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华眼尾被气得微微发红, 如同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瞪着她便忍不住开骂:“我看你就是非要和我抬杠!故意这样的!”

  她来网吧之前洗过澡,穿的是一件薄薄的米色长袖内衬,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痕迹穿的还是高领的, 此时因为被泼上了豆浆而湿淋淋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贴身内衣的轮廓,肌肤上更是粘腻得难受。

  她将豆浆杯放下了,皱着眉扯自己胸前被泼湿的衣服。但因为是高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脱下来了。

  网吧包厢里甚至没有厕所。

  她又抬眼狠狠瞪眼前的始作俑者, 但云意只是心虚地看着她,手里拿着脱下来的头盔不知所措,更不敢看她的胸口了。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去给你买新的,赔你...”

  尧华听闻,却眸子里盛满了戏谑,朝她道:“这一件上衣十万, 弄得这么脏, 我确实是不打算要了, 你赔我吧,买个一模一样价位的就行。”

  云意:“...”

  她瞬间表情凝固。

  这可是十万!

  她给人代打要一百天, 给白宿打工要五天, 而且这是个多有钱的富二代?一件上衣就十万!

  反应过来后她下意识轻轻咳了一声, 又眸光微闪, 开始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你还小, 一件衣服这么贵未免太铺张了, 而且你不是要我做你经纪人吗?想要运营一个战队的话很费钱的, 不如我给你买一件和我一样的?咱当战队服穿?”

  想的真是美!

  尧华扫她一眼,重点看向她那件丑兮兮的上衣T恤,皱着眉就更气了:

  “我已经十八了!你才比我大不了几个月吧?还战队服,就你这件丑兮兮的衣服,包邮九块九吧?”

  说着,她仿佛想到什么好主意,便露出抹冷笑来,又道:“没钱是吧?好办,你把你撞洒的豆浆都给吃了就行!”

  她神情倨傲,仿佛是想到等会谢千黎会吃她的脏衣服,又想到对方把脏衣服里的豆浆吸出来时的狼狈样子,勾起了一抹笑,边道:

  “我皮肤太嫩,穿十万块以下的衣服会割伤我的皮肤,赔钱还是吃豆浆,你自己选吧。”

  云意:“...”

  皮肤...有那么嫩吗?

  而且这女孩也太大胆了吧,才十八岁,竟然就有这么多花样?

  竟然还要她吃她身上的豆浆?

  云意想着想着耳朵都红了,同时脑袋里竟然猛地蹿进了一个记忆片段,是女孩窝在她怀里,似乎正被病痛折磨,浑身都是病态的潮红,而且被无数条粗硕的透明触手缠满了,从触手上传来的触感滑嫩温热,如同丝绸一般,更有两条触手塞在她两个唇中,不停迅速拉锯着,她唇中湿软滚烫,连带着落下无数信息素和透明物质的混合物。

  云意还在吻着她,女孩紧闭着双眼,流着泪,和她唇舌交缠,互相搅动着舌尖,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又或者是她的毒液太厉害,惹得对方仿佛喘不过气来,腿却搭在她腰上,不停在她怀里乱蹭着,玉足轻晃,模模糊糊呼喊着:“千黎,千黎,给我药。给我药!”

  “痒死了!力气再大一点,帮我挠!”

  女孩如同小狗在摇尾乞怜,不断晃着臀部,腿间的两条尾巴也疯狂地晃动着,红色果酱混合着大量透明物质落下。

  那是她没了水之外用来救命的草莓酱,为此囤了些。

  如今全部被触手一次次砸进了女孩的两张嘴里,伴随着女孩因为触手放出的电流而冲出的透明物质和信息素,一股奇异的香味在房间中蔓延开来。

  云意已经整张脸红透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好像是真挺滑的。

  而且对方真是个小妖精,肯定是她昨晚喝醉酒了没把持住,或者是自己先扑倒她的?

  关键是,如今想起来了一些,觉得自己确实是挺过分的,女孩还这么小,她得对她负责啊。

  她光是想着竟心跳加快,腿也轻轻抖起来,又偷偷看白宿。

  对面的女孩还在皱着眉等她回应,一张小脸全然不似昨晚的媚态,而是冷若冰霜,淡淡道:“你想好没有?”

  她一双小猫眼里像飞来刀片似的,看得云意浑身一颤,后背发凉。当即就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巴掌声清脆悦耳,一直看着她的尧华则对她这怪异举动无言以对。

  这是疯了?

  她死死皱起眉,想着真是神经病一个,又恼怒地喊她:“你先转过去,今天不想吃也得吃!十万块把你卖了也赔不起,要是你今天不把你洒的豆浆给吃了,就给我趁早滚蛋!”

