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快吓死了, 好在女人以为只是做梦。

  她浑身像有些发烧一样,脑中那根弦怎么接也接不上,像短路了, 心里的弦也被轻轻勾着。

  没办法, 只能叫醒已经傻了的郑沁野, 叫她将被子拉起来遮住华亦如光滑的脊背,别着凉了。

  黑夜里,女人脖子上和腰上的系绳不知道怎么就散了,叫郑沁野不敢动弹, 心脏砰砰直跳, 只能迅速勾着根指头将被子拉起来。

  怀里是温香软玉,那一直迷迷糊糊撒娇在她怀里轻蹭的女人,也一直低低唤着叫她要奶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白玫瑰香味让她头昏脑胀。

  她只能忍着不叫自己蠢蠢欲动的信息素香味溢出来。

  可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一直这样她会死的。

  她想变成小团子,可女人就眯着眼睛看着她呢。就算她觉得是梦, 但在她面前忽然变成了小团子, 万一把她吓得清醒了怎么办?

  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 意识里的声音让她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

  云意道:“让我来,学着点。”

  郑沁野欣然同意, 让出了身体主权。

  云意便在掌控身体的第一瞬间轻轻地揽住了女人的腰, 低头凑近她, 温柔的视线叫迷迷糊糊的华亦如根本挪不开目光, 只呆呆地和她胶着在一起, 仿佛被她这样瞧着, 整个身子都像泡进了温泉里, 软了。

  她便又缓缓地翻身,将女人压在了身下,两人窝在暖融融的被子里,这时候白天热,晚上凉,华亦如不太清醒地眯着眼睛,觉得她身上好温暖,被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都不够,想要更近一点。

  就在这时,云意轻轻地低头凑近了她,两人近到灼热的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她那双凤眼柔和地看着她,眼中的情意仿佛要将她溺毙,轻轻柔柔的沉木香将她包裹,和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白玫瑰香味交织在一起。

  她足跟不自觉地就开始轻轻蹭着被褥,睡意朦胧中看到女人薄唇轻启:“是梦啊,闭上眼睛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呢。

  华亦如想着,她真的好温柔,怀里好软好香...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后颈开始不自觉地渗出微微白玫瑰香味的信息素。

  云意这才微微勾起唇。

  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逃跑...

  可忽然,女人却猛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脖颈,一双腿撩上来勾住了她的腰,头枕在软垫上微微昂起,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低不可闻地轻喃:“想吃糖~”

  云意:“!!”

  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执着!

  糟糕了,好像缠得更紧了。

  意识里的郑沁野面红耳赤,忍不住骂她:“你这是勾搭未经事的少女,是流氓,要被抓起来批.斗的!!”

  云意:“...”

  你懂得还挺多...

  但是,这种情况不就只有把她哄得闭眼睛,哄睡吗?

  还能怎么办?难道用眼睛控制她?那要犯戒了!

  云意没有办法,只能又硬着头皮深吸气,拿手抹掉自己后颈的几滴信息素,继续凑近她诱哄道:“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她灼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沉香木香味,清香而勾人。仿佛霸道地飘散到华亦如的后颈处,后颈的信息素便渗得更多了。

  她紧闭着双眼,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忍不住拿自己的双腿蹭她的腰,沉浸在这场旖旎的梦境里。

  谁能想到,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第一次发热,却在十八岁这一天,在一场梦里初现。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她十八岁了~

  还好是梦,而且这梦好真实,真好...

  颈后的腺囊仿佛随着心脏的节奏跳动着,向颈后的隐线渗出信息素,信息素更向下,向血管里涌去,流经全身,最终涌入心脏,让心脏狂跳不止。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迷茫的,一双猫眼无措地半睁开,眼泪全是泪光,眼角滑下一颗颗清澈的眼泪。

  Omega的第一次发热期,信息素通常短促而稀少,可就是这一点点,都快要了她的命。

  她忍不住,好想无限地贴近身上那比她凉一些的女人,好想亲亲她。

  她猛地微微抬头,收紧胳膊,吻上了女人温软的薄唇。

  云意:“!!”

  郑沁野:“!!”

  都是你干的好事!

  “别说了,她好像发热了。”

  云意此时懊恼无比,她就不应该勾她的,以为她才十七岁,这个年代的Omega通常十八岁后才迎来第一次发热。

  很多人早婚早孕是因为可以让Alpha尽情释放信息素提前催化Omega。

  虽然这样的做法会对Omega留下后遗症。

  但在一些偏远地区,她们只是将Omega当做生育工具。

  她以为忍着不释放出信息素就可以的,没想到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华亦如十八岁了吗?

