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秋盯着封越的眼睛。
神秘的金色旋涡让人不自觉的沉沦，当他注视着封越的时候，什么前情旧事都被他忘却了，他只想再向封越靠近一点。
封越被他的话震住，一时间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什么。
随着他的沉默，鹤秋眼底多了几分期待。
已然把骂封越渣男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十一挤到了两人中间，拿屁股对着封越，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幸灾乐祸，"因为他任务没完成啊。"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任务完不成就没办法离开这个世界。”
鹤秋被十一扑着后退了些，跟封越拉开距离。
他手臂环住十一，失望的看向封越，“是么？”
“可是亚新湾的项目我已经拿下了，你也承认了。”
封越没否认十一的话，只解释了这个项目，“是我设定的任务目标。”
“哦。”鹤秋闷闷的应了声，侧头看向车窗外。
他可以顺势问下去，跟封越拉锯谈判，讨价还价，给自己谋假期，也可以骂封越，赌咒发誓自己再也不做他的任务，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问。
直到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住，鹤秋没急着下车。
他让司机先下去，疲惫的看向封越，“那你接下来给我安排的任务是什么？”
“之后没有安排。”封越不加思索的回答。
鹤秋露出了一路上最剧烈的神色波动，惊讶的看向封越，“没有？”
十一在鹤秋手臂上不停踩爪，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模样。
鹤秋捏住十一的爪子，对封越试探道，“那我就去找路迢玩儿了？”
封越没阻拦，只下车之前状似毫不在意的开口，“你觉得楚九澜怎么样？”
“楚九澜啊。”鹤秋心里几乎是立马就有了标签。
但他眼珠转了一下，“人很好啊，挺幽默的，也踏实肯干，怪不得将来能成首富。”
封越跟他持不同意见，“楚九澜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你离他远点儿。”
“嗯嗯。”鹤秋敷衍的摆摆手，拉上车门，“您回去看书吧。”
封越站在原地迟迟没动。
鹤秋扒着车窗看到他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封越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他看向憋了一肚子话的十一，“你怎么知道封越任务没完成？”
十一趴在鹤秋手臂上，大尾巴翘着，骄傲道，“我们任务一样啊，我能看到他的任务进度条。”
鹤秋想了想封越给他布置的学习任务，和十一不间断的怂恿他去偷东西，“你管这叫一样？”
“不是这个啦。”十一甩甩尾巴，“是主系统发的任务。”
他扒拉出来面板给鹤秋看。
鹤秋盯着上面的任务沉默数秒，把十一拎了起来。
十一被拎着后颈，身体拉长垂在空中，猫脸呆滞起来，“秋秋？”
“你是怎么从这个任务联想到让我去偷闻清啸设计的？”鹤秋指了指空中浮着的面板。
“还有封越……”
他气的直磨牙。
面板上浮现着的只有一行字和一个进度条。
收获喜爱值（50000/1000000）
不管是跟学习还是跟偷东西都毫无关系吧！
十一有理有据的分析，“秋秋，你拿到那个语音翻译软件推广出去，会有数百万人因此受益。同时还有人敬佩你聪明的头脑，喜爱值至少能增加百万。”
“当然，这个看起来有点儿少，不过没关系，闻清啸的毕业设计也不错，他设计的是亚新湾智能AI的雏形小新……”
“不过他那个教授现在在监狱里，咱们想拿到闻清啸的设计有点儿难度。”
鹤秋听的无语，“你这是逮着闻清啸偷啊。”
得亏十一撞上了封越，不然闻清啸真的倒了血霉。
“你不想要闻清啸的？”十一思索了一下，“我这里还有备用方案，楚九澜也不错。”
鹤秋握住十一的两只爪子并拢，“十一，楚九澜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我想要你遵纪守法。”
十一这段时间被压迫习惯了，只气馁了一会儿，重新振作起来跟问鹤秋，“那任务怎么办啊秋秋？”
“你要跟封越继续学习么？”
“不。”说起来这个，鹤秋掏出手机，翻到了封越的微信。
球球了：刷喜爱值的任务，你逼我学习干什么啊？[]
真是服了，他一直以为封越的任务是要把他改造成什么世界第一。
“这个我知道哦。”十一正趴在鹤秋的身上，十分自然的看到了鹤秋发出去的消息。
“他应该是想让你研究出来跟主角差不多的东西，然后获得喜爱值吧。”
“这也太累了秋秋，你还是考虑一下我……”
鹤秋捏住了它的嘴巴，虽然他很气愤封越采取的方法，但是，“你的提议明显更糟糕啊，十一。”
“你可以试探封越的底线，但不能试探法律的底线。”
封越：十一告诉你任务了？让它回来找我。
十一默默的从鹤秋身上爬了下去，装作没看见。
球球了：别转移话题。
封越一阵输入，隔了几分钟，才回过来短短一句话。
封越：从我的经验来讲，这样是最快的。
鹤秋想了想他的学习速度，沉默的望天。
比封越方法更快的，就是触碰法律底线的十一了吧？
球球了：你这个人经验没问题，就是有点儿太个人了。