  她就是要侮辱她,让她尝尝她上辈子的痛苦。

  云意则被她喊得头皮发麻,犹犹豫豫地就转过身去了,毕竟那可是十万块啊。

  同时,她又在心里想着这女孩可真像富贵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也太坏了。

  她要是不应她,估计今天吃不了兜着走了...

  又催眠自己,昨晚两人都那样了,今天应她的也没什么,不用矫情...

  云意手心里全是汗,甚至连身下的触手们都蠢蠢欲动了。

  她连忙又打自己几巴掌,同时下定了决心,等会女孩一说好,她就硬着头皮上了。

  反正左右不过一分钟的事!

  她这样又打自己,身后的尧华则觉得她真是疯了,原来谢千黎是个傻瓜兼精神分裂?

  这样想着,她边撩起上衣往上扯,脱掉了。

  高领毛衣很难脱,将她一头黑色的小卷发弄得乱七八糟,碎发黏在脸颊上,又低头看自己被豆浆淋得微微发红的胸口,点点滴滴的豆浆顺着冷白的肌肤落下,都滑到腹部了,她连忙用衣服擦掉,又解开了也被浸湿的文胸。

  本想先套上外套的,但是她今日穿的是牛仔外套,质地太硬,便将主意打到了谢千黎的白T恤上,将就将就也行。

  于是开口道:“喂,你把衣服先脱给我。”

  云意:“!!”

  这句话更加加剧了她心里的紧张感,满心羞涩地抓住了自己的T恤,耳根红透了,真要这样吗?

  昨晚那是醉酒了,现在在这里,不太好吧...

  就在这时,身后的尧华便更加不耐烦了,催促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什么我没看到过?”

  云意:“...”

  好吧。

  她迅速手一提,将T恤给扯下来了,又伸手往后递,开始继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也就是在这时,尧华也挪过来了一点,边接过她的T恤,边将自己的衣服递过去,说着:“好了,你吃吧。”

  她本意是让谢千黎吃自己的衣服,想看她狼狈的样子。

  但这时候,云意听到这话,却一咬牙,猛地转身就扑了过来,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并且由于惯性,额头磕在了她的下颌,吻在了她的锁骨上。

  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在锁骨上,但尧华却被她额头磕得吃痛,反应过来后便揉了揉自己的下颌,又敲她头骂道:“你脑子进水了是吧谢千黎!”

  云意则有些无辜,抬头看她,弱弱道:“你不是说吃吗?”

  “是啊,你现在去吃啊...”扑我干嘛?!

  可她后半句悉数被哽在了喉里,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女人真的瞬间便低下了头,将那些豆浆残留全部一点点舔掉了,并且随着舔舐,舌尖似乎蹿出了丝丝电流。

  尧华被电得愣怔住了,电流蹿到她身上,让她浑身酥麻,可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之前一整杯豆浆全部洒在了她的身前,留下许多白色的痕迹。如今女人便如同小狗一样,舌尖滚烫湿软,雪白盘子上的樱桃更留有豆浆的白色,于是女人便也一并轻轻舔掉了。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尧华浑身都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红,浑身战栗了几下,双眼泛起薄雾,迟钝地开始伸手推女人的肩。

  她那两张小嘴,嘴角竟已经落下了透明丝线,浸透了薄薄的布料。

  她恼怒至极,红着一张脸开始踹女人,并且骂她:“谢千黎,你还要不要脸了?!”

  但就在她刚刚愣怔的这么一小会儿,云意已经迅速舔完了,舌尖仿佛还余留有滑嫩的触觉,充满了豆浆的香味,她红着脸吞咽了几下,连忙用自己的T恤套住了正愤怒着的女孩脑袋,不好意思看见她的眼睛。

  又弱弱道:“不是你让我吃的吗?”

  尧华简直哑口无言,谁能想到谢千黎能这么不要脸!想到这种方面,也是,谢千黎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胚子!

  她气得连忙将脑袋套进了T恤的领口,又迅速将T恤穿到身上,遮住如玉般泛着桃红的身躯,更气急了地骂她:“耳朵不要可以捐了!你无耻!”

  云意:“...”

  她被她骂懵了,却又心虚,毕竟刚刚确实是她欺负了她。

  想到刚刚,她那副急色的样子确实无耻。

  看着女孩一双小猫眼都被气得泛起来泪,脸色绯红的,云意连忙低头凑过去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一定...”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气急攻心的尧华扑起来打了,一双手捶她脑袋又揍她肩膀,并且手脚并用。

  她只能用手抱着脑袋,想着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又连忙退开求饶道:“我下次不敢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认错再说。

  虽然她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以前是那样一副坏脾气。如今面对这个坏脾气的女孩,却下意识就认输了,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可尧华却还没消气,直接扑到了她身上,将她狠狠推倒,骑在了她腰上揍她,一拳拳打得她直叫唤:“老板老板!真的不敢了!”

