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以你的身份,也配一口一个‘你’的?”

  虞慕枝哆哆嗦嗦:“那我该叫你……您什么?”

  虞慕枝:不行,太羞耻了,他叫不出来。

  “叫夫君吧。”

  难绷。

  虞慕枝还在克服爆表的羞耻……虞慕枝的牙齿上下交战,那人带了丝威胁:“不叫?”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活命,别说让他叫夫君,让他吃屎也不是不行。

  “夫……夫君……”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虞慕枝咬了咬牙,死变态毛病还挺多:“夫君……”

  那人似乎被他勾起了性/致:“再叫几声。”

  虞慕枝强忍着羞耻,快速重复了几遍,过了半晌,才听见变态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很好,你以后就这样叫我吧。”

  虞慕枝:“你不就买了我一夜?”

  “我刚刚跟老鸨商量过,多加三千两,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虞慕枝:“根据东唐的律法,买卖良家妇男是要砍头的。”

  “你是良家妇男?你一个南风馆的小倌,也敢跟我讲律法?”

  虞慕枝闭紧双唇,咒骂变态出门摔个狗吃屎。

  “你就不怕万一东窗事发,将来身首异处吗?”

  “哦,你倒是很有自信。”

  虞慕枝语气发狠:“楚王安王皆与我相识,你敢伤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安王和你是什么关系?”

  “莫逆之交!”

  “……”

  “……”

  “……”

  (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

  仿佛淹没在无法呼吸的海潮当中,又像在火焰中炙烤。

  虞慕枝颤抖着,眼泪流出绸布的缝隙,变态吻去他面颊上的眼泪,声音异常的柔和:“别哭。”

  虞慕枝哭得更凶了。

  待一炷香燃尽,床上赤/裸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也不知是吓晕还是哭晕的。

  经历了这番折辱,他的五官线条显得有些伶仃,尖尖的下颌更显憔悴。

  燕陵尘亲亲他被绸带缚起的双眸,唇角不自觉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他取过大氅将虞慕枝裹得严严实实,直接抱起进了楼下的马车。

  南风馆外围满了铁衣银甲的士兵,老鸨和侍童皆被看管起来,燕陵尘对成珏吩咐了一声,成珏将老鸨带到马车前。

  “他是怎么落到你们手里的?”

  “老奴也不清楚个中原由,卖他的人蒙着面,只知道是个男子,老奴没看见他的长相,殿下您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鸨叫苦不迭,她就买了个小倌,谁会想到这人会是楚王的人。

  “你没有问清他的来历,就肆意拍卖出售,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成珏,拉她下去,收监地字牢,再查封南风馆。”

  “还有那些嫖客,个个痛打六十大板,在牢里关上十天半个月。”

  老鸨的哭求声震耳欲聋,燕陵尘捂住虞慕枝的耳朵,虞慕枝略微瑟缩了下,又沉沉睡去。

  燕陵尘表情凝重。

  虞慕枝会出现在南风馆,实在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收到探子的密报,苏瑾出现在南风馆,他带着成珏前往,恰巧碰上南风馆拍卖花魁。

  要不是虞慕枝乱动,露出腿上的红痣,他还不一定能认出他。

  想到这里,燕陵尘敛起浓眉,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他躺在白玉台上,差点被那群野男人看光,若不是成珏拦着,他恨不得剜了那群畜生的眼睛。

  一人六十板子,太便宜他们了。

  虞慕枝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根据老鸨的证词,他是被一个男人卖进去的,想必那人就是苏瑾吧。

  他明明吩咐过,让虞慕枝好好待在府中,他却到处乱跑,落到苏瑾手里。

  燕陵尘心中五味杂陈,生气,愧疚,不甘,疑问充斥了胸臆,偏偏虞慕枝睡得正沉,他不能揪他起来问个明白。

  沉思间马车到了楚王府,燕陵尘径直将虞慕枝抱了进去,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

  做完这一切,燕陵尘叫来成珏,成珏看着床上的人,不由得一怔:“殿下,您这是……?”

  “找个太医给他瞧瞧,他受惊过度,孤摸着他有些发烧。”

  成珏为难:“殿下您不打算送摄政王回去吗?”

  “暂时没有。”燕陵尘:“上次你跟孤说的话,孤打算试试。”

  成珏愣了下:“现在?属下以为目前不是好时机,殿下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就这么定了。”

  成珏无奈,只得去找太医。

  燕陵尘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虞慕枝因为发烧而皲裂的双唇。他含了口水,再渡到虞慕枝嘴中,虞慕枝本能地吞咽下去,面颊上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不安。

  醒过来后,虞慕枝发觉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动了动手指,不出所料的,手脚依然捆得死紧。

  他还在南风馆?还是被变态带到了自己家里?变态还在不在?接下去他准备做什么?

  无数个疑问浮上心头,虞慕枝叹了口气,遍布的黑暗更让他感到无比绝望。

  现在只能期望燕陵尘从天而降,来一招英雄救美,将他救离南风馆了。

  现在,燕陵尘正在和他新娶的王妃共度良宵美景吧。

  四肢乃至全身僵硬得厉害,虞慕枝艰难地翻了个身,头晕脑胀,耳朵不住地轰鸣,不适感达到顶峰。他唯有蜷起身子,深深出了几口气,以忍耐抵抗此时的不安。

  忽然听到木门开启,有人走了进来。

  虞慕枝遽然惊醒,下意识瑟缩了下,将脸对准墙角,大气都不敢出。来人走到他身旁,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虞慕枝不知他打算做什么,紧张得连颊边的肌肉都在跳动。

  身体骤然腾空,来人单手穿过他的膝弯,单手托住后背,将他横抱起,然后放到床榻上。他扯过被子一直盖到虞慕枝的胸口,虞慕枝咬紧后槽牙,竭力控制着细碎的颤栗。

  随后,他听到那人一声噱笑:“装睡也装不像。”

  ……虞慕枝悬着的心终于摔到地上。既然被看穿,他也就放开了压抑的呼吸。