妈妈眨了眨眼睛。
姜妈妈好小声：“有吗？”
姜年年：“暂时没有，她们都没找对象的兴趣。”
姜妈妈嘀咕：“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谈恋爱了。”
菜上来后，姜妈妈就不说话了，三个人安安静静吃了饭，晚上也没什么活动，明天是礼拜一，吃了饭就回家。
姜年年回到家就在群里汇报今天的进展，又说沈清晏也回家了，她今晚会拆小盒子吧。
沈清晏回到家里，她把羽绒服挂好，就去书房了，开电脑时，她看到旁边的礼品袋。
沈清晏想起今晚的姜年年，姜年年没和她说几句话。但会偷偷看她，她看过去，姜年年也没躲开，而是会对她笑得很羞涩，会脸红，会不好意思。
沈清晏说不出内心所想，面对姜年年，她是当妹妹看待的。
她以前对姜年年的感情做不得假，不当妹妹看待，不会照顾姜年年这么多年。
但也只是当妹妹看待了。
她以后可能会谈恋爱，但不会和妹妹谈，更不会和隔壁家的妹妹，这样对不起姜妈妈。
沈清晏迟疑了片刻，在打开电脑后，她把袋子里的小盒子拿了出来，一个稍微大点的红色盒子，其他的红色盒子差不多大，但比这个盒子要小很多。
沈清晏打开那个最大的盒子，入眼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和月光石吊坠，皎洁又不失清冷优雅，在明亮的灯光下，吊坠透着莹润的光泽。
沈清晏眼神有点发直，她看到了一旁的纸条，是笔记本上撕下来裁剪好的，粉色的纸张，上面有着粉色的桃花花瓣图案。
纸张的面积不大，也就沈清晏一个手指头那么大小，也没有折叠。
沈清晏拿过那张真正意义上的小纸条，她看到上面黑色的字体，很工整秀气。
【看到这个礼物的清晏姐姐要多笑笑。】
沈清晏笑了笑，把小纸条放回去了，压在项链上面，她把盒子盖好，推到一旁。
沈清晏拿了个小盒子过来，里面是一对耳环，月亮蝴蝶流苏款，也有一张和刚才一样大小的纸条，上面也写了字。
【这是给清晏姐姐七岁的生日礼物，看到这个礼物的姐姐要每天按时吃饭。】
沈清晏把这句话又看了一遍，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那个七，她想到什么，有点不敢置信，她没打开小盒子。而是数了下，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个小盒子。
沈清晏打开第二个小盒子，里面依旧是一对耳环，款式和刚才的不一样，也有一张小纸条。
【这是给清晏姐姐十三岁的生日礼物，看到这个礼物的姐姐要吃一块小点心。】
沈清晏把所有的小盒子都打开了，所有的小纸条她也看完了，看完后就把小盒子放回原处，盖子重新盖上。
她看着书桌上一堆堆小盒子，她眼神复杂，她看了一下手机，十点了。
沈清晏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她在微信联系人那里找到姜妈妈，犹豫了好一会儿，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沈清晏：【阿姨，礼物都是年年挑选的吗？】
姜妈妈正坐在床上刷短视频，她回复的很快。
姜妈妈：【对啊，说是给你补生日礼物，这孩子，全买了耳环。】
姜妈妈还是疼女儿的，怕沈清晏觉得女儿敷衍，她连忙打字补救。
【今天八点多就和她朋友出去挑了，挑到下午三点多才回来。】
【本来年年是想送你别的生日礼物，但她说不知道送什么，见你一直戴着耳环，就想着送耳环，毕竟你用得着，哈哈。】
【清晏，你喜欢吗？】
沈清晏：【喜欢，你帮我和年年说一声，就说我很喜欢，我很开心。】
姜妈妈马上截图发给姜年年了，她还问，你今天写了什么啊？
姜年年说只是祝福的话语。
姜妈妈没继续追问了。
沈清晏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最后，她只是把电脑关了，她已是无心工作。
沈清晏给好友发消息。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好友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但她和沈清晏关系一直很好，两人在一起说话自然又随意。
好友：【网上不都在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吗？】
好友：【你今晚怎么了？还不睡吗？】
沈清晏：【还没洗澡。】
沈清晏：【只是感叹每个妹妹都是不一样的。】
沈清晏：【我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看到妹妹接近我，我会很害怕。】
好友：【只是那个太奇葩了，你运气不好遇上了，好妹妹多的是。】
好友：【姐姐给你找，保证给你挑个模样人品都一等一的妹妹，嘿嘿。】
沈清晏：【我不想找，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好友没勉强。
好友：【行，不找。】
沈清晏和好友聊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后，她看着书桌上那一堆红色盒子，她没收拾，只是看着。
第一次，她觉得她的心情有点烦躁，她很多年没有心乱纠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