  云意脑袋缩在胳膊里,夸张地求饶。实际上就女孩那点力度,就像跟她按摩似的。

  但道歉的态度要诚恳,于是转瞬间,她就变成了一只泛着银光的水母,一对触手捂着伞状的脑袋,呜呜哭着道:

  “我后悔啊!太后悔了!都怪我没有眼睛和耳朵,就算变成了人类,眼睛和耳朵也是个摆设,听错了你的意思!是我对不起你,我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重新做一只好水母!”

  尧华:“...”

  别以为她不知道,水母虽然没有眼睛和耳朵,但这家伙变成人之后眼睛和耳朵好着呢!

  就一张嘴最会哄人,上辈子都将她骗成那样了,这辈子还不放过她!谎话连篇,就该死!

  尧华气红了眼,就准备再给她点教训教训,最好来点酷刑,把她触手给剁了!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她只能作罢,想着今晚一定给她点颜色瞧瞧!

  于是站起了身,又将自己湿了的文胸和衣服收到袋子里,穿上了牛仔外套扣上扣子。

  而云意便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连忙化成人形,找到自己的外套穿上,拉上拉链,这才走过去开门。

  “谁啊?”她问着,打开门一看竟是齐有诠,一旁还带着个有点熟悉的女人。

  她想不起来了。

  而就是这时候,房里的尧华往门那边看了一眼,便看到是昨晚上那个Omega。

  Omega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云意道:“昨天你老婆说如果那个男人找我麻烦可以来这里找齐哥,然后齐哥就带我过来了...”

  云意:“??”

  老婆?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尧华有些看不过去她的呆愣,跟傻了一样,于是走过去道:“你进来吧,跟我详细说说。”

  于是Omega便跟着尧华走进去了。

  徒留云意还站在门口,她本想跟着走进去,却又被齐有诠给拉住了。

  齐有诠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有些惊恐地问她:“你把人家女孩怎么了?真是你老婆了?”

  云意:“...”

  她去看不远处的白宿,发现女孩脖颈上很明显的有着几个吻痕。

  但本人却很自然的样子,于是回过头朝齐有诠道:“别八卦,人家那是蚊子咬的,说什么屁话呢,我能是那种人?人家一个小女孩,是离家出走,想找我帮她组建战队的,我们现在是战友关系。”

  信了你的邪。

  齐有诠明显不信,但转念一想,谢千黎这么穷个家伙,人白宿又高冷又有钱,整个一白富美,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但现在最重要的是...

  他连忙兴奋地问道:“你们还缺队友吗?我打射手啊!我队伍要解散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起色,昨儿我舅舅还打了我一顿,说我不学无术...”

  “行行行,你别说了。”眼见着他还想再啰嗦下去,云意连忙打断他:“等会你上线,我跟白宿说一下,要她考核。”

  齐有诠便满意地走了,边揶揄:“妻管严啊。”

  云意伸腿踹了他一脚,又关上门,别以为她不知道,齐有诠这个损人,八成觉得她配不上白宿呢。

  不过也确实,两人现在只是包.养关系~

  她竟觉得美滋滋的,是有什么受虐的毛病吗?

  她浑身一震,连忙走到了两个Omega谈话的地方,因此也大概猜出了昨晚的事情。

  大概就是她暴打了一个人渣,那人渣现在想起诉她,于是找到当时的目击证人——这位Omega钱晴,逼迫她作证,否则就让她全家都不好过。

  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顶多被拘留几个月,先前她也在网吧斗殴过,被关过几次,警.局还能管水呢,就是少了点,但也不会渴死她。

  于是她果断道:“没事的,你去作证吧,我顶多蹲几个月就行了~”

  但这时,尧华却忽然看向她,一双眼睛里有怒气,和浓浓的偏执感,冷漠道:“你是我的,想借警.局脱离我?不可能,一天也不准离开我。”

  冤枉啊,她只是想自己直接进去比较省事一点。

  云意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却可耻地心动了,女孩实在是太漂亮,就算冷着一张脸,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浓浓的占有欲,但这偏偏便是最令人心动的。

  她被她眉心的红痣晃了眼,心脏越跳越快,竟想过去吻她温软的唇,将她搂进怀里,却最终,只能吞咽了几下,低头羞涩道:“都听你的~”

  一旁的钱晴:“...”

  所以,这位Omega也太强了吧,竟然把对象调.教成了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