  她脑子里疯狂运转着,此时怀里的女孩竟已忍受不住搂着她的脖颈胡乱地亲吻着她。

  她这才从一片混乱的脑子里想起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是华亦如的生日。

  那么...

  “生日快乐,我的阿如...”

  她忍不住低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仿若在她耳边呢喃,她心里已经软成了一片,面对这样的她,她还怎么能忍得住呢。

  何况,再这样下去,整个大通铺里的人都得被她的信息素香味催得发情不可。

  索性Omega第一次发热,信息素的量很少,她吃了就是,就当这是一场梦,就让她沉沦一小会儿。

  她眼里泛起泪光,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多日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感,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垂下眸子轻轻地吻她的唇,触感柔软温热,又一寸寸缓缓吮吸起来。

  好软,好甜。

  她猛地用另一只手将被子拉起来,牢牢地盖住了两人,也将华亦如渐渐散出的白玫瑰香味牢牢锁住。

  被子虽旧,且打着补丁,但带着她身上的香味,又厚实,将紧紧相拥的两人笼罩在内,笼罩住一切香味和热气。

  云意一手从底下搂住华亦如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怀里,她在一片黑暗之中,尽情地亲吻着她,一寸寸吮吸着她的唇瓣。

  华亦如已经迷糊了,整个脑子处于宕机状态,她受信息素所趋势,只顾和女人拥吻,被吻得整颗心砰砰直跳,觉得好软好甜,仿佛灵魂都要飞上天了。

  她只紧紧搂着女人的脖颈,意识渐沉,双腿微微晃动着,却不愿意放她离开。

  就在这时,意识里的另一个她轻而易举地掌控了她的身体,却也意识不清的,被困倦的睡意和汹涌的信息素彻底控制了心神,只余留下意识的举动和念想。

  “沁野...”

  ...

  她一声声轻轻念着,声音谴倦,这名字仿佛在舌尖萦绕,拿不开放不下,轻轻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就像风儿吹过一样轻。

  而云意听到这声音,脑子里就像烟花盛开一样。

  亦如还是爱着她的。

  意识里的郑沁野也已然迷糊了,沉浸在了这个吻里,边愧疚地碎碎念:“你这样不好,你这样不好...”

  云意哪里还管的着她,只兀自探出舌尖轻轻撬开了华亦如的贝齿,又在她唇中扫荡。

  微微的白玫瑰香味开始在唇中蔓延,她搅动着她的舌尖,吮吸着她的唇。

  华亦如不知如何是好,只迷迷糊糊间晃动着舌根,被她缠晕了,两道舌尖只顾互相搅动着,一抹淡淡的沉香木的香味开始和白玫瑰香味交织在一起,被混合在津液之中,被吮吸,吞咽而下。

  两人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这憋闷的被子里,仿佛要呼吸不过来。

  华亦如长睫不断颤抖,泪珠沾上去,唇角又不断滑下丝线,而后被女人轻轻吻掉。

  颈后像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那是信息素,沾染到枕头上,白玫瑰的香味浓烈,香甜。

  很快,云意便凑到了她的后颈,轻柔的,一点点吻去她颈后的‘汗珠’,又吮吸着腺体,将白玫瑰信息素一点点吞入喉中。

  华亦如微微偏着头,脸贴在枕头上,呼吸浓重,随着信息素的被抽取,揽着女人脖颈的手也紧紧抓着她的发,这一段时间,太过漫长,好像全世界都颠倒了,心跳声越来越快,只剩下那一个人的名字。

  “沁野。”

  ...

  云意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初训练时,她来到操场上,并没有进到跑道里训练,也没有训练器,起跑线前还被拦了一层薄布。

  但她依旧忍不住在起跑线前来回跑动着,假装往前一次次冲刺奔跑。

  无论她有多么想进去跑道里训练,但她知道她不能,她只能贪心地在起跑线前假装自己还在跑道里奔跑而不停一次次往前冲着。

  恍惚间,两条起跑线似乎在不断摩擦重合,仿佛她眼花了。

  她知道,是她魔怔了,她疯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才这样。

  而她身后,女人也似乎和她一样的想法,正跟随着她的训练而做着高抬腿,一双腿不停微微晃动着。

  不多时,天边竟然下起了小雨,东边下起了雨,西边也下起了雨,两边的雨汇合在一起,淋到起跑线上,将起跑线前挡住的布料也淋湿了。

  云意却还是不肯就此放弃,在起跑线前一次次微微向前奔跑,溅起地上的雨水。

  两人在雨中训练着,运动过度的微微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直到一场小暴雨悄然来临,来得短促却又倾盆而下。