鹤秋觉得没几个能跟得上封越的进度。
放眼三本书，也就三个主角，封越一个顶三个。
封越：我现在知道了。
鹤秋跟他聊不下去。
知道了，然后呢？
封越不管他还有办法自己做任务么？
鹤秋自己想想是毫无头绪。
千万喜爱值，一个可怕的数字。
鹤秋原本想着不做任务，自己能轻松不少。
但没想到更麻烦了，他在自己家感觉不自然。
鹤秋认真想了想，很快找到了原因。
这衬衣有点儿抬不起来手啊。
可要他换上柔软宽松的家居服，他又犹豫起来。
在封越面前怎么能那么随便呢？
封越岂不是会觉得他告白失败打击颇深，人都颓丧了？
鹤秋强撑着装了几天，在封越欲言又止的注视下下待不住了，火速逃到了路迢家里。
在路迢家里睡的第三天。
鹤秋又受不了了，“你睡相能不能改改？”
每天醒来不是被路迢挤到地下，就是在床角。
路迢也忍无可忍，“这是我家。”
“……噢。”鹤秋认命的拿出自己手机，“那我再买张床。”
“买什么床，回家睡你的大床啊。”路迢按住了他手机，“怂叽叽的。”
鹤秋一脸怨气，“你愿意跟你前男友住一块儿么？”
路迢不懂他，“你把封越赶出去不就完了。”
“不能赶么？你欠的他的啊？”
鹤秋迟疑，“赶出去他住哪儿啊？”
路迢不在意，“管他住哪儿，睡天桥底下吧。”
鹤秋想想，“我还是买床吧。”
虽然封越拒绝了他，但是罪不至此吧？
“没出息。”路迢又骂他。
手机叮咚的响了下，他立刻在床上翻找起来，看完消息之后，态度又变了，“床也先不用买，我家放不下。”
鹤秋起初没在意，路迢跟他一样，都是一个人住，家里也不设客房的那种。
他趴在床上昏昏欲睡，路迢突然挨着他躺下，小声问，“你觉得楚九澜怎么啊？”
即使快困死，鹤秋也挣扎着偏了偏脑袋，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
他跟路迢打游戏到四点，一刷朋友圈，楚九澜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不发财谁发财。”
这钱他让的心甘情愿。
路迢，“没问你这个。”
“我是说，他最近在追求我。”
鹤秋清醒了。
他主动从床上走下去，神色复杂的看着路迢。
路迢一头雾水，“你怎么这么看我？”
鹤秋实在放心不下，路迢问他这话的时候，心里肯定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楚九澜试试了。
但楚九澜可是主角啊，从闻清啸和耿天的坎坷之路就能看出，楚九澜这恋爱八成也不会太顺利。
他带上手机匆匆离开，“我回家一趟。”
封越是不可能告诉他书的内容的。
鹤秋指望的只有十一，他把十一偷了出来。
还得躲在封越能听到的范围之外。
鹤秋带着十一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他拿了路迢给十一买的零食肉干，一边喂十一一边问。
十一双眼唰的亮了，“秋秋，你要对楚九澜下手了么？”
鹤秋往它嘴里塞了根肉干，“别想这些不可能的事儿。”
“好吧。”十一兴趣缺缺的咬起来肉干，断断续续的把楚九澜和路迢的事情讲了。
鹤秋听完好一会儿都处在震惊的状态。
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但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封越为什么不告诉我？”鹤秋另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封越身上。
不说林羽的事情也就算了，但路迢不一样，他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互相背过无数黑锅，亲密无间，对彼此的了解比父母都多。
他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个挚友了。
要是路迢的人生轨迹真的按照书里那样的走向发展……
鹤秋想着心里已经开始发闷。
他摸了摸十一的脑袋才冷静下来，还好一切还没发生。
鹤秋不怪封越，路迢是他朋友不是封越朋友。
只是难免更好奇了，“十一，封越到底什么身份啊？”
十一，“他是……”
说到一半忽的抬头看向楼上的方向。
鹤秋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是他家那栋楼，但是不是他那一层不确定。
他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对准自家阳台的位置，放大了摄像头。
放大之后，手机里的影像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鹤秋找到封越。
透明的玻璃窗后，那一团黑色格外显眼。
鹤秋，“这么远他能听到啊？”
“当然不能。”十一小声说。
鹤秋怀疑的看它，“不能你怎么突然这么小声？”
他也压低了声音。
“没有啊，我是怕别人听到。”十一眨眨漂亮的蓝眼睛，指甲勾着鹤秋宽大的卫衣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低语起来。
“封越是w-32星系的皇太子，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
鹤秋：！！！
十一：
（挨打中……）
十一：
（持续挨打）
就某种程度上（挨打）来说，也是初心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