  尧华缩在意识深处,脸颊微微潮红,紫色龙尾轻轻颤着,不明白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龙泉从龙尾隐线中泄出,但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两个华亦如。否则和郑沁野的交集只会越来越多,和她的纠缠只会越来越紧。

  罢了,就当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云意从恍惚间清醒过来,回归现实,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Omega的信息素已经被她吃完了,余留被子里浓重的香味,华亦如也似乎累得睡着了,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下来。

  她眉眼温柔,轻轻摸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又低头,缓缓吻到她软软的唇上,吻她的脸颊,吻她眼角,和眉心的红痣。

  意识里的郑沁野则红着一张脸说她:“别亲了!再亲我又忍不住了!你瞧瞧我都快憋成什么了,硬是只露了一点点信息素出来。不然就刚刚那架势,整个屋里的人都得被引发热。”

  接着她又别扭道:“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帮我追亦如。”

  “我的心现在一见她就跳得厉害。”

  云意:“...”

  这话说的,怎么像她强吻了她一样,话说你就不能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这心跳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引起的,她俩是一个人!

  明明就动心了,还不好意思呢。

  于是她主动退回到了意识里,又故意逗她:“哦?不是说不喜欢脸上有痣的吗?你还逃不逃了?”

  “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郑沁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接着又道:“逃啊,当然逃。”

  但她变成了小团子,浑身还是粉红色的,用牙把被子拉下来一点点,让华亦如透气,又给她盖严实。

  她在黑夜里,慢慢的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缓缓转红,竟变得可以看清黑暗里所有的东西。

  她盯着安安静静趟在被子里的华亦如。

  女孩脸颊绯红,呼吸平稳,嘴唇红艳艳的,一看便被人疼爱过,乌黑的发凌乱地散在软枕上,额角碎发微微湿,睫毛垂下,带着细碎的泪珠。

  郑沁野忍不住,微微凑过去,吧唧一下亲在了她唇上。随即迅速收回去,整个团子变成了大红色。

  云意就道:“偷香窃玉,无耻!”

  郑沁野:“...”

  “只准她亲我不准我亲她喽?”

  “不管,她是我的人了,我要追她!”

  云意:“...”

  郑沁野高高兴兴地蹦了出去。

  许久之后,隔壁的阮清芬被一股淡淡的白玫瑰香味给香醒了,睁开眼偷偷掀开一旁的布帘子,借着缓缓亮起来的天色,看清了炕上脸颊潮红的华亦如。

  发热了?!

  她心中高兴不已,随即放下帘子,就等着华亦如发热,然后引得屋子里的人都发热,这可是大错事一件,不提前预防着,反而连累别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对她怨声载道,排斥她的。

  她勾起一抹笑,睁着眼兴奋地等了很久。直到远处村子里不停传来鸡叫声,隔壁却还没动静。

  怎么可能?!

  这么浓的香味不是发热的前奏是什么?!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安然度过呢?!发生了什么?

  阮清芬心中抑郁无比,关键是,她为了等华亦如发热,都没睡好!

  今天上工可怎么办呐!

  云意本以为郑沁野真的逃了,却没想到她只是兴冲冲跑回去拿了钱,然后敲响了花大婶家的门。

  如今天亮得早,灰蒙蒙的天色中,花大婶一家已经醒来了,她走过来开门,见是郑沁野还惊奇,朝她挤眉弄眼:“咋样?那姑娘你觉得咋样?”

  “别说了。”郑沁野耳朵红了,轻咳了一声便直接说明来意:“大婶,我记得大花哥之前回来不是带了几包大白兔奶糖吗?你这里还有没有啊?我来不及出去买...”

  “哎呦!应该有的!”花大婶随即了悟,兴高采烈地进屋给她拿去了。

  但她翻了半天才找出三颗来,把它塞到郑沁野手里,道:“有点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狗蛋太馋了,只剩下这几颗,唉!”

  郑沁野便猛地塞给她一毛五分,高兴地跑走了,边喊:“够了!谢谢大娘。”

  “哎呦,你这孩子给什么钱!”花大娘在后头直跺脚。

  大白兔奶糖如今五分钱一颗,一块五一斤,郑沁野握着这几颗奶糖往知青点狂奔,唇角高高扬起,露出一点獠牙,越接近知青点,越接近那女孩。仿佛自己的心也就跟这奶糖一样,快化了。

  华亦如悠悠转醒,浑身粘腻,手往下一摸,摸到底下的床单和自己的里裤,瞬间彻底清醒。

  随即昨晚梦里的一切都特别清晰且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脑海里。

  她脸颊腾地爆红,心跳都加快了!

  她昨晚梦到了什么!!竟然和郑沁野那个了,但是她俩明明都互相不认识,只怕只有她听过她的名字,对方都不知道她这号人。

  可是她昨晚在她怀里竟然那么热情!

  还是她先主动的!

  一想到昨晚那个吻,唇舌交缠间的温度和滋味,是那么得真实,真实到她现在一想起来仿佛舌尖都是酥麻的。

  还有女人凑在她颈后吮吸信息素的触感,隔着一层布料的厮磨。

  她摸了摸自己干净的后颈,心跳得太快了,忍不住又闷进被子里狠狠在心里尖叫。

  好喜欢那种感觉!

  她的腿不自觉在她身后微微晃动的感觉,还有两道舌尖交缠在一起的味道,好甜。

  虽然是梦,但又那么得真实。

  虽然她们并不认识,可这场艳遇的梦实在是太让人心跳加速了。

  她忍不住微微怔,意识里的另一个她却还在骂:“别说了,昨晚竟然梦到那个女人了,还又和她那样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华亦如:“...”

  哼,你不稀罕我稀罕。

  春梦而已,当什么真。

  正想着,外面的被子忽然被蹭了一下,她探出头来,看到竟是浑身毛茸茸的白团子。

  她两颗小獠牙竟然还衔着三颗大白兔奶糖,微微跳到她面前,将奶糖推给她。

  华亦如一瞬间惊讶了,心里还有着丝丝缕缕的欣喜和甜蜜。

  除了家里人,还没有谁对她这么好过。而且,小团子真的好厉害,还能弄到奶糖。

  “你从哪里弄来的?”她轻轻问。

  云意便提醒郑沁野蹦到了华亦如的行李包袱里,示意她是从那里面找出来的。

  包袱里?

  华亦如微微沉思,想着大概是母亲塞给她的,只是她没找到,但是小团子找到了。

  就算是这样她也很高兴呀。

  她忍不住将团子抱到怀里,高兴地搓圆揉扁了一顿,又狠狠吻她一口,轻轻道:“小白你真厉害,我好喜欢你~”

  郑沁野便整个团子都红了,也软了。

  “呜呜呜,我装成团子哄她开心还骗她亲她,是不是很可耻啊?”

  “要是她知道我是郑沁野了怎么办?”

  云意:“你才知道啊。”

  郑沁野便整个团子都失落下来,只失落了一小会儿,又因为女孩拿脸颊蹭她,重新打起了精神!

  “那我就当第一次见到她,重新追她!”

  “以后我会告诉她真相的!告诉她我就是团子!”

  云意:“祝你好运。”

  其实你要是说了,说不定她会拿刀砍你。

  呜呜呜太惨了。

  还是不要打消转世的积极性了。

  对了,她原来来到这里是怎么想的来着,远离华亦如?

  算了,不关她的事,都是转世的错。

  云意堕落了。

  这厢瞧着就要上工了,华亦如连忙缩在被子里将里裤给换了,又重新系好肚.兜带子,打理好一切后又将换下来的裤子和床单泡在盆里,拿好她的大白兔奶糖,赶紧跟着大部队吃完稀汤早饭,上工去了。

  她决定不关着小团子了。

  这也恰恰给了郑沁野机会。

  她化为了人形回去穿好衣服,也来到了上工地点。

  一看到她出现在这,村民们都睁大了眼。

  就连还在打着哈欠的阮清芬也频频往这边瞧。

  她早上补了一小会儿觉,这会儿还怨着华亦如呢,心情不太好。但一看到郑沁野来了,便立刻打起了精神,心情也好了。

  一旁的华亦如则眼睛都不敢瞟过去,耳朵红透了。

  怎么办?一大早就撞见了昨晚的春梦对象怎么办?

  郑沁野今天甚至还穿了件自己压箱底的整洁上衣,穿了黑裤子,长发高高束着,整个人打扮一新。

  她面容清冷,一双凤眼此时因为刺眼的阳光而慵懒地微微眯着,眼角泪痣诱人。

  不知道还以为她来相亲的呢。

  一旁知情的花大婶瞅瞅她又瞅瞅远处知青里的华亦如,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看来这丫头很满意人家姑娘嘛。

  华亦如到底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却恰巧撞上了郑沁野瞟过来的视线。

